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點頭，這個世界里壓根沒有什么“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概念，就算刺客真是喬弗里所派，史塔克家也很難追究。除非兩大家族開戰(zhàn)，否則就算鬧，弄到最后也只能讓勞勃教訓他兒子一頓完事。

    若在和平年代，倒是可以鬧一鬧，以艾德和勞勃的關(guān)系，史塔克家斷然也不會吃了虧。然而在這艾德剛收到蘭尼斯特家謀害瓊恩·艾林消息、家主又出發(fā)前往君臨的關(guān)口上，史塔克不想也不能和最重要的盟友拜拉席恩家族鬧翻。

    這事，史塔克家只能往肚子里咽。

    “這個，你拿著吧。”羅柏從桌后面拿出一個皮袋遞給他。

    艾格接過袋子，沉甸甸的，還發(fā)出金屬碰撞的脆響，很容易猜到里面是什么，他做出不安的表情：“這？”

    “我們在刺客躲藏的地方找到的，應當是他那小雇主付的酬金。”羅柏露出了憤怒的表情，“我的弟弟，居然只值這么點錢。”

    “這可能只是定金……事成后還會有尾款之類的，但給我？”

    “你要去君臨城替守夜人軍團辦事，開銷必然不小，我在這筆刺殺我弟弟的傭金里加了個金龍，但愿你用得著。”

    艾格拿著這一袋不算輕的錢幣，幾乎就要如穿越前收紅包時那樣堅決推辭，但很快意識到這個世界的風俗習慣和現(xiàn)代天朝截然不同——這是一名大貴族的賞賜，而自己，也確實需要錢。

    艾格離開長城并非守夜人軍團主動派遣，莫爾蒙司令當然不可能撥款讓自己一個本該在一線作戰(zhàn)的游騎兵南下避險，而身無分文、就連房費飯錢都要提利昂來付的日子，實在太難熬了。

    “謝大人。”

    “收好。”羅柏點頭：“再次感謝閣下對我弟弟的幫助，記住我剛才叮囑的，沒有別的事了，晚餐時再見。”

    ……

    “北境敬重守夜人。”

    艾格無數(shù)次從黑衣兄弟們口中聽到這句話，但直到在勞勃離開后再做客一次臨冬城，他才發(fā)現(xiàn)這并非他之前以為的那樣只是一個說法。

    臨冬城的少年新城主，居然真的與此次到訪的十二名守夜人同桌用了晚餐。

    從尤倫口中艾格得知，羅柏此舉還不是開先河或因為自己“救過”布蘭而給予特殊待遇，而是遵循他父親艾德·史塔克以身作則立下的規(guī)矩：沒去君臨赴任首相前，每次有守夜人抵達臨冬城，艾德無一例外地都會親自迎接——來的是逃兵和背誓者，則親自執(zhí)劍斷頭臺伺候；來的是身負使命和任務的守夜人士兵，則不僅提供好酒好菜，還同桌用餐，面對面詢問長城近況。

    ……

    嚴格點說來，上次艾格跟班揚·史塔克抵達臨冬城，還是因為國王到訪的關(guān)系——被罕見地“怠慢”了。

    但這樣的待遇終究只能留在北境，十人的游騎兵護衛(wèi)隊停留一日后便北上返回長城，而艾格、尤倫和提利昂一行，則不緊不慢、晃晃悠悠地踏上南行之路。

    ……

    第042章 新的開始

    有了艾德·史塔克十幾年如一日的以身作則，北境對黑衫軍團的敬重和友好已然形成風氣，但有了前者們做比對，旅途的后半段可就有些凄涼的意味了。

    越往南走，氣候越來越暖和，所遇人的態(tài)度卻越來越冷。經(jīng)過卡林灣接近頸澤時，途徑村莊聚落居民和小領(lǐng)主們的臉上便已經(jīng)顯出冷淡和敷衍；等到離開灰水望進入河間地，便再沒人理會艾格和尤倫身上一襲黑衣；再往南，甚至開始有向輕蔑鄙視的方向發(fā)展，和北境人的尊敬熱情簡直天壤之別。

