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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情后,謝傾川無時無刻不在患得患失,心里仿佛住著一個怎么都填不滿的野獸,越來越像個偷窺狂,想窺探她的所有。 譬如他卑鄙地破開她的手機密碼,挨個翻看里面的社交軟件,朋友圈,**,信息..... 最近一條通話記錄,是梁兆琛,看見這個名字,氣得他差點把手機摔出去,果斷拉黑刪除,喝了兩杯咖啡,氣兒才順下去。 社交軟件里的信息倒沒什么特別的,只有一個人的微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瑤阿瑤:“予歡,你還記得何子豪嗎?就高一那會坐咱倆后面的胖子,我記得當時他還給你寫過情書來著,他從京城調回來啦。” 瑤阿瑤:“我跟你說,他現在變化可忒大了,我都不敢認了,前幾天一起吃飯,還聊起你來著,我看他那樣子,不像結婚了的,你不也單著?干脆你倆湊一對得了{壞笑}。 瑤阿瑤:“年前有時間,咱們一起聚聚啊{吐舌}” 最近一條消息是大前天: 瑤阿瑤:“予歡,你電話怎么一直打不通,看到了給我回個信兒。” 好巧不巧,最近與他還真在幾場政府招標會上與這個何子豪打過幾回交道。 他老子剛上任**一把手,就把他從京城調到手底下。 這位何書記,新官上任,沒有三把火,而是求穩定,約談了AY跟梁氏幾次,話里話外,是希望AY跟梁氏這兩個在舉足輕重的納稅大戶休戰,以促進經濟良X穩定發展。 真應了那句上戰父子兵,老子剛約談完,兒子就以“校友”小聚名義,約他這周六晚上,務必賞臉,其中目的,不言自明。 他本不想理會的,現下他改變主意了。 靜靜看著昏睡過去的女人,床邊夜燈暖光將她從黑暗里剝開一半,昏昏暗暗襯的不太真實, 伸手撫平她微簇的眉頭,謝傾川只覺最細膩的筆也描摹不出眼前這幅畫, 他想,是時候帶她到人前了,雖然按照他的意思,恨不得永遠將人私藏起來,可她方才那些剜心之語尚震耳發聵,最后雖被他比著一遍遍重復了身份,但他清楚在沈予歡心里,對他們的夫妻關系并沒有什么認同感。 他不得不用些別的方式,幫她對自己的身份認知的更徹底。 —— 被通知晚上陪他出席一個飯局,沈予歡第一反應是拒絕,她不想出門,更抵觸跟他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一是上回去他公司那次荒唐性事留下的陰影,二是她實在不喜歡應付那種商業飯局。 而男人的腦回路向來與女人南轅北轍,她的表現看在謝傾川眼里,則變成了她拒絕向外界承認與他的關系。 最終,種種不情愿都湮沒在男人冷冷一句,“收拾一下,我下午回來接你,聽話!” 她還能說什么? 無奈目送男人出了門,昨夜被他折騰的骨縫里都透這乏,轉身想回去補個回籠覺,剛走兩步,就聽見謝傾川在她身后別扭生y交代: “不許打扮的太扎眼。” 沈予歡駐足,輕輕點頭算是回應,在心里大無語,這又是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她倒是想打扮的扎眼,可看看他給她置辦的滿柜衣服,有一件能跟“扎眼”掛鉤的嗎? 冬日里天晚的早,6點剛出頭,天色已經擦黑,正值高峰期,寬闊的馬路堵得水泄不通,車廂內很安靜,轉向燈跳動聲格外清晰, 沈予歡頭靠在車窗上,一面玻璃格擋了外面光怪陸離的世界,將那些普通平凡又熱鬧璀璨的氣息,與自己完全隔絕開。 微涼的指尖觸上臉頰,沈予歡扭過頭看著男人,撞進一潭深不見底的幽眸。 “在想什么?”謝傾川揉捏這她的耳珠輕聲問。 “沒什么,堵車無聊,看看外面而已。” 看著她沉靜的側顏,謝傾川突然懷念起孩童時期,每天放學,他兩個坐在后排,她在耳邊跟他眉飛色舞地講今天學校趣事的樣子,聒噪的像只小麻雀,他沉默這聽,而鄭伯在前面開著車被她的古靈精怪逗得哈哈大笑的情景,如今想來,竟恍若隔世。 到了地方,沈予歡頗有意外,她本以為會是那種豪華奢靡的酒店宴會廳,沒想到卻只是一個頗有格調的杭幫菜餐廳。 身穿旗袍的女服務生引他們進包廂,包廂里已經有四男兩女落座,見他們進來,主坐上一個高瘦挺拔,模樣看著斯文俊俏的男人,滿臉笑意起身相迎。 “傾川,快快,都等你半天了” 對于何子豪的自來熟,謝傾川顯的幾分疏離。 “抱歉,橋上有點堵” 何子豪與高中時期變化委實太大,以至于離得這樣近,沈予歡愣是沒認出老同學,但何子豪卻一眼認出她,不由片刻錯愕。 這也怪不得他,當年謝沈兩家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后來謝母因此自盡,沈市長下臺,沈予歡退學,他還唏噓了好一陣兒,而看如今謝傾川緊扣在沈予歡腰側的手,實在是…讓人想不凌亂都難…… 到底也是在官場侵y多年,扎眼功夫便面色如常,笑著引他們落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