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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境長城上的王者 第287節

    “在臨冬城居住時,史塔克夫人和艾莉亞、珊莎等人都對我十分友善溫和,我也能隨意進出房間,想看天就看天,想曬太陽就曬太陽,沒法昧著良心說自己不見天日。但對世界正在發生的變化,以及這些變化中可能與我相關內容的掌控,我其實依然和一無所知沒多少兩樣,人身雖然看似自由,但在居所坐落于北境腹心、四面千里都是異鄉曠野的情況下,其實只是被囚禁在一個名為頸澤之北、掛著奔狼旗的巨大天然牢籠中——像一只被豢養的寵物般,對自己的命運毫無掌控和把握,只能努力搖著名為‘乖巧’和‘懂事’的尾巴,通過討北境上至凱特琳·史塔克下至每一個士兵仆從的喜歡來贏得方便和優待!”

    這些話別說外人聽了會覺得她沒良心,就連她自己都嘗到了一絲沒肝沒肺的味道。

    但,心里話一旦勇敢地說出來,天地卻豁然開朗。

    眼淚已經不爭氣地滑落眼角滾落臉龐,語速也快到了仿佛剎不住車,但在精神上,她卻仿佛沖破了一個瓶頸,不僅不再緊張和恐懼,甚至連結巴和哽咽都消失無蹤。

    “但這一切,都在這兩個月得到了徹底的扭轉。跟隨在艾格大人身邊,我不僅不用再擔心受人輕蔑和欺凌,而且每日都能了解到七國乃至整個已知世界正在發生的重要新聞和事件,甚至還能參與到對女王所獻計策和戰略的制定和商討中來!雖然明白這一切都只是假借了艾格大人的威勢和影響,并不是我自己的東西,但這種與權力核心咫尺之遙,能知曉一切也能影響把握一切的錯覺,實在是給了我莫大的掌控和安全感!”

    這并不算“把握了自己的命運”,她心里實際上很清楚,但在其它任何地方,她都需要無差別地討好周圍每個人乃至整個世界才能安心,只有在艾格身邊,自己是“女王之手的助理和心腹”,除了需要努力討得他的歡心和信任外,不用再擔心來自外界和他人的任何形式傷害……因為她知道:只要躲在這個男人的翅膀下,他巨大而強悍的羽翼,便會像鋼板一樣,牢牢地將那一切惡意和傷害阻攔在外。

    彌賽菈一把抹掉兩頰上的淚珠,努力讓自己顯得堅定和信心十足:“而這種安全感,舅舅,請原諒我的直接——我的生身父母沒能給我,曾經權傾朝野不可一世的外公也沒給我,對我照顧庇護有加的史塔克夫人也沒給我……而您,即使貴為凱巖城主和財政大臣,也給不了我!哪怕這種感覺只是虛空幻影,夢境一場,我也愿意為了追尋之,而繼續留在艾格大人身邊!”

    她深吸口氣,吐出最后一句:“如果您真的愛我,請當彌賽菈·蘭尼斯特已經死了,從此世上只有個叫梅芙·雪諾的女孩,深討您歡心,讓你愿意時不時便來拜訪女王之手順道看望之……這樣我也開心,你也不受威脅,對大家都好的選擇,何樂而不為呢?!”

    ……

    自己的親外甥女,嫌棄自己的權勢不夠強大,表示沒法從自己身上獲取安全感,反而要跟著另一個毫無親緣關系也不可能娶她為妻的男人生活?

    這對任何男性而言大概都會是個極為打擊自尊心的消息,若是個暴躁易怒且不講理些的混蛋,指不定會一頓無能狂怒然后硬將女孩拖走送回家族封地。幸好,提利昂作為小惡魔,一個天生侏儒,并沒有那么旺盛無法壓制的自我意識和死要面子的壞習慣。

    他深深地與彌賽菈對視片刻,確信這是她的真實想法而非受脅迫所言后,便強抑住不甘和難過,握著女孩的手,在她期待和緊張的目光中,用抱歉的眼神看向好友。

    “艾格,我知道這是個過分和讓你為難的要求,如果你拒絕,我一點也不會責怪或記恨于你。”

    來不及在心中歡呼,彌賽菈轉向艾格,用哀求的目光死死盯住他。

    她了解舅舅的脾氣,對提利昂的縱容一般的疼愛毫不意外,但在艾格身邊卻只待過幾十天,完全不敢說了解這個既像騎士又像惡魔、令人捉摸不透的救世主。更糟糕的是:如果舅舅不答應她的請求,自己至少還能在以后的歲月埋怨之,而若是艾格搖頭,自己除了干出些自毀式的蠢事來惡心他外,實際上一點也沒法奈他半分何。

    被這么個天使般的小姑娘用這種眼神盯著無疑會引起不適,艾格只能移開目光,佯裝未見。

    一點也不會責怪或記恨自己?

