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一個新手村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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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一更 葉阿公在二月伊始之春這一天的傍晚去了。 他躺在床榻上咽下最后一口氣前,緊緊握著蘭亭的手不放,好像還有好多事情放不下。 阿婆沉侵在悲慟中以淚洗面,葉蘭亭盡管心情悲傷,但仍要振作心情cao辦老人的身后事,讓年邁的阿婆可以少些傷懷。 葉阿公的喪事自然也是整個大古村的大事,靈堂設在葉家院子,待老人入館下葬后,靈位會擺進宗廟祠堂。鄭姑和劉大娘她們都來葉家院子幫著cao持喪事,除了遠在北方的楊青鋒,在上河郡的趙汾、郭芙和楊飛羚幾人,其余的村民全都趕回來吊唁。 葉家的喪事傳開,周圍鄰村和鎮上也來了不少鄉鄰吊喪。 喪事辦得比較隆重,葉蘭亭攙著阿婆,披著麻孝衣站在院前迎送前來吊唁的鄉鄰,直到阿婆身體撐不住,才讓妮妮將她扶去休息。 等到晚上吊唁的人都散去后,只余葉蘭亭一人跪在阿公靈棺前,安靜地往火盆里放著紙錢。 靈堂四周懸掛著白色的悼符,香爐里縈繞著香燭的煙霧。 葉蘭亭面前放著阿公臨走前交給她的那個盒子,盒子里除了一枚玉佩和一把鑰匙外,還有一封信,阿公說這封信關系到她的身世。 阿公說,讓她不到走投無路時不要打開。 但葉蘭亭想,她這輩子恐怕都不會走到那一步。 所謂身世,對她而言只是一個人設罷了,并沒有阿公以為的那么至關生死。 現在既然真相就擺在她面前,迷霧可以就此解開,葉蘭亭只能對阿公說句孫女不孝了。 她在靈堂前拿起信封,將它打開。 信紙已經發黃陳舊,可見這封信是在多年前就寫下的。 葉蘭亭慢慢將紙展開,一字一句默讀信上的內容。 剛讀了幾行,她的眉梢就抑制不住驚愕地抽搐了起來,饒是她已經見過這么多大場面的人,看完這封信,也不由得瞳孔地震,倒吸一口涼氣! “這,也太離譜了吧……”良久,葉蘭亭才不可置信地自語了句。 這封信,是一個自稱她父王的人寫的,他在信中道,他是陳國太子,十年前異姓王盛元蒼謀朝篡位,十萬大軍逼進天京,當時還是太子的他被東宮死忠掩護秘密逃出天京,太子妃在逃亡路上難產生下一女,就是葉蘭亭…… 生下她沒多久,幾位將軍相繼領召率兵勤王,和盛元蒼的謀反大軍幾戰幾敗,自此整個天下陷入戰火。陳太子便將一子一女交給當時當時負責給太子妃診脈的東宮太醫,也就是葉阿公,和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就是今天的阿婆,派了一隊死衛將他們護送到安全之地,離開北方戰火。 盒子中那枚玉佩就是葉蘭亭的身份玉蝶,那把鑰匙是能打開陳國先祖埋葬在祖陵下的藏寶鑰匙。 葉蘭亭:“…………” 她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她能從阿公三緘其口的態度猜測出她父母的死因不太一般,但萬萬沒有想到,會這么不一般!! 如果信上所言都是真的,也難怪阿公到死都不允許她離開大古村哦,作為戰敗方的‘前朝余孽’,她這般跑到外面到處招搖過市,不是自尋死路才怪呢。 葉蘭亭花了很久才消化掉信中所寫內容,然后她立馬想到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如果信中若言為真,那北方那群前朝亂軍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畢竟按照這信上所說,她和她那個便宜哥哥才是正統。但她哥葉宴陵,不,應該叫陳宴陵,陳宴陵幾年前進山采藥時就摔死了,現在就剩下她一個血脈,那那些前朝舊臣擁護的人又是誰? 如果只是擁立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皇族旁親,那那伙亂軍也不過是別有目的,想在成事后挾天子以令諸侯罷了。 而今十幾年過去,如今盛朝已經立國祚五年,一朝天子一朝臣,天京中的人事物,早就被新王朝清洗干凈了。 換個角度說,當初陳國若不是從根上就腐朽潰爛,又怎會給人機會起兵篡位?所以不管北方那群前朝舊軍擁立的人是誰,葉蘭亭都覺得陳國已經大勢所去。 倘若當今盛朝皇帝老兒是個英明君主,現在陳國舊部又重新起戰,不過是圖增生靈涂炭,最終受苦還是老百姓。 就算信中所言是真,葉蘭亭也沒有辦法帶入那個所謂的‘前朝公主’身份,因為從葉蘭亭這個現代人的視角來看,封建統治王朝改朝換代不過就是換了個姓氏,又不是換制度。陳國的皇帝無能,那就換一個更有才能的人當。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歷史從來就沒有規定,不是說你生在皇廷,江山就一定得由你來繼承。 葉蘭亭想著想著陷入了沉默,靈堂里松木的香燭味道反而熏得她越發清醒。 