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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 大吉走了不久后,一道身影出現在元小延的房間門前,只見那人在元小延的房間前左右張望,趁著四下無人,偷偷開門,進了屋。 元小延睡得沉,壓根沒發現有人進了房間。 房中無光,那人在黑暗中摸索著向前,慢慢地走到元小延的床邊,確認床上人是沉睡狀態后,一只手探進了元小延的被窩里。 少一會兒后,那人似乎探到了什么,臉色頓變,急忙把被子整理好,匆匆地離開房間。 而元小延仍舊睡得極沉,絲毫沒有察覺到半分異樣。 夜深人靜,南府上的某一個房間里,卻依舊燭火通明,坐在梳妝臺上的女子一臉焦急,似在等著什么。 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 女子一瞬定神,忙起身去打開房門,看見眼前人后,馬上把人拉到房間的角落處,急問道:“如何?可有被人發現?” 燭光照在角落處那人的臉上,竟然是剛剛偷潛進元小延房間的人! “小姐。” 被女子拉到角落處的人,正是南府派給朱小嬌的小丫鬟,芳子。 而這位女子,便是朱小嬌。 “奴婢剛才聽從小姐吩咐,偷偷去了那位姑娘的房間,才發現,其實那姑娘......”芳仔臉一紅,低了低頭繼續說道,“根本就不是女兒身,他是個男子。” 朱小嬌驚詫,“你,你如何知曉?” 芳子紅著臉,“小姐讓奴婢去看,傳言跟少爺成親的人是什么模樣,奴婢便去看了。但奴婢剛看著,總覺得他與一般女子不同,盡管他長得如女子般陰柔,但奴婢發現,那個人的身形不算玲瓏,且不知是不是因為一直暈迷的緣故,他的嘴巴有一圈細細的青胡渣子,雖不明顯,但奴婢擅畫妝,一眼就看出來。” “可這并不代表你說的...” 芳子忙道:“奴婢心存疑慮,且怕小姐不信,就壯著膽子,伸手去摸了一下......結果,摸到那玩兒。” 朱小嬌此時的表情,已不是震驚可以形容的了。 “居然是個男子,男公子居然用一個男子騙了所有人!” 朱小嬌含恨咬牙,轉念又道:“莫非南公子并不知道這個小人的身份,被這個小人騙了?要知道這外間頭都在傳,南公子的未婚妻,是南公子親自去求皇上御賜的,這樣一來,這小人不就連累南公子欺君犯上嗎?” 芳子顯然也是難以置信,“欺瞞圣上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就算真瞞下來了,這男人與男人,如何能成親?莫不成,少爺有龍陽之癖?” “不可能!”朱小嬌氣怒,大聲厲喝,又猛然意識到此時是深夜,才收斂了聲,“南少爺絕不可能歡喜男子,他一定是被騙了......一定是!” 芳子看到朱小嬌憤怒且帶著偏執的表情,肩膀抖了一抖,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 南府,再次安靜了下來。 元小延醒來時,是第二天的正午,這一覺他睡得又久又沉,醒來時渾身發燙冒汗,惹了高熱,難受得很。但大吉后知后覺,一直察覺不到元小延的不對勁,后探到他的身子發熱,找來大夫為他診癥時,已經是日落黃昏時分了。 大夫愁眉緊鎖,診脈后說元小延重傷未愈,再引高熱,不好根治,只能先開一些退熱驅寒的藥,試吃一下看看情況。 大吉一聽又急又無奈,送走了大夫后,便去讓人去執藥。 南風靖還未歸,大吉不敢輕怠元小延,畢竟這外頭傳的‘未婚妻’一事,可不是什么謠言,而是他家少爺故意為之的。雖說是為了抓住雷霆鈞而逢場作的戲,但皇帝賜婚的圣旨,已經實打實頒發下來,在名義上,元小延已是他家少爺的妻了。 當務之急,就是讓元小延盡快退燒。 大吉讓人熬好藥,先灌元小延喝了大半碗,又讓人打來熱水,替元小延擦身換衣。 一通忙亂,元小延的燒不退反高了。 “怎么搞的?” 已是夜深,大吉一籌莫展,床邊的娟子更是急紅了眼,對著剛來的大夫嚷道,“大夫,快想想辦法啊!再這么高燒下去,會死人的!” 大夫替昏迷不醒的元小延診脈,探眼白,又再次診脈。這個過程,大夫的臉色越顯灰白,顯然也是慌的,“本來這位公子就是寒底體虛,挨了一頓重傷,傷口深,受不住,已經是棘手,如今發熱,我已盡量開了溫涼藥性的退熱藥了,可他還是受不住,可見底子元氣有多差,再這么下去,怕且是難有轉機了。” “那如何是好?” 大吉聽得一頭霧水,似是聽懂了,又似是聽不懂,反正腦子就是糟糟的亂,瞧著大夫的表情,就像元小延熬不過今晚一樣,心慌得很。南風靖不在府上,要是元小延有何閃失,他家少爺鐵定扒他的皮。 “顧不上這么多了。”娟子嚷了一句就沖出房間,這大夫是管家在外頭醫館找來的,是給府上的下人們看病的,既然這位大夫救不了元小延,她就去讓管家找別的大夫來。 大吉也不攔,依舊守在元小延床邊,只見大夫診著元小延的脈象,自言自語,“奇怪,真是奇怪,明明前一天還好好的,記得當時我還給他換藥包扎,傷口恢復得也不錯,怎么一夜過去,就成了這個樣子?” 大夫越想越奇怪,轉過頭問大吉,“黃昏時,我讓你熬給他的藥,可有藥末渣剩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