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重生)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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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新郎倌體貼,并沒有啰嗦什么,很聽話地去拿了喜秤。 帕子被利落挑開,男人坦坦蕩蕩站在跟前,喜服長而闊大,被他一身清骨挑得翩逸挺拔。 房內(nèi)喜燭躍躍,生動了那副眉眼,簡直像練過神韻的花旦。 他微微笑著,眼波淌過她的臉:“娘子?!?/br> 司瀅咕地咽了道口水:“……我好渴?!?/br> 作者有話說: 天還沒黑呢,渴…… 好奇怪,我腦子里bgm是: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戰(zhàn)略性分章,加更。另提一句,今晚有可能遲到 第六十三章 連句夫君都不叫 ----- 渴是正常的, 謝枝山極其能理解。 他尋常上朝都不如今日起得早,況且新娘子妝扮起來很費功夫,估計她也就是個打了個盹。 況且大家都鮮衣亮裳,看見她, 他也渴。 桌上放著茶與酒, 酒不解渴, 也還不到喝的時辰,于是先倒了杯茶過去:“喝罷?!?/br> 茶水不燙,司瀅幾乎一口氣喝光, 牛飲似的。 喝完,扶著床柱直喘。 這房里換了張千工眠床, 泥金彩漆,一刀一刻,一屜一櫥都是精工。 眠床是楊斯年送來的, 就這么一個meimei, 他也顧不得低調(diào)行事,花大錢請了三倍多的匠人們趕制。好在這架床相對通透些, 雕工上沒太做花樣,里頭也打的是涼榻。 可饒是如此,也婚前一天才趕出來。據(jù)說為了將這張床放進(jìn)陶生居,差點把謝枝山的房門都給下了。 氣還沒喘順,見新郎倌挨身靠過來。 司瀅把腦袋豎開:“做什么?” “幫你擦嘴。”謝枝山現(xiàn)了現(xiàn)手里的巾帕,十分好心。 都挺累的,司瀅體貼他,自己舔盡余漬:“不用麻煩, 我自己擦過了?!?/br> 艷紅舌尖一掃而過, 謝枝山盯了許久, 獻(xiàn)媚道:“那我給娘子拆喜冠?” “你會拆?” 受了質(zhì)疑,謝枝山好脾氣地笑笑:“讓我試一試,興許能呢?” 司瀅被說動,但扶著腦袋坐到妝凳時,她還是問一句:“你不用出去待客么?” 謝枝山攙她的手:“不著急?!?/br> 晚些出去要受調(diào)侃罷了,今日是喜日子,他不在意。 只是他高估自己的本事,這冠子,實在太難拆了。 在第三回 鉤到頭發(fā)后,司瀅護著腦袋,驚恐地推開他:“你弄疼我了!” 謝枝山尷尬地摸摸鼻子:“我去喚人來給你拆。” 司瀅警惕地從鏡子里看過去,見他把手里那枚鈿子上纏的頭發(fā)卷下來,放巾子里包著。 為人夫后,他好像格外有耐心,人也正經(jīng)起來,被嫌棄了也不玩那矯情的一套。 掖好帕子后,他拉開門,迤迤然跨了出去。 過沒多久,好些人重新涌進(jìn)了喜房,或是替她拆頭,或是借著說喜慶話的機會,來瞧瞧她這新娘子真容。 泉書盯著她嘴唇看了會兒:“沒花啊,口脂扒得牢牢的,那你們剛才在忙什么?” 司瀅紅著臉指了指妝盤:“他替我拆冠子來著,但又實在做不來這活計?!?/br> “所以你把他攆出去了?!比獣a上后半句。 打趣新郎倌,向來是賓客們最為津津樂道的事,故這話音一落,房里便響起陣陣笑聲。 司瀅滿頭琳瑯,像一樁搖錢樹似地坐著,還要跟女客們說笑。她唇角拱起,兩頰上的rou吊著,久了像被人用針縫住。 等客人們終于出去吃席了,才把肩一垮,哼哼唧唧說累說痛。 被織兒伺候著沐浴換裳后,又來了兩個會松骨的給她按肩推背。 問過才知道,是老夫人……家里婆母安排的。想是老太太有經(jīng)驗,知道她肯定累乏,所以特意這樣體貼。 一通享受后,肩沒再那么發(fā)緊,腰也酸得沒那么厲害,起來吃過喜食后,她還在房里轉(zhuǎn)悠起來,等轉(zhuǎn)悠累了,才又回到喜床上。 外頭的喧鬧持續(xù)到很夜,約莫亥時,房門被推開,是謝枝山回來了。 他喝高了,眼皮上都一片艷,雖然人有醉態(tài),但不歪扭,連個酒嗝都沒打。 “我想沐浴。”謝枝山坐在茶桌旁,失神地喃喃。 這么愛干凈的人,今天忙活一整日,這會兒又帶著酒味,司瀅一早想到他回來肯定要洗,也便趿了鞋,招呼著給他安排洗澡水。 等一切都張羅好,卻發(fā)現(xiàn)他躺到了床面,臉上搭著她的團扇。那玉白的手垂下來,指端一下下點著床沿,發(fā)出細(xì)小的篤篤聲,活像啄木鳥兒在敲樹樁子。 司瀅喊他:“怎么睡了,不是要沐浴?” “躺一會兒,不著急?!