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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祁青暮喜歡設(shè)計,還自己偷偷報考了南大的設(shè)計專業(yè),想到這里,齊梅又是一聲嘆息,那種事情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再次襲來。 祁青暮終歸是一個變數(shù)。 重新雇傭了一個護理工來照顧自己兒子,累了一天一夜的齊梅總算有空回到家,進門前她還在惆悵,畢竟一屋子被盜過的狼藉還得等她收拾。 但是打開門,屋子里干干凈凈無比整潔的樣子,使她當場愣在原地。 不是說入室盜竊嗎?怎么屋子里這么干凈? 齊梅確實不擔心有人來偷東西,因為她去南城之前,把家里值錢的東西全都藏到了老宅那邊去,最貴的可能就是這幾套家具。臨走前給保姆的是現(xiàn)金,用于日常買東西,想來保姆也不會老老實實規(guī)規(guī)矩矩把那幾千塊錢放在抽屜里…… 難道是保姆收拾過了? 她狐疑地走進去,不敢動別的東西,一路來到兒子的臥室,看見里面亂七八糟的,床單上還染著暗紅色的血跡,瞬間愣在原地。 臥室里的景象,才是真正的‘入室盜竊’。 霎時間,齊梅好像突然明白了。 什么入室搶劫、什么意外傷人…… 都是假的。 這個闖進來的人,就是寵著她的寶貝兒子來的! . 大年二十九,祁青暮從下午開始就放了假。 他拿著幾大箱工作室發(fā)的年貨回家,把半空的冰箱塞得滿滿的。 收拾期間顧嶼發(fā)來消息,說晚上會跟老教授出席一個年終晚宴,祁青暮叮囑他早點回來,反被監(jiān)督一定要好好吃完飯,不允許‘糊弄一口’。 掛了電話后,祁青暮斂下臉上的笑容,眼底多了一絲疲憊之色。 那日他無比正色地與顧嶼談了談,雖然在談話期間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中自帶的躁郁有所減緩,但他閉口不言,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被祁青暮追問,也只是輕笑著湊過來,不規(guī)矩地動手動腳。 后來見祁青暮冷著臉,真的有點生氣了,他才別開頭,不情愿地說:“沒查出來。” 這種不情愿顯然不是針對祁青暮的質(zhì)問,而是對于自己什么都沒有查到這個結(jié)果感到不爽,甚至不愿提起。 不知怎么的,聽到他的話,祁青暮竟是松了口氣。 必須承認的是,等顧嶼真的調(diào)查出真相,祁青暮沒做好安撫他的準備,其中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血脈相連。 顧父的死真的跟白家人有關(guān)的話,最先困進那個滿是死路的迷宮里的人,一定是顧嶼。 第098章 一切都會變好的 當晚九點, 顧嶼滿身酒氣地回了家。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浴室,任由嘩啦啦的水流沖洗自己的身體,然后再帶著滿身水汽走到次臥, 用僅存的理智嗅身上的味道。 酒味沒那么刺鼻, 他才推門進入。 祁青暮正在看一個教學視頻,最近他總喜歡淘一些跟設(shè)計有關(guān)的小視頻來看,聽見開門的聲音,抬頭望過來。 “你回來了啊。”摘下耳機, 祁青暮站起來, 道:“吃飽了嗎?我給你留了碗蛋羹。” “吃飽了,蛋羹晚點再吃。” 他說話的語氣帶著明顯醉意,祁青暮頓了頓,走到他身邊, 聞到比較濃烈的酒味,“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不多。”顧嶼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看祁青暮走近,便一定要伸出手抱著他, “就是喝的種類比較多, 混了。” “這樣喝酒最傷身體。”祁青暮嘆口氣,道:“我去給你泡杯蜂蜜水。” “不想喝……”顧嶼將頭埋在祁青暮的肩膀上, 哼哼唧唧道:“我想睡覺。” “那就睡呀,我?guī)慊嘏P室。” 說著, 祁青暮欲帶著他回臥室, 可顧嶼雙腿像釘子, 直直地挺在原地, 一動不動。 見狀, 祁青暮了然地挑了挑眉, “要在這兒睡?” “嗯。”顧嶼悶悶出聲。 “那你先躺著,我去你的臥室把被子和枕頭拿來。” 顧嶼仍然不松手。 祁青暮無奈地笑了,“難道我們兩個男生要蓋一床被子、睡一個枕頭?” 顧嶼也跟著笑,瞇著眼蹭了蹭,“行啊,我可以。” 祁青暮推了他一下,沒推開,只好說道:“那行,我們先去床邊。” 這下兩人總算是移動起來,不再像雕塑一樣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顧嶼沾了床,渾身散發(fā)著倦意,靠在床頭上目光呆滯地望著一處,握著祁青暮的手不松開。祁青暮只能跟著一起坐上去,把床邊的手機拿過來。 “要不要一起看?” “好。”顧嶼先回答,再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盯著屏幕上的設(shè)計稿繼續(xù)發(fā)呆。 見狀,祁青暮也沒什么心思看視頻了,直接關(guān)掉手機,然后伸出手按著顧嶼的肩膀,讓他平躺下去。 “睡吧。” 顧嶼反應(yīng)有些遲鈍,怔愣地盯著祁青暮看了一會兒,緩緩閉上眼睛。 微醺狀態(tài)下的顧嶼無時不刻透露出些許可愛,如果平時是張牙舞爪的獅子,那么現(xiàn)在就是曬著太陽無比饜足的小貓。 祁青暮側(cè)臥著身軀,一手被顧嶼緊緊抓著,另外一只手慢慢地伸向呼吸勻長的顧嶼,溫熱的手指輕點在他的臉頰上,以手指做筆,順著傲人的臉部輪廓輕緩描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