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將軍不裝了(雙重生)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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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不待她開口對身邊的人說些什么,卻感覺自己的左手被人握住了。 是范明真。 他安撫般緊了緊她的手,彎下腰去,用被茶水燙傷的左手幫她撿起了地上的假發髻,又眉目溫柔地幫她重新戴上,還細心整理好上面散亂的發飾。 他似乎并不覺得她頭發光禿的模樣很丑。 “無事的,不要難過。” “公主還是很美。” 江柔聽見他溫聲勸哄自己。 這段時日以來的委屈與壓抑悉數決堤,江柔淚水漣漣地輕輕點了點頭,轉而略帶羞赧地柔柔微笑,被范明真牽著一步步走出了眾人的視線。 方才萬分頹喪無力的人,竟就這么被他重現點亮了光彩。 御花園中的眾人都神色怪異地偷覷他們離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江殊瀾忽然明白了為何無論前世還是如今,江柔都會對范明真情根深種,近乎病態地任他予取予求。 這個男人用真假難辨的溫情與愛意把江柔包裹其中,讓她滿心滿眼只看得見他一人,任何的情緒變化都由他牽動。 為了往上爬,人心、情意、愛恨,范明真都可以拿來算計。 當初父皇有意為她與范明真賜婚時,江殊瀾并無心悅之人,加之想讓父皇放心,她便沒有拒絕。 連閱人無數的父皇都被他欺瞞了過去。 而待人萬般殘忍,視人命如草芥的江柔在他面前竟似一只溫柔乖順的愛寵,會收起利爪尖齒,被主人摸摸頭,便乖乖隨著他的心意行動。 人人都說是范明真高攀了云月公主,但江殊瀾知道,在他們的關系中,江柔一直都在低位仰望他。 這看似一物降一物的場景,其中的契合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有意為之? 見臨清筠安靜地坐在自己身邊,江殊瀾忍不住問: “終日算計人心的人,究竟是本性如此,還是世事造就?” 當年她救下范明真后曾舉薦他參加官員選拔考試,有過幾次來往。 但那時的江殊瀾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范明真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除了江柔以外,應人人都看得出他的虛偽與野心。 所以皇帝才至今都未給他與江柔賜婚吧。 臨清筠知道她是在說江柔與范明真之間畸形病態的關系。 但他沒有回答江殊瀾的問題,只是意味不明地說: “是被設計引導,還是心甘情愿地配合他、跟隨他,也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江殊瀾或許會覺得有些唏噓,但臨清筠卻認為,江柔是幸福的。 得償所愿,怎么會不幸福呢。 將臨清筠的話一字不差地聽清,江殊瀾心底忽然閃過了一個怪異的念頭。 他似乎并非在說江柔與范明真,而是在說…… 但江殊瀾還未來得及深思,便見邢愈回來了。 “如何?” 邢愈垂首低聲道:“回殿下,昨日江柔府里少了十名侍女,我們的人在城外荒地中尋得了她們的尸體。” “幾具尸體均頭身分離,面目全非,且無一例外都沒了頭發。” 江殊瀾有些不適地蹙眉,“江柔用她們的頭發做了那假發髻?” “對。” “從那些侍女的所有頭發中挑出了最為柔順黑亮的,以發絲引針制成帽子樣式的東西后,再綰好發髻戴在頭上。” “最后再殺人滅口?” 邢愈平靜地應道:“對。” “誰給她出的主意?” 未免太過殘忍惡毒了。 “據云月公主府的人私下議論,昨日墨玄嶠上門拜訪之后,江柔才開始在府上挑選侍女。” 江殊瀾心里一頓,抬首看向遠處的墨玄嶠。 他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這邊,見江殊瀾看過去,他還有禮有節地朝她舉起酒杯,遙遙敬她。 江殊瀾心底泛起厭惡之感。 她不知道墨玄嶠為何要給江柔出這種陰狠的主意,但江柔的把柄就這么到了江殊瀾手里。 “派人聯系那幾名侍女的家人,把事情鬧大。”江殊瀾淡聲吩咐邢愈。 方才這么多人都看見江柔的假發髻落地,那些侍女的死狀一旦傳開,江柔在京都的名聲就徹底完了。 皇室公主的頭發與十條人命相較,皇帝若不出面表態,恐怕會激起民憤。 待邢愈領命離開,江殊瀾看向臨清筠,正色問他: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心了?” 江殊瀾為那些人命的消逝覺得遺憾,但無論如何,為了達到目的,她利用了那些慘死的侍女,也算計了人心。 臨清筠搖了搖頭,抬手輕揉她的頭發,溫柔寵溺的聲音里帶了些不易被人察覺的蠱惑: “想做什么便去做。” 這不算什么。 他的瀾瀾大可以更狠,更壞。 畢竟臨清筠并非什么好人。 滿身血污的惡鬼爬不到人間,若能把瀾瀾留在無間地獄陪他,也很好。 作者有話說: 晚上十二點之前還有一更(困了就睡明天再來看呀~) 感謝為瀾瀾和小臨 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困 1個; 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困 1個; 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近義 10瓶; 第三十八章 臨清筠的影衛夏答暗自綴在范明真與江柔身后, 跟著他們到了江柔出宮開府前居住的宮殿內。 見江柔屏退眾人,帶著范明真進了寢殿,夏答細細分辨著其間的動靜, 確認他們走到里處了便輕手在寢殿門外上了一把鎖。 夏答又在轉角的暗處找到了方才提前讓人準備好的火油,圍著寢殿窗下灑了一圈。 做完這些,夏答躍上屋頂,耐心地等待著什么。 寢殿內。 “明真, 我幫你上燙傷藥。”江柔還帶著哭腔道。 范明真搖了搖頭,溫柔道:“殿下不用擔心, 微臣自己來就行。” 面上平靜, 但范明真卻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他身上似乎有股無名的燥熱在亂竄,有什么怪異的興奮感正在挑動他的神經。 江柔心疼地攬住他的腰身, 還掛著淚痕的臉頰輕輕貼著他的胸膛。 “你受委屈了。” 感覺到江柔玲瓏有致的身段, 范明真覺得那陣興奮變得愈發劇烈了。 江柔投懷送抱過很多次,但他并非會如此輕易被撩撥的人,這是他第一次發覺本能正在與他的理智拉扯。 肯定有問題。 “無妨,唯陽公主消氣之后就沒事了。你們終歸是姐妹, 萬不可傷了和氣。” 范明真強存著理智, 勸道。 “你放心,明日江殊瀾就會身敗名裂, 喪命也不無可能。” “你說什么?!”范明真有些壓不住心底的火。 “你做了什么?” 江柔知道他勸過自己不要對江殊瀾下手,此時便有些底氣不足道:“我設計讓她喝下了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范明真咬著牙, 強忍著身上的燥熱問。 “能在她與臨清筠歡好時助興的藥,我讓人下在了她桌上那杯茶里。” “蠢貨!” 范明真立馬明白過來當下的狀況,低聲咒罵道。 但他還未來得及想出些什么應對的法子, 便覺得腦海中的弦驟然繃斷, 他無法再集中精力思考任何事情。 他垂眸看著自己眼前的江柔, 被本能驅使著狠狠吻了下去。 “明真……”江柔的聲音被吞沒在唇齒間。 范明真總是待她珍之重之,他們之間其實只有過牽手和擁抱,從未如此親密過。 范明真方才見過她最丑的模樣,卻還愿意與她親近嗎? 江柔腦海中更多的念頭還未成形,便被范明真一把抱起,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甫一把她放下,范明真便急切而焦躁地重新吻住她,還開始解她身上的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