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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馮政委解釋,林顏說道:“或許會吧。”找不到合適的那倒不如一個人單著,畢竟前一個的顏值這么高,想要再找到一個合適的也不容易。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隋琛的父母,或許他們是開明的人并不希望我為了隋琛耽誤青春。政委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跟著隋琛來這邊的,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沒得選?” “難道不是?我記得你們倆結婚了。” “結婚也能離婚啊,隋琛其實并不是很希望我來這里,總覺得我過來會吃很多苦頭。何況確定來之前我倆還沒去扯結婚證呢。可能對他來說,我只是責任的一部分,他需要對我負責,但也不想讓我跟著受罪就是了。” 林顏吃完最后一口冰棍,聲音都透著幾分涼意,卻又是那般堅決,“我過來是因為我想來呀,如果我不想來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能把我弄來,可如果我想來沒人也能攔得住我。” “我就是我,為什么要被別人左右呢?” 林顏明確自己的態度,她就是她,隋琛也好家人也罷,都不能阻攔她的選擇。 如果她是馮平川,要不要處對象結婚只是他自己的事情,和關心他的領導、戰友以及死去了的佟雪都沒有關系。 車子里一陣靜寂,目光所及是窗外熱浪滾滾。 “小林你真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勸他的說辭那么多,但沒有人像林顏這么直白。 似乎大家都喜歡兜圈子。 首長總是用他死去的父母來勸他,“你早點成家,你父母九泉之下也能安心。”言語間忘了他們是黨員,不信鬼神來世。 老楊帶著些內疚,“早知道你會因為這個遲遲不結婚,當年說啥我都不會跟你說小佟的事。”可如果他不說,那還是他楊東虎嗎? 還真沒幾個像林顏似的,這么直白不帶任何人的立場,只為自己。 林顏臉上帶著幾分嘚瑟,“要不我們家隋知青怎么會喜歡我呢。政委你不知道,村里好多人都喜歡他,畢竟隋知青長得好看又有文化。” “那你跟他結婚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不然呢,我還能一眼看穿他那害羞的靈魂不成?”林顏擦了擦嘴角,把圓圓的小木棍收在手心,“隋知青長得就是好嘛。” 雖說是事實,但馮政委依舊哭笑不得,尤其是結合林顏那理所當然的態度而言。 “首長問我,你這次去香港有沒有什么異樣。” 正在把玩著的小木棍被林顏撅斷了。 咔嚓一聲響的有些刺耳。 “政委我……” “能不能跟我保證一件事?” 林顏愣了下,“什么?” “你不會做任何損害農場和國家利益的事。”車子忽的停了下來,林顏轉過頭去,迎上馮政委那銳利的猶如上刺刀的眼眸,“只要你能跟我保證,我不會再刨根問底,也會能力范圍內的保護你。” 這些年來他也見到過一些荒唐事,哪怕林顏沒有任何問題,也可能“懷璧其罪”,被有心人利用。 這承諾是他馮平川能給出的最大的承諾。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除非他死,否則絕不會食言。 手里的小木棍又被林顏折斷,脆弱的不堪一擊。 年輕的姑娘忽的笑了起來,“我不會,如果哪天您發現我背叛了國家,那您直接槍斃我就成。” “好,我信你。”車子再度發動起來,馮政委沒再說什么。 適才的對話仿佛就是一場夢,要不是低頭就能看到手里斷成三截的小木棍,林顏都覺得壓根不存在這么一段對話。 回程漫長,她倚在副駕駛位置上昏昏欲睡,直到驚雷聲仿佛在耳邊炸裂,這才驚醒過來。 “快到了。” 從廣州到徐聞有五百多公里的路程,出發點和終點是截然不同的天氣。 那邊陽光燦爛,這里電閃雷鳴,明明是下午三點來鐘,天卻是黑成一片,仿佛進入深夜。 遠遠的甚至能夠聽到驚濤駭浪聲,林顏想起了她跟隋琛剛來到瓊島的那個晚上。 “我跟這雷雨天氣可真有緣分。” 馮政委聽她說起那日的事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瘦瘦弱弱的沒什么事,怎么隋知青病倒了?” 林顏想了想,“估摸著是照顧我太累了。” 這雷雨天來得突然,誰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而在結束之前他們只怕就要待在這邊了。 現在哪能坐船回去呀。 車子來到碼頭附近的招待所這邊停下,馮政委讓林顏在車里呆著,“我去給你找件雨衣來。” 年輕姑娘就穿了條裙子,這一出去就被淋成落湯雞,這里可沒有隋知青來照顧。 只是剛打開車門,馮政委就看到遠遠跑來的人,擔架上還抬著幾個人,“這是怎么了?” “海上起了風浪,去椰城的船翻了,我們趕過去救援。” 擔架上的人剛從海里撈出來身上涼嗖嗖的,馮政委連忙讓路,“快進去。” 風雨無情,尤其是在這海上,想要救援更是困難重重,能把人救回來可真是老天爺保佑。 馮政委一回頭發現林顏也從車上下了來,“需要我去幫忙嗎?” “沒事,都救回來了。”馮政委連忙拽著人往屋里去,找到這邊主事的于連長問了起來,“這天氣怎么還要過去,艄公沒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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