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歡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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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翊王府,魏知壑就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間竟到了之前與她一起吃過餛飩的地方。 老板依舊忙碌的腳不沾地,剛收拾好一個空座出來,轉身就看到了一個頗為眼熟的貴氣華服公子走進了店中。“公子,要吃點什么?” “一碗麻油餛飩,多放些蝦米。”出口時便是她那日說過的話,魏知壑說完愣了愣,徑直在上次的位置上坐好。 對面正好還有一個沒吃完的漢子,詫異的望著兀自坐在自己面前出神的人,莫名其妙的加快了咀嚼的動作。心中暗道,長得這么俊秀,怎么看起來像是個傻的?嘴一抹,那漢子正打算走的時候,對面的公子卻一把拉住了他,道:“你應該就坐在這。” “什么毛病啊你,我還有事呢,快起開!”那漢子奇怪的瞪他,揮開他的手就要起身。 魏知壑眸中厲色大起,正要動手之際,察覺到不對的老板趕忙過來,夾在了他們中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這位公子,你的餛飩也好了。” 說話之際,那漢子早已走遠,魏知壑看著空空的桌椅,低喃:“她是真的走了。” “這……那位兄弟有事,自然走了。”一頭霧水的盯著他,老板仔細打量,才隱約想起來。這位公子,之前不是還帶著他的夫人來一起吃過飯嘛。轉眼一想,老板樂呵呵坐在他對面,“公子不嫌棄,老頭我陪一陪你?” 凝了他幾眼,魏知壑低頭攪動著碗中漂浮的餛飩,低頭咬下一顆,魏知壑突然皺起眉,“餡料變了?” “呦,公子厲害啊,這都能嘗出來。”老板樂呵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呵笑著點頭。 魏知壑卻松手扔開勺子,“為何要變?” “變得更好吃,不是件好事嘛?”這句話倒是把老板逗樂了,笑著說道。 神情一怔,他怔忪抬頭,目光從帶笑的老板環(huán)視著這個小店。在這來來往往的方寸小店,魏知壑突然意識到,拋去那一身龍袍,其實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除了權柄,他到底有什么珍貴的?就連秦安,也是在他困頓之時來到身邊,在他權盛之后翩然離去。 老板看到他越發(fā)迷茫的表情,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公子?” “店家。”魏知壑猛地站了起來,轉瞬之間,語氣里帶上了幾分客氣,“如若有機會,你可能教我做餛飩?” 倒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請求,老板好笑的看著他,“公子該不會是被我同行收買了,要來偷我秘方吧?” 急切的搖搖頭,魏知壑舔舔唇角,在這個誰都不認識他的環(huán)境里,眼尾露出不加掩飾的幾分落寞,“有機會的話,我想給一個人做。” “那小老兒這個譜可得擺足,公子前來,可要帶足拜師禮。”本也只是玩笑之語,只看這位公子的氣度,就知道他不是凡人,老板含笑說道。 沖他微微點頭,魏知壑轉身離開,徑直朝城門口的方向而去。這里的盤查,果真是嚴格了許多,每個人手中的文書都要被仔細檢查,遇到年輕的女子還會將她們面上的特征記錄在冊。 遙遙看著這番忙碌的景象,魏知壑的視線卻落在了其中一位守城官兵身上,他是之前自己與秦安出逃之時,攔下他們檢查的那個人。彼時秦安隨口編的瞎話,這個人還為她說好話,魏知壑想到那日的場景,嘴角牽起一抹苦笑。 “那個人,做什么!”不想那位士兵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皺眉喝道。 魏知壑仰起頭來,走到他的身邊,將腰間的一枚玉佩交給了他。“你想一生只做個守城小兵嗎?” 