    艾格相信提利昂做得到,但不快和干活的積極性大降,卻是絕對無法避免的。

    事情稍微有些偏離預想,他本以為彌賽菈會假裝不舍實則快活無比地逃離自己這個可怕的殺人犯回到家人身邊,誰想這只可人的小小鳥……居然一番慷慨陳詞后,表示呆在自己身邊很有安全感?

    這到底是自己無意識的pua誤打誤撞讓彌賽菈陷入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從而對他產生了依賴,還是她真的已經心靈受創極其嚴重,以至于非得緊緊抱著“權力”這一虛無縹緲的東西,才能獲得扭曲的心安?

    艾格暫時猜不透,但以后有時間慢慢摸清。

    而此刻,他清楚的是:讓提利昂欠下自己一個人情的心思,算是機緣巧合下依舊得逞了。

    “既然你這么說,我難道還真能不給面子?”艾格帶著半真半假的微微一縷不情愿,聳了聳肩,“那就讓她再在我身邊待一陣吧,隨便她什么時候想清了再想離開,我都會給予祝福并交還給你。”

    提利昂張嘴,正想客氣地道謝,女孩卻先一步撲上來緊緊地抱住了他,一個小女孩的力道,竟也能大到勒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謝謝舅舅!”

    彌賽菈此舉不僅是出于感激和興奮,更多的還是因為:剛剛那番話幾乎耗盡了她呼吸和心跳開始以來十五年間積累的所有勇氣和膽量,她現在只覺靈魂雖回到軀干里,rou體卻仿佛被抽干被掏空一樣半絲力氣都再提不上來,非得緊緊靠著舅舅借助他的支撐穩住身形,才不至于癱軟下去坐在地上。

    ……

    第653章 熟悉的配方

    一場細碎的小雨過境,陽光撥開陰云照向大地,很快驅散籠罩遠方地平線的霧氣。微風吹動樹梢新芽,鳥兒們又開始鳴唱,一位窈窕少女走近窗邊,卻沒停留欣賞窗外盎然春意,而是抬起雙臂,啪啪兩聲將左右窗扇都干凈利索地合上,將萬物復蘇的嘰喳和沙沙聲全關在了房間之外。

    瑪格麗·提——不,應該說是瑪格麗·坦格利安王后的貼身侍女關好窗戶,轉回主子身后站定,繼續旁聽大會。

    這是高庭最大的廳室,此刻擠滿了烏泱泱一片來自四面八方的貴族:金樹、葡萄藤、拉弓獵手、各色蘋果以及蜂巢……凡稍微有點知名和辨識度、一個正常河灣人能說得出的紋章,在這間屋里幾乎都能看到。

    如此多的領主齊聚一堂自然事出有因:經過一個月的掙扎和努力,河灣集團“終止戰爭”——或者直白點說“向龍女王求和”的一切努力皆以失敗告終,河灣商人們最喜歡的合作伙伴、現任女王之手、大名叱咤七國的守夜人軍團總司令艾格·威斯特已于數日前率領大軍從君臨城郊的大營開拔,雄赳赳氣昂昂地沿玫瑰大道向西挺進,此刻已經越境正式踏入河灣,直奔在場諸位而來。

    屋內氣氛若有實質般凝重,除了“正面對著自伊耿征服以來最強大、最不懷好意的敵人”這一現實原因外,還有一件事加劇了大家的緊張:河灣巨富、舊鎮領主——據說財產數量不在蘭尼斯特家之下,且保護著學城和教廷,實際影響力隱壓封君一頭的海塔爾家族無故缺席,不僅沒派遣后續部隊參與高庭集結,就連原先包圍君臨時所派那一小支象征性的騎兵都召了回去,赤衤果衤果地公開不看好這場對女王的戰爭!