她跪在靈堂前思考了整整一晚。 在天色破曉的時候,她將玉佩鑰匙收起來,將信投入火盆里燒成了灰燼。 天亮后,葉蘭亭起身走出靈堂,面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她仍是葉蘭亭,她也只是葉蘭亭。 她還是大古村的村長,這才是她存在這個世界的初衷和根本。 葉蘭亭回到屋子,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點開游戲界面,毫不意外看到系統彈框跳出一個驚嘆號提示。 她點開,見系統提示的小字道:【恭喜您,解開身世之謎!】【恭喜您獲得玉蝶x1,寶藏鑰匙x1,當前聲望 999】 與之而來的,是除她現所在大古村上行政城郡洛城以外的全版地圖瞬間解鎖。 當初那些地圖全被一片片云朵罩住,只能窺其一,不能見其全局,無論她怎么雙指放大調小,地圖都只在大古村和寶河鎮,最遠不過上河郡之間打轉。現在,大古村變得極其渺小,上河郡也不過其中一小塊地,洛城坐落在長江南邊,視線往北,還有許多許多的大城池,在地圖上占據了比洛城還大的板塊,許多個這樣的板塊形成了這個王朝的國土。 葉蘭亭的視線落到地圖上的天京。 天京就在中原偏北,貫通南北要塞,難怪陳國舊部一直盤桓于北方滄州,滄州是個天險關隘,只要攻破這個州,就能對天京虎視眈眈。 葉蘭亭開始擔心起遠在北方的楊青鋒。 他可千萬不要有事才好啊,葉蘭亭站在院子的圍欄墻前,朝遙遠的北方眺望。 年后楊飛翎傳回上河郡那邊的消息,何氏商號派人從郡城轄下地方收了許多糧,棉布棉衣全部漲價了,許多商鋪從年前就開始囤糧,因為官府要開始派人征收春季田稅了。另外還說何子騫過年一個月回了洛城,楊飛翎不知從何渠道打聽到,何子騫在洛城有個夫人,其老丈人是洛城郡守。 葉蘭亭上回傳信過去,就讓楊飛翎放出各種假消息,以混淆狼牙寨被剿滅一事。 狼牙寨荼毒狼牙山兩三年,馬三又與何氏有暗樁往來,是以官府從未真的出動過官兵剿匪,只偶爾例行公事做個樣子給百姓看,都是連山都還沒進,就在山腳下虛晃一槍便打道回府。 這回被葉蘭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剿滅,除了寶河鎮這邊的人知曉,就連爻岡鎮那邊都是年后才有人聽說,因為年關正是大家進城賣貨買貨的高峰期,狼牙寨山賊竟然沒有出來搶劫,大家聯想之前寶河鎮的風聲,才開始半信半疑。消息漸漸傳到上河郡,但何子騫本人回了洛城,何二叔又帶商隊去了北方,現在恐怕早已尸首異處,狼牙寨又傾巢四五十人為何氏商隊開道,是以寨子中到底是真的空了還是假的空了,沒有人知道,全是道聽途說。畢竟每隔半年就會謠傳一次狼牙寨被剿了,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反而沒有什么人信。 大丫郭芙的信是隨著趙汾寄回的信一塊收到的。 她簡略向葉蘭亭說了她在上河郡的情況,因信中不便提及過多,只說在何氏一切順利,報了平安,更多的是問起家中親人情況。 葉蘭亭把她的信交給鄭姑,讓她們母女自己回信。 阿公的喪事過后幾天,薛霽安從鎮上回來陪在她身邊陪了幾天,她在迎送吊唁客人的時候,都是他在幫著cao持安葬事宜。 薛霽安發現自從阿公去世后葉蘭亭總是會看著北方心神不寧,便說:“寶河鎮和爻岡鎮兩邊的收購站都已經能正常運轉了,吳淼和黃來福也都能獨當一面,我看我就從鎮上回來吧,讓他們兩個管收購站,我回來幫你打打下手。” 葉蘭亭點頭:“也好,春季田稅馬上就要開始收了,讓劉老翁估算一下冬麥的收成,看看村里能剩多少余糧。還有蒙學班的孩子們,上回翟先生跟我說,今年三月郡上會有一次童試,他想挑幾個學得不錯的孩子推舉去考童生,我覺得這是可以的。你回來后就和翟先生一起把這件事辦了吧。” 薛霽安應下來,他還想說點什么安慰葉蘭亭,她只有阿公阿婆兩個親人,傷心是在所難免的,那種痛失親人的感受他很清楚什么滋味,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自己有什么立場和身份去說那些話,抿了抿唇還是沉默了。 最后他只道:“您這幾天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身體不要累垮了,阿婆還需要你。” 葉蘭亭朝他笑了笑:“我才沒有你以為的那么脆弱。我只是在擔心楊青鋒,他已經去了一個多月,沒有音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卡文,只有一章 第54章 上次李含香托薛霽安帶話說要見葉蘭亭,結果后面葉蘭亭忙著鹽礦的事,阿公又突然病逝,她一直忙得抽不開身,便一直沒有去鎮上。許是聽說了葉阿公的事,頭七那天李含香倒自己到大古村來找葉蘭亭了。 這有些出乎葉蘭亭意料,她沒有想過事到如今李含香還愿意來大古村找她,但往深處想想,又不算意外,畢竟李含香一直是個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 葉蘭亭也從沒有覺得那件事會將她擊垮。 