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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一聽急派人到廚房去找,可離元小延吃藥的時間已經過了幾個時辰,哪還有藥渣剩下? 眼見元小延的臉越來越紅,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就像是喘不過氣來,大吉就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氣都送到他嘴里。 越守越心焦,眼見著元小延的臉由紅變青,漸漸發白,一旁的大夫直搖頭,說是無能為力,只能放棄,已經提著藥箱子準備要走了,就在這時,娟子大吼著沖了進來,“有救了!” 大吉驚喜地望向娟子,只見娟子身后跟著一名姑娘快步進屋而來,緊接在那位姑娘后面的,是南風靖! 少爺! 第二十章 ================== 大吉看見了希望,激動得大喊了一聲‘少爺’,忙迎了上去,但數人紛紛繞過他,直接走到元小延的床前。 “摸著燙手。”那位姑娘一手覆上元小延的額,一手診脈,“這位公子是從何時開始發熱的?” “何時……”站在一旁的娟子愣了愣,“發現不對勁時已是黃昏快入夜之時,但大夫說,該是從正午的時候就開始發熱了。” 南風靖臉色一變。 現在已經快子時了!元小延竟然足足高燒了一天! 剛才的大夫還沒有離開,聞言后點頭附和道,“依老夫判斷,該是正午沒錯。” 那姑娘臉色頓沉,又問,“老先生,您開藥的藥方,能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大夫說著,把藥方子遞了上去。 姑娘接過后仔細研究,又再次探了元小延的眼白,細嗅他的嘴鼻等,少一會兒后,才正色說道,“不對,這位病人喝的,應該不是這藥方里的藥。” 房間數人皆是一驚。 大吉額前虛汗直冒,急道:“這,這不可能,我明明吩咐過廚房,一定要按照藥方子執藥熬藥的!” 姑娘收起藥方,“現在追究這些沒有用,得先救人,準備兩盤熱水,要燒開的,還有火盤,有多少搬多少進來,還要把房間的窗戶和房門都打開,病人的傷口因高燒發熱,出現了發炎的癥狀,得馬上處理,不然就會化朧。” 娟子與大吉馬上動起來,開窗燒水搬火盤,剛打算離開的大夫也候在一旁,打算隨時支援,一見那位姑娘拿出針包,詫異,“施針?小娘子是打算施針?” 只見姑娘頭也不抬,專心地準備著,口中淡淡地應道,“是。” 施針太冒險了,大夫看了看針包,搖了搖頭,不經意地看到站在床尾處,滿臉憂色的南風靖。 此處是丞相南府的次邸,早就傳聞丞相世子與太醫院林太醫家的三女關系匪淺,莫非這位姑娘,就是林太醫之女? 難怪如此大膽,此刻施針,根本就是以命博命的辦法! 雞啼鳴,朝日徐升,提心吊膽的一夜過去了,元小延的高燒終于退了。 眾人皆松了一口氣,林家小姐不放心,再三把脈,仔細探元小延的眼鼻口等情況,最后確認無恙時,心中的大石頓時放下。 她轉過身,看向南風靖,初升的陽光從窗臺射進房間內,光照下,林家小姐眼下的青影顯得尤為深重。 南風靖亦是一夜無眠地守著,他一見林瑾年的動作,忙站起身走上前去,輕聲問道,“還受得住嗎?” 林瑾年沖他笑了笑,“又不是第一回 如此了,莫擔心。”說著又看向元小延,略一思付,道:“這位小公子的高燒已退,應該不會再發熱,火爐可以令人撤走了,現在不必再守著了,你隨我出來,我有話問你。” 南風靖看了一眼依舊蒼白如紙的元小延后,隨林瑾年走出房間。而大吉也把大夫送出南府,辛苦一夜,雖然中途有個把時辰能小憇,但依舊是累得很。 書房,林瑾年讓南風靖遣退守門的護衛后,關上門,把懷里的藥方拿出來,遞給南風靖。 “這是?” “是那位老先生開的藥方,這個藥方是沒有問題的。”林瑾年說著,又把用手絹包著的一把藥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這些藥就是藥方里的藥,那位大夫對癥下藥,分量清楚,每一劑例都沒有相沖相撞,就算方子不能馬上見效,但怎也不至于讓那位小公子一直發熱,還引發高燒不退。” 南風靖蹙眉,“年丫頭,你的意思是?” 林瑾年說:“雖然那位公子喝的藥渣已經被處理掉了,但是我從他發病的癥狀來看,他喝的藥里,應該是多放了一味藥。” “多放了藥?”南風靖臉帶厲色:“多放了什么藥?可有要緊?” “是要人命的毒性藥,你說要不要緊。” 林瑾年應道,語氣沉沉,想了想又說:“這事可大可小,方子是對的,換而言之,就是有人在執藥,或者是熬藥的時候,動了什么手腳,且下手人可謂歹毒,下的藥毒性極深,那位小公子,如果不是我施針強壓住他身上的寒氣,他昨晚未必能熬得過來。” 南風靖握緊了拳。 關于人命生死,林瑾年也一陣靜默,臉色格外難看,少頃后,才問道:“那位小公子是你的什么人,怎么睡在你院的房間里頭?” 南風靖定了一瞬,“還能是什么人,他是我的未婚妻。” 林瑾年頓時愣住了,她嘴巴微張,顯然難以置信,半響后才反應過來急道:“你!那是男子!如何能做你的妻?你竟敢欺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