只覺面前這人眼熟,可他身著華服,又不像是自己認識的樣子,男子蹙著眉,卻不接他的玉佩,“什么意思?” “倘若你不想,就帶著這枚玉佩去兵部。”魏知壑執(zhí)意交給了他,正想要再叮囑幾句的時候,眼尾突然瞥到了一個影子。 身影窈窕,面上覆紗,走起路時的步伐幅度都透著熟悉。 魏知壑只覺得頭皮一陣麻意,眼睛瞪大,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快步朝那個女子追去。可是城門處本就人多,等魏知壑急忙穿過擁擠人群,那女子已經(jīng)到了另一個巷子口。 慌亂的眨著眼睛,心臟卻先喜悅的跳動起來,魏知壑拔足狂奔,努力想要追上她的步子。 一路跌跌撞撞,他只管朝前,渾然不顧來往的人沖撞著他,就連衣服都被翻倒的污水盆染臟。 可還是沒有追上。在一條全是民宅的街區(qū),那道身影像是青煙一般消失。 “安安,你出來!”魏知壑氣息不穩(wěn),卻大聲吼道。扶著墻,他慌亂無措的環(huán)顧四周,卻只看到了一扇又一扇緊閉的房門。偶有幾扇門開了縫,里面住的人聞聲來看熱鬧。魏知壑拖動著雙腿,試圖敲開每一扇門,口中呢喃不止,“我已經(jīng)看見你了,你快點出來。” “陛……公子!”拂笠剛找過來,就看到了他這有些癲狂的樣子,趕忙上前扶住他,攔下他的動作。壓低聲音,拂笠輕道:“陛下,馮大人已經(jīng)在宮里等著了。您也不能這樣,直接闖進別人家里去。” 捏緊了他的胳膊,魏知壑執(zhí)拗看向他,“我見到她了,她絕對在這里!” 愣了愣,拂笠猶豫道:“方才小人也接到消息,說皇后娘娘母親與青荷的墓邊,出現(xiàn)過一位女子,或許就是她。” “我要找到她。”魏知壑更為激動,試圖掙開拂笠的攙扶。 “陛下!皇后娘娘還在京城,總是個好消息。但是如何找到她,又如何讓她愿意見您,都得徐徐圖之。”拂笠連聲勸道,“今日暫且回去,可好?” 心知他說的有理,魏知壑閉目深深呼吸幾下,面容逐漸冷靜下來。抽手擺開他的攙扶,魏知壑回頭向遠處幾戶人家看去,眼中閃著微弱的火苗。僵立了片刻,他死心轉身,沿著來路歸去。 “真狼狽。”躲在門后,秦安透過縫隙,看到了他衣服上沾染的臟污。手指按在心口處,秦安似笑非笑的呵了一聲,眼底浮動著些許痛色。可心中,到底被解氣的痛快占了大半,秦安咽下復雜的心緒。 剛一關好門轉過身,沒想到卻對上了拾書探究的眼神。迅速冷靜下來,秦安挑了挑眉,“好險,我差點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是險嗎?”拾書皺著眉,往前一步逼近她,“從刻意提起的衣裙,到告訴我嫂嫂和母親被放了,你的每一句話都暗藏玄機。剛才的事情我看的真切,你躲在門后,可半點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害怕。” 伸手摸摸眉毛,秦安笑意淡淡,不再搭話。 拾書越發(fā)的無法理解。“秦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們兩個兄弟,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似是喟嘆,秦安聲音輕柔。她慢慢抬起頭,在拾書的視線里笑意溫和,可就是無端讓拾書害怕。秦安扔掉手中的面紗,直視著拾書道:“鷸蚌相爭,誰人得利?” 第47章 、身世 無論是見她的第一面, 還是曾經(jīng)以李蝶的身份與她做朋友的那段歲月,拾書都以為她是一個善良有余,卻鋒芒不足的人。即便是受了委屈, 拾書眼中的秦安也是暗自忍耐的性子。 可她從未想過, 有朝一日會覺得秦安如此凌厲,只是淡淡笑著,就能讓自己覺得不安。不自覺的退開半步,拾書眼神復雜的看著她, “你想要做什么?” “我之前在書上看過一則戲文,一個人釣魚,卻反被魚拉進了池塘。我往日所受的屈辱, 不討回來, 你讓我如何甘心離開?”秦安笑著捋平衣服上的褶皺,眉毛一挑, 她突然冷著臉厲聲道:“青荷, 是魏知易害死的!” 竭力擯棄心中的一絲猶豫與怯弱, 秦安拽住拾書的手腕,“如今魏知壑迫于種種原因,不能動他, 那我就來推他一把。傷害了青荷, 魏知易必須付出代價。” 錯愕的的搖著頭, 拾書看著她失神喃喃, “你怎會有如此心機?” “且不說我前幾日讀的書多了些, 這么多人在我身上演習過, 如何圖謀自己所求。