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
還有兩個空位,想是人還沒到齊,何子豪抬手看了看表,沉Y片刻,淡聲吩咐服務員上菜。 落座后朝在坐眾人笑著抱怨:“哎,現在上面要求嚴,高得我們這些人民公仆請回客就像做賊似的,生怕被人逮住什么把柄,難得幾個哥哥今天賞臉,今日咱就嘗口清淡的,招呼不周,哥哥們多包涵。” 他這話說的過謙,就從這家餐廳每一處巧妙布局力求還原出江南風情的典雅精致,再到桌上這些成化斗彩瓷胎的餐具,沈予歡估摸這,在這一頓下來,怎么這也得頂尋常白領倆月工資。 “嘖,何司長這聲哥哥可把咱謝總平白喊老了幾歲,我記得你倆,是同年吧。” 說話的沈予歡認得,閆家老三,閆謹行,也是二中的,比她高兩屆, 閆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餐飲巨頭,要說在S市這幾個樹大根深的財閥世家里,能跟謝、梁分庭抗禮的,也就數閆家, 這位閆三,當年是出了名的閻王皮猴,作起來能把天捅個窟窿的人物,行為作風與他爹給他起的“謹行”倆字,實在大相徑庭。 “瞧我這記性!” 被閆三這一番調侃,何子豪笑著懊惱道 “謝總可是咱們二中連跳兩級的大神,當年每次考試前,我可都要摩拜摩拜咱們謝總的考神符呢,忘了這茬兒了,該罰該罰。” 說著,向侯在包廂里的服務生道:“服務員,開酒。” 酒一上桌,接著這個話題又是幾番調侃恭維,桌上氣氛活躍了許多,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番有意恭維的話,讓原本努力把自己當透明人的沈予歡繃緊了脊背,臉色有些不好看。 當年,高一升高二的檔口,她們這些凡人都還在為選文科還是理科糾結的時候,謝傾川卻直接跳過高二,坐進了高三教室,開始備戰高考。 在當時可謂一夜封神,學生們私下還拿他的照片做了考神符,紛紛摩拜。 也是同年,謝家長媳與沈市長的桃色丑聞曝光,而這件事后,天之驕子如謝傾川,最終是以“狂躁癥”被學校建議暫時休學,一母審,被謝家送到法國“療養”,一待便是9年。 小心去看身邊男人臉色,觀謝傾川倒是面色如常,推杯換盞間,可稱得上言笑晏晏,風度翩翩。 可她怎能看不出來,那笑意丁點不大眼底,沒一分是真的。 梁氏,董事長辦公室 正對這剛出爐的審計報表頻頻皺眉的梁兆琛,每看兩行,便朝對面的財務總監飄過去一個涼涼的眼神,頭發所剩無幾的中年男人頻頻掏出手帕,擦拭他那日益锃亮的腦殼。 梁兆琛一雙桃花眼斜睨 “王總監很熱?” “不熱,不熱。” 嗡~嗡~ 桌上手機連續振動兩聲,打斷了梁兆琛接下來即將脫口的責難。 點開新消息掃了一眼,面色登時收緊 閆三:琛哥,你沒來可虧了,謝和尚今天居然帶了個妞兒,不過你還別說,這妞兒挺正。我看著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點開下面一張照片 照片上日日入夢侵擾他心魂的女人正低眉順眼的坐在謝傾川身邊,睫毛垂得跟小扇似的,在下眼瞼打出一片陰影,看不出情緒。 梁兆琛當即抓起外套,對這一臉高不清狀況的財務總監:“王總監回去好好想想該怎么解釋這份報表上的數字,明天給我個答復。” “是~是。”王總監如獲大赦,忙接過文件夾出去。 本是知道何子豪攢這個局的意思,無非是在他跟謝傾川之間和稀泥,本懶得去,但現在… 似乎有必要走這一趟了! 再次點開閆三傳來的照片,放大。 回頭他得說說閆三,什么破爛照相技術?都把人拍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