    但這并未對兩位守夜人的心情造成太大影響——他們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了，尤倫常年東奔西走對各地人的態(tài)度早就習以為常，而艾格則是已有心理準備：如果披上一層黑衣就能受七王國貴族加平民的尊重和優(yōu)待，那北境怎么可能還需要到處抓壯丁補充長城？他的一個長遠目標便是要找到辦法脫下黑衣，若沒有周圍人用實際態(tài)度和行動提醒他守夜人這一身份的實質(zhì)，他還有什么動力將這一計劃進行下去？

    唯一讓他有些困擾的，就是“改善守夜人形象”這一任務的難度恐怕高于預期了。

    ……

    再漫長的路也有盡頭，陪著蘭尼斯特一路吃好喝好走馬觀花地趕了近一個月路后，目的地終于近在眼前，艾格內(nèi)心的擔憂也徹底褪去：盡管早在親眼看見凱特琳·徒利沒離開臨冬城時就已經(jīng)確定，但直到結(jié)果真正出來，臨冬城事件的一切才真正結(jié)束——雖然經(jīng)歷了一些波折，但他成功改變了劇情。

    沒有意外發(fā)生，更沒有什么“冥冥中的存在”捏造出一個凱特琳·徒利的替代品出來阻攔眾人行程，提利昂順利回到了君臨。

    這件事本身只能算是一個劇情變動，但對艾格來說它有更重要意義——他憑此確認了一件事：在這個冰火故事發(fā)生的世界里，原劇情里的重大事件是可以通過人為干涉改變的，只要敢做，一切皆有可能！

    君臨，位于大陸東海岸的它俯瞰黑水灣，是征服者伊耿的登陸地，是紅堡和鐵王座的所在，是七大王國的首都，維斯特洛最大的城市兼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現(xiàn)在，一名即將讓未來發(fā)生天翻地覆變化的穿越者來了！

    ……

    整路的忐忑一掃而空，艾格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若非理智和矜持強壓，恨不得當即縱馬在國王大道馳騁一番。

    ……

    離城墻還有幾里遠，道路兩旁開始出現(xiàn)棚屋帳篷等人類居所，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

    “哈，君臨的味道，令人懷念啊。”提利昂騎在馬上悠然道，“呼吸了幾個月新鮮空氣，回來還真有點不習慣。”

    對于這座城市的臭，艾格在穿越前就早有耳聞，但萬萬沒想到竟能隔著這么遠聞到，在城墻外尚且如此，天知道進去得是怎樣一副光景？長城雖然又冷又艱險，但空氣可清新得很……那么冷的地方，就算有什么臭味，也直接被凍在地上了。

    “堂堂七國之都，怎么會這么臭。是下水道沒人疏通，還是垃圾沒人清掃？”

    “都有，但人手遠遠不夠罷了，首先要確保貴族居住區(qū)的干凈整潔，然后是富人區(qū)，至于平民區(qū)，就只能湊合了。嘖，城墻內(nèi)可是住了五十萬人啊，每天產(chǎn)生多少屎尿和垃圾？”提利昂撇撇嘴：“怎么，冒險家先生，又有何高見？”

    “沒什么高見，人不夠就多招募點唄，我看這么多窮苦百姓住在城墻外面連飯都吃不飽，給他們管一頓好飯，發(fā)幾個銅板，他們會很樂意做點打掃工作吧。”

    “簡單粗暴的辦法，但問題來了，誰出這筆錢呢。”侏儒笑嘻嘻地說，“咱們的好國王可是欠了鐵金庫和我老爹一屁股債，而且一點都沒有能還得起的跡象。”

    “自己住的地方臭烘烘的，他怎么能忍的？”

