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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同顧川給她吃的海蠣海蠔相似,只是個(gè)頭更小些,殼也粗糙偏黑,不過總歸都是海鮮海貨。 陶粟對食物的渴求向來是不肯放過,更何況已經(jīng)啃了足足四天的面餅,不管怎樣也要換換口味主食。 今天要是顧川不回來,這些小牡蠣就是她今晚的口糧。 想到空間里收攢起來涼蠔蠣rou的鮮美滋味,陶粟徑直把傷春懷秋丟至腦后,尋了一塊較大的礁石握在手中,一心一意撬砸起海牡蠣殼來…… 食物嘛,總是越多越好。 天光慢慢暗了,坐在橡膠艇上的顧川打老遠(yuǎn)就看見了陶粟的白色身影。 他嘴角浮起笑意,這一趟收獲頗豐,足夠給他的少女做一頓豐富晚食,晚上也有了能讓其好好躺下休憩的艇墊,甚至還能帶她去其他更安全的島礁區(qū)落腳。 或是,他所在的聚集地,如果她愿意的話。 海鷹貼海飛行,它比主人更快到達(dá)礁石區(qū),在海礁上空不斷盤旋鳴叫。 陶粟聽到熟悉的“歐,歐”鷹叫聲,下意識抬頭望海面上瞧了瞧,果然只見一個(gè)人影搖著個(gè)黑乎乎的東西飄來,渾像是她的那只皮劃艇。 顧川竟把她的膠艇帶了回來! 陶粟開心壞了,丟下手里作為工具的碎礁石,激動得踉踉蹌蹌往海邊走近幾步,一動才發(fā)現(xiàn)腳上還套著短漿包。 她趕忙往一塊凸起的礁石后頭站了站,將漿包收進(jìn)空間。 赤腳立在碎石殼上的感覺不太好受,幾乎同踩在利刃上沒什么差別,陶粟疼得眼里泛起了淚光,一動不敢動,就那樣候著顧川逐漸靠近。 “你怎么出來了?身體好些了?”顧川動作敏捷地?fù)沃L竹竿從橡膠艇跳上礁石,面上有微不可見的喜意,他還以為陶粟是特意出來迎他的。 然而再看看陶粟先前待過的地方,那里有一小片黑黑白白的碎殼。 陶粟聽到男人的問話,輕輕“嗯”了一聲,不大好意思回答,垂下眼睫往皮艇那細(xì)瞧。 小牡蠣的殼難鑿得很,rou也小得可憐,她不知道它們頂看不頂吃,白白廢了好大的力氣與時(shí)間。 顧川沒有在意她的沉默,反而反思是自己留下的食物太少,導(dǎo)致了陶粟饑餓,才會出來找食吃。 他忙不迭將的皮艇從海面上拉上來,艇上放著一根粗實(shí)的短竹,還裝著兩大條被敲暈的海鱸魚和一小兜裹在鯨魚魚皮里的海蝦海蚌,這些是他們今晚的餐點(diǎn)。 陶粟看見皮艇要顯得更激動些,細(xì)細(xì)地觀察了一遍,確定是自己的那條無疑“你在哪找到這條皮艇的?我還以為被沖走了……” 用了沒幾天的皮劃艇上多了無數(shù)劃痕和泥漬,兩只漿板也丟失了,她真心感到心疼。 “這是你的?”顧川詫異了一下,想到陶粟是被他從倒塌矮樓內(nèi)救起的,隨即了然,“它被壓在了塌樓底下,我去找魚油時(shí)正好發(fā)現(xiàn)……” 男人不怎么愛說話,簡單明了地述說了發(fā)現(xiàn)的過程。 他沒有告訴陶粟的是,在新世界有這樣一個(gè)默認(rèn)的規(guī)矩,誰找到的物品就歸誰,哪怕是失主尋上門來,只要有能力護(hù)住,那東西就歸后者所有。 可如果是她…… 顧川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身旁露出歡喜笑靨的少女,不禁心頭一軟,如果是陶粟,那么他很樂意把珍貴的皮艇拱手還給她。 裝著東西的濕皮艇不輕,男人卻輕而易舉地舉抱起,率先走向洞口。 陶粟本想跟在后頭,可同樣是光著腳,人家如履平地,她卻分外難行,且由于腳底的皮rou太過于細(xì)嫩,剛嘗試著走了幾步,就被鋒利的碎礁石邊緣劃傷了。 她“嘶”地輕輕呼痛一聲,停下來想看看傷口。 面前很快蹲下來一個(gè)人影,是顧川,他聽到動靜的第一時(shí)間就丟下手里的皮艇返身過來。 顧川擰眉仔細(xì)查看了陶粟的腳底,那里劃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正緩緩流著血,她不能再下地走了。 “別動,我抱你進(jìn)去。”他像是怕被陶粟拒絕,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的瞬間,就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男人的胳膊結(jié)實(shí)有力,懷抱寬敞溫?zé)幔账谟心敲匆凰查g不太自在,隨即釋然。 免費(fèi)的壯勞力不用白不用,她終于不用吃腳疼的苦頭了。 。 第六章 陶粟被顧川抱到石灘上的時(shí)候,她忽然想起了丟進(jìn)火堆里的那顆魚油。 照道理顧川放的那些魚油燒盡后,火堆就該熄滅了,但是陶粟先前為了留下火種,又放進(jìn)去一顆。 眼下兩人進(jìn)了海礁洞xue,她忽然想起這件事來,心口一下子提了起來,開始著急若是火堆還燃著,自己該怎么解釋。 空間是陶粟在這個(gè)陌生的海上世界生存下去的最大依仗,她絕不想告訴別人知道,被發(fā)現(xiàn)也不行。 心焦容易出昏招,陶粟將手環(huán)上顧川的脖子,正了正身擋在男人眼門前,對方的腳步果然放緩了下來。 “說起來,我還沒有感謝你救了我……”陶粟聲音里的喑啞好了大半,半是歉意半是感激道,“也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嗎?我身上有的都可以給你……” 陶粟膽小,某些事情上又格外大方,尤其惜命。 顧川救了她,于情于理她都該好好報(bào)答,身上的鐲子金鏈戒指手表等貴重物品都可以給。 熟料男人一聽她的話,原本還算和煦的面容一下子冷峻起來,快步走到鋪在那的舊汗衫旁,將她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