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一個新手村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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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古村是不是出事了。 若是大古村出事,那她…… 入冬后,滄州連下了幾場大學,已經兩三個月沒有南方的消息了。 帳中將領正在商討攻城策略,卻見一直沉默不語的殿下霍然起身,臉上神情沉斂如水。 “殿下,可是有何不妥?”軍師驚疑不定地問。 “無事。”殿下揮手,轉頭吩咐親衛:“去把斥候尉叫來,我有事要問。” 他道:“你們先行商議,攻城一事先有軍師權定。” 年輕的殿下揮開大帳,留下一群不明情況的屬下,召來親兵中的斥候尉,沉聲吩咐了幾句,斥候尉即刻領了一隊探兵打馬而去。 寒風凜冽的山谷中,巡邏的士兵整齊走過。 過了片刻,一傳令兵奔回,入帳稟報:“報——糧草已運回!” 年輕挺俊的殿下負手轉身,寒風將他肩上的墨色大氅吹得獵獵作響,他的眸光遠眺向南方,露出深深的憂思。 …… “頭,那伙水匪定是將從何氏接來的貨運往朔城了。” “朔城馬商多,許是分批將貨運走,我們對這片地界不熟,怕是查不到下落了。” 楊青鋒坐在馬背上,遙望著前方朔城的方向,現在擺在他面前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轉道回去,要么繼續往前。 臨行前,葉蘭亭給他了自主決定權,她說,只要不危及隨行人員生命安全,一切事情可以由他全權決定。 如果楊青鋒沒有在朔城馬道遇到那個神似葉大哥的神秘鐵騎首領,或許追到這里他就會決定回去了,因為葉蘭亭交給他的任務他已經完成了。 但往往有時候命運的巧合就在一瞬間,他偏偏遇到了那個人。 在四五年前,楊青鋒還是楊虎娃的時候,那時候他才十二三歲,村里別的孩子都不敢獨自進山打獵,唯獨他敢。那個時候,葉阿公的孫子葉宴陵葉大哥還在,他也時常會獨自一人進山打獵采藥。 那時候村里的大人剛被應招服兵役,剩下的全是不滿十六歲的少年和稚童,當時在村里,葉大哥是剩下那批少年里歲數最大的——他剛好避過了服兵役的年齡要求。 葉大哥懂的東西很多,他會識字采藥,還會射箭打獵,他出口成章,懂很多道理,就跟現在的村長一樣,他們兄妹倆都是極有天賦和智慧的人,這種智慧仿佛是天生的,旁人怎么學也比不上。 葉大哥喜歡坐在山邊的崖石上,久久地看著夕陽和落日,神情飄遠得叫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那時候,年紀小小的楊虎娃在世上最佩服的人就是葉大哥了,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頭轉,葉大哥教會了他很多以前不懂的東西,比如怎么通過辨別動物的糞便判斷獵物幾天前來過這里,又怎么制作捕獸陷阱,又怎么在野外對付狼群。 然而有一天,楊虎娃再進山找葉大哥時,只在崖石上發現了一只掉落的布鞋,和滾落山下的藥簍,周圍是野獸撕咬的痕跡。 村里人都說葉大哥是遇上大虎被咬死了,也有的人說,他是被熊瞎子撲咬不小心掉下山崖摔死了,總之什么說法都有。 那次全村人進山,在深山崖石下找了整整三天,都沒有找到葉大哥的尸首。 村里老人嘆氣,說葉老爹的孫子死得慘啊,連個尸骨都沒留下,就算是掉下山崖,怕也是早就被野獸給叼走了。 葉阿公和阿婆白發人送黑發人,痛斷肝腸。 那時候的葉蘭亭還很小,說實話楊青鋒現在已經有點想不起來那時候的葉蘭亭什么樣子了,但他只記得,那時候的葉蘭亭就跟現在的妮妮一樣,看起來很可憐。 她再沒有哥哥了,只有一對年邁的阿公阿婆。現在阿公病了,阿婆也老了,再過幾年,她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楊青鋒不知道她是以什么心情,什么樣的信念,用那樣瘦弱的肩膀承擔起整個大古村命運的。 