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將軍不裝了(雙重生) 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六零蜜寶的開掛人生、我全家攜帶百億物資空間重生五零、真千金在玄術(shù)界逆風(fēng)翻盤、穿到星際:靠美食征服瘋批指揮官、背著主角卷生卷死、嫁宿敵、我和假千金都是穿書的、偷愉(骨科)、金玉其外、穿進沖喜文后我擺爛了
江柔忽然有些慌亂。 此時的范明真太陌生了,她有些害怕。 但若是他想要,其實江柔很愿意給他。幾年前她便這樣想過,只是怕他覺得太快了,才一直沒有逾距。 江柔定了定神,終于大著膽子回抱住范明真,專注而充滿柔情地迎合他guntang的吻。 屋頂?shù)南拇鸾K于聽到了什么,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后扔到那些火油上,很快離開。 在路上看見江柔的貼身侍女正往江柔的寢殿去,夏答想起將軍的吩咐,掏出匕首無聲靠近,在轉(zhuǎn)瞬間取了她的性命。 上次教荷雪給公主下藥的,還有今日親自在那杯玫瑰烏龍茶里加入“春日露”的,都是這名侍女。 將軍得知后只說:“殺了。” 夏答自然照做。 幕后主使的死期還未到,但她卻是不可能繼續(xù)活下去的了。 他和哥哥夏問最清楚,將軍其實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 初次與江殊瀾相遇時,臨清筠剛從臨家一百四十六人的尸體堆里爬出來不久。 那年他十一歲。 那場屠殺之后,臨府上下只有老鼠和臨清筠還活著,就連他養(yǎng)的小貍奴都被擰斷了脖子。 臨清筠在一片死寂的宅子里熬了十天,看著那些自己無比熟悉的人的尸體慢慢腐爛,被老鼠分食。 后來臨清筠吃光了府里其他的活物,才在瀕死之際等來了先帝的人趕到臨府,救下他。 臨清筠的父親曾是大啟最出色的暗探,敵國對他的頭顱懸賞萬金,無數(shù)人想取他的性命。 為了保護臨清筠,他的父母讓他隨了母姓,自幼跟著母親住在蜀地外祖母家。 自有記憶起,臨清筠便從未見過父親,只每年會收到一封帶有重重偽裝的家書。 但他父親被下屬背叛,最終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尸骨無存。那些人還找來了他外祖母家,在一炷香以內(nèi)將除臨清筠以外的所有人屠殺殆盡。 全府上下的人傾盡全力才護住了臨清筠,管家的小兒子是他自幼的玩伴,也代替他慘死。 后來的幾年里,臨清筠每次閉上眼睛都能看見臨府的人一一在他面前死不瞑目。 母親因是與他父親最親密的人,死后還被人砍下頭顱帶離了大啟,再也未能找回。 而臨清筠一刻也無法忘記,讓自己撐過最黑暗的那幾日的,是那些分食了他家人尸體的老鼠。 他間接生啖了舍命保護自己的家人,自私地踩在他們的死亡上才活了下來。 臨清筠以為自己余生都會爛在臨府一百四十六人潮濕的鮮血里,像只茍活的老鼠一樣,永遠和腐爛及惡臭為伴。 但那日,穿著一身淺紅色襦裙的江殊瀾走過其他更正常的孩子,獨獨停在了他面前,把那塊軟糯甜蜜的花糕塞到了臨清筠手里。 才八歲的她是那么干凈純真,眸子里盛著世間最柔軟澄澈的善意。 對于臨清筠來說,自那時起,江殊瀾便是投向無間地獄的一縷光,拽住了他,不讓他任由自己沉.淪。 臨清筠見過太多種殺人的方式。偶爾午夜夢回,他甚至?xí)植磺迥切┛诚蜃约杭胰说牡兜降资遣皇撬麚]的。 被夢魘折磨得最嚴重的時候,臨清筠曾瘋狂地想殺人,也曾在自己身上練刀。 他甚至?xí)滩蛔∠耄粗r血一滴滴從自己身體里流盡時,他是否會覺得享受與解脫。 那時無論什么年紀(jì),被先帝救下的所有孤兒都怕臨清筠。 但江殊瀾主動走近他那日,曾天真地問他:“哥哥,聽他們說你很會打架,那你以后會是大將軍嗎?” 她還童言無忌地告訴臨清筠:“哥哥,你長得真好看,可也好兇喔。” “我長大了想嫁給你,但你以后可不可以不這么兇呢?” “父皇說也許我會更喜歡拿筆的人而不是拿刀的人,還說我小小年紀(jì)不知羞,你說他是不是舍不得我?” 當(dāng)時臨清筠一言不發(fā),只聽著江殊瀾喋喋不休。 可他最迷茫的時候,還是朝她不經(jīng)意提起的方向走去,努力進了軍營,也不再滿身戾氣地對待身邊的人。 在戰(zhàn)場上他不必壓抑自己,可以盡情享受刀劍與血rou碰撞撕扯的快感。 只要一想到死在他手里的敵軍或許也是當(dāng)年闖進臨府的人,臨清筠便會覺得那些夢魘也被他殺死了。 離開戰(zhàn)場后他會想象,不會讓江殊瀾覺得害怕,甚至?xí)屗敢饨咏模瑫鞘裁茨印?/br> 長此以往,便有了如今的臨清筠。 只是他已不記得,當(dāng)初對那抹暖陽的眷戀與向往,究竟是何時變成了再也無法割舍的深沉愛意。 