    “抱歉，紅堡在伊耿高丘之上，地勢高風大把屎尿味全吹散了，住里面的達官貴人可不為臭味cao心。”

    “好吧。”

    艾格這回可真無話可說了，即使來自現(xiàn)代，他也沒主意來解決這種統(tǒng)治者自己不求上進的問題。

    更別提——他自己還有一堆事情要辦，哪來心思管君臨臭不臭？

    說話間，幾人騎馬接近了君臨城西北的大門，門口擠滿了進出的行人馬匹和車輛——有進的也有出。其中有騎士和自由騎手，帶著豎琴和皮鼓的吟游詩人，滿載啤酒花、玉米和一桶桶蜂蜜的馬車，還有生意人、工匠和妓女，洶涌的人潮使諸神門的門口擁擠不堪，數(shù)十名身著金袍的都城守備隊士兵正手忙腳亂地維持著秩序。

    “首相的比武大會。”尤倫冷笑著說道，出生北境的他比維斯特洛大部分人都了解史塔克公爵的脾氣：“首相一定恨死這場比武大會了。”

    “比武大會本身是個好東西，就是這樣的活動，才讓王國興盛。貴族們可以借此大出風頭求取榮耀，老百姓們也能湊湊熱鬧暫時忘卻生活的艱辛、做生意的還能趁機賺點小錢。”提利昂放低了些聲音，但并未掩飾語氣中的譏諷：“唯一的問題在于，咱們的好國王舉辦得太頻繁啦。過節(jié)來一場、王子命名日來一場、新首相上任來一場、心情好也可以來一場……比武大會又不收報名費和入場費，參與者和觀賽者們倒是皆大歡喜，舉辦者可是搞得負債累累。偏偏他是以鐵王座而非個人的名義借錢，嘖嘖。不知道該說他是聰明還是……”

    幾人討論著剛剛落幕的比武大會，騎馬經(jīng)過了街道，漸漸接近了君臨城的中心。

    臭味比外面更重，但人的適應能力就是如此強大，不過幾十分鐘，幾人就已經(jīng)能忍受這股味道了——倒不是鼻子聞不到了，而是腦子能忽視這股味道，進行其它思考了。

    ……

    “我的屁股這兩個月可受夠摧殘了，讓我們先找地方安頓下來，再考慮之后的事吧。”提利昂話風一轉(zhuǎn)：“我知道有個旅店，在雷妮絲丘陵半坡上，那里地勢比君臨大部分地方都高，臭味淡很多，你們會喜歡的。”

    “你不住在紅堡里嗎？”艾格有些奇怪，對方可是王后的親弟弟，即使與jiejie關(guān)系一般，也有資格進王族的家堡……或至少在紅堡腳下的貴族區(qū)生活吧。

    “紅堡離我最喜歡的妓院太遠了。”侏儒給出了答案，“而且，和一大幫野心家、陰謀家和蠢貨們在一起，也讓我感到惡心。”

    “大人，這一路過來已經(jīng)讓您破費了許多，住宿的事情，就讓我們自行解決吧。”尤倫可不清楚提利昂和一眾守夜人高層之間的辯論和交易，他真以為艾格是被派遣到君臨來募集物資的，用了一路別人的錢，已經(jīng)讓他有些不安了。

    “七神在上，就同情一下我這個矮小又可憐的侏儒行嗎，難道我什么時候想和我的兩個守夜人朋友聊聊天了，還得哼哧哼哧騎馬穿越大半個城區(qū)去找你們？”提利昂假裝生氣地說，“別爭了，跟我來吧。”

    第043章 安頓

    人家都這么說了，兩個守夜人便不再多嘴，跟著蘭尼斯特家主仆三人沿著君臨城的主干道行進，經(jīng)過鞋匠廣場、中心廣場后向左前方行進，沿著修女街延伸向上的緩坡再騎了一段路，漸漸接近了被君臨城墻圍住的三座丘陵中最低一座的山頂。

