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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你做什么?” “噓,我也要跟你說點私密的話。” 前方的男生壓低聲音,然后找了一個空著的隔間,先把祁青暮推了進去,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走進去,反手將門落鎖。 “你——” 剛發出一道聲音,祁青暮就聽見衛生間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青暮哥哪去了?跟孟二二出去談了一會兒話就不見了,不會被孟二二吃了吧?” “你能不能少看點那些恐怖電影。” “我就是瞎猜猜嘛,哎呦,我憋得不行了,剛才看他們沒回來,我也不敢上廁所。” “有什么不敢的,你就說你打游戲懶得動彈算了。” “行行行,你不也是嘛,還非要來跟我‘手牽手’上廁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是女生呢。” “撒你的尿去!” …… 聲音由遠至近,最終在祁青暮的左右兩側消失。 來人正是程幾何和陸讀,他們大約是看孟洋洲回去了,所以出來上個廁所。 隔間的空間很小,有三分之一的位置被馬桶占據,祁青暮和顧嶼兩個成年的男生站在里面,實在有些擁擠。尤其是兩人面對面站著,祁青暮稍稍一動,就能跟顧嶼產生肢體接觸,所以他只能僵持著不動,沉著臉未發一言。 他不想讓程幾何和陸讀知道自己在這里。 偏偏這里還有一個搗蛋鬼。 顧嶼故意低下頭,眼中含笑地將湊近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激得祁青暮忍不住向后仰了仰,卻被顧嶼攬住腰往前帶了帶。 腹部和腹部相貼,祁青暮微微睜大眼,眼中劃過一絲怒意。 “放手。”他做出口型。 顧嶼挑釁似的瞇眼笑了一下,下一秒竟是直接垂下頭,將額頭抵在祁青暮的肩膀上,臉頰貼著他的側頸輕輕蹭了蹭。 祁青暮渾身冒出雞皮疙瘩,他用力地推顧嶼,結果只是徒勞,顧嶼整個人仿佛掛在他身上了似的,一動不動,喉嚨里似乎還發出陣陣氣音,仿佛在笑。 腰間的手臂越收越緊,祁青暮拍了兩下,發出一道細小的聲音。 “陸哥,你聽沒聽見什么聲?” “什么聲啊?” “就像‘啪啪啪’的聲音,但是很細小。你是不是拍你自己大腿了?” “……我有病啊?” “誰知道呢。” “你小子欠揍了吧。” 程幾何和陸讀的對話在祁青暮上空盤旋,惹得他屏息凝神,不敢再動。 伏在身上的顧嶼整個人都在顫抖,顯然憋笑憋得有些難受。 祁青暮閉了閉眼,狠下心來,空出一只手捏住顧嶼的后脖頸,用了巧勁兒掐了一下。 剛才還很強勢的顧嶼不知道怎么了,身體明顯一顫,然后抬起頭,黑眸定定地看著祁青暮。 “松開。”祁青暮再次做口型。 顧嶼不示弱,也做出口型道:“你舍友真搞笑。” “我讓你放開。” “偏不。” 好在兩個舍友真的只是來上廁所的,干凈利落地解決完了之后立刻離開,這段難熬的時光沒有持續太久,等他們的說話聲漸行漸遠之后,祁青暮猛地抬腳,狠狠地踏在顧嶼的鞋面上。 顧嶼一個不防被踩了結實,倒吸一口冷氣。 “你還真狠啊。” 祁青暮冷眼看他,“你還是那么無聊。” 聞言,顧嶼笑了:“你怕什么呢?反正我倆之間清清白白,被他們看見了又能怎么樣,難道會懷疑我跟你在衛生間里做點什么?” 祁青暮懶得理他,直接伸手打開門鎖,然后推了顧嶼一下。 顧嶼向后退了兩步,把門撞開,祁青暮順勢溜了出去,走出三米遠的距離,才回頭對顧嶼道:“你不覺得自己過分,那就由我告訴你,你很過分,而且非常不尊重人。” 顧嶼抿著唇,半晌,看似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不在乎啊。” “看樣子我們應該無法好好交流了。”祁青暮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刪除了他的聯系方式:“這個聯系方式也沒有必要留下,因為以后的我們應該不會再見。” 從聯系方式被刪掉的那一刻起,顧嶼的眼底便凝聚一層寒意,他聽著祁青暮頗為無情的話,想要反駁、想要喝止,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 這個聯系方式在祁青暮那里,存了一天都不到。 直到祁青暮轉身欲離開,顧嶼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隱忍地開口:“祁青暮,你別惹我。” “這句話顯然是雙向的。”祁青暮沒有回頭,回復完之后,徑直離開。 一個人總想著得到收獲,那怎么可能呢? 就在怒火無處宣泄的時候,顧嶼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天他送祁青暮回南大的時候,最初兩人沒怎么交流,后來,祁青暮秉持著感謝的態度,與他心平氣和地說了兩句話。 除了堅定地表示自己不會成為許晉刑的情人之外,他還說了幾句有關學校和個人生活的話。 他說他不喜歡把生活和工作混為一談,在工作上認識的人,絕對不會帶進生活的圈子里。 當時顧嶼還因為祁青暮問他有沒有駕照的事生悶氣呢,聞言也沒說什么,只當他為了不尷尬給自己找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