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養(yǎng)成手冊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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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好像有點好哭,反正我自己是哭了好幾次,嗚嗚嗚 第47章 、吻 這晚, 姜沛忙完公務(wù)回府時已至傍晚,從齊氏口中得知陸綏母子親自登門求娶姜妧的消息錯愕不已。 而等齊氏告訴他,兩家婚事已經(jīng)定下后, 姜沛瞪著兩眼,如遭雷劈般, 半晌不敢相信道:“你方才是說……是說, 你已應(yīng)下了這門婚事?” “陸將軍年輕有為, 模樣英俊,與我們妧兒在一起簡直天造地設(shè), 妾身自是不能讓妧兒錯過這樣的好姻緣。” “放肆!” 姜沛掌拍木桌,茶翻杯倒, “你明知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豫王, 你竟敢!你竟敢自作主張, 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你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夫君放在眼里!” 廂房內(nèi)的婆子丫鬟們忙垂下頭,大氣不敢出一身, 而齊氏挺著腰背坐在凳上,一雙細眸早已通紅。 “陸綏手握重兵, 年輕有為,又有擔當, 頗受圣人倚重, 這么好個兒郎, 豈不比野心勃勃的豫王好上千百倍!” “婦人之仁!” 齊氏也來了氣,“寧國公府過幾日便會遣媒人登門,夫君難道要妾身這個時候去告訴國公夫人您不愿把女兒嫁過去嗎?” 姜沛氣噎, 他如何能去跟寧國公作對, 當下背著手在房里踱來踱去, 氣悶不已。 木已成舟,雖怒不可遏,卻也無可奈何,終仰天嘆道:“罷了,我再另做打算吧!只可惜陸綏生性狷狂,豫王也曾多次派客卿登門游說,奈何此人與他那父親一樣古板,絲毫不懂得變通。” “夫君說的這些妾身不明白,妾身只需知道,陸綏能對妧兒好,這般我就放心了。” 姜沛冷哼一聲:“就說你是婦人之仁!” 他負手立于窗前,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他忽而想起前幾日也是這樣一個晚上,陸綏親自來到府上。 想著想著,他一拍腦門,氣沖沖道:“難怪他那日突然來府上,原來是早有預(yù)謀!欸,我竟是被這小子給誆騙了!” * 翌日清晨,一夜難眠的姜沛早早將幾個子女叫到書房。 正巧,姜妧進門前碰到姜恪,便停下腳等他片刻,到了跟前,姜恪笑道:“如今你可算是得償所愿了。” “哪有,這不是還沒嫁過去嗎?” 姜恪凝語,抬手在她額上敲了下:“我看你是恨不得這會兒就住到他跟前去。” 姜妧急急去捂他的嘴:“噓,阿兄知道就好,可別在阿耶跟前說出來!” “……” 說笑罷,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書房,只見姜卓與姜妤都已到了,正恭恭敬敬站在博古架旁,而他們的老父親則坐在書案后頭,手里翻閱著什么。 奴仆道:“阿郎,幾位郎君和娘子都到齊了。” 姜沛放下手中書信,抬眸掃視一圈,屏退下人后,沉聲道:“今日叫你們幾個過來,是有幾件事要告訴你們,先找地方坐下bbzl 吧。” 四人落座后,他開門見山道:“恪兒,你和楊家娘子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過兩日我就讓你母親找個媒人去楊家一趟,姜楊兩家在長安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三媒六聘該走的過程還是得有。” 姜恪先是一愣,隨即“唰”的一下站起來,面露怒容:“父親!