    隨著地勢海拔的增高，周圍的景象場面很快開始發(fā)生改變，街道開始變得寬敞整潔、行人的儀態(tài)衣著也變得更悠然而得體，道路兩旁甚至開始出現(xiàn)了出售非生活必需品——即奢侈品的商店。

    艾格很快意識到：這里就是君臨城中的富人區(qū)了，外來人員在這里常住，恐怕又是一筆自己絕對負擔不起的開支。最終，他們在一家名為“信天翁”的旅店門口停下。跟著提利昂下馬，艾格向遠處眺望，發(fā)現(xiàn)自己所站的地方已然高于君臨城的城墻，這里比城中最低點要高了幾十米，又在龍xue坐落的雷妮絲丘陵山巔之下——高度剛好既讓臭味大大減輕，又不會太過影響居民的出行和日常活動，當真是個好地方。

    “老板，開四個房間，我和我的兩個黑衣朋友一人一間，我的兩個侍從一間，要連在一起的。”提利昂踏入旅店大門便熟門熟路地大聲說道，旅店里的裝飾比臨冬城的大廳還要好，老板顯然也認識小惡魔，殷勤地招呼下人替他們牽馬搬行李，領(lǐng)著眾人向二樓走去。

    “你現(xiàn)在可是守夜人形象代表，出門可得注意衣著，修女街上有許多店鋪，有出售成衣的，也有可以定做的，我建議你抽空就去弄幾身行頭。”在進入各自的房間前，提利昂和兩個守夜人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另外，出門右拐，等能看清龍xue頂上的破洞時再左拐，就到絲綢街了，君臨城里一半的妓院都在那，只需報上我的名字，沒錢也可以瀟灑，如果自己不敢去，改天我可以帶你們，但今天，我要先放松下自己的屁股——趴著睡也許是個好主意，回頭見。”

    ……

    說實話，艾格還真有些心動，他是個正常的成年男子，也有自己的需求。穿越到這個世界一年半了，他一個女人都沒碰過……黑城堡邊上鼴鼠村里那些名為妓女實為村姑兼職的貨色他實在下不去吊，也許君臨這里會有所改觀？

    綺念一閃而過，他飛快將其掐滅，欠提利昂一屁股人情，還背負一肩膀重任，哪來的興致和勇氣去用別人家的錢當嫖客？

    推門進入單人房間，放好衣物行李后再出門到前臺問老板要了紙筆，艾格在窗邊小桌前坐下。君臨城是個危險的地方，但如果不去瞎摻和權(quán)力的游戲，至少他一個守夜人暫時是性命無虞，但如果不想再回長城那鬼地方，那可得好好規(guī)劃下未來了。

    ……

    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花幾分鐘調(diào)整了下狀態(tài)后，他先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四項任務：募集物資、征召人員、開采龍晶、以及改善守夜人形象。

    和剛接到這些任務時的完全不知從哪開始下手相比，經(jīng)過南下這一個多月的邊趕路邊思考，外加和提利昂的討論，他已經(jīng)在心底有了些構(gòu)思和打算，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在忙得頭昏眼花以至于將計劃忘掉前，把它們用書面形式記下來。

    首先，艾格和提利昂都一致同意的是：“改善守夜人形象”這一項任務，其實和不存在沒什么不一樣：在這個通訊不發(fā)達的時代，南方人對守夜人印象是好是壞，守夜人軍團難道還能派出大量人手到南方來做調(diào)查統(tǒng)計？

    這個任務自己到底有沒有上心，只有他自己心理清楚，而完成質(zhì)量怎么樣，也完全就是人說了算。說白了，這項任務存在的唯一意義，其實就是在萬一自己把另外三項任務完成得不錯，但守夜人軍團出于特殊原因依然要撕破臉皮要強行召回自己時，能有一個借口罷了。