仿佛她從來只會為別人著想,從沒有為自己著想過。 楊青鋒就想,當年全村人都沒有在山崖下找到葉大哥的尸首,萬一他真的沒有死呢。 他是那樣出類拔萃的男兒,他懂得那么多制服野獸的技巧,他身手是那樣強壯,怎么可能會因為熊瞎子和大虎就掉下山崖摔死了呢。 當年的楊青鋒就不愿相信,只是此后幾年,也一直沒有找到葉大哥,如果他真的沒死,又怎么可能不回來呢——他的家人和meimei全都在大古村啊。 所以漸漸地,楊青鋒也就默認了葉大哥已經死了的事實。 直到這一天,他在朔城馬道與那位灰巾覆面的鐵騎首領擦肩而過,楊青鋒心驚rou跳,他有個直覺,那個人就是葉大哥! 如果是,那他一定要找到他,這樣蘭亭就有哥哥了。 …… 佇立大古村后方的落日山是個神奇的地方,資源豐富,環山險峻。 據說山里死過不少人,葉蘭亭還聽說,她那‘便宜哥哥’就是死在山里的,據傳是因為進山采藥時遇上了野獸,不小心摔下山崖,就死了。 阿公阿婆對她哥哥的事諱莫如深,顯少提及,兩個老人只將哀思藏在心底。 葉蘭亭還記得,她當初從爺爺手里接過村長位置時,爺爺給了她一套布衣青衫,那套衣裳就是她那個哥哥的,他死時十六七歲,跟葉蘭亭現在一般大,兩兄妹衣裳竟能換著穿,當時還被楊青鋒將她認錯過。 最近阿公可能是越病越糊涂了,有一次葉蘭亭給他喂藥時,他竟看著葉蘭亭迷迷糊糊喚了聲:“宴陵……” 葉蘭亭連忙握著阿公的手道:“爺爺,我是蘭亭啊。” 阿公艱難地睜眼看著蘭亭,許久才喃喃道:“蘭亭……要好好活著,活著才能……” 葉蘭亭湊近了仔細去聽,也沒聽清楚阿公后半句說的什么,因為阿公又昏過去了。 最近阿公病情加重,葉蘭亭只得讓妮妮在家幫著阿婆一塊照顧,開春后村里事情多,葉蘭亭實在分身乏術。 后山的鹽礦開出來后,葉蘭亭進山巡視過一次。 礦鹽石采出來后,要先加溫煉制,煉制后再經溶解、過濾、曬制,最后才能形成可食用的晶鹽。 為了完善這套制作工序,準備這些工具,葉蘭亭和薛霽安兩人費了挺大的功夫。 尤其是還要不引人注意,悄悄的進行。 因為村民對煉鹽沒有經驗,所以第一批鹽做得比較少,曬出來后顏色有點發黃,是那種石黃色,嘗起來味道倒是咸的,只葉蘭亭覺得顏色不佳,但薛霽安說,市面上販賣的鹽,大多都是這種泛黃的顏色,只有海鹽白一些。 葉蘭亭親自督促制鹽過程,經過兩次的試驗調整,再曬出來的顏色便漂亮了許多,顆粒也更均勻。 葉蘭亭很滿意,讓劉鐵柱他們照著這樣的標準做,以后做出來的鹽就可以拿去賣了。 二月份的時候,山下沙地種的蘿卜豐收了。 因為種在沙地,土壤好水分多,蘿卜長得又大又長。 采摘那天,葉蘭亭讓劉大娘帶著大家一起挖蘿卜,大家都非常有干勁,因為沙地也屬于村里的集體田,蘿卜豐收了,每家每戶都能分到。 葉蘭亭也擼起袖子扛個鋤頭,跟著大家一起上山挖蘿卜去。 過年的時候,年夜飯上就有一道菜叫素炒蘿卜秧,就是用的一些還未長大的蘿卜葉當菜苗吃,現在蘿卜成熟了,那些長大的蘿卜葉子還可以剁碎了拿去喂雞,喂兔子,這十來畝的蘿卜葉,起碼夠養殖場的雞和兔子吃半個月,楊二嬸表示很滿意。 劉老翁也帶著田園的農民過來幫忙,帶了許多自己編織的竹篾筐,挖出來的大蘿卜,不到一攏便能裝滿三大筐。 劉大娘問葉蘭亭:“村長,這蘿卜這么多,到時候吃不完放壞了可咋整啊,多可惜!” 葉蘭亭一邊挖土一邊說:“蘿卜的做法可多了,新鮮的蘿卜燉湯最好吃,吃不完可以做風干蘿卜,還可以調泡菜水用來泡酸蘿卜,脆蘿卜干,烘蘿卜飯,吃法多得很,到時候我讓啞娘做出來,你們去跟著她學。” 大家都很期待,之前村長讓大家種的紅薯,蒸來就很好吃,又甜又沙,后來大家用內購價買到的紅薯粉條,拿回去燉了rou湯和蘑菇湯,吃起來又軟又彈,入口即化,能叫人把舌頭都化了,尤其是家里孩子,最愛吃那個紅薯粉了,只可惜每家人只有兩把,多得便沒有了。 這回沙地又收了蘿卜,大家就更期待了。 大家都夸啞娘手藝好,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到了她手里,都能變成美味佳肴。 啞娘口不能言,就只能靦腆地沖著大家笑。 