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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之后,孟寧又回到自己的房子里。 與此同時,江澤洲也跟隨她一同回來。 孟寧始終念念不忘那天玄關處失意的孟響,即便和江澤洲見面,嘴上掛著的還是孟響,你說他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我怕他不開心也不敢問他。 江澤洲:你問他是你的事,他可以選擇告訴你,還是不告訴你。 思考幾秒,她還是搖頭,我問他,他肯定會說,但是我一想到他那天的樣子,胸口就很悶,我不想讓他回憶起那天的一切了。 江澤洲的注意點壓根不在孟響身上,他手扯著她領口,動作曖昧,語氣輕佻,胸口有多悶,讓學長看看。 江澤洲不太喜歡孟寧在自己面前談論異性,就算是她的弟弟,他也不太喜歡。 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當然希望她滿心滿眼都是他,就像他一樣。 家里的門關上。 屋里頭,江澤洲是占有欲強烈的狼。 出家門,江澤洲是手段狠戾的野狼。 但狼也有柔情,孟寧就是江澤洲身體里最柔軟的部分。 雖說江澤洲不太喜歡孟寧談論別的男人,但那到底是她的親弟弟,江澤洲未來的小舅子。翌日上班,江澤洲特意把孟響叫到辦公室。 突然被叫到總經理辦公室,孟響不明所以,江總,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江澤洲開門見山:你元旦的時候發生什么事了嗎? 原以為是公事,現下看來,是私事兒。 江澤洲是真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公私不分的一天的。 孟響稍頓:什么? 江澤洲摘下鼻梁處架著的眼鏡,一雙狹長的冷眸直勾勾地望過來,像是一把無形的刀,直戳人內心,讓人無處可逃。 是我姐和你說什么了嗎?孟響只能想到這個原因。 江澤洲承認:你jiejie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因為你。 孟響輕嘖一聲,我真沒什么事。 江澤洲步步緊逼:不是失戀? 然后江澤洲就看到孟響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凝住,成了徹底的冷,不是失戀,沒有失戀,戀愛都沒談哪里來的分手? 看樣子,是告白被拒。 江澤洲沒閑工夫安慰他,訓誡的口吻:你姐很擔心你,別把那些壞情緒帶到家里去,以后工作上的壞情緒,進門前都收收。外面受的苦,和自家人無關,別因為你的情緒,影響家里人。 白楊般挺立的少年,頭微低,難以啟齒地應了聲:我知道了,姐夫。 如江澤洲所言,孟響是個特別優秀的男生,頭腦活絡,聽得進旁人的話。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式,反正那天之后,孟寧的心情好了很多,沒再cao心孟響的事兒。 這邊剛做好孟響的思想工作,另一邊,沈明枝又心情不好了。 孟寧從去年圣誕開始約沈明枝,一直到春節年假要開始,都沒約到她。每次被拒絕的理由都是整齊劃一的心情不好。 孟寧望著灰白飄雪的天,怎么你們心情都不好? 沈明枝:還有誰心情不好?鐵柱嗎? 孟寧:不是,是孟響。 電話那頭,沈明枝語氣涼颼颼的,聽你這么一說,我心情好像又好了一點兒。 公歷又翻新一年,按理說人隨著年歲增長都會變得成熟,孟響和沈明枝,在外人面前都是一致的成熟穩重,但私底下,仍然這么幼稚,仍然不對付。 窗外天色漸暗,道路兩旁的路燈一盞盞亮起。 掛斷電話后,孟寧一轉身,就看到了剛進家門的江澤洲。 元旦假期到現在,近二十天的時間里,江澤洲天天都待在孟寧這兒,望江嘉苑的房子,被他拋之腦后。 原先說好的周末約會,也跟沒說過似的。 孟寧眸子向上輕掃他,幾分幽怨,幾分無可奈何:江澤洲你 話剛開口,就戛然而止。 江澤洲快步到她面前,抱住她。他身上衣服沾著濃烈的香水味兒和酒精味,孟寧猝不及防,嗆的直打噴嚏。 恰逢年關,江澤洲應酬不斷,這是酒味最重的一次。 孟寧眉頭蹙起,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江澤洲靠在沙發上,半闔著眼,沒回答孟寧的問題,摟她腰的手用力,把她往自己懷里帶,下巴親昵地挨蹭著她的發絲:讓我抱一會兒。 我給你煮碗醒酒湯。孟寧試圖推開他,江澤洲的力度比她更大,壓著她,我沒醉,再說了,我找的是女朋友,不是喝醉酒之后照顧我的保姆。 女朋友也要照顧男朋友的。 別人或許是,但我江澤洲沒法讓女朋友干這種活兒。 男女關系上,江澤洲始終占據主導權,強勢又蠻橫,又有幾分大男子主義。 旁人或許不過是酒后發瘋說句醉話,但江澤洲迄今為止,確實沒讓孟寧做過一次家務。外人面前西裝革履的江澤洲,回到家里,穿上柔軟的純棉家居服,動作嫻熟的打掃家里,下廚做菜,晾曬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