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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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嚴是特意來找向吟的,辦公區(qū)不太好說話,他把人約到了對面樓下的咖啡館。 “向小姐抽煙?”周嚴剛才看見他們在辦公室分煙,是從向吟那開始的。 向吟搖頭,說不抽,答應(yīng)了陸瞻的事,食言一次就夠了。 “周警官今天親自過來找我,是有重要的事?”她的表情很放松,和昨天一樣,“是因為沉萬國的事情嗎?” 沉萬國的案子沒結(jié),從昨天到現(xiàn)在,臺里的電話已經(jīng)被人打爆。 向吟從警局回來后被臺長問過話,但沒有給她什么處分,只要她沒有在那篇文章里署名記者向吟,臺里都可以不追究她的責(zé)任。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已經(jīng)算是一種仁慈,但是只有向吟知道,這些寬容不過是她從前用命換來的。 人這輩子有一種特權(quán)叫“將功補過”,只是向吟不太明白,這件事她的“過”在哪兒。 周嚴說:“我的確是為了沉萬國的案子來的,但也不完全是。” “我想我昨天早上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向吟笑了笑,“這件事和我沒關(guān)系。” “有沒有關(guān)系,向小姐先看了這個再說。” 周嚴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是今天凌晨一點法醫(yī)發(fā)過來的。 尸體原本只是受了很嚴重的鞭上,又被掛在電視塔那凍了一整晚,然而經(jīng)過特殊的清洗后,上面又暴露了新的傷痕。 應(yīng)該是在他死之前就留下了。 “這個圖案你認識嗎?” 他把照片推到向吟面前,她第一個反應(yīng)是閉上眼睛,頭偏向一邊,唇線僵硬地抿著。 這個圖案她并不陌生,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依然有些反胃。 周嚴注意到她左手握成圈壓在腹部,臉色已經(jīng)慘白。咖啡館的暖氣并沒有充足到可以讓人熱出汗的程度,但她的鼻尖和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過了一會兒,向歡緩了過來,語氣抱歉地對他說:“不好意思,周警官,我胃不太好。” 剛才有點胃痙攣,這已經(jīng)是老毛病。 周嚴表示理解,“記者這一行跟我們差不多,晚上加班熬夜是常態(tài)。向記者還年輕,最近又交了男朋友,聽說已經(jīng)準備談婚論嫁了。雖然說生不生孩子這個問題是個人選擇,但身體健康總是第一位。” “沒想到周警官還關(guān)注這個。” “隨口聊聊,向記者如果介意談私事,可以不回答。” “好些了嗎?”周嚴叫人上了一杯熱水,服務(wù)員送過來時,周嚴說是給女士的。 向吟沒想到他做刑警還這么體貼,道了一聲謝。 掌心一片暖意,胃已經(jīng)沒那么疼了。只是照片還不太敢看,不過剛才那一眼,也足夠了。 向吟說:“這是‘向日葵’的圖紋,我叁年前見過。” 那一年她暗訪販賣人體器官的事情,在冬陽養(yǎng)老院做護工潛伏了叁個月。當新聞報道出來時,她失蹤了一段時間,每天對著的,就是這個“向日葵”一樣的圖案。 現(xiàn)在周嚴說,殺害沉萬國的兇手可能來自于“向日葵”這個組織。 在尸體上留下屬于他們的印記,這一點和他們的作案風(fēng)格很像。 向吟的腰上還有一塊不起眼的疤,那是之前他們留下的向日葵紋身,但向吟出來后沒多久就洗掉了。 這件事被警局記錄在案,所以周嚴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向吟并沒有多意外,只是接下來周嚴說的話,卻讓她背后一涼。 “我們懷疑‘向日葵’還有幸存的成員,或者是新的追隨者。雖然目前并不清楚,‘向日葵’為什么會對沉萬國下手,但沉萬國和你,你和‘向日葵’都有關(guān)聯(lián)。” “所以向小姐,如果你發(fā)現(xiàn)身邊有什么異常,麻煩你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 - 晚上向吟加班到十點,以往賀荀都會和她同一時間走,然后說“順路”送她回家。 雖然向吟每次都調(diào)侃,說賀主任的車很懂事,會省錢,可以去了東邊再跑西邊。 她婉拒過很多次,可他也堅持了很多回。 這一天賀荀照舊十點才下班,在電梯間的還有其他同事,他們混在其中并沒有很特別。 “明天的采訪是上午十點開始。”在走出電梯的那一秒,賀荀對她說,“別遲到。” 他輕聲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仿佛等這么久只是為了這一句提醒。 車開出電臺時恰好和陸瞻的那輛卡宴擦過,男人的車窗開著,賀荀扭頭就能看見他坐在里面,但是誰的視線都沒有偏移。 “今天加班晚了點兒。”向吟上車后就解釋。 她的手很涼,耳朵也凍得有點紅,今天陸瞻自己開車,沒有叫司機,他俯身系好安全帶后給她捂手,“嗯。” “怎么突然換了輛車,我剛找了好久,還以為你今天不來接我了。” “這輛開著順手。” 向吟是天生的手腳冰涼,很難捂暖,陸瞻只捂了一會兒就坐好開車,問她想去哪兒吃飯。 傍晚那會兒她在食堂隨便吃了點,晚上有同事叫夜宵,但她沒吃。現(xiàn)在陸瞻問,她確實感覺有點餓。 “附近有家面館不錯,也比較清淡,去吃這個吧。”向吟說。 陸瞻沒意見,除了苦瓜,他吃東西基本上不挑,向吟也一樣。 她記得自己很討厭苦瓜,是因為孤兒院掌廚的阿姨為了節(jié)省開支,買的都是特價時蔬。特價菜基本上都是沒人要的,或者已經(jīng)爛透了,買回來用大鍋炒,不入味不說,還常常嚼出苦味。 難吃的其實不僅僅是苦瓜,只是后來每次吃苦瓜,都會讓向吟想起那些不新鮮的蔬菜。 陸瞻陪著她吃了兩口,其實這樣的陪伴很微不足道,可是隔著熱氣騰騰的面條,向吟在朦朧的霧氣中仿佛回到了曾經(jīng)的時光。 她和陸瞻兩個人在家自己學(xué)做面條的日子。 之前兩家住的不算遠,就同一棟家屬樓,爸媽不在時向吟經(jīng)常去白家蹭飯,那會兒的生活簡單而又美好。 直到白鐘徳夫婦犧牲,陸瞻入警校做了臥底,向吟畢業(yè)后也就沒有再回過宜北…… 她沉默著吃完了面條,走出面館時發(fā)現(xiàn)外面下起了下雨。 看天氣預(yù)報說,這兩天都是雨夾雪的天氣。 天空飄雨,地面濕滑,向吟想起前段時間向母打電話說最近膝蓋老是疼。 “陸瞻……” 向吟突然停下腳步,陸瞻回頭看她,“怎么?” 她忽然覺得,綏城也沒什么好待了。 她要找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秦敏也不會白白地死掉,即便關(guān)于沉萬國的死和“向日葵”的事情,她還有很多疑問要問陸瞻,但這一切都可以等回了宜北再說。 向吟說服了自己,“我們元旦的時候回——”說出的話卻突然被對面那條街的女人硬生生地截斷。 那人穿著一件長到小腿肚的黑色大衣,個子很高,撐著傘站在路燈下,身形單薄而又孤獨。 她似乎已經(jīng)站在那看了很久,眼神里的悲傷和身后的雨一樣,密密麻麻,仿佛怎么化都化不開。 向吟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