葉蘭亭的鞋子到處是泥巴,她的羽絨服衣擺也沾上了,雖然她不嫌臟,但是覺得有點難洗,挖完了自己領的那一攏地后就坐在田埂便上休息,跟村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大家都問劉大娘,她家鐵柱剛定了親,對方姑娘咋樣啊。 劉大娘笑呵呵地,只說姑娘人挺老實本分,是娘家本親介紹的,知根知底,以后嫁到他們大古村來絕對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因為葉蘭亭給定的村民婚嫁規定里,有一條就是,只要嫁/娶進了他們大古村,在大古村落戶后,都能享受大古村的村民待遇,現在整個寶河鎮誰不知道大古村村民日子過得好,想要嫁進大古村,可難呢。 “這都要感謝咱們村長,要不是村長帶著咱們修路,辦工廠,集體種田,咱們大古村的日子哪能像現在這樣啊。以前我都愁啊,我家鐵柱眼看就十□□了,這媳婦連個影兒都沒有呢!這不,就年底這兩個月,我都收到好幾個媒人來說親了。最后挑來挑去,還是選了自己本家介紹的姑娘。” 楊二嬸更神氣,從地里抬起胸膛:“你才幾個媒人啊,你們是不知道我家虎娃,正月那幾天哦,嘖嘖嘖媒婆將我家門檻都要踏破了!還好虎娃出去辦事了,不然他那個榆木腦袋,見了那么多媒婆都不敢出門了。” 其余的嬸子便揶揄楊二嬸:“那些媒婆怕是都被你給罵跑了吧?” “那哪能啊,我得給我們家虎娃挑個好的,再說了,虎娃今年才十八,成親還且有兩年呢,到時候得村長親自把關,我這個當娘的也不用cao心。” 葉蘭亭將手揣在兜里,笑盈盈聽著村里嬸子們聊八卦。 她沒聽出來楊二嬸的話外之音,旁人到是聽出來了,楊二嬸這是根本沒想給她家兒子說親,一門心思惦記村長呢,想讓村長給她兒子做媳婦,怕不是想得有點美哦。 “蘭亭jiejie!蘭亭jiejie!”這時沙地下忽然傳來妮妮著急的呼喊。 葉蘭亭拍拍手站起身,幾步走過去:“妮妮,你怎么過來了?” 妮妮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神色又慌又亂:“jiejie,您快回去看看吧,阿公……阿公他不好了!” 葉蘭亭心頭一噔,忙扔了手中鋤頭,提步就往山下跑。 在山上挖蘿卜的村民們也都擔心起來,葉阿公早幾個月就臥病在床了,過年時都是推著輪椅出來的,這回怕是…… 葉蘭亭大步往前跑,一邊問妮妮:“阿公現在情況怎么樣?還撐得住嗎?” 妮妮急得都哭起來了:“我不知道,我剛才給阿公喂藥時他就沒反應了,阿婆讓我趕緊來叫你回去。” 葉蘭亭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回葉家院子,推開阿公住的屋子:“爺爺!” 阿婆脊背佝僂坐在阿公床畔,一頭銀絲蒼老悲戚,她正掩繡哭泣,見到蘭亭回來,紅著眼眶對她道:“蘭亭,你阿公怕是要去了,你快來見他最后一面吧。” 葉蘭亭的眼淚突然就從眼眶里滑了下來,她疾步奔向床榻,一把握住阿公的手,顫聲道:“爺爺?爺爺?您睜開眼看看,我是蘭亭啊,我在這里。” 阿公整個人已經沒什么反應了,眼皮也已經沉重得睜不開,但葉蘭亭還能感覺到她握住他手時,他手指微微動了動。 阿婆哀聲道:“你阿公只知自己已到了彌留之際,撐著最后的時日,就是舍不得你。今天早上起來,他突然恢復一些精神,我就料到他恐怕是回光返照……” “他還撐著一口氣沒咽下,怕是還有話想對你說。” 阿婆起身,拉起旁邊抽噎掉淚的妮妮:“孩子,跟我出去吧,讓阿公和你蘭亭jiejie說幾句話。” 葉蘭亭跪在阿公床前,雙手握住阿公已經行銷骨瘦的手腕,笑著哽咽道:“阿公,您會沒事的,會好起來的。蘭亭還沒有好好孝敬您呢,您不能就這樣走了。” 半晌,阿公才終于艱難地睜開一絲眼皮,勉力抬起手,指著床對面的柜子。 蘭亭轉頭,順著阿公指著的方向,見他一直指著柜子,便走去,在柜子里找到一個盒子。 葉蘭亭將盒子拿起來,打開,里面是一枚玉佩,一把鑰匙,還有一封信。 “爺爺,這些東西是什么?”葉蘭亭不解地問。 葉阿公喉嚨里發出一些不甚清楚的音節,葉蘭亭湊過去,將耳朵靠在他嘴邊,只聽爺爺道:“你的……身世,信,不到,走投……無路,不、得、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