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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面對柴米油鹽的生活,感情被耗盡,愛情成了親情。 孟寧不想要愛情成為親情,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每次見面都會心臟如小鹿般狂跳,哪怕是提到他的名字都會一臉滿足的男人,在經年之后,成為一個和她談論家長里短的兄弟。 有一個孟響就夠了,她不想要第二個。 她渴望的婚姻,是父母般的,哪怕年近半百,二人每逢周末都會約會。爸爸會去聽mama的公開課,迎著學生疑惑的眸光,驕傲又不好意思地指著講臺上的愛妻,說:臺上那位老師,是我的太太。 江澤洲文弦而知雅意,你是怕我們和他們一樣,過了熱戀期,我就不會想和你結婚了嗎? 孟寧:不會的,即便過了熱戀期,你還會和我結婚的,只是那個時候,就是出于責任,而不是愛情。 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冷嗤。 空氣里無數寒意蔓延。 江澤洲渾身散發著一股陰鷙氣息,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們的熱戀期只有一兩年,為什么要把我和其他男人畫等號?我憑什么要出于責任和人結婚?我他媽的什么時候出于責任做什么事過? 是真生氣了。 都爆粗口了。 孟寧身體顫了顫。 下一秒,腰上一重,孟寧被江澤洲從懷里抱開。 江澤洲扯著頸間領帶,充斥酒意的臉,此刻滿是燥意,語氣頗為不耐煩,孟寧,我在這兒和你談未來談結婚,你呢,滿腦子都是我以后可能不會像現在這么喜歡你了?是不是往下一步就是,結婚之后我們的愛情要變為親情?那我還不如找個人聯姻去,我是個商人,和你結婚對我而言有什么好處?除了滿足我的心,還能滿足什么? 突如其來的爭執。 孟寧和江澤洲陷入冷戰。 偌大的房間,江澤洲進浴室洗澡,孟寧坐在客廳,滿臉寫著茫然與不知所措。 等到江澤洲洗完澡,孟寧立馬朝浴室看過去。 漆黑額發滴著水,淌在他神情寡冷的臉上,更添幾分冷漠無情,今晚我睡客房。 孟寧喉嚨微哽,半晌沒說出話來。 晚上睡覺時,床上空蕩蕩的。 孟寧迷迷糊糊地睡去,一腳踩空,突然被驚醒,下意識轉身,想找江澤洲的懷抱,一轉身,迎接她的是滿室暖氣。 也是這時,她的腦海里冷不丁想起方才江澤洲的話來。 是不是每次他回望江嘉苑那邊的家,也是這樣,以為一抬頭,就會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孟寧。現實卻是一場空,月色皎潔,入侵視野。 孟寧瞄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十一點半。 她失眠了。 人生中所有的失眠,都是因為江澤洲。 她討厭江澤洲。 很討厭。 非常討厭。 明明他那么想結婚,為什么不求婚?為什么要她胡思亂想?為什么要詢問她的意見?為什么要和商人一樣,確認彼此要合作,所以才合作? 難道得她先說好我們結婚吧,所以他才結婚嗎? 以前親她的時候,上床的時候,他也沒這么循規蹈矩過啊。 明明她每一次都是聽他的話的 莫名的,孟寧委屈感翻涌,眼里浮出一層薄霧,她小聲道:哪有人每次都在喝了那么多酒的時候談結婚的事的? 小聲嘟囔了幾句,驀地,她聽到開門聲,像是猜到了什么,孟寧唇齒緊咬,保持沉默。 然后,床的另一側往下塌陷了一小塊兒,孟寧的背被溫熱的胸膛覆蓋住。 闃寂深夜,江澤洲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帶著咬牙切齒的躁郁,但更多的,還是綿綿柔情的低喃:我等了你一晚上,哄我一句就那么難嗎? 睡得這么香他撩開她后頸的頭發,在頸邊細細密密地吻著,啞聲道,不結婚了,不逼你結婚了都是我的錯,你想什么時候結婚就什么時候結婚,大不了,我們談一輩子戀愛。 我才沒有睡著。孟寧忽地出聲,低垂著眼,輕聲反駁,我也沒有說過不和你結婚,但是江澤洲,你能不能清醒的時候和我求婚呢?我不想以后回憶起求婚,是一個喝多了的男的,在床上和我求婚。 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喝醉酒后說的胡話更不能信。 這種求婚,聽上去,像是一場鬧劇。 隱藏在黑暗中的江澤洲,嘴角淺淺地,勾起一個愉悅弧度。 第84章 . 孟寧說完那段話過好久, 都沒等到江澤洲的回復,她急的轉過身。 四目相對, 江澤洲直接吻了上來, 極盡溫柔與纏綿的一個吻,吻的她周身發軟,以為會進入下一步時, 江澤洲唇畔離開她的唇畔, 牽扯出一抹銀絲。 和我玩兒裝睡這一套兒?他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唇,沉聲問。 沒有,你自己又沒問。 我的錯。 孟寧用沉默與夜色相對。 也不知耗了多久, 孟寧聽到身后一聲輕嘆。 為什么要聽你同事們的話呢, 既然喜歡聽身邊的人說話,為什么不聽今兮的話?你倆在舞團不是天天一塊兒吃飯?江澤洲屬實無奈,今兮大一就跟阿珩在一起了, 現如今都有六七年了吧,人現在不照樣很恩愛, 熱戀期沒有明碼條紋的寫著保質期時長吧?就算寫了, 每樣東西的保質期都是不同的, 有的情侶不到一個禮拜就索然無味, 有的半個月,時間久的,三五年, 再久一點,是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