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吃個夠本
大約乘了酒興的緣故,蕭闕呼吸難得粗重起來,不期然被陸靖柔抱著臉頰揉搓,耳廓紅了個透。 “我也想吃,給我嘗嘗。”陸靖柔晃著他的胳膊,奶聲奶氣地請求。她瞧著蕭闕要用藥才能成事,生怕他覺得自己身體殘缺不能人道,不似尋常男人。故而想方設(shè)法打岔,引他往別處想。 “姑娘家吃那東西不好。”蕭闕無奈地揉揉她的耳尖。他的手終年是蒼白微涼的,陸靖柔熱燙的氣息像是要把他融化一般。白玉指尖在唇上點了一點,留下一滴晶瑩剔透水珠,張口滑進嫩嫩的粉舌。他剛凈了手回來。 陸靖柔嘗到清冽的水味,笑著皺了皺鼻子。她一這么笑,鼻梁上就淘氣地擠出叁兩道小小豎紋,嬌憨可愛。蕭闕忽然從心中升起一股沖動。 她穿紅很美。須得是他親自挑的鳳冠霞帔,赤金鑲玉寶石頭面,金線繡龍鳳和合的蓋頭,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給他。眼下還不是時候,要等一個月明風(fēng)清的佳夜,再同她細(xì)細(xì)地說。 “你可以進來啦!”陸靖柔拉他的手往腿間拽,嗓音清脆,很有些稚氣未脫的一本正經(jīng),“很濕很濕了。” 心性單純的人,行夫妻敦倫之事也是一派天真。蕭闕來來回回如珍似寶地吻她,還是忍不住笑。她的身體一向?qū)λ裢獯蠓剑灰粫汗し蛞呀?jīng)濕了個透頂,手指輕而易舉擠了進去,在狹窄溫暖的密道里來回翻涌。 他乍一進來,陸靖柔不自覺繃緊了腰。身下像挾了管玉似的,這個人的溫度同他那張臉一樣,是個不動聲色的冷美人。巍然若冰川的人唯獨在她面前冰雪消融,只一想就無比叫人受用。更何況蕭闕心細(xì)如發(fā),知冷知熱,照顧她從不惜力。用父母輩老話講,這是個能過日子的人,她還能奢求什么呢。 空氣里有清淡的水仙花香,這地方不是鐘粹宮。于是她放心大膽地放任細(xì)碎嚶嚀從喉間溢出來。 蕭闕下腹一陣較一陣熱燙,想是藥性漸起了。他想入得更烈,卻怕動作魯莽,不留神會傷著她。 陸靖柔正努力將他的手指捂得溫?zé)幔鋈婚g他撤了出去,轉(zhuǎn)而探進不知是什么東西,熱熱軟軟的,緩慢磨蹭內(nèi)壁,像是在……舔舐? 她腦子空了一瞬,支起上身去看。果然蕭闕埋首在她的腿心,口中吞吃嘖嘖有聲。若僅是如此倒也罷了,偏偏他鼻梁生得十分挺拔,鼻尖總是有意無意地掃過其上鮮紅rou蒂。酥麻的快意一浪接一浪地打上來。陸靖柔哭哭唧唧地求他快些,好叫自己免卻這份煎熬。 “乖,再叫臣一聲。” 蕭闕半瞇桃花目。他方才嘗過她xue里的滋味,高挺鼻尖和下巴上還留著黏稠水液,燭光下隱隱泛著亮光。陸靖柔從未見過他這般如狼似虎模樣,從前膽大包天壓倒蕭大人作威作福的勁頭一時間都滅了,羞得把臉一捂,半個字說不出來。 “它一聽見娘娘喚臣的名字,就高興得不得了呢。”蕭闕極有耐心地牽她的手,去撫摸檔下鼓鼓囊囊一大團物事。 “真的呀?”陸靖柔悄悄從指頭縫里窺探他的神情。 “臣對娘娘從無半句虛言。”蕭闕輕聲細(xì)語地道,“臣一輩子都是娘娘的人。” 陸靖柔靜靜地看著他。天地悠悠,白云蒼狗,王朝興覆更迭,數(shù)百年后不過一抔黃土。他本該活在發(fā)黃故紙堆中,家世生平被幾筆墨痕寥寥帶過。某年某日生,某年某日死,像個遙遠平淡,不可觸及的夢。 陸靖柔原本準(zhǔn)備循規(guī)蹈矩將就過活,假作不知苦痛,一路到死。可是蕭闕包容她,理解她,欣然接受她跌跌撞撞地闖進他的生命里。他的懷抱是溫暖柔軟的避風(fēng)港,讓陸靖柔得以躲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肆意生長。 她已經(jīng)得到了最好的愛,從原本最不抱希望的人那里。 “一輩子可不夠。我還要下輩子,下下輩子,上下八百輩子。” 情竇已開,不可遏止。蕭闕對她分外小心克制,像擦拭一件精美易碎的古瓷。可是床笫之間太過秀氣,怎能消解口角心頭的饞渴。陸靖柔決心自己動手,抓住他的兩肩,干脆利落地坐了下去。 熟悉的飽脹感如約而至。陸靖柔闔上眼睛吸氣吐氣,籍此慢慢回味那陣久違的愉悅。蕭闕嚇得面色白了叁分,看她神情甜蜜,并無異色,心下也歡喜,轉(zhuǎn)而慢慢向內(nèi)挺去。 蕭闕輕輕捏她的腰。她怕癢,捉住他的手咯咯直笑。“娘娘長大了。”蕭闕低頭舔吻她的指尖,低聲道,“將臣的心魂都勾去才好。” 先前胡滾一通,發(fā)髻亂成一團黑鴉鴉的蓬云,絨花通草盡數(shù)墜在地上腳邊。衫垂帶褪,釵橫鬢慵,眼角一段余情,欲笑還嗔。若是換了從前的陸靖柔,斷然不可能有此等嬌媚做派。蓋自古風(fēng)情之說,大抵都從男女交合上來。 她頭幾個字沒聽清楚,末一句倒是灌了滿耳。“勾魂攝魄,那我豈不是成妖精了?不上算。”她一笑,還是滿臉的孩子氣,“妖精都吃人rou,我吃誰去呀?” 仿佛昨天吵著要吃油炸螞蚱的不是她一樣。 陸靖柔連著被他弄了好些時候,額前的頭發(fā)汗?jié)裢噶耍ぷ痈傻妹盁煟轮人?/br> “娘娘累不累?小肚子還疼嗎?”蕭闕趁她坐起來喝水,小聲問道,“后天初一晚上闔宮開大宴,初五晨起去嘉福寺上香。娘娘這幾天早睡早起,養(yǎng)足精神,等十五晚上臣帶娘娘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陸靖柔清脆地說,“我還要。” 開什么玩笑,早睡早起這種反人類的作息,只有蕭闕堅持得下來。她十來天沒見蕭闕了,半夜想起來簡直恨不得啃枕頭。 饒是她堅持不懈,最后也沒能做成。蕭闕開門叫水,只一轉(zhuǎn)頭的功夫,她就枕著胳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