江殊瀾擔(dān)心臨清筠會覺得她狠心利用了江柔那些慘死的侍女,可臨清筠知道,其實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失了本心。 不愿在仇恨面前變得面目全非,所以甫一開始她便會不斷叩問自己。而江殊瀾內(nèi)里那顆柔軟的心是真實的,無需像他一樣,不必經(jīng)過任何偽裝。 臨清筠把江殊瀾鬢邊的一縷烏發(fā)撥至她耳后,收回手之前輕輕捏了捏她細膩白皙的耳垂。 如愿看見江殊瀾亦嗔亦羞的眼神,確認她的思緒已不在江柔與范明真的事上停留,臨清筠才溫聲道: “瀾瀾,有些事可以讓我去做。” 那些她不忍動手的,不愿目睹的,他都很樂意替她去做。 但江殊瀾搖了搖頭,柔聲道:“那太自私了。” 她有自己的原則,臨清筠也有他的。江殊瀾做不到讓臨清筠代替她去突破那條底線。 她不能貪心得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愿失去。 必要的時候,她愿意放棄某些堅持。 這是她的仇恨,她可以向臨清筠求助,卻不能讓他替她扛下所有,尤其是那些沉重的部分。 臨清筠輕輕壓了壓眉梢。 他不喜歡這種被江殊瀾排除在外的感覺。 但他沒再多說,只是提醒道:“我們先離開這里。” “皇后得知方才的事后應(yīng)很快會趕過來徹查。” 人人都看得出來方才江柔的假發(fā)髻并非自行掉落,而是有人故意讓她當(dāng)眾出丑。 回憶起墨玄嶠剛才的反應(yīng),江殊瀾猜測也許是他做的。 在場文臣居多,總不會是臨清筠做的?他一向光明正大,應(yīng)不會暗中對江柔動手。 但皇后最清楚江柔與江殊瀾之間不睦,恐怕會先懷疑她。江殊瀾不愿費時與皇后周旋,便點了點頭,提著裙子與臨清筠一同起身。 見唯陽公主與臨將軍準(zhǔn)備離開,在場也有人想走,他們都知道恐怕會有麻煩纏身。 可這是皇后安排的春景宴,作為臣子未得恩準(zhǔn)不能隨意離開,并非所有人都能像公主與將軍一樣毫無顧忌。 留下的眾人只能心不在焉地繼續(xù)喝茶、賞花,維持表面祥和,等著皇后會如何讓他們對今日的事守口如瓶。 皇后與皇上十分疼愛云月公主,定不會允許不好的議論再起。 江殊瀾和臨清筠離開御花園后還未走遠,便見宮內(nèi)一角濃煙滾滾,還有人一邊跑一邊高聲喊著“走水了”。 江殊瀾很快意識到那是江柔的寢宮所在的方向。 不難想象江柔與范明真此時的處境,但江殊瀾并不關(guān)心這場火到底因何而起。她只是笑著問臨清筠:“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臨清筠問她:“宮里有你想去逛逛的地方嗎?” 江殊瀾彎著眸子,語帶調(diào)笑與曖昧道:“我想去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 “和臨將軍接吻。” 哪里火光沖天危機四伏都與她無關(guān),但成功設(shè)計了范明真與江柔,江殊瀾忽然很想和臨清筠深吻。 吻至呼吸紊亂,喘不過氣來也不必停下。 那能無比真實地提醒江殊瀾,她還活著。 如今危在旦夕任人宰割的,不再是她了。 作者有話說: 雙更6000 已完成~ 追更的你們就是我瘋狂碼字的動力哇!貼貼小天使們~ 第三十九章 江殊瀾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大膽。 畢竟這不是將軍府或公主府, 而是在皇宮里。她和臨清筠從未在這種非私密的地方親吻過,最多只是牽手或者抱一抱。 光天化日下,以臨清筠的性子應(yīng)會覺得不適合做這種太親密的事。 但江殊瀾正欲收回剛才的話時, 卻見臨清筠似乎正垂眸認真思考著什么。 在想該怎么拒絕她嗎? “罷了,我只是隨口……” “跟我來。”臨清筠牽起她的手往某個方向走,打斷了江殊瀾未說完的話。 “去哪兒?” 臨清筠帶她走的路越來越偏,離濃煙和那些亂糟糟的人聲越來越遠了, 經(jīng)過的地方甚至是自幼在宮里長大的江殊瀾都有些不熟悉的。 “去你想去的地方。”臨清筠溫聲道。 江殊瀾不再發(fā)問,安靜地跟在臨清筠身側(cè)。 兩人身邊初春的綠意越來越濃, 經(jīng)過明凈澄澈的湖泊時, 江殊瀾不經(jīng)意瞥見溫柔的韶光灑在湖面,泛起璀璨如珍珠的光芒。 那些污濁的算計、復(fù)雜的人心, 都在柔和綿長的春.光里一一失色。 江殊瀾倏然間覺得, 臨清筠似乎帶自己遠離了什么,又離她久違的某些東西更近了。 江殊瀾忍不住沉湎于這一刻,甚至開始回望他們一同走過的這條路,怕有什么細碎而深刻的幸福被她遺落在了路邊的春.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