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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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圖的方法默契十足,都是先挑出一側平直的,將外框拼湊出來,再按照色系分塊。 她不太喜歡說很多的話,更不喜歡解釋,可這個jiejie好像什么都能明白似的,令她如沐春風。 實際鐘淺夕沒有刻意迎合什么,她只是按照自己的習慣來,陸芷蘿年幼時拼拼圖的方法是她教的,理所當然的契合。 拼累了人手一只毛茸茸癱進軟床里,陸芷蘿抱她的小熊,鐘淺夕抱陸離錚的小金毛。 休息夠了借用廚房來教陸芷蘿做烘焙,挑了合適新手的酥皮泡芙,內餡拼三種,她喜歡的抹茶桑葚,陸芷蘿喜歡的草莓奶油,以及她們倆都喜歡的巧克力卡仕達醬。 陸離錚?陸離錚沒意見,他正在中島臺切牛奶草莓。 烤箱里攤平的面團慢慢膨脹起來的聲響和樣子非常治愈。 鐘淺夕正在和陸芷蘿共同欣賞酥皮炸裂,忽然被拍了拍肩膀,偏頭看向陸離錚,就被塞了滿口的草莓。 空運來的牛奶草莓香甜可口,冰鎮過后又添了清爽,單吃就很幸福了。 她勾勾手,嫣然講,“再來一個。” 頂層的窗戶眺望出去能看見汪洋大海,冬日近海冰封,游人稀少,燈塔與清粼粼的訴說著它的存在。 自家手作在填充內陷上不會留情,后果就是啼笑皆非的撐破了兩只才終于有數。 “jiejie可以打包帶給朋友吃。”陸芷蘿吞下手里的小半只泡芙,咀嚼了很久才折著紙巾擦嘴講,“我吃不了那么多……也沒有多余的朋友可以分享。” 誠懇而殘忍。 鐘淺夕笑了笑,“那小芷以后可以常常找我玩,要留個聯系方式嗎?” 頭像是她懷里的這只小熊寶寶的后腦勺,昵稱和簡介都很酷。 前者是?,后者是空白。 一打字就是老數學做題家了,寫z永遠加一橫。 “我哥之前的表情是復制jiejie的啊。”陸芷蘿恍然大悟,“那我可以也加一個嗎?” “當然。”鐘淺夕把顏文字表現發給她。 陸芷蘿低頭戳了兩下屏幕,很快刷新出個畫風完全不同的“(づwど) ?”。 告辭時華燈輝煌,陸離錚送她回去,陸芷蘿偏執地要跟出來一起送。 于是三人一狗越過跨越過大半個沐城,鐘淺夕離開前明顯感知到陸芷蘿有什么話想和自己講,她坐副駕垂眼,果然看到原本空白的聊天框里多出條消息。 (づwど) ?:[那個……我不知道哥哥有沒有和jiejie講過,我第一次在附中校門口看到jiejie,是有認錯人的,認成了一個我以前很喜歡的jiejie,我要為此道歉。] 鐘淺夕微不可察地嘆出口氣,回她:[他沒有說過。] (づwど) ?:[哥哥當時就糾正了我說不是,他告訴了我jiejie的名字,說jiejie不像任何人。] 鐘淺夕睫毛輕顫:[然后?] (づwど) ?:[然后我就被送回帝都了,中秋有接到jiejie的電話,那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確錯得好離譜,你和她完全不是一種人,一直想如果能見面的話,就當面對你道歉。] 鐘淺夕弄不明白現在的自己與代替了她的聞越蘊究竟有什么樣的差別,才能讓陸芷蘿僅憑語音就判斷完畢。 覺得誘導一個小朋友來得到信息的行為下作不齒,可又難以控制好奇心。 天人交戰后決定不問了,陸芷蘿始終“顯示正在輸入中……” 她著實聰穎敏銳的過分。 (づwど) ?:[我哥之前心情不太好,很少回沐城,也沒有再接到jiejie的視頻,我猜可能是因為聞jiejie,聞jiejie是小時候跟我們一起長大的女孩子……但我哥的確不會把淺jiejie當作任何人,他們上次見面是前年二月。] 八減二還剩下六,還有六年,那六年呢? 鐘淺夕到底沒有問半個字,她在陸芷蘿開口前就原諒了陸離錚。 前鹽巷的夜風呼嘯,鐘淺夕把陸芷蘿的圍巾帽子嚴嚴實實的擋好,揣她的手到自己兜里捂著。 陸離錚走在最前,人擋了大半的風,白漆夜色下泛著幽幽熒光。 “我有悄悄話和jiejie講。”陸芷蘿推著陸離錚出門,反手“砰”的合起。 腳步聲完全消失后女孩子才扯下掩面的圍巾,水潤的杏眼圓睜,仰頭看著鐘淺夕肅然講,“我印象里我哥上次和聞jiejie一起出游還是八年前,前年二月聞jiejie和我哥表白,他回絕了,就是這樣。” 鐘淺夕怔然聽著陸芷蘿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她明白自己應該違背主觀情緒,表露出來對這些不感興趣,毫不在意。 但做不到。 面前這個小女孩是她看著長大,如今正在為了她的情緒揣摩并買單。 進門帶入的寒意散盡,屋內溫暖如春。 鐘淺夕低頭很輕的抱住了陸芷蘿,溫和講,“謝謝你。” 作者有話說: =w=meimei其實是知道的【。 謝謝小寶貝兒們的營養液!