敝x枝山的聲音從扇面下傳出來:“我有些昏沉,躺著緩緩,否則進(jìn)去被水一蒸,許會直接暈倒?!?/br> 他聲音很弱,有氣無力似的,不像在說笑。 知道今天來了不少賓客,他肯定比她累多了,司瀅心疼起來,擔(dān)心他被悶著,便跪過去拿開扇子。 幾乎同時,他也睜開眼,朦朦地喊了聲:“娘子?!?/br> 司瀅心軟了,也顫了。 燈下看美人,美人是熟透了的尤物,讓她想到那天吃的桃兒,淋了糖稀,一咬就能流汁。 美人伸手邀請她:“陪我躺躺?” 這怎么好拒絕?司瀅脫鞋跟上去,單手撐著頭,愛憐地看著夫婿:“是不是喝太多,難受了?” 他緩緩搖頭,看起來有些吃力。 見他仰了仰唇好似要說話,司瀅伸手去捂嘴:“歇一會兒吧,我守著你。” 他笑起來,在她掌心吐了口氣:“永遠(yuǎn)守著我么,不離不棄?” 這話好傻,司瀅笑他:“咱們都成婚了,我還離棄到哪里去?” “可你有那么大個娘家,這回更是說走就能走了……要是你再跑,我怎么辦?”嘴被蓋住,他出氣也比平時要重些,咻咻地,堵了鼻子似的。 美人醉酒,但一點不安分,兩瓣唇在她掌心張合:“你以后要聽話,要疼我,要跟我長相廝守?!?/br> “不是該你疼我么?”司瀅納悶。 謝枝山不說話了,倔倔地,盯賊似地盯著她,目光灼灼得不像話。 司瀅經(jīng)不得這樣看,很快妥協(xié)了:“好,我疼你。” 謝枝山滿足地笑了,聲音低低的,撓人耳xue。 他伸手,把司瀅拉下來:“咱們是夫妻了……” 夫妻,多好的字眼。 她不是他的逃妻,他也不是她的亡夫,未亡人那樣的字眼落不到她頭上,真好。 謝枝山緊了緊手臂:“要跟我長長久久,你要敢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br> 司瀅蠕蟲似地棲在他肩頭,耳邊是他發(fā)夢一樣的囈語,也聽得有些慵慵欲睡。 她稍微動了動,右手橫過他身前,本意是找個舒服的姿勢躺一會兒的,卻意外碰到個硬物。 “這是什么?” 謝枝山半瞇著眼看了看:“控制紗帳的,拔開就下來了,你試試。” 聽得很新奇,司瀅便探身過去,果然榫頭一挑開,那根桿子滴溜溜轉(zhuǎn)幾下,紗帳便一點點掉下來,鋪在榻邊。 司瀅驚訝地吸了口氣,謝枝山倒是悠悠忽忽地笑出聲:“這就是高娶的好處,想來下半輩子,我不長牙都行了。” 這是還想吃軟飯?司瀅啐他:“想得美,我還望你快些入閣,讓我當(dāng)閣老夫人,當(dāng)首輔夫人的?!?/br> “那不能折了你的夢,慢慢想罷,說不定哪天祖墳冒青煙,我真應(yīng)了你期望呢?”謝枝山玩笑一樣攬過她:“別說話了,蓄蓄力氣,一會兒有得忙?!?/br> 好歹也動過手,再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司瀅紅起臉,一縷羞意透上心來。 躺一會兒,悄悄去看謝枝山,他似乎真的睡過去了,長睫掩目,呼吸勻停。 司瀅盯他半晌,目光在那嫣紅的頰上停留好久,再重新靠了回去。只不知怎么地,靠著靠著,變了位置。 上回就發(fā)覺了,她這夫婿雖然看起來清瘦,但是個練家子的身格。腹上的rou一棱棱,硬得硌耳朵。 司瀅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也是個知禮的人,稍微享受過便覺得在這里躺著很是不雅,可正想離開,眼睛卻捕捉到意外的發(fā)現(xiàn)。 厚重喜袍早被脫下,換作輕便紅衫。這么仰躺著,一大片的紅里,有什么橫來豎去的變化,那都是直往人眼巴里戳的。 司瀅撐住腦袋,兩眼瞪得老大,像是見著田里秧苗慢慢抽穗,新鮮得緊。 很奇怪,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咬指甲,但當(dāng)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磕出聲響來了。 腦中有些畫面七色八色拱動人心,司瀅摒著息正全神貫注時,頭頂驀地響起一道聲音:“你在看什么?” 遇了驚雷似地,她渾身悚了下,腦袋一偏,頰面已經(jīng)砸了上去,把謝枝山砸成熟蝦。 司瀅嚇壞了,連忙捂著臉坐起身。待看謝枝山,方才是面若桃花,這時候兩頰發(fā)青,像被人重重掏了一拳。 她整個人燒得像炭:“對不住,我,我不是有意的?!?/br> 謝枝山蜷起來,有苦難言。 硬生生熬過那陣痛后,他神色復(fù)雜,不無傷心地盯著司瀅:“我哪里都是你的,想看說一句就好了,非得這么偷偷摸摸的來?” 司瀅已經(jīng)窘到詞窮,只能干巴巴地問:“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