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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連祁在高中就干過,不過教訓的都是些在學校里欺負同學的人。 她徑直朝徐蕾走去,連祁拉住她,低聲告誡:“你敢放了試試,這種人不給點教訓,以后不知道在背后怎么陰你。” 迎羨本質上和連祁是同一類人,不然兩人也不會這么了解對方。 高中的她在同學眼里一直是乖乖女,但他親眼看見乖乖女在校外抽煙,還面不改色的用煙頭把欺負她的人的手燙出了一個血窟窿。 她要狠起來,可能他都不及半分。 迎羨不再往前走,徐蕾不停扭動身子向她投去求救,嘴巴上貼了透明膠帶,從喉間和鼻腔里恐懼地發出“唔”聲。 迎羨拉過椅子,在不遠處坐下。 連祁今天的裝束從頭到腳一身黑,唯獨臉和露在衣服外的肌膚白的滲人,V字領T恤顯得他的脖子細長。 他低頭敲出根煙送進嘴里,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猩紅的火星在夜里格外妖冶,襯得他雋秀的臉多了幾分冷酷。 這時候還要裝逼,迎羨打了個哈欠,“快點吧,我還想早點回去睡覺。” 徐蕾的四肢被綁的動彈不得,胳膊上有幾條觸目驚心的紅,越掙扎越多。 她聽見她催促,不可置信睜大了眼,一瞬間忘了動,渾身抖得厲害。 連祁從角落里順了一根棒球棍,反架在肩膀走向徐蕾,他每走近一步,就好像惡鬼從地獄里爬出來一尺。 直到來到她面前兩步的距離停下,棒球棍在他手上靈活的旋轉一圈捅向地面,“嗙”一聲,腦中緊繃了幾十分鐘的弦斷裂,徐蕾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如決堤的河水大顆大顆涌出眼眶。 “嘖,”連祁這事雖然干過很多,但對象是女生今天是破天荒第一次。 沒想到這么不禁嚇,他拿下煙,撣了撣煙灰。 迎羨右手手肘擱在椅背上,掩住自己幸災樂禍的嘴角。 一整段垮掉。 曾經市一中鼎鼎大名的校霸連祁,如今被個女生哭的不知所措。 最后連祁手上的那根棍子也只能用來嚇唬人,從徐蕾大哭的程度可以看出威懾力杠杠的。 迎羨被她哭的煩了,起身過去對著連祁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順便再奪過他手上的那根棍子敲了敲徐蕾的椅背,“別哭了。” 經過那么一嚇哪是她說不哭就能不哭的。 徐蕾哭的一顫一顫,迎羨都怕她大腦缺氧,椅背被她敲得哐哐響,冷臉道:“別哭了,再哭揍你!” 她出門前換了身短袖露臍裝和超短裙,不笑時眼皮半耷,和連祁一樣冷的讓人發寒。 但她的冷又帶了些張揚,不良少女的小太妹氣場被她拿捏了個十成十。 她現在最想揍的其實是連祁,給她整這一出到頭來還得她自己收場。 原先擱在椅背的棍子,移到了徐蕾肩膀上,證明迎羨的話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縮著肩膀,眼淚還是流。 頰邊的碎發飄到眼前,迎羨捋到耳后,耐心等了一會,徐蕾才慢慢平靜下來。 她收回棒球棍架在肩頭,俯視她,直奔主題:“你給我鞋里放釘子,我穿完腳會不會廢,以后能不能跳舞另說,你呢落個故意傷人的罪名,還會留下案底,我家里也不會放過你。” 她說完指了指一旁的連祁:“他是我哥。我有什么三長兩短,就不是今天嚇唬你這么簡單了。” “我這瘋批老哥啊,什么事都干得出,這根棍子說不定能把你腿打折。” 棒球棍在她手上轉了圈,要不怎么說他倆是兄妹呢,動作神情通過幾年的共同生活簡直如出一轍。 她說到“瘋批”兩字,連祁的手攬到她肩膀,另一只手拿遠了煙,瞪了眼她。 迎羨才懶得管他,放下棍子,捅了捅地面總結陳詞:“所以這事到這里就結束,出了那門你敢提一句今晚的事,放釘子的視頻不出一小時就會送到派出所。” “故意傷人未遂,我不想和解,你也知道下場吧?” 徐蕾當初敢冒險放釘子就是因為沒有監控,如果她知道有,斷不會干這種蠢事,這后果她當然也知道。 嘴巴上的封條讓徐蕾說不出話,汗水和淚水混合,發絲凌亂的貼在臉上,她拼命點頭。 迎羨丟掉棍子,去到她身后解綁。 連祁再次厲聲警告她:“別再惹她。” 迎羨輕嗤一聲,滿是不屑。 徐蕾被松綁后一秒都不敢在這里多待,拔腿就往外跑,結果沒跑兩步腳一軟摔了個狗吃屎。 再爬起來的速度很快,手上和膝蓋糊了一層灰也顧不得管,仿佛背后有什么吃人的東西追著她,哆哆嗦嗦拉開門消失在了兩人視野。 迎羨去到一邊拿紙袋,重新扔給連祁,“拿著東西滾吧。” “我還不是給你出氣。”吃晚飯時,他看見論壇說迎羨在教學樓被欺負。 不過現在想想怎么可能,她不把人欺負哭就謝天謝地。 什么叫關心則亂,他就是了。 連祁說:“這不像你作風啊。” 按以往,她有證據早就報警等著警察請那人去喝茶了。 迎羨率先開路走在前頭:“我什么作風?” “睚眥必報。”連祁將煙頭踩滅跟上她,他的胳膊總喜歡搭上她肩膀,兩人的身高只差了十幾厘米,并排走就跟好兄弟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