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理成章地想起來鳳凰，先回寢室拿了證件去補辦手機卡，又隨便買了個新的，然后拿去機甲庫，重新和鳳凰聯機。

    “我想你或許需要人工智能的幫助。”鳳凰說，“經過對近期采集信息的分析，并加以合法合規的推演，我想，你或許可以向學校的老師求助。”

    顧鐸插卡打開手機，就像是為了驗證鳳凰的結論一樣，齊刷刷收到了兩條消息。

    第一條是蕭嶼發來的，寫著：“我今天在奶茶店辦公，如果有事找我，直接過來。”

    另一條則來自虞競生，內容則是：“顧同學好。我是虞知鴻的父親，有一些事，想和你聊聊。”

    顧鐸對著鎖屏頁面的消息愣了一會，直到新彈出來的風雪天氣預報刷掉了預覽，才對鳳凰說：“叫個去商業街奶茶店的車。”

    蕭嶼是真的在奶茶店里辦公。

    校長大人可能有點「公權私用」，占著店里唯一的一張沙發桌，還在門口貼上「今日不進行線下銷售」的字樣——一看字體就是蕭校長的親筆。

    他把鍵盤敲得當當作響，手指飛快地下達著一條條的指令。顧鐸坐在他對面，蕭嶼還沒反應過來，又敲了半天的鍵盤，才恍然發現這店子里多了個人。

    “來啦？”蕭嶼說，“是為了你那個邢小弟對吧，他的案宗還沒收集整理，我粗略了解下情況，是私自瀏覽傳播軍部機密檔案。要是判處，會有點嚴重，因為涉及到了傳播。”

    顧鐸問：“有多嚴重？”

    蕭嶼沒計較他語氣不好，敲完最后一串字符，抬起頭說：“終身監·禁。”

    顧鐸的手肘撐在腿上，低下頭，用雙手抵住鼻子。他消化了一下這條信息，又問：“有辦法……不判處么？”

    “沒有。”蕭嶼回答得干凈利索，“證據確鑿，軍部調查局才會帶人，他跑不了的。除非你們掀了軍部，否則他的前途肯定沒了。如果我參與這件事，最多也只能保他在你畢業前出獄……我知道，這種事都有內情，沒有苦衷誰都不會去干這么危險的事。但是沒辦法，他知法犯法了，不是么？”

    剛認識的時候，顧鐸不大喜歡邢慨這種人，看著就磨磨唧唧的，膽子小還慫。但后來，他知道這慫貨是老邢的弟弟……老邢又沒了，他理所當然得照顧著；邢慨又和他一個寢室住了一年，真拿他當哥似的信任。

    到了現在，顧鐸心里邊覺得，如果他真有個親弟弟，應該也就是眼下他和邢慨的這種關系了。

    “所以校長，我現在最好的選擇……”顧鐸把蕭嶼的話在腦子里過了兩遍，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問，“是掀了軍部么？”

    “我沒有這么建議，是你自己說的。”蕭嶼合上電腦，說，“你這個想法有點危險，但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他說著「危險」，但是看上去完全沒有阻止這種「危險想法」的意思，“離上一次和你吃飯，也過了很多天，不知道你有沒有新的發現？或許學生里不乏想把軍部掀一遍的人，與你來說，還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

    顧鐸再次將臉埋回了雙手間。

    他聽到虞知鴻說「第三陣營」的概念，就模糊地覺著蕭嶼在勸他投奔這一隊伍；現在蕭嶼更是直接把話抬到了明面上，明明白白地指路：如果想要救邢慨，求人不如求己，還是去搞事來得實在。

    “或者，你在來我這里之前，就去找過他們？”蕭嶼見顧鐸這個反應，問，“起了沖突？說了難聽的話么？放心，沖突是很常見的，你沒有必要介懷，因為他們大概也不會太介意。顧鐸，我見過多少年的航大學生了，可以打包票……無論你走向哪一方，都會是優秀的太空軍成員。他們需要你。”

    “我現在也挺需要他們的。”顧鐸道，“但是您既然什么都知道，也應該知道……邢慨就是這群人給送進去的。我有點不明白。”

    他努力措了措辭，以顯得這話不太過分，“按著他們把邢慨送進去這事，我覺著，再找他們幫忙就挺不靠譜的。還有，您明里暗里勸了我兩回，我要是真的在哪都優秀，您為什么沒把我往您自己的那邊勸呢？”

    作者有話說：

    日萬大成功！

    第128章 加入

    輪到他了。

    平時門庭若市的奶茶店里, 統共也就三個人，還有個裝聾作啞醉心調咖啡學拉花的店主。所以蕭嶼擺出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時，顧鐸心里邊還是有點打鼓的。

    “嗯, 你這孩子很上道。”蕭嶼裝模作樣地說，“我確實在拉攏你, 叫你打入敵人內部，給我傳遞消息。”

    氣氛一下全沒了, 顧鐸哭笑不得：“那您還挺有謀算的。”

    “謝謝, 我這個人一向深謀遠慮, 老jian巨猾。要是你能配合一下，我會更滿意一點……好吧，逗你玩呢。”蕭嶼一臉滿意的樣子，但語氣猛地急轉直下，又嚴肅地說,“但是小顧同學，你的想法有問題。我在航大做的是校長, 教書育人是職責所在, 應該給你介紹合適的未來方向——在普通大學，這個叫「就業指導」。招攬黨羽不一樣，那不是我的事。你現在可能還不懂，等以后畢了業, 社會早晚要教你這個道理，上班以后呢，人就要少大包大攬職責以外的事，才能混得清閑自在。那些教你殷勤、多干活少說話的, 純屬毒雞湯, 千萬別聽。”

    顧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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