兒之前就跟您說過,兒要娶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子!” “行了!”姜沛狠皺著眉,神色不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門婚事已經(jīng)定下,你無需多言!” 姜恪梗著脖子,欲要上前理論,姜妤忽而笑道:“楊家也是簪纓世族,家大業(yè)大,且那楊小娘子性情開朗,模樣生得也俊俏,大哥與她倒也門當戶對,可見父親是為大哥認真挑選過的。” 聽得這話,姜恪冷笑一聲:“我的事,旁人無需插嘴!” 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姜妧拽著他的胳膊坐下,熱臉貼上冷屁股的姜妤白著臉扭過頭去,見此一幕,姜沛頭疼的不得了,按著眉心連連嘆氣。 “恪兒,你是我姜家長子,如今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怎么還是這般任性?這門婚事于你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難道為父還會害你不成嗎?” 這下,姜恪徹底坐不住了:“好處好處,阿耶,在您心里,是不是只有利益至上?您把我們這些兒女當成什么了?” 說罷站起身來,冷著臉拱了拱手,“兒還有事,先回去了!”隨即拂袖離去。 姜沛怒火中燒,一手緊緊攥著案頭硯臺,氣得雙肩微抖,憋了好一會兒,終未發(fā)泄出來。 垂著頭,聲音了無力氣:“妤兒,你過來。” 姜妤當即走到跟前,柔柔道:“阿耶有何事要吩咐女兒?” “唉,還是你最懂事。”他放緩了態(tài)度,眉眼含了些慈愛的笑,“原本為父打算給你找個京官子弟嫁了,可如今你二meimei已無可能嫁入皇室,為父昨夜思來想去,考慮到你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家,便想問問你,可愿去參加今年的大選?” 姜妤笑容僵住,聲音發(fā)顫:“阿耶……” “怎么,你也不想入后宮?” “女兒……” 坐在明窗下的姜妧忍不住蹙眉,她萬沒想到,父親竟是還沒放棄這個打算。 素來沉默寡言的姜卓突然道:“父親,那豫王那邊怎么交代?” “什么怎么交代?”姜妧搶先道,“難不成這天底下的人都得圍著他豫王轉(zhuǎn)?二哥,做人得有骨氣,總想著攀權(quán)富貴可不是長久之道,何況,與狼謀皮,多半不會落得什么好下場。” “哦?二妹怎就這么確定?”他坐在對面矮椅上,眉宇透著絲絲陰郁。 姜妧哼笑:“若二哥當真這么有野心,那就要么戎馬邊疆鏖戰(zhàn)沙場,攢下軍功讓圣人高看你一眼,要么在財政、土地、賦稅等國家大事有所建樹,為朝廷分憂為百姓解難,而非像如今這般仰人鼻息,做些毫無意義的事。” 一席話落地bbzl ,書房內(nèi)沉寂許久。 姜卓臉色鐵青,緊抿著唇沉默不語。 “你倒是歪理一大堆!為父還沒問你,你和陸綏是怎么回事?”姜沛喝道。 “……” 得,話題又扯她身上來了。 姜妧笑吟吟地站起身,裝模作樣地福了一禮:“想必該說的,阿娘都已告訴您了,女兒就不再多嘴惹您煩了。對了阿耶,我剛剛想起來,阿娘今日要帶我出府一趟,眼看天已大亮,女兒這就過去了。” 她在三道目光注視下往外走去,到了門口,倏地又轉(zhuǎn)過來:“阿姐,你還愣著作甚?不是要跟我一塊去見阿娘嗎?” 姜妤先是一愣,轉(zhuǎn)而反應(yīng)過來,忙點點頭:“對,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就去。” 復(fù)又向姜沛福身道:“阿耶,女兒先退下了,改日再聽您教誨。” 姜沛如何看不出這兩人一唱一和,偏他還找不出什么話反駁,只能煩躁地擺擺手:“去吧。” 兩位小娘子先后走出書房,一言不吭地前后走著。 直到穿過垂花門,姜妤忽然不自在地說道:“二妹,方才……方才多謝你替我解圍。” 姜妧停下腳步,回眸淡淡道:“若真想謝我,那便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什么問題?” “當初在三清園,為何要推我?” 