    只要最壞的情況沒有出現(xiàn)，根本不會有人提起這一茬。

    艾格把最后這一個任務用筆劃掉。

    剩下三個任務，可就得實打?qū)嵉馗闪恕?/br>
    但怎么才算完成？這里面可就有很大的活動空間了，尤倫下次從長城過來找自己要人時自己一個都交不出、連續(xù)幾個月沒向長城運送任何物資、守夜人的運輸船到達龍石島時黑曜石開采還沒開始……這三種情況自然絕對不能出現(xiàn)，不然肯定是召回沒商量，但交多少人、能提供多少物資和黑曜石，這里面的道道可就多了。

    不能太少，至少不能長期太少——交不出贖金，誰能讓你一直在外瀟灑快活？

    但太多也不行，人的胃口是會原來越大的，由人組成的組織也一樣——自己征召的新兵會讓守夜人軍團規(guī)模越來越大，而越來越大的軍團規(guī)模，又勢必需要越來越多的供給來養(yǎng)活，更別提隨著冬天的臨近北境諸侯能給長城提供的給養(yǎng)也一定會縮水。多方面因素決定了，補給的缺口必然會越來越大——萬一自己給守夜人高層留下了要多少物資都能提供的印象，那可就慘了。

    這個世界的生產(chǎn)力水平擺在那，除了空氣、水和土地，基本沒什么特別富裕的資源。就算自己真的能舌燦蓮花把君臨的富豪貴族們說得個個傾家蕩產(chǎn)全力資助守夜人，也填不滿無底洞。

    理想的狀況是——自己提供的物資、新兵和黑曜石，都處于一個讓守夜人高層們“不甚滿意，但又不至于翻臉召回自己”的低水平，這樣，萬一哪天長城那邊要求提供更多物資人員，也會在一個較低的起跑線上開始上調(diào)。

    但這條安全水平線到底在哪里，可就要自己摸索了。

    艾格確定了開展工作的核心思路，并規(guī)劃好了行程：他將先安排好將提利昂的“資助”——即自己“贖金”送往長城的相關(guān)事務，隨后趕赴龍石島進行黑曜石開采的勘察和起步工作。等這兩件事辦妥，再回君臨想法征召人手、并“募集”后續(xù)的物資裝備。

    ……

    等把行程安排搞定，他猶豫了一下，在這張紙的最下面，用這個世界里的人絕對看不懂的中文又添了兩條：

    脫下黑衣。

    想法回家。

    設法完成莫爾蒙交給自己的任務，是手段——拖延時間的手段。而拖延時間的目的，便是想辦法脫離守夜人。他之前曾奢望過提利昂能辦到這一點，但后來發(fā)現(xiàn)，僅僅離開長城都要克服許多困難，至于解除身份……根本沒有人有這個權(quán)力，他最終還是得自己想辦法。

    不僅如此，他也絕對不會忘了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有可能，他希望能找到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原因，并想法穿越回去。

    有句話叫“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對艾格而言，在這見鬼的冰火世界里哪怕當個國王，也不如在原先的世界中、在一個強大而穩(wěn)定的國度里安安心心做個中產(chǎn)階級。

    ……

    第044章 南方生活的開始

    穿越前，艾格在工作中遵循這樣一條原則：自己分內(nèi)的事不馬虎懈怠，但不是自己的活也不主動去做，更不接受包括但不僅限于加班的任何占用休息娛樂時間的安排——原因無它，良好的家庭條件和開闊的視野、廣闊的交游，讓他擁有遠超普通人的獲取訊息方式和收入來源渠道罷了。

    他工作，只是為了讓自己不太閑，不會變成宅男，壓根不是沖著薪水去的。打打游戲炒炒股票賺得錢都遠超工資，誰有心思和身邊的同事搞什么辦公室斗爭，或作出一副吃苦耐勞的樣子以贏取老板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