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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青暮曾以為他調查到了什么,但是以顧嶼的性格,如果真的調查出了真相,不可能是這種精神暴躁的狀態。 要么是調查陷入了僵局,要么便是調查出來的結果令他無法接受。 一個周六,祁青暮在房間里準備的設計文案,最近他的工作比較忙,對顧嶼的關注比之前減少了些。出于愧疚,祁青暮很少在他面前提起任何有關白家的事,交流時盡可能尋找一些令人放松的話題。 但是效果貌似并不好,顧嶼常常當著他的面發呆,甚至有的時候莫名就變得煩躁起來。 就好像…… 第一次在日料店里看見的顧嶼,放縱不羈,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乎。 咔嚓—— 玻璃碎掉的聲音打斷了祁青暮的思路,他猛地站起來,立刻開門走出去。 客廳里,顧嶼站在茶幾前,低垂著頭,雙目無神地盯著地上的玻璃杯碎片。 “我來收拾就好。”祁青暮心里一驚,迅速走過去隔開他,“你要做什么,喝水嗎?” 慌忙之中,祁青暮沒有做好防御措施便要收拾地上的碎片,還未徹底蹲下,就被一股力道拽了起來。 “我收拾。”顧嶼聲音低沉,透著壓抑的感覺。 祁青暮定了定神,愈發覺得繼續無視他的狀態不是辦法。 “顧嶼,先別收拾了。”他反手拉住顧嶼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我們來談談吧。” . 齊梅回到家鄉,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直奔當地的醫院。 看見在病床上如孩子般哀嚎的兒子,齊梅淚如雨下。 “我可憐的兒子啊!” 誰能想到,她只是出去一趟,家里就遭到這樣的禍事,而且那劫匪盡然傷了她最寶貴的兒子! 一旁的保姆見狀,忍不住勸道:“梅姐,醫生說沒什么事,都是一些皮外傷,養一養就好了。你也別太過了,過幾天齊禮就能出院了……” “你——!”聽見她的聲音,齊梅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樣,猛地拽住她的衣領,憤怒地吼叫:“我花錢雇你照顧我兒子!你是怎么辦事的?!我家進劫匪那天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受傷的人不是你啊!” 保姆愣住,眼中凝聚憤怒委屈的光,“梅姐,你這么說話就不對了吧?你雖然雇傭我,但只是雇我白天去照顧你兒子,我把你兒子哄睡了再回家已經很晚了,誰家搶劫的大白天進人家門啊,不都是半夜去的嗎?這你也怪我,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就是你照顧好我兒子!” 兩人直接在病床前撕打起來,最后還是護士沖進來,將兩人撤開并訓斥了一番。 保姆氣沖沖地離開后,齊梅漸漸冷靜下來,看著病床上已經沉沉睡過去的兒子,默默地抹眼淚。 電話震動起來,齊梅關切地看了一眼兒子,確定他沒被吵醒之后,拿著電話快速走了出去。 來到走廊盡頭無人處,她接通電話。 “家里出了點事,昨天就匆匆趕回來了。” “小梅啊,你讓我查的事,也算有個結果了。”電話那邊的人正是齊梅拜托的朋友,“那個女的確實沒查到,這點你可以放心,當然了,我的人脈也有限,但是查了這么久都沒有那個女人在南城的一丁點消息,可見對方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不在南城。至于那個大學生……” 剛剛松了口氣的齊梅再次提起一口氣,“怎么了?” “他很厲害哦,身邊應該有不少貴人。他的情況我只調查出來一些片面的資料,按照你的說話,他那么聰明還有異心,不可能一點破綻都沒有,所以這里面可能有貴人相助。” 齊梅皺眉:“他個四處打工討生計的窮小子哪里能遇上什么貴人?” 那邊的女人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小梅啊,你是不了解這些城里的人,玩的可花著呢。你家那個窮小子,長得很不錯吧?” 齊梅愣住,震驚的感覺如有實質般鋪天蓋地砸在她的腦袋上,半晌才磕磕巴巴道:“他、他……你是說他跟男人?” “男人女人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錢的人多的是,能看上他那張漂亮小臉蛋的也不會少。” 齊梅打心底里還是厭惡這種不正當的關系,不可置信道:“不能吧,要是有人包他,那他還打什么工啊……” 那邊沉吟片刻,“那倒也是,這么多年他倒是一直堅持著打工,說真的,他要真的是你親生的孩子,我還挺佩服他的毅力。” 齊梅撇了撇嘴,“一個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窮小子……唉,反正還是謝謝你了哦,等你回這邊來,我請你吃飯!” “行了,這件事到我這也算有始有終,你可別整天疑心這個、疑心那個的。” 掛斷電話后,齊梅緩緩松了口氣。 只要祁青暮沒找到祁若茗,一切都好說。 她的存款很多,足夠到她老去死去,可是自己那癡傻的兒子實在叫人放心不下,如果一直能用養子這層關系捆丨綁祁青暮,等她死后,不管是法律還是輿論,都會偏向她這一方的。 其實最初她想把祁青暮送去學習表演的,那個時候藝術學校花費的錢也不多。她當然知道祁青暮自身條件很好,等將來在演藝圈出人頭地,那便是公眾人物…… 到時候就算祁青暮不想養她的兒子,也不得不顧忌輿論風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