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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憫很認真地盯著他的臉問:“你很累嗎?” 朝音捏捏眉心:“與你無關(guān)。你只要記得,我們是在銀海邊境線上撿到你的就好。” 說完之后他就要離開。 他確實十分疲倦,他需要馬上回銀海去休養(yǎng)。 飛船停在特里的港口處,朝音只要一回頭就能看見一旁的特蕾莎,再仔細注意看,還能看見地上的一個小點,是特蕾莎宮。 他離那場噩夢無比的近,卻心如止水了。 無論是蟲族還是暨憫,都在那場轟轟烈烈的爆炸里,被徹底擠出了他的夢里。 他背影單薄寂寥,暨憫想起身挽留他,卻被剛剛落鎖的鐐銬牽絆住了。 暨憫:“……” 自作孽不可活。 他只能大聲叫住朝音。他有預感,如果他現(xiàn)在不叫住朝音,那么朝音永遠不會再回頭了。 即使在差點死掉的時候,他都沒有產(chǎn)生過如此巨大的恐懼感,就好像朝音轉(zhuǎn)頭離開不是離開的這個房間,而是離開他們糾纏過的愛恨情仇,昨日光陰。 如果說之前的朝音只是壓下了情緒,那么如今的朝音真的對一切都釋懷了,釋懷掉的不僅是恨,還有對他的特殊情感。 恐懼攥住了他的心臟,他看著朝音轉(zhuǎn)頭不解的眼神,腦子里閃過千萬種留住朝音的說法,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無論他說什么,都沒有底氣。 從前二十多年,從未有人教過他要如何留住一個要離開的人,他不介意別人離開,也主動送人離開過。直到今日,巨大的迷茫感涌上心頭。 他想知道,用什么話,才能挽留住朝音。 “有事就說。”朝音眉頭擰得更緊了,身體和精神雙重疲憊使他只想快點去休息,而不是在這里和暨憫說廢話。 暨憫遲遲不開口,反常地沉默。朝音覺得他腦子又開始不正常了,本想一走了之,但看見暨憫眼里的急切和祈求,奇跡般地停住腳步,耐心地等待暨憫說話。 “我……” “殿下,銀海那邊找您。”陶源快步走來,神色匆匆,打斷了暨憫接下來要說的話。 “有大事嗎?”朝音沒再猶豫,轉(zhuǎn)頭就走,甚至沒來得及多看一眼暨憫,似乎對暨憫嘴里還沒說完的話毫不關(guān)心。 暨憫咽回最后半句話,看見了陶源離開時耀武揚威的眼神。 他想問,如果他已經(jīng)死了一遍了,那么他是不是可以重新做人,做一個普通追求者,去追求他。 他愿意放下他的驕傲,和其他人統(tǒng)一起跑線,只要他愿意給一個機會。 可是他什么也沒說出來。 窗外浮著淡淡的光,是港口燈塔的光,古代時人類在海上看見燈塔,就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他卻突然失去了方向。 也還是有機會再找朝音說的吧。 距離離開還有一段時間。 可他直到回到伽州,也沒再見過朝音一眼。 第58章 尖刺玫瑰·叉 “殿下, 王后有請。”宮侍站在門口通報,大氣都不敢出。 暨憫回到伽州以后,變得更加喜怒不現(xiàn), 批完公文以后他就坐在新造的玫瑰園里, 一坐就是一整天。沒有人敢打擾他, 大家能避著走就避著走。 “不去。”暨憫手里捏著一朵鮮紅的玫瑰,手指刨動花瓣邊緣,已經(jīng)被揉皺了, 粉紅的汁液黏在指尖,他不在意,頭也不回地答道。 “是。”宮侍得到答復后便退下了。 暨憫在等,等朝音的信息。 自上次一別,他直接失去了朝音的消息。 除了偶爾的公開露面和發(fā)布會, 暨憫沒有任何渠道得知朝音的近況。朝音將權(quán)利逐步下放給手下的大臣, 減輕了自己的負擔,也減少了露面的時間,直到徹底不露面。 他本覺得有合作關(guān)系在,以后也會有交接一些事情再見面的機會, 但朝音沒有再出過面,所有善后事宜全部都是其他人來做的交接, 連簽字都是代簽。 發(fā)出去試探的消息石沉大海,連個漣漪都沒有。期間他讓下屬旁敲側(cè)擊去問過朝音的近況,所有人都三緘其口,要不就是吞吞吐吐, 閉口不談, 態(tài)度很是可疑。 暨憫問過辛喻,辛喻說他也不知道, 除了銀海公開的消息,他在私底下也沒有任何關(guān)于朝音的消息。 暨憫曾經(jīng)授意手下人發(fā)外交函申請訪問,親自去看看朝音,借著外交訪問的名頭,正好也能向外宣布兩方的關(guān)系并沒有隨著戰(zhàn)爭結(jié)束而結(jié)束。 銀海方面字字句句寫滿抱歉,拒絕得卻是一點余地不留,恨不得把“不方便”三個字寫在明面上。 暨憫只能作罷。 他正思考著如何才能見到朝音時,身后傳來腳步聲。 “王后來了。”說話的是燭涼,他綠眼瞳里的攻擊性早被磨平了,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疲倦。 “不見。”暨憫皺起眉,語氣不耐煩。 “……”燭涼咬緊下唇,下定決心,“我打算離開特蕾莎了。” “去哪?”暨憫背對著燭涼問道,他問得十分隨意,并沒有放燭涼離開的打算。 “銀海。”燭涼小心翼翼地回道。 暨憫聞言終于回過頭來看著燭涼,眉尾上挑,懷疑地問道:“銀海?” 燭涼解釋道:“朝音說,我以后可以去銀海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