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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青暮搖搖頭。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他走近孟洋洲,輕聲道:“我家里的事情已經足夠麻煩了,腦子里再也裝不下其他人的家事。不得不承認,我想要安慰你,因為你是孟洋洲,是我相處了三年的舍友。” 是舍友,是朋友…… 孟洋洲閉上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我什么都不在乎,祁青溪。” 孟洋洲啞著嗓子說。 “除了你。” 悲涼的聲音讓包間的溫度似乎下降了些許,兩人的氣息卻更加涼薄。 祁青暮眸光微閃,宛如星河般細碎的光芒閃爍幾下后,歸為平靜。 “抱歉。”他的聲音很低,輕緩地仿佛來自月夜下的低語,“孟洋洲,我們是朋友,現在是,未來也是。” “你覺得,我想跟你做朋友?” “是我。”祁青暮從容地攬下所有,“我想跟你做朋友,你愿意嗎?” 有什么東西哽在喉嚨間,孟洋洲說不出‘不愿意’三個字,也不想說出‘愿意’這兩個字。 青年沒有逼他做出選擇,可是在這一刻他明白,不管怎么回答,未來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孟洋洲黑眸深邃,他猛地站起來,朝祁青暮走過去兩步。目光從他的額頭上掠過,一路向下,最終停留在那張淺色的薄唇上。 喉結動了動,孟洋洲嗓音沙啞地開口。 “我想吻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27號的更新~零點之前還有一更哦,是今天的更新! 元旦要來啦!我無比期待! - 第025章 哥哥,我錯了 一個吻其實代表不了什么。 有人會因為利益而親吻;有人會因為金錢而親吻;有人會因為無聊而親吻…… 當前階段最不看重感情的祁青暮,對親吻這一行為也并不在乎。 但是祁青暮不愿意。 他不想用接吻來平息任何麻煩,就像在酒吧打工的無數個日夜,多少個人來問他陪一晚多少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都拒絕了。 因為那是底線,即使他并不看重。 接吻也一樣。 昏暗迷離的氛圍蒙蔽了祁青暮的雙眼,就在孟洋洲即將吻過來的時候,他別開了頭。 孟洋洲的唇距離他的臉頰大概只有兩厘米的距離,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肌膚上,激起陣陣顫栗。 祁青暮躲開了,孟洋洲停下了。 兩個人好像都還存有理智,所以這個吻不應該存在。 “抱歉。”率先出聲的竟然是孟洋洲,他后退一步,眉頭皺了一下,“你不喜歡,就應該告訴我。” “我……不想。”祁青暮說:“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但是我不想。” “嗯。”孟洋洲似乎沒什么話說了,只是隨便應了一聲。 “回去吧。”祁青暮說:“他們該等急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包廂,路過衛生間的時候,祁青暮停住了腳步。 “先回去吧,我洗個手。” 孟洋洲點了點頭,直接往包廂的方向走。 祁青暮看著他的背影,腳步一轉進了衛生間,在洗手池那里站了一會兒。 “出來吧。”他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將尾音遮住。 衛生間和走廊拐角的地方,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祁青暮抬頭看向鏡子里的另外一個人,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輕笑一聲。 “上次也是在日料店的衛生間,我在鏡子里看見了你。” 晃悠悠走進衛生間并站在他身后的,不是顧嶼還是誰? “又見面了。”祁青暮擦了擦手,轉身對他道。 顧嶼靠在墻上,挑了一下眉毛,算是打招呼了,然后問:“怎么發現我的?” “你不跟著我,我還沒注意。但是從我和舍友出來,你就一直跟著,怎么可能毫無察覺。”祁青暮說完,指了指墻壁,“店里的墻壁是大理石的,擦得很干凈,即使看不清你的樣子,但是通過身高和穿著打扮,也能猜出來。” “觀察的還挺仔細。”顧嶼輕笑一聲,故意低頭湊近他,道:“難道不是因為心里總惦記著我,所以才認出我的嗎?” “別鬧了,你總這樣開玩笑,會讓我無法判斷你的哪一句話是真話。”祁青暮神色淡然地制止了他的嬉鬧行為,并后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所以你也在這里吃晚飯嗎?” “快吃完了,不像你,去一個包間吃了一頓,然后又單獨跟一個男人去另外一個包間吃。” 這話怎么聽著透出一股酸勁兒。 祁青暮皺眉盯著他看,義正言辭地說:“別亂說。” “我有亂說嗎?你跟那個男人在包間里干什么了?”顧嶼問。 祁青暮:“只是談談。” “談談?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談,偏要單獨在一個房間里。”顧嶼輕叱一聲,“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吧?” “是啊,有些談話是私密的。”祁青暮順著他的話,故意嗆他,“不像我們倆現在在衛生間里隨便交流。” 顧嶼吃了一個癟,上下打量祁青暮一番,然后別開眼輕笑,“懶得理你。” 這話說得仿佛是祁青暮在無理取鬧一樣。 轉身欲離開,倒是意料之中地被糾纏住了。手腕被攥住,顧嶼朝衛生間里面走去,他的力道有些大,祁青暮想要掙脫,卻在對方走起來的時候失去了最佳反抗時期,腳下幾個趔趄,跟著他移動了一段距離后,竟是無法掙脫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