    不看好便不看好吧,河灣遍地是豪強,除了海塔爾家該來的全來了,此刻最不缺的就是兵和糧,缺席這不擅打仗的區區一家對整體軍力的影響連十分之一都談不上,可以說是無關大局、然而,三百年前的河灣王,園丁家族最后一任家主孟恩九世表示巧了我也是這么想的……后來的“怒火燎原”之役結局如何,七國上下沒有比河灣人更清楚更能感受到切膚之痛的了。

    這回,敵人還是有龍的坦格利安,己方這邊還是海塔爾家族拒絕參戰……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這兆頭簡直壞到所有人都感覺頭皮發麻、后背寒意上涌了。

    對此,瑪格麗和在場所有人一樣,都只能在臺下暗暗握拳:大敵當前,存亡之際,他們就算再火大,也沒法主次不分地先掉頭回去教訓狂妄的海塔爾家。但,往好處想,在被打臉和遭受背叛的同時,一次絕佳的振興和擴張家族權勢的機會也擺在他們面前:海塔爾家在河灣歷史悠久、勢力根深蒂固,一直以來都是提利爾家的心頭大患,但這回他們卻毫無唇齒相依的覺悟和青手后裔該有的團結之心,率先忤逆封君觸犯眾怒,待此次戰事一了,高庭絕對能名正言順地降下雷霆之怒而不虞遭遇阻力和反對,順利將觸手和影響加諸舊鎮所處的蜜酒河及低語灣一帶。

    一聲咳嗽將大伙的注意力聚起,最前頭的木臺上,高掛墻幕的綠野金玫瑰和三頭紅龍之下,提利爾家年輕一代中的翹楚:瑪格麗的哥哥洛拉斯·提利爾,開始向濟濟一堂的與會貴族們介紹最新局勢和戰況。

    “從探子和線人們傳回的情報看,艾格的西征軍顯然攜帶了足夠大規模決戰用的火藥武器,有這種顛覆性的詭異裝備撐場,任何準備不足的倉促應戰都是送死。前線軍隊受命,大部主動后撤避其鋒芒,同時派遣騎兵斥候不斷抵近偵查sao擾……力求實現兩條目標:勾引西征軍派出有限的騎兵驅逐我方斥候,屆時依靠本土地利和騎兵數量優勢設伏,不斷剪除小股敵軍,挫其銳意傷其元氣;同時摸清掌握對方后勤補給的路線和規律,在他們深入我河灣境內后設法切斷其補給線,使其糧盡后不戰自敗——”

    “想得倒挺美,到目前為止,這計劃奏效了嗎。”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前排傳來,說話者正是黃金團團長哈利·斯崔克蘭,他當日在黑水河畔大戰中遭遇女王騎龍‘轟炸’,雖未被炸彈直接命中,卻遭到了席卷氣浪和破片的雙重傷害,頭破血流當場昏迷,讓底下士兵誤以為他斃命,才讓一場勢均力敵的對陣變成了大潰退。

    在掩護河灣大軍攜輜重撤退的過程中,殿后的黃金團遭遇了巨大的傷亡和減員,誰想在好不容易撤入河灣地后,河灣人卻因為被火炮轟破了膽瘋狂地想要與丹妮莉絲議和,導致黃金團作為精銳客軍的待遇一度差到連糧草都要四處求爺爺告奶奶艱難籌措的程度……直到君臨方面條件苛刻態度強硬地回絕河灣的示好,原本被冷落在旁的斯崔克蘭才又被請回來變成座上賓,如是一冷一熱,傷勢仍未痊愈的他能有好氣就怪了。

    “很遺憾,目前尚沒有。”洛拉斯·提利爾假裝沒聽出斯崔克蘭話中的嘲諷,平靜地搖頭,“到眼下為止,女王的西征軍尚未足夠深入河灣,補給線拉得仍不夠長,沒什么可乘之機;而反觀這支大軍本身,人數雖多達約四萬,卻緊密抱團,各部間相距絕不超過一小時路程,就連撒出來的斥候和前鋒偵查兵,頻率數量也只是剛好維持在能確保不會遭遇偷襲的程度……既不死命驅逐我方偵查人員,也不貪功冒進追擊我方放出的誘餌,行軍節奏穩定,每天日落前必定停駐結營并做好防御準備。如果要形容,那就是——”

    “一只有受迫害妄想的刺猬,看似可笑,卻叫人無從下口,恰恰是最難對付的敵手,這一仗不好打。”同樣坐在最前排,陪伴在伊耿國王身邊的首相瓊恩·克林頓插言補充道,“惡心的是,這支部隊維護和開拔所動用的糧草軍備,很可能就來自河灣軍那天在黑水河南岸倉皇撤退時留下的繳獲,若當日諸位聽我一言將輜重果斷銷毀輕裝撤退,敵人絕沒法這么迅速便重新組織起對河灣的征討!”

