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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物下肚,她整個人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 顧川也不知會不會回來,陶粟又弄丟了自己唯一的一只皮筏艇,今天她哪都去不了,索性將注意力放在了空間里待收拾的鯨魚頭上…… 。 第五章 存放進空間里的鯨魚頭永恒靜止,十米長的大腦袋,形狀扁平敦實,但對于空間的主人陶粟來說卻更像是個任意搓揉的建模。 她動用意念穿透了鯨魚魚皮,驚喜地發現里面密密麻麻布著厚厚一層彈珠般大小的魚油,數量之多超乎想象。 陶粟取了一顆出來,濕濕滑滑足有她大拇指頭般大小的魚油珠散發出不好聞的腐臭味,她隨意捏著丟進火堆,那顆新魚油很快同其他小了一大圈的舊魚油一道燃燒起來。 多么完美的天然燃燒材料,算是她在這個未來新世界中遇到的最好消息,難怪先前見到那么多的人在爭奪鯨魚腐尸,原來爭奪的不是自己以為的腐rou,而是魚油。 陶粟看著存在空間中碩大的鯨魚腦袋,高興得眼里都發起了光,趕忙取出一個閑置的礦泉水紙箱,開始一顆顆剝離魚油。 對空間的掌控力精進以后,她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樣把鯨魚頭整體拿出來手動切剝,意念就是她的眼睛和手,將一切分辨得清晰。 密集藏在魚皮底下的每一顆魚油無所遁形,輕而易舉就被她從魚頭上取走,再順著她的掌心撲通撲通落進寬大的紙箱中。 陶粟cao作得越來越熟練,魚油珠也從一開始沾水的濕滑變得逐漸干燥起來,大個的紙箱很快就裝滿了,但鯨魚頭上缺掉的魚油不過一角。 更為奇特的還在后頭,這只鯨魚應該是病死的,頭顱周圍包括口腔中長了十幾個偌大的脂肪包,破開那層淺乳黃色血膜,里頭是滿滿一包如同青李的大魚油粒,顆顆好似石榴籽般緊湊著。 這些大如木桶的魚油包對于人類來說,是方便他們收集的意外之喜,可對于鯨魚來說,卻是要命的病灶惡患。 鯨魚生前應該餓了許久,它口中的惡包極大程度上影響了它的進食,也正因此海老大叫人破開鯨魚肚子的時候,里面才會那么干凈。 設想到這點的陶粟心情難免沉重下來,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經歷過殘酷的生存考驗,內心對自然與生物還存著無限敬仰與善意。 但憐憫歸憐憫,并不妨礙陶粟將鯨魚頭中的魚油一一收集干凈。 沒多久,空間中另外一只礦泉水紙箱和方便面紙箱也堆得大滿,更多無處安置的魚油顆粒被直接堆進方方正正的空儲物格中,一下子就占據了整整三個格柜。 等陶粟心滿意足地從空間脫離出神念后,面前的火堆已經冒起了青煙,只剩下小小一點顫顫巍巍的火苗,原來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了快三個小時。 空間里存放引火物品諸如打火機火柴等物的儲物格還沒解封,陶粟沒有火種,又生怕顧川丟下她不再回來,連忙取了一顆干魚油丟進即將熄滅的火堆中。 鯨魚魚油燃點不高,一會兒工夫就重新燒了起來。 見保住火苗,陶粟這才徹底松了口氣,她有那么多魚油存貨在,一點都不用擔心以后喝不上熱水吃不上熱食的問題。 經這么一打岔,不知是吃藥的緣故,還是轉移開注意力的原因,陶粟身上的不適感減輕許多,都能嘗試著站起來走個幾步。 她收好吃不完的涼海蠣rou,整理了下睡裙上的皺痕,又從空間里取出兩只劃槳專用收納包套在腳上,預備離開石灘去洞xue外看看。 海礁區尖銳的礁石與碎藤壺殼遍布,隔著一層包布剌得陶粟腳底疼。 她小心翼翼慢吞吞走了好久才到外頭,眼前的海上景觀豁然開朗。 下午四點,日頭已經偏西,一股日暮西山的蒼涼之感迎面而生,吹上面龐的海風也愈發顯得寒涼。 在海上居住多年的海民們都清楚,晝短夜長,晝夜溫差加大,海上的冬天快到了。 新世界就是這樣,隨著陸地面積的不斷減少,氣候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逐漸朝夏冬兩季極端變化,春秋變成了它們兩季的過渡期,短暫得可憐。 對此一無所知的陶粟好奇地四處轉了轉,只見這個浮出海面的礁石洞并不大,等夜晚海水漲潮后還要更顯小一些,而原本她溺水的危險建筑區就在不遠處的西邊。 此時落日倒掛在一整片廢棄的樓頂建筑后頭,遠遠望去像一副大氣磅礴的末日畫作,透露出無邊無際的死寂荒涼。 陶粟蹙眉遠眺,她不喜歡這種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感覺,讓她覺得仿佛被時代拋棄。 人類都是群居動物,她不可避免想融入人多友好的群聚地,和大家一起生活。 可陶粟失去了在大海里賴以漂行的皮劃艇,她還需要便于出行的新衣物、新鞋子以及引火物品,這些受她潔癖與強迫癥的連累,起碼要幾天時間才能在空間里一一解封出來。 畢竟空間中的那些物資并不隨意擺放在隔架上,而是全都被陶粟分門別類收納得整整齊齊,一個儲物架上只存放同種東西,嚴苛到不同樣的兩品牌紙絕不會出現在同一個架子里。 這樣一想,陶粟心中連積攢了不少魚油的喜意都沖淡許多。 她坐在海邊一塊稍微平整的礁石上,默默盤算著該祈禱先開哪個禁封的儲物架為好,但目光很快又被臨海礁石柱上一堆堆密麻生長的黑殼牡蠣吸引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