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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卿在線閱讀 - 第303頁

第303頁

    梅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見他眼中的偏執(zhí)和瘋狂,咧嘴一笑,意有所指道:“或許侯爺說得沒錯,我們可能真的是一路人。”

    “身為男兒,要么從未擁有,要就要全部,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質上。要是有人阻攔,只要除去阻攔的人便是了。男女通婚,倫常之理,也不過是人制定,他趙家能定得,我任家為何就定不得!只要梅大人能歸順于我,親手去改一改這倫常之理,不比空等要來得更加實在些?”

    “趙禎給不了我的,你能給?呵,等到侯爺?shù)贸纱蠼y(tǒng),自是抱負萬千,安撫生民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記得這一個小小的承諾呢?”

    任和鈺聞言笑了,道:“梅將軍怎么就知道,如今的百姓就安于這倫常所限呢?他們只是被壓抑束縛得太久,連人最原始的欲.望都忘了。這世間本該是弱rou強食的,是君王的統(tǒng)治硬在百姓頭上上了一層枷鎖,只要足夠強,想要什么,喜歡什么,俯拾即可。哪怕想要的是不符人情的,誰又能阻攔,誰又敢阻攔!”

    任和鈺看著梅韶越來越松動的眼神,輕笑一聲道:“費永昌臉上的那道疤,梅大人應當是見過的吧。”

    梅韶回憶起費永昌的樣貌,想起他在威虎山在林虎的臉上刻上的同樣的傷疤,隱約覺得這其中有某種關聯(lián)。

    “他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押鏢師,一次途徑威虎山和林虎起了沖突,傷了林虎的兄弟,林虎就把他的meimei虜去了山上,做了幾日的夫妻后,他的meimei便瘋了,除了他哥哥,不準任何男人接近自己。后來,是我收留了他,替他meimei治好了瘋病。可他meimei那個樣子,也嫁不了人了,費永昌便娶了她。”

    梅韶震驚地看著他,任和鈺卻好似自己嘴上說出來的話多么稀松平常一樣,他笑著又補了一句,“他們是親兄妹。”

    梅韶心中的震撼已經無法言表,他以為自己在任和鈺真實的身份后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誰知他的手下更加的喪心病狂。

    “所以,梅將軍,你和白大人的那點事兒又算得了什么。趙禎給不了你的,我能給。在他的國度,你和白大人的感情是異類,可在我南陽,你們是一對佳偶。”任和鈺盯著梅韶的眼睛,故作無意道:“而且,梅將軍不想看看,白秉臣到底是會選你還是趙禎嗎?”

    “只要大人歸順于我,共赴吳都,便知分曉。”

    作者有話說:

    感情大師南陽侯

    第155章 入南陽

    春日的和風穿過肅殺的原野,拂起梅韶黑盔上的紅纓,這次對壘未傷一人,整個戰(zhàn)場上就只有他頭頂?shù)倪@抹紅。

    任和鈺瞇著眼睛,看著他略顯蕭瑟的背影,回味著他離去時迷離的眼神和妥協(xié)般的話語。

    “容我想想……今夜子時,我自會給侯爺答復。”

    晉西軍跟著梅韶回攏歸賬,梅韶解開甲衣,不耐地活動了一下腦袋,盯著沙盤摸出兩條路來,問一旁的褚言,“查到了嗎?”

    “確實在將軍說的兩條路中查到了白大人曾經的蹤跡,白大人走的是水路,往吳都的船只不多,基本能確認就是他本人。”褚言瞥了一眼梅韶愈發(fā)深沉的臉色,繼續(xù)道:“按照時間推算,大約是在將軍剛啟程不久,白大人就動身了。”

    梅韶狠狠地砸在沙盤上,細沙飛濺,模型山水流了一桌,他咬牙罵道:“他可真是忠心啊!忠到恨不得把命搭進去才算完!”

    褚言眼睜睜地看著梅韶眼中浮現(xiàn)出翻涌的怒意,他握住桌沿的手都爆出了青筋,眼中的薄怒之下掩藏著他狠戾可怕的真實想法。

    梅韶內心翻涌,情緒翻涌得厲害,任和鈺的話一句一句凌虐般地在他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他自暴自棄地想最極端的可能性,要是白秉臣選擇一直都是趙禎,自己該怎么辦呢?只想一想這種可能,他便恨得想要殺人,是不是自己就不該去做什么正人君子,只要把那個人綁在自己身邊,無論用什么辦法,把他牢牢地扣在自己身邊,讓他只能看見自己一個人。

    梅韶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他生吞活剝了,讓他徹底融入自己骨血中,這樣的患得患失感會不會少一點,他就永遠沒有機會背叛自己。

    或許投靠任和鈺,將自己和白秉臣的關系公諸于眾,不留任何余地之后,他就沒有半點退讓的機會了,到那個時候……

    白秉臣會恨自己嗎?

    褚言看著梅韶發(fā)紅充血的眼眶,忍不住開口道:“將軍……”

    梅韶深吸一口氣,閉了眼,壓住心中亂竄的情緒和眼中的戾氣,整個人漸漸平緩下來。

    “他……看著怎么樣?”梅韶低啞道。

    “啊?”褚言不明所以,愣住了。

    從平都到吳都的路程不近,白秉臣既然是偷偷跑出去,為免被發(fā)現(xiàn),一定是輕車簡從。現(xiàn)下雖是春日最和暖的時候,可在自己剛出的平都的那幾日,正是倒春寒,也不知他在路上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梅韶心事重重,沒有說出口,褚言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白大人既然是瞞著走的,必定不會張揚,沿途能找出見過他的人已是不易,人家哪里還記得他的精神好不好,有沒有消瘦呢。”

    是了,在他們眼中,在別人眼里,白秉臣只不過是一個擦肩而過的旅人,自是沒有什么值得去多加留意的。可在他習慣去留意白秉臣的身體,白秉臣體內的毒一直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利劍,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落下來,給他致命一擊。“把蠱給我。”梅韶靜默半晌,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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