    砸場子不是克林頓的本意,但這話依然頓時引起了附和和sao動,一個月前黑水河畔瑪格麗與伊耿的婚禮遭遇炮轟被迫中止,撤退時關于“輜重是就地銷毀還是帶走”的問題曾經引發過爭執,但最終還是舍不得家當的河灣貴族們壓過了只管吃不管出的黃金團將領和伊耿王子幕僚團……誰想后面反倒引起了一環接一環的糟糕后果。今天克林頓舊事重提,自覺占理的事后諸葛亮們哪還能放過這個話題?

    眼看臺上的兄長控制不住場面,一場無聊的爭論就要演化加劇,心中一緊的瑪格麗趕忙悄悄伸手,在身旁丈夫的腿上輕輕刮了一下。

    ……

    第654章 “詛咒”

    瑪格麗感覺自己中了詛咒,這個詛咒的名字叫:凡事和婚姻沾邊,必然不順。

    最初,家族張羅爭取他與喬佛里·拜拉席恩的聯姻連連碰壁,可以解釋為勞勃國王決心不讓提利爾家成為外戚,能夠理解;

    后來,君臨紙條事件引發谷地公義者同盟叛亂,她趁著六國諸侯齊聚血門向篡奪者自薦枕席甘當情人,被勸說去找史塔克家,卻不曾想羅柏一轉眼就先相中了蘿絲琳·佛雷,這是意外;

    再緊接著,蘭尼斯特家黃金姐弟的丑聞東窗事發導致君臨劇變,河灣在勞勃駕崩后鼓起勇氣推舉藍禮為王,瑪格麗成功晉升王后并入主紅堡……一切都美好得恍若夢境,哪知美夢下一秒便成噩夢——未及圓房和留下子嗣,夫君便在黑魔法的毒害下一命嗚呼,讓她不明不白地背上了個寡婦和克夫的惡名,還連累得整個河灣都淪為叛逆,處境尷尬;

    終于,歷經磨難的提利爾家抓住小伊耿這根憑空冒出的救命稻草,經過一波三折的談判、妥協和雙龍決裂等意外驚喜,再度撿回問鼎后位的資格,甚至往好處想——這回能冠以的夫姓反而更加古老高貴,連法統都比拜拉席恩正,苦盡甘來!

    結果呢?

    婚禮遭遇炮轟狼狽散場,撤離途中又受到銜尾追擊,夫婦倆被亂軍沖散幾乎為多恩軍隊所擒。好不容易分頭逃回安全的河灣,伊耿國王駐扎在苦橋一帶收攏潰兵并準備應對可能的下一步進犯,她瑪格麗作為王后,本應陪伴在丈夫身邊支撐他走過這段艱難的日子,卻不得不去主持另一件更重要的事——統籌資源,緊急研究仿制火藥,打破贈地軍對熱武器的壟斷。

    只要破壞掉敵方這一壓倒性優勢,使戰略態勢恢復平衡——進,河灣能與女王軍決一死戰;退,也完全足以作為籌碼談出更好的和平條件,橫豎不虧!

    沒錯,這一工作可以交給別人去做,但瑪格麗不敢。

    她生來聰明,又受“荊棘女王”親自撫養管教,被按著王后的模板來進行教育栽培……這些積極的“因”必然導致良好的“果”:在長大到十幾歲后,瑪格麗就漸漸開始變得比大部分人——無論男女——都要更有智慧、更果斷和更內心強大。

    由于父親的軟弱和兄長們的單純正直,整個提利爾家可以說是掌控在以祖母奧蓮娜為主、她瑪格麗為輔的兩個女人手中。

    誠然,城堡之內的仆從里、家族之外的封臣中,完全不乏在某項或某幾項品質上不遜于乃至勝過她、能夠放心交代事務托付重擔的優秀男女性……

    但,眼下這個關系到河灣前途命運,兼需名望、身份、頭腦和細心,還需要那么點靈活變通和創新能力的復雜工作,她瑪格麗翻遍腦海也找不到任何可能比自己做得更好的人選,完全無法放心交付給其他人!

