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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嘟囔著:我是給自己找了個男朋友,還是給自己找了個男保姆? 江澤洲雙目瞇起來,眼里溢出幾分危險氣息,一會兒是合租室友,一會兒是男保姆? 都多久的事兒了,他還記得。 孟寧伸指戳戳他的胸口,還合租室友江澤洲,你原先答應我的不同居,結果現在呢?天天都待在我這邊,我是不住在你那兒了,換成你住在我這兒了。 我以為我能忍住的,孟寧,江澤洲調情的時候最喜歡叫她寶寶,每次喊她名字的時候,面容正經,拉扯著她的神經,我真的以為我能忍住不和你見面的,但是每次回家,家里空空蕩蕩的,我就覺得,很沒意思,很無聊,很沒勁。 孟寧輕咬下唇,繃著的神經,松懈,心里始終堅持的原則,也搖搖欲墜。 我們不是天天晚上都視頻嗎? 嗯,要不是還能視頻,我可能會瘋掉。 我以前一直覺得,談戀愛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我又是個非常討厭麻煩的人,平時連話都說不了幾句,談戀愛對我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江澤洲抓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握在掌心里細細地揉,忽地輕笑,后來和你在一起,我更確信,戀愛就是件非常麻煩的事。 聞言,孟寧斜他一眼,你嫌我麻煩。 江澤洲懲罰似的拍了下她的屁股,我哪兒敢嫌你麻煩。頓了頓,又道,我之前的生活非常簡單,工作,在家待著,唯一的娛樂活動,也是非常被動的,由周楊帶著,他想干什么,沒有人陪,所以拉拽著我一起。半道遇到他的朋友,一轉眼的工夫,他就跑沒影了,所以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一個人待著的。 孟寧的腦海里,浮現出那個畫面,孤獨寂寥的慘淡。 她的心臟像是被撕開一個大口子,室外寒風呼呼地往里灌,四肢百骸都是冷的。 我討厭找地方吃喝玩樂,討厭除工作以外和人交流、溝通,討厭下廚做飯,討厭早起爬山,討厭一系列這樣的麻煩事,江澤洲突然掰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自從遇到你之后,我發現這些對我而言非常麻煩的事,變得一點兒都不麻煩,我甚至還,樂在其中。 孟寧喉嚨發緊,小心地往下吞咽了一口氣。 還不等她消化完,江澤洲又是一通肺腑之言,像是真情流露,只是話語情緒里,層層疊疊的壓迫感壓著她的理智與情感。 我對你,一直以來都是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我不知道為什么你那么排斥和我住在一起,是我給你的安全感還不夠嗎,還是說,我哪里做的不好,以至于你不想和我結婚? 和我說說,我哪里做的還不夠好,我可以改的,孟寧。 我們還有一輩子的路要走,還是說,其實在你心里,你只想和我走一陣子,而不是一輩子? 孟寧脫口而出:我沒有。 江澤洲:沒有什么? 孟寧:沒有不想和你結婚。 江澤洲:那為什么不想和我住在一起? 養成一個習慣只需要二十一天。 和江澤洲的日益相處下,孟寧其實已經適應了他的存在,但是心底仍舊耿耿于懷。她太清楚了,江澤洲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看似尊重她的想法,卻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試探,然后,一擊即中。 擊中的,是孟寧清醒的條理,令她清醒的與他沉淪。 孟寧只聽說過他在商場上雷厲風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行事作風,沒想到,有朝一日,江澤洲會把做事風格帶到戀愛中。 孟寧和江澤洲遇到的手下敗將沒什么區別,都倒在了他的面前。 身體被他擁著,情感也向他傾斜。 我們在一起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是情侶間感情最好的熱戀期,熱戀期的時候,當然會想結婚。愛情最上頭的那一刻,都會想天長地久。 孟寧沒有想過結婚嗎,也有的,只是她太清楚了:樂團的同事們都說,要趁著熱戀期,抓緊訂婚結婚,因為時間久了,彼此都會厭倦的。 后面還有一句,她沒說女孩子要把握住這個機會,在男人最上頭的時候去領證,要不然以后他不喜歡你了,你的青春給了他,他給你的卻是遺憾。 孟寧才不在乎什么青春什么遺憾,她的青春由她做主,有沒有遺憾,也是她說了算的。與男人無關。 她在乎的是,愛情需要新鮮感,越是在一起時間越久的情侶,越無法走入婚姻的殿堂。 孟寧的朋友圈里有不少高中同學,高中畢業后開始談戀愛,大學四年,十對情侶里有六對分手。熬過大學四年,又工作兩三年的,大家都以為他們一定會結婚,畢竟彼此占據了對方情侶那么多年頭,幾乎所有青春里重要的時刻,他們是彼此的見證。 但是最后,他們還是分手了。 校園走到婚紗的,還是在少數。 大部分結婚的人,都是談個小半年,火速訂婚,兩三年便有孩子,三十歲不到,兒女雙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