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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妙學會了意,又寒暄幾句,林之森則將買來的可樂分給那些女生。 兩個人順勢就這么離開了快餐店。 “公眾人物很辛苦啊。”林之森說。 他朝她微笑。 “謝謝你。”崔妙學加快腳步,希望自己面頰的飛紅不會被發現。 - 陳邈和孟知穗過了一段時間純潔的同居生活。 不上床,也不接吻,甚至連肢體接觸都很少。 照常上班、下班,休息時間就做些沒有壓力的事。 很多事與四年前相差甚遠,然而,公寓老舊,電路偶爾還是會失修。 突如其來停電時,陳邈穿著寬松的衛衣和牛仔褲在逗貓,孟知穗剛洗完澡,睡裙搖曳,擦著頭發走出來。 “停電了?”她問。 他說:“好像是。” “估計是跳閘。”孟知穗說著,側身去喝水。 室內很暗,他撞到她,一時間,男性的手滑過她小臂。孟知穗挪動臉,嘴唇和鼻尖擦到他頭發。 “你沒怎么遇到過停電吧?”她問。 因為看不清臉,所以只能聽到嗓音。 她在挑釁他。 陳邈覺得喉嚨有些干。他說:“以前也經常停電嗎?” 她回答:“嗯。” “停電的時候,我們都做什么?”他問。 “以前經常是夏天。會一起吃西瓜,在能吹到風的地方聊天之類的。”孟知穗說著,又輕飄飄地用話刺過去,“在如今的你看來,肯定很無聊吧?” 陳邈懶得否認,反倒繼續說:“都聊什么?” “一些不重要的事。”孟知穗說。 幻想沒能令他們無比快樂,卻能使人忘記煩惱。然而,他們也清楚,幻想之所以能起到這樣的作用,正是因為它是幻想。 他說:“聊完了呢?” 她不想說,因為沒興趣與別人分享自己和戀人的事。 片刻過后,一片黑暗里,孟知穗倏然試探著開口:“你是不是……” “要讓我想起來,”大約是假期,陳邈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總得犧牲點什么吧?” 她不出聲。 目光已經逐漸習慣黑暗,也慢慢能看清她的眼睛。 孟知穗在等他說下去。 他站在靠窗那一側,如野草般的光零零星星透過玻璃窗,從縫隙間穿透而過,形成愈發厚重的陰影。 她看到陳邈朝她伸出手。他垂下眼睛,說:“我們會做什么?” 孟知穗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她牽引著他的手,先拂過肩膀,然后是耳垂,再次是嘴唇。他按捺不住將她圈進懷里,傾身時,她失去重心,只有被他牽制,緩緩跌到地板上去。 陳邈吻著孟知穗的下頜。 她伸手抵住他胸口,悶悶不樂地喃喃自語:“為什么明明失憶了,有些習慣還是跟以前一樣?” 他吻得想要更進一步,卻又覺察她的不情不愿。 陳邈低聲說:“這不好嗎?” “你還不至于卑鄙到利用別人弱點吧?”孟知穗聲音很輕,像無名指輕輕掠過肌膚,“我沒辦法放下你,但是這只是一種習慣。和愛沒關系。” 她聽到陳邈哂笑一聲。 他說:“為什么你把這定義成‘卑鄙’?” “也沒人說這不是卑鄙。” “假如這算卑鄙,那我們也是彼此彼此。習慣成自然,”陳邈謙和有禮到令人難以將他與挖苦聯系起來,他說,“可能愛也是條件反射。” ☆、25 他們并排坐在沙發上,視野內一片昏暗, 什么都看不清。 孟知穗一言不發地坐著。 陳邈問:“你說那時候我都在想什么?” 她不說話, 他便自顧自地說下去:“可能就跟現在的我一樣吧。感覺好像罪犯一樣,拼命隱藏著什么——” “要隱藏什么?”孟知穗問。 在黑暗中, 陳邈不由得去找她的手,孟知穗則不動聲色躲開。他察覺了也不惱火, 只回答說:“你就沒有什么想隱藏的東西嗎?” 孟知穗猝不及防,回過頭時驚詫地對上他。陳邈也望著她。 靜靜地深深地。 燈忽然亮了起來。 來電了。 - 桑桑缺交了周記。 一開始只是核查數量時發現有漏, 于是叫來班長問了一句。聽到桑桑的名字, 她這才隱隱約約想起, 這個禮拜沒有看到小狐貍的連載。 她在課堂上說明了一下。 但桑桑似乎沒在聽的樣子,于是又多補充了一句:“你下課過來一下。” 本來是想問問為什么沒交, 還擔心小朋友會支支吾吾難為情,沒想到桑桑直接反客為主, 進來就嘰里呱啦說起最近又吃了什么飯, 去了哪里玩, 還對著孟知穗的包問:“這是名牌吧?” 孟知穗看了一眼陳邈送的手提包, 隨口回答:“是山寨品。你怎么沒交周記呢?” “山寨品是什么?”桑桑說。 “就是假貨,”孟知穗早已習慣了這孩子的說話方式, 只順著說下去,“你怎么沒交周記呢?” “也不是不想交才不交的。”桑桑說著,把手背到身后去,臉上是甜絲絲的笑。 “這是什么意思?” 桑桑拿腳尖在地上劃過來又劃過去,說:“寫周記的本子壞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