在外面,明天一起發感謝名單。 第48章 、煙霞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寒假卷子厚得人神共憤, 鐘淺夕的常去目的地多了個陸離錚家,頻率與去光明福利院基本持平。 陸離錚總會提前問她有空沒有,有的話會問她要定位, 然后開車過來接。 多數時候在家里,安靜的冬日午后, 拼拼圖、搭積木、看電影,或者是真的輔導作業, 陸芷蘿很聰明,一點就透。 不想待在家里的時候會出門帶她各處轉轉, 有時是海洋生物化石博物館, 抹香鯨的骨架龐大而震撼;有時開車很遠去尋覓人煙罕至的野海灘, 破碎的浮冰綿延到海水深處,壯麗無比。 陪著探了許多家店,鐘淺夕帶著無線耳機跳健身cao, 和陸離錚抱怨,“都怪你!我都胖了三斤了!” 陸離錚嗤笑著接穩鍋,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往你嘴邊喂, 我認錯好吧, 但堅決不改。” 鐘淺夕嬌嗔, “你再說!” 陸離錚笑到咳嗽, “那我現在去找你,讓你打我?然后帶你吃宵夜?” “你走!我不吃!”鐘淺夕氣呼呼地講。 “可我在你家樓下了啊,真不吃嗎?”陸離錚語調漫不經意, “你從廚房的窗口往下看。” 原本該昏暗無光的平臺上有一束光線, 如同利箭, 直挺挺地戳進鐘淺夕心間。 她頂著兩天沒洗的頭不修邊幅的下樓去迎他, 報復的踮腳把他的發也揉亂。 在一起去吃口宵夜,儼然一副熱戀小情侶模樣。 某次拍攝個寵物主題,借來的薩摩耶犬來的路上暈車應激,眼看就要黃攤,白賠一天燈光和教堂租借費用,鐘淺夕想起陸離錚家的金毛寶寶,打語音他能不能借個狗拍照。 陸離錚淡笑說,“你跟我提什么借啊?應該直接點兒,讓我給你送過去就行。” 今天不在她常拍攝的景棚,聽見陸離錚說到了,她連忙提裙出去迎。 身上這套是花嫁,大裙撐層層疊疊的蕾絲紗布與蝴蝶結元素點綴,華麗至極,冷風揚起長擺頭紗,才頓覺出來的太急,忘了加外套。 陸離錚摟著汪崽對上少女清亮的眸子,快步流星的上前虛攬著人把她往室內帶。 確認不會冷到才恢復了平素的懶散,混不吝地勾唇笑著問,“淺淺穿成這樣是要嫁給我嗎?” “那也要你敢娶啊。”鐘淺夕對這種曖昧逗弄習以為常,全盤接下調戲回去。 陸離錚挑眉,挑著她頭紗一角,放放緊緊的玩著講,“淺淺還有一年零三個月滿二十歲,敢嫁我就敢娶唄。” 鐘淺夕噎了下,她當時填寫新身份的生日,隨口就寫了陸離錚同月同日。 明明還差一年零九個月才能到領證年齡啊。 連璐夸完汪崽長得好看喊她去拍攝,根據要求變換著姿態和笑容,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怎么就直接算起還有多久能和他領證了啊?完全被帶偏了…… 更見鬼的是她去后臺換了個妝發出來,連璐已經在跟陸離錚談她跟拍婚紗照的價碼了,都說到大家都是朋友,給你打骨折,包路費食宿就行了。 **** 年前諸事忙碌,豪門更是走動頻繁,陸離錚拖到不能再拖,才帶著陸芷蘿回帝都。 那天鐘淺夕沒去送兄妹倆,而是睡了個懶覺到自然醒。 走時候就不送了,來時候一定去接。 鐘明和明柳夫妻倆趕在大年二十九回到沐城,開始為期小兩個月的休漁期。 白天大家聚在光明福利院包餃子,晚上才回到自己家,伴著不太好看的春晚聲煮海鮮火鍋。 霧氣裊裊,食材豐盛。 鐘淺夕眉飛色舞地講著這大半年來發生過的趣事,避不開的提到許多次陸離錚和陸芷蘿。 鐘明喝了點兒酒,紅著臉撐腮安靜的聆聽,明柳則拿了只碗給她一針一針的挑香波螺。 茶幾堆著張存入不少錢的粉紅色儲蓄卡,那是他們給鐘淺夕的壓歲錢。 大家面頰都帶著溫柔的笑意,過去整年的忙碌辛苦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只剩下幸福與滿足。 “新年快樂淺淺。”陸芷蘿穿紅色小旗袍,甜聲祝。 然后就被他哥的視頻擠斷。 “我喜歡你。”鐘淺夕輕聲講,她的話被慶祝新年的祝福完全改過去,于是肆意地說下去,“哥哥jiejie們萬事勝意。” 明柳敲門喊她來看壓軸的小品,鐘淺夕才依依不舍地掛斷。 **** 鐘家夫妻倆少有休憩的時候,所以鐘淺夕刻意減少了拍攝工作,陪在身邊。 商量后三口人在年初五飛去滬城看奶奶,老人精神矍鑠,還拉著鐘淺夕問自己新燙的頭發好不好看。 鐘淺夕徒手剝著只柚子肯定答,“特別特別好看。” 23:58 陸離錚的視頻準時掛進來。 他著黑金襯衫,翹著二郎腿慵懶窩在張沙發里,指間猩紅明滅,背景音嘈雜,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動。 “我在跟朋友們跨年。”陸離錚切到前置攝像頭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