    ……

    結合尼爾無意間透露的訊息和河灣商賈們能接觸到的守夜人產業物資吞吐數據分析,瑪格麗在排除些許干擾項后很快鎖定:火藥的原料便是硫、硝、炭三種,余者皆是故意放出用來攪渾水的道具。

    但搞清這點僅僅是個開始。

    三大原料里,除了炭唾手可得,其余兩種皆需想法收集。其中,硫作為一種常見的煉金原材勉強還能成規模搞到,最后一項的硝卻是實打實的稀有資源——從未意識到其戰略價值的河灣人們,既沒偶然發現過、也從未試圖去尋找硝石礦,以至于大難臨頭想要垂死掙扎一把了才發現:想要獲取這種物質,只有兩條路可走。

    第一條是,仿效守夜人產業建立制硝場,廣泛集糞人工制備。這個路子顯然高效可靠,但先不提制硝的詳細技術河灣人沒搞到(實際上是根本沒去搞,因為沒有利潤),就算能在短時間內迅速獲取整套技術和全班人馬,其漫長的生產周期也是個無法接受的巨大痛點……而排除這唯二選擇之一后,瑪格麗吃驚且尷尬地發現:眼下能緊急脫困的最后辦法,只剩下第二條路——從民間零散獲取!

    廣泛地發動基層臣屬和群眾,利用河灣人樸素的自衛和地域抱團熱情,深入各家各戶的牛羊棚、馬廄、廁所和洞xue及地窖……用最笨、最野蠻、最原始的手工掏刮辦法,依靠巨大疆域和人口基本盤的優勢,以力破巧!

    進行這一工程需要巨大的號召和行動力,幸好——在大敵當前、河灣內部團結一致的情況下并不難實現。然而,即使破除萬難地成功收集到足夠多的原材料,在技術追趕上也只是堪堪邁出了第一步。

    第二步是:進行大量的試錯來迅速調整材料配比,盡快逼近完美值,并開始批量生產火藥。

    說起來簡單,實際cao作起來也并無波瀾可言,只在接近出結果時出現了個小插曲:當工匠和煉金術士通力合作,好不容易確定硝硫炭的分量比例應該在10:1:2附近的時候,潛伏在守夜人產業內部的親河灣派忽然環環接力,送回了一份印刷而成、據說是守夜人兵工廠擴大生產用的內部文件,上面詳盡記載了火炮的生產工藝、數據和火藥的精確配比!

    只為這消息振奮了不到半天,瑪格麗便惱火地收到匯報:盡管這份資料看上去不假,讀起來也像極了是真的,最關鍵的數據卻是錯的!按上面的說法辦,調配出來的火藥引爆威力不足未定方案的一半,根本沒有實戰價值。

    君臨方面大費周章地制造一次假泄密,難道只是為浪費河灣人不到半天時間?瑪格麗心中疑惑,雖然隱隱已有察覺這是個針對某人或某些人的陷阱,卻來不及為那位或那些可能將在這場釣魚中上鉤送命的熟人或隱藏盟友惋惜擔憂……因為更困難的第三步正擺在她面前。

    既然配比數據是假的,那火炮的資料就更不用看了。可這樣的話,火藥雖然勉強有了,但在如何使用方面,他們的經驗仍舊為零。

    咄咄逼人的敵軍殺上門來,瑪格麗必須盡快找到一個最大化發揮手中劣質火藥作用的好辦法。但與此同時,第四個事實上很嚴重,只是暫時被生死存亡這主要矛盾掩蓋著的另一個大問題也暴露了出來:她的這樁婚姻,又走到了奔潰失敗的邊緣。

    婚禮進行完了大半,但儀式本身最重要的環節、一場政治聯姻最關鍵的部分——入洞房和留下血脈子嗣的任務尚未完成。在這種情況下先沒頭沒腦地在河灣各地“亂跑”和“玩弄煉金”而非形影不離地陪伴在夫君身邊,即使公開私下都作出了合理解釋,最終也還是引起了觀者們的猜疑:是不是荊棘女王授意瑪格麗避開丈夫,不要與之事實完婚?河灣地是不是打算要舍小取大,以放棄伊耿和王后之位為代價與丹妮莉絲議和,來保全河灣的整體利益了!?

    ……

    第655章 有缺陷的完美

    “各位大人!”

    一聲清脆的斷喝從大廳前排傳來,年輕的伊耿·坦格利安國王領會到王后的暗示,偏頭朝她微微頷首后,旋即站起,穿著黑紅相間正裝的高瘦身形在一群坐著的貴族中頓時鶴立雞群般突顯出來。

    他停頓片刻,待到剛剛那一句呼喊引起將吵未吵一堆領主的注意,議論聲降低到所有人能聽清自己說話的程度,才朗聲繼續道:“在黑水河畔戰役中沒有果斷拋棄輜重是個錯誤的決定,這一點毫無疑問。但今日我們的議程是商討抗敵之法,而非尋找該為王領那場失利負責的人。我以伊耿六世之名下令,在今天這場會議上,任何人不得再提黑水河畔之役,同時我也懇請和要求各位——切勿本末倒置。先齊心協力共度難關,再宣泄情緒!”