姜妤眼神躲閃,兩手使勁絞著帕子,半晌期期艾艾道:“我承認,那時候是我沖昏了頭腦,可從那以后,我日夜寢食難安,名聲也盡數(shù)被毀,如今,你能無憂無慮嫁給陸將軍,做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而我……父親想讓我代替你去大選,亦或是被送到哪個王爺府里做妾,這樣的報應(yīng),還不夠嗎?” 她神色凄苦,不知為何,看著她,姜妧猛然想起先前在夢里那個,死在她面前的瘋女人。 “阿姐,你我身上流的都是姜家的血,何至到此骨rou殘殺的地步?” 姜妤垂下頭,抬手捂住臉,抽泣道:“因為,你是嫡,我是庶,你我之間永遠隔著一道我無論如何都跨不去的鴻溝。” “這不是你做壞事的理由。” “對不起……”她松開手,已是淚流滿面,“我已經(jīng)真心醒悟了,二妹,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姜妧凝目看她片刻,半晌未說原諒,也未說不原諒,只道:“我想,你大抵也是不愿嫁入宗室的,離大選還有不到兩個月,你還是盡早想想辦法吧,阿耶的性格你也了解,如今能救你的,唯有你自己。” 她面色憔悴,雙肩微顫,兩眼無神。 “自從出了上回那等事,我早已成為坊間笑柄,原本那些我看不上的郎君都不愿與我扯上什么關(guān)系,如此,我又還能想出什么法子呢。” 說著,她抓起姜妧的手,哀求道:“二妹,陸將軍手下兵將成千上萬,求你讓他幫我留意留意可好?我不求男方家世如何,只要是個老實本分的就成……” “當真不論家世?” “嗯。” 姜妧沒吭聲,默默bbzl 抽出自己胳膊。 “若我沒記錯,阿姐向來眼光高,也正因如此,才遲遲未議婚,如今,怎么又改變了主意?” 姜妤神色微變,似有些羞恥,垂著眼睛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我已看透許多事,二妹,我自知自己資質(zhì)平平,又不善攻于心計,何況還是個庶出的……如我這樣的女子,哪怕入了宮也是被人踩在腳下的命,而我不愿那樣。” “好,你的訴求,我記下了,也希望阿姐能記住今日所說的這番話。” “二妹,你原諒我了嗎?” “談不上原諒不原諒。” 姜妧輕輕一笑,看向別處,“心一旦落了疤,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好?有些東西,就交給時間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阿姐多保重。” 看著她盈盈離去的背影,姜妤立在原地久未回過神來,半晌走至一株長春花前摘下一朵,艷麗的花瓣將她那嫩白細指映襯的越發(fā)柔軟。 她眼睫下垂,唇邊掠起一抹苦笑。 “原來,人的命,當真都是注定好了的……” * 溽暑時節(jié)最是煩悶,一整天過去不見半絲涼氣。 夜幕下,知了清亮的叫聲伴著蛙鳴時不時傳來,吵得人靜不下心來。 姜妧剛剛沐浴罷,這會兒正濕著頭發(fā)坐在院里紫藤花架秋千上,左右懸著兩盞燈,暖黃的光招了些許飛蛾,時不時落在風燈罩子上。 她雖只穿了身薄如蟬翼的綢緞褻衣,身上卻還是止不住地出汗,幸而她的注意力都被書里的內(nèi)容分去了,倒也不曾感到有多不舒坦。 院里靜悄悄的,丫鬟們知道她讀書時不喜有人打擾,便都早早撤開了,只留了春汐守在一旁端茶遞水。 不多時,墻角忽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春汐只當是夜貓,便未曾理會,轉(zhuǎn)過頭枕在臂彎里,迷迷糊糊打著瞌睡。 突然,石墻那處傳來“砰”的一聲,主仆二人嚇了一跳,紛紛抬頭看去,借著燈光依稀瞧見一道高大黑影。 姜妧眉心一跳,抬起書卷擋在胸前,厲聲道:“何人在那裝神弄鬼!” 對面默了片刻,良久,悶聲道:阿妧,是我。“” 話音剛落,人已走出陰影,迎著月光徐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