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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衛長風一式殺招,他非但沒有失了力量,反而比之先前更加強悍。傷得越重,反倒越是厲害。 魔教的這些武功果然邪門得很! 衛長風暗暗罵了一聲,手中彎刀再動,刀風有如龍吟,猛沖而去。兩股力量沖撞,驟然間光芒大盛,震得四周樹木搖擺不停,無數殘枝落葉紛紛掉下。 衛長風一聲悶哼,抓緊尤娜往后疾退數步方能穩住身形,手中彎刀居然被這一道血光生生劈成兩段! 手上武器再不能用,他卻沒有半分慌張,索性直接丟了彎刀,彈指射出一道勁氣,擊中下落的樹葉樹枝,發出錚然響聲。 隱山書院是武林門派,卻還有一個“書院”之名在,承襲儒門,君子六藝自是門中弟子必修之術。門內除了教習劍術,還有諸多其余的功法,有一樣便是以音制人的武功,名為天音秘譜。 他棄兵刃不用,倒以四周樹木為弦,奏起樂音! 曲聲激昂澎湃,如巨浪排空,蒼龍出水。聲音如擂鼓,重重一擊之后卻又余力綿綿,居然把慕容珍攻勢擋了一擋。 對方武功詭異,自己非要與他死磕到底,也只有吃虧得分。衛長風不再戀戰,抱緊尤娜飛身而起。 身后的血光仍如暴雨,叫他躲得吃力。 忽地一道金芒接住了身后血雨,聽得一個聲音在四周蕩起:“我教獻自首神功,豈是你這狗賊配用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章 綁走老婆 余光瞥見樹林間紅影掠過,衛長風足下發力,猛然掠出去數十尺,尋了一處地方將尤娜放下。 他先摸了尤娜脈門,看她脈象并無異常,只是受了點傷有些虛弱。方能松口氣,抬頭去看前方正與人對峙的伊里薩。 那兩人已是打了起來,都是用的邪派招式,都是想讓對方死,出手狠辣無比。衛長風低下頭專心給尤娜渡入真氣療傷,并不擔心那邊的戰況。 慕容珍已是拼死一搏,硬生生接下伊里薩幾招,血芒愈發詭異可怖。 那是與自己所修同出一路的功夫,伊里薩自是知道其可怕之處。他已是在通過自殘來提升自己武功威力,豈是尋常招數所能抵擋? “賤人!”伊里薩怒喝一聲,雙手連結光明神手印,試圖破開那道血霧。 忽地一陣叮叮咚咚琴音響起,慕容珍只覺身周無數勁力朝自己涌來,時強時弱似有似無,擾得他內息激蕩,不由得招式一慢。 伊里薩的幾道手印卻是不停,狠狠擊在慕容珍胸口,他頓時噴出一口鮮血,直直往后飛出。軀體生生墜落,砸出的聲響叫人聽了都心里一陣發寒。 這動靜,不死都要碎一身骨頭。 伊里薩緩緩飄落,鳳眸望去,只見慕容珍腦袋一垂,再也沒了動靜。 仿佛是死了。 衛長風收了氣勁,心里懸起的石頭剛剛落下,卻見伊里薩譏諷冷笑:“裝死?不把你腦袋砍下來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紅衣飄動,飛速向前沖去。空中金光橫飛,慕容珍的“尸首”猛地抬頭睜眼,五指成爪,一團血光從中飛出,轟擊過去。 還真是裝死,可惜伊里薩不是好糊弄的主,真要一直不動裝下去就只有真的死。 衛長風倒吸一口涼氣,再度出手,這回琴音激烈肅殺,攻勢強悍,與伊里薩殺招相和,把慕容珍又一次打得滾落在地。 那個蒼白漂亮的少年此時已經成了一灘血rou,撐了最后一口氣抬頭。 “伊、里、薩……”慕容珍目眥欲裂,一張貌美臉龐此刻無比猙獰,仿佛惡鬼,“我絕不放過你……你也不會好過的!你會死得比我更慘!” 伊里薩冷笑:“現在死的是你。” 他拔出腰間佩戴的小刀,狠狠扎進對方早已傷痕遍布的胸膛。 這回是死透了。 伊里薩拔出小刀,抖落鮮血,嘴角仍有一分譏誚的笑意。 衛長風的樂音忽然變得有些詭異,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簡直魔音貫耳,吵得人頭暈目眩,伊里薩剛將小刀收回,就被擾得難以站穩。 他還當是自己方才損耗太多,被衛長風波及,卻忽地感覺后頸一痛,整個人來不及反應,瞬間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衛長風及時摟住了他的腰,將他輕輕放好,又上前去朝著慕容珍尸體一陣摸索。 收獲是一份圖冊,好些地方被血染紅了,衛長風迅速翻了一遍,上面記錄的是雙圣宮各處建筑和機關密道,連每處多少人把守都寫得詳盡。這人果然已經將雙圣宮摸得清楚徹底了。 他將圖冊收好,過去扶起伊里薩,另一只手又抓住尤娜腰帶,施展輕功往前飛奔。 他要去的地方是雙圣宮的一處密道。 那處密道隱蔽得極好,他之前曾經路過入口,看了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古怪,如今看了圖冊,便能確定那后面有一處密道。 穿過洞口的偽裝往內走,是一道石門,門上有一個小小的凹槽。衛長風扶住伊里薩,從他手上取下一個戒指比對,放進凹槽后石門果然緩緩移動,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過的口子。他先將尤娜帶進去,又拿回戒指,帶伊里薩往內。 身后石門片刻后慢慢關閉,他歇口氣,把那兩人放好,又去拿石壁上嵌的夜明珠。 他費這力氣暗算伊里薩,把兩人帶到這個地方,自有他的考量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