我若還不開竅, 豈不是太蠢了一些?”松開了她的手腕, 秦安神情冷漠, 就要越過她離去。 拾書背對著她,卻突然說道:“我會把這些都告訴殿下,讓他送你離開。” 回過頭來,秦安盯著她的背影,眼中滿是不舍與同情。可話語出口,卻是依舊不留情面,“那等下次魏知易來的時候,你只管告訴他。且看一看,他會不會舍得放我走。” 狠心轉過身來,秦安在心中對拾書輕道了一聲歉,轉身回了屋中。她的腳已經(jīng)凍的冰涼,冷得她直哆嗦,迫不及待想要進去烤火。 回到皇宮里,換衣服的時候,魏知壑才看見了自己滿身的臟污。站在鏡子前,他看了自己許久,而后才若有所思的換了一身新衣。重新回到武英殿,馮沅已經(jīng)等了他許久。 如今天下吏治混亂,對于百姓來說首先最受苦的就是稅收。各級各司,總有一套自己的明目去收稅,稅目也是多種多樣。百姓苦不堪言,朝堂國庫卻空空蕩蕩。弊處早已累積,可崇惠帝只顧維持皇帝威儀、制衡朝堂,何曾關心過這些。 做太子的時候,魏知壑早已看出這些弊病,可直到真正成為天子清算,才覺此事已危及國本。 與馮沅商討良久,直到魏知壑都已捏著眉心疲憊不已,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來,才算是勉強定下了條例。呷一口茶,魏知壑對馮沅道:“雖然確定了這些,可到底如何執(zhí)行,還須得試試。朕想,遣你去做個郡守,先推行新政。” “這正是臣心中所向,多謝陛下,臣一定不負圣恩。”馮沅喜形于色,跪下道。調離京城去做一個郡守,看起來是貶官,可總能做些實事。興奮之余,馮沅心中也有些擔心,他仰頭看向魏知壑,“殿下,只是臣有幾分顧慮。” 理所當然的以為他是在說妻兒,魏知壑點點頭,“你放心,家眷都可以留在京城,朕會下令優(yōu)待他們。” “臣的家眷雖然掛心,但肯定不會有太多麻煩。”馮沅笑笑,眼中流露出些許真切,“陛下,臣擔心的是你。臣追隨陛下以來,妄自揣測過陛下,許多事情您或許是出自善意,可總是手段過于狠辣。此番推行新政,反對者無數(shù),可陛下不能再激化他們的怨憤了” 沒有想到他會說這些推心置腹之語,魏知壑難免動容的捻了捻指尖,“朕自知名聲極差,只是姑息必然養(yǎng)jian,許多事只有手段強硬,才能推行下去。” 嘴唇蠕動幾下,馮沅終究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俯身長拜,“臣此一別,短則數(shù)月,長則數(shù)年,唯愿陛下保重。” 揮手示意他起身,魏知壑目送他步履堅定的離開。疲倦的揉揉額頭,他正想要回去稍作休息的時候,拂笠突然彎腰趨步進來,道:“陛下,秦茹請見。” 精神一振,魏知壑坐回龍椅之上,“宣。” “臣女秦茹,拜見陛下。”一進來就跪倒在地,秦茹手中高高捧起一冊書卷,“陛下所托之事,臣女已然做到,請陛下為臣女指一條生路!” 隨著她高舉的動作,袖口滑落,露出她胳膊上的圈圈紅痕。魏知壑示意拂笠遞過來,本是隨手翻看一下,卻在看清內容后驚訝道:“這是……梧州朱家的族譜?” 眼中含淚的跪著,秦茹手腕腫痛,“是,這份族譜一直被秦丞相鎖于家中密室。臣女尋到之后,秦丞相于陛下登基之日將臣女鎖在了家中。若非母親趁今日秦丞相不在,將臣女偷放出來,臣女恐怕都不得見到陛下。” 這幾乎是實打實的罪證,魏知壑捏緊了族譜,看向秦茹。 “不止于此,臣女還得知了秦丞相做過的另一件事。”為了盡可能多得到他的憐惜,秦茹眼珠轉動,刻意挑了個稱呼,“那就是jiejie的親生母親,到底是什么身世。” 倏得蜷起指尖,魏知壑眸色深沉,舔唇按耐住心中的萬般思緒。 —— 自從那日與拾書撕破了偽裝,這幾日的相處,兩人總是相顧無言。拾書會盡責備好她一切所需的東西,但絕無好臉色。 秦安倒是樂得清凈,此后也再不出門,只是窩在房中練字。相安無事的過了五日,除了越發(fā)寒冷的天氣,她似乎也沒什么不適的。 只是今日,拾書卻有些反常,她站在門口看著秦安練字的身影,說:“昨日皇宮里傳來消息,說陛下將先帝冷宮中的廢后放了出來,尊為了太后。” 手中的動作一滯,宣紙上就多出了一點墨漬,秦安垂眸細思。這一步,不可謂不是一招妙棋,朝中眾人都隱約質疑魏知壑不尊不孝的時候,將這位被崇惠帝隨意廢黜的皇后放出來,并尊為太后,自然能博得一波士人好感。 “太后也是翊王殿下生母,于你們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嗎?”秦安掩下思緒,將手中的筆放下。 拾書卻慢慢走到她身邊,“如今不過是魏知壑用來沽名釣譽,如何算是好事?” 她是果真一心想的使魏知易如愿,秦安放棄不必要的惋惜,皺眉認真的看向她。“你今日為何突然與我說這些?” “殿下今日會過來,我會勸告他,盡快將你送走。”拾書深吸一口氣,曾作為李蝶的時候,是真心的喜歡她。眼中浮現(xiàn)些許真心,拾書看向她,“你最開始想的,不也是離開嗎?京城、宮廷,都算不得什么好地方。只要你離開了,你可以過上你喜歡的生活。” “你說的對,我曾經(jīng)一心想的,真的只是離開。”秦安望著她,咽下了后半句話。可是如今,魏知易為了挑撥她,竟然害死了青荷。她必須要為青荷報仇,哪怕是用自己做魚餌,也要最大可能激起魏知壑對他的殺意。 見她不愿同自己多言,拾書心中只好越發(fā)想著要勸魏知易放她走。眼神一轉,她走到香爐邊,燃上了新香。 不多時,秦安便感覺到一陣陣的困意,眼尾朝香爐的方向瞥了一下,她心領神會的掩唇打了個哈欠。“我今日困了,要先歇著,你退下吧。” 說完之后,她就直接在床上和衣躺好。拾書心中暗道,這香對她倒比其他人還起效快些。身后響起了敲門聲,拾書趕忙快步出去。 可她一轉身,床榻之上的秦安就猛地睜開了眼睛,抵抗著困意,她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根銀簪,手指毫不留情的朝簪子刺去。痛意瞬間讓她清醒起來,屏住呼吸,秦安站起來用茶水將香爐澆滅。 側耳聽了聽外面的聲響,秦安顧不得穿鞋,躡手躡腳跟上去。她要尋找的另一個答案,今日可能就會有結果了。 帶著魏知易在一座廊下坐定,拾書怕他冷,還特意備下了火盆與手爐。沖他盈盈一拜,拾書又遞過去一杯熱茶,“見過殿下。” “今日怎么回事?”淺啜著茶,魏知易詫異的看著周遭的布置,“秦安呢?” 他第一瞬問秦安的狀況,這些日子秦安說過的話,不受控制的拾書耳邊回蕩。勉力忍住,拾書抬眸認真道:“奴婢想請求殿下,早日送秦安小姐離開。” 猛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溫熱的茶水濺在了手指上,魏知易皺眉道:“不可,她于我而言還有用處。” 不料想他竟然連自己為何這樣說的原因都不過問一下,就一口否決了她的話,拾書低頭咬唇,忍著心中翻滾的情緒。 “你只管在這里好好的服侍她,等事成之后,你自然可以回到我身旁。”略微和緩了聲音,魏知易又道。 可拾書卻猛然抬起頭來,眼底含著薄薄的一層淚,秦安說過的話充斥在她的耳邊,“殿下可知,秦小姐現(xiàn)在完全變了另一副模樣,她知曉了我們對她婢女做過的事情,要為她的婢女復仇?” 魏知易聞言蹙眉,心中卻還是有些猶疑,“原來她知道了,但也不妨事,她一個什么見識都沒有的弱女子,成不了什么事的。她于我現(xiàn)在圖謀的事情,至關重要。” “到底是她有助于殿下的大業(yè),還是殿下舍不得她!”拾書終于忍不住,低聲說道。 眉頭皺的俞深,魏知易開口之前,先悶聲咳嗽了幾下,而后才望著拾書道:“你在說些什么?事到如今,我索性把一切與你說個明白。” “那日登基大典,秦珙攔住了我,說出了一件事。當年的珍妃娘娘,是與梧州朱氏定過親,朱氏乃當?shù)赝澹富是笕⒉坏谩D乔冂罹谷环帕艘话鸦穑瑢⒅焓蠝缱澹土苏溴o父皇。可其實,朱氏還活下來了一個人,是當日出門買嫁衣繡線的二小姐。” 講到此處,魏知易也覺得有些不齒,“秦珙那廝,竟然顛倒黑白說一切都是父皇做的,朱氏成了逆賊,二小姐想活命就不能暴露身份。如此一遭,反倒搖身變成了二小姐的救命恩人,相處幾日,又騙得了二小姐的芳心。” 見拾書面露驚訝,魏知易就知道她是已經(jīng)猜到了,嘆道:“后來,朱氏二小姐懷有身孕,隱姓埋名去往秦珙老家,成為了他見不得人的妾氏,生下的女兒,就是秦安。所以秦安,是攪起當年往事最重要的人,憑借著她,我們可以一口咬定魏知壑并非皇室血脈,還□□逼迫自己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