只是兩個月不見,李含香變化有點大。 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淡,以前她總是面目含情嘴角帶笑,使人感覺與之相處愉快,現在舉手抬足中有種冷漠的距離感,仿佛戴上一張假面具。 葉蘭亭說不上這是好還是壞,好的方面她應該是真的走出來了,整理好心情重新面對生活;壞的方面她怕是從此以后會對人性產生一種極深的厭惡,以后的婚姻生活恐怕也會受到一些心理陰影的影響。 她身邊帶了一個面生的丫鬟,隨行除一個馬夫外,還有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魁梧護衛,來到葉家院子后,先簡單地祭拜了葉阿公,而后在葉蘭亭的辦公堂屋與她單獨見面。 葉蘭亭將她請入座,說:“上回薛霽安帶了你的話回來,但后面村子發生了一些事,我實在抽不開身,本是想等這幾天忙完了再去一趟鎮上找你,沒想到你倒先來了。” 李含香扯著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即便我在鎮上,也聽說了不少你大古村的事。這次馬車出來,走的你新修那條青石路,居然還要收過路費。” 葉蘭亭溫和含笑:“前前后后動員了近兩百個村民,花了這么多人力財力修好這條路,自然要收回一點成本。路過馬車一兩文錢也不算多,就算是普通村民也不會有負擔。” 李含香抬頭打量葉蘭亭,過了片刻,才語氣復雜地直言道:“我以前只覺得你比旁人多些聰慧,現在看來,是我眼拙了。你的才智不輸男人,是個有格局的人。我為我之前因美膚皂的事那樣說你,向你道歉。” 葉蘭亭心下有些訝異,李含香這樣的態度轉變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微笑擺手:“一點小誤會,我從未放在心上。你能不再介懷,我倒是很高興。” 李含香卻道:“這兩個月,我將自己關在府里,想了很多事情。我想起來上回我來大古村時,你曾對我說過的那番話,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來我才明白,其實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在話里示意過我,只是當時我自己沒有聽明白。” “當時我氣性上頭,對你說了那些話,請你不要介意。其實我一直在心里把你當朋友。在狼牙寨……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過謝謝……”李含香語氣停頓片刻,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謝謝你替我把事情隱瞞下來,也謝謝你替我善后。” 葉蘭亭默然,她怕自己擔不起這聲謝。 “希望你能永遠保我保密。”李含香轉頭看向堂屋外,越過外面一間跨院能看見院子外薛霽安正在給一群半大的孩子講課,男子一身布衣脊背削瘦,清雋蒼白的側臉在午后的光線下幾乎接近透明,刺得她狠狠瞇起了眼:“還有他。” 葉蘭亭道:“我當然會,他也會的。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李含香似嘲地勾著嘴角,轉過頭來看著葉蘭亭:“你當然可以相信他了,因為他喜歡你嘛。” 葉蘭亭一愣。 李含香表情更諷刺了,甚至是覺得葉蘭亭有點可笑:“他的眼神那么明顯,我都看出來了,你這么聰明還看不出來?” 葉蘭亭啞然,不會吧…… 她是真不曉得薛霽安有這種想法,平時相處時她一直都是公事公辦,把他當得力下屬看待的。 李含香見她表情遲鈍,語氣有點陰陽怪氣:“那次他在我府前那么維護你,幫你說話,我不過惱羞成怒說了你一句,他就幫你還了十句!你不要告訴我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葉蘭亭:“……” 李含香哼一聲翻了個白眼:“看來你也不是處處都比我聰明嘛。” 葉蘭亭:“……” 李含香端起茶盞,抿了口,良久后才幽幽道:“聽說你把狼牙寨那些匪余全都招收到大古村了?” 葉蘭亭怕這件事又踩到她的痛處,不由斟酌著道:“那群領頭犯事的全被我處決了,剩下一些以前也是種過地的流民,我便給他們一個改過從新的機會。” “你放心,這些人全是小嘍啰。那天在柴房幾人全都已被楊青鋒砍了首級,我是經過衡量和篩選才留了這些人的命。” 李含香面無表情放下茶盞:“葉蘭亭,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如果當時我方便行事,或者說情緒冷靜下來,我會將他們全都殺掉,一個活口不留。” 她語氣輕飄飄地說著解決三十四條人命,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但葉蘭亭這一刻完全相信她說的是心里話。李含香自然是希望那些寨子里的流匪全都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