    小伊耿的嗓門并不算大,本人也尚未建立起什么威望和權勢,但他所處的第一排位置和國王身份終究不是玩笑。瑪格麗在謠言四起的混亂關頭火速趕回他身邊,已是用實際行動明確表達了提利爾家的態度:他們依舊認可小伊耿的夫婿身份,依舊認可這位年輕的小國王,并沒有一腳踢開他的打算。

    對占多數的河灣貴族們而言,伊耿國王是大家所進行這場戰爭正義性的招牌、合理合法性的保障。這位坦格利安雖然既沒有龍,亦尚未展現出什么超凡的能力或高尚的品質,卻是所有人名義上的封君、這間屋里大伙可以團結在一起對抗共同敵人的旗幟……光這一點,在眼下危難關頭就足以成為壓倒一切的無上權柄,國王游戲的規則就是:無論私下里如何瞧不上他,在重大場合卻決不能公然頂撞。

    而對黃金團和瓊恩·克林頓為首的幕僚團們而言嘛,他們舊事重提公開指責河灣貴族,并不是想拆臺擾亂會議,不過是在針對河灣前一陣有“拋開他們單獨去與丹妮莉絲和談”的傾向而發泄怒氣罷了。于公,小伊耿同樣是他們的領袖,于私,這大男孩又是他們派系利益的代言人,無論從哪方面考慮,畢竟都不可能真輕重不分地繼續吵下去。

    以上因素綜合起來,才是小伊耿國王明明沒有一言九鼎的身本,卻能實現一言九鼎的效果的根本原因。而這,也正是瑪格麗在發覺爭吵即將產生和升級的時刻,立刻暗示他出面鎮場的考慮。

    不是所有人都頭腦清醒能夠明白利害,但在大家都處在同一條船上的情況下,大部分不想被淹死的理智人士,會很賣力地確保那一小撮上頭的人沒法破壞大局。

    場面頃刻間rou耳可辨地安靜了一截,剩下幾個依然嘀嘀咕咕不肯罷休的熱血男兒,也在身邊其它貴族領主們的拉扯和勸說下不情不愿地閉上了嘴。

    局勢被成功控制,伊耿朝前頭發言的洛拉斯·提利爾點了點頭,坐了回去。

    ……

    發言席上,百花騎士朝仗義執言的國王欠身表示了感謝,定了定神后繼續介紹女王軍西征態勢概況,而坐在底下第一排中的瑪格麗,卻暗暗地睨了一眼身旁的丈夫,悄無聲息地長嘆一口氣。

    能迅速領會她的意圖,代表智商高;能反應果斷地在爭吵升級前站出來鎮場,意味著有魄力;而愿意這么做,更是顯示出他有清晰的頭腦和強烈的大局觀;再配上一副坦格利安典型的高大英俊外形和足以稱王的血脈出身……

    除了勢力不夠強大運氣也不夠好外,小伊耿滿足瑪格麗所有的擇偶標準,堪稱完美的丈夫。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夫妻配合默契、同進共退的美好表象下,這段婚姻依然只是個空殼子。

    依靠著及時抽身返回陪伴,瑪格麗成功堵住了謠傳的嘴,但外界的流言蜚語尚可以設法對付,夫婦倆的感情卻沒法憑空產生。看似般配的兩人,彼此的結合有巨大的先天缺陷:妻子最初便想嫁,卻被無情拒絕,丈夫心心念念著親姑姑,卻也碰了一鼻子灰……最終是男方退而求其次,才最終成就了這場婚事。

    這樣一樁婚前便產生芥蒂、婚禮又遭到破壞、婚后也沒有立刻開始共同生活……沒有空間、時間和契機來培養感情的婚姻,就像個生下來便是畸形的嬰兒,給再好的環境成長,長成百分百正常人的概率也微乎其微。更糟糕的是,現在瑪格麗的婚姻還不僅僅是沒法達到“正常”,而是連“完整”都尚未實現——夫婦倆間不只是沒有感情,而是同時連rou體關系也沒建立。

    回到小伊耿身邊的第一夜,瑪格麗向他展示了火藥的成品,并解釋了自己在離開期間所做的一切努力,成功獲取了丈夫的諒解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