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書迷正在閱讀:[神話同人]始祖是只小可愛、我在當鋪鑒寶的那些年、[洪荒同人]山海開發商、反派boss總想扳彎我[快穿]、快穿之拯救男配進行時、民國來的男太太(穿越)、三萬顆星星、都市神級戰神、野火(父女,高H)、別后再愛
為何? 因為,她佯裝出為難的模樣,忽爾沉痛且憂郁地說,因為,微臣不舉! 常淑:哈?!! 第6章 契約駙馬上線 夏季的夜晚不算長,五更點卯時天隱隱透出曙光,漆黑的天空褪了顏色,顯出靛藍。 十六王宅里更夫正在敲梆。 初月姑姑和牛菊花一同進了郁華齋,在門外請安,說是時辰到了,駙馬該上朝了。 經他們提醒,常淑這才想起今日是初一。大華三品以下的官員,每月逢一、五才能上朝,初一、初五、十一、十五、二十一、二十五,一月六日。 對皇家來說,尤其以每月初一最為隆重,皇子駙馬們上朝,公主們要入宮拜見母妃,晚上尚寢局的嬤嬤還要前來聽房,所有的事都累在這日cao辦。 她笑自己定是被慕輕塵給氣糊涂了,才會把這么重要的日子都給忘了。 想想又覺得好笑,笑慕輕塵這廝居然能編出不舉的理由敷衍她。 常淑體諒她還病著,不與她計較。 掀開床簾,發現慕輕塵正從衣櫥里翻出三件新的中衣,進到屏風更衣時,不忘警惕地看她一眼。 常淑搖搖頭,朝門外喚了一聲,初月姑姑和牛菊花這才推門而進,身后還跟了一幫侍婢。 不是讓你今日休息嗎?慕輕塵向牛菊花發問。 牛菊花把綠袍官服捧上來,向常淑請安,待到常淑將袍子接在手里,方開口回答:奴才好多了,再說了,您向來都是奴才陪著的。 慕輕塵瞪他一眼,展開雙臂,任由常淑為她將官服穿上。 常淑修潤的手指撫平她的衣襟,扣上圓領處的攀扣,又從初月姑姑手里拿過腰帶,為慕輕塵系上,當兩手環繞上慕輕塵的腰肢時,她的唇貼到慕輕塵耳邊,小聲道:今晚,可不能拿不舉來敷衍我。 言罷,就見慕輕塵的耳朵漸漸充血,顏色由淺變深。 害羞了!她的駙馬居然會害羞! 常淑像發現什么不得了的事,又驚又喜。 這也太可愛了叭! 她玩心大起,偏過腦袋用鼻尖輕擦慕輕塵的臉頰。 慕輕塵羞澀難當,分開與她的距離,眼眸一垂,羞赧道:別,這么多人在呢。 常淑忍俊不禁:那晚上沒有人時就可以嗎? 咚咚咚,心跳為何快得像打鼓! 慕輕塵眼跳耳熱,小媳婦似地攪攪手指,沒言語。 牛菊花抖了個哆嗦,媽呀,我家駙馬是不是吃錯了藥,叱咤風云的雄風死哪去了!? 莫說是他,一屋子的侍婢也都嚇了一跳,齊齊往后趔了一步。 常淑見天色不早,收起逗弄慕輕塵的心思,給她戴上烏紗璞頭,說,時間來不及了,帶幾樣糕點路上吃。 慕輕塵擺擺手,示意不用,理了理寬大的廣袖,帶著牛菊花跨出房門,上了游廊。她走得很快,像是在逃避什么。牛菊花捂住腰,放著小跑,央她慢點。 行至游廊拐角時,慕輕塵忽然停下,牛菊花猝不及防地撞上她,撞歪了她頭上的烏紗:奴才該死。 他倉皇請罪,小心翼翼的將其扶正。 慕輕塵卻一臉茫然的擋開他的小胖手,眼底蘊著無限惆悵,負手而立,遙望波光粼粼的含霜池,池中央一尾紅色的錦鯉悄然躍出 我好似對公主,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她捂住還在小鹿亂撞的胸口,那里,正因常淑方才的撩撥悸動不已。 話本子說,這種感覺叫怦然心動。 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牛菊花揉揉臉,未幾,恍然大悟道:您該不會又想與公主和離吧。萬萬不可呀,皇上正生著您的氣呢,要不是看在您大病一場的份上,定會降旨責怪您 慕輕塵剛醞釀出的憂郁就這樣被牛菊花毀得支離破碎,用你不知道我女扮男裝的苦楚,所以我不怪你的眼神看他。 直看得牛菊花發毛。 亦小白在長公主府的府門前等了許久,眼下正蹲在石獅子旁啃胡餅,油亮亮的芝麻和酥皮掉得滿地都是。 小宦官白蓮花將馬牽到一邊,跑上前來,躬著身子勸道:我的好主子,您別吃了,萬一被御史臺的那些大人們看見,又要到皇上面前說您的不對了。 亦小白用袖子擦擦嘴:怕什么,他們告我狀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多這一次不多,少這一次不少 唉喲,您可真真是要急死奴才。白蓮花長了一張小白臉,身形單薄如紙,被亦小白這般回懟,當即急得抖若篩糠。 慕輕塵一出來,就見到某個熟悉的背影:亦小白,你下次再敢在我府門前吃東西,我就把你舌頭割了。 亦小白聽聞,倒吸一口涼氣,把剩下的小半塊胡餅塞進懷里,又從袖子里掏出另一塊,笑嘻嘻地遞給慕輕塵:府上剛請的波斯大廚,特地帶來給你嘗嘗。 我今早不打算吃早食。慕輕塵見魚伯已將馬兒牽來,邁出幾步,踩著馬鐙上了馬。亦小白生怕掉隊,騎馬追上去,與她并轡而行。 那幫老臣嘮叨死了,早朝沒有兩三個時辰是下不來的,你大病初愈身子虛弱,不吃早食哪行。 就是要讓父皇看到我弱不禁風,對我生出點憐憫,免得看到我氣不打一出來,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亦小白眼睛像兩顆黑葡萄似的,骨碌一轉:那我也不吃了,昨日鳶鳶把西市折騰出那么大動靜,父皇肯定已經知曉我也得讓他看到我弱不禁風的一面 父皇是不會罰你的。 為何?亦小白眨眨眼。 因為他壓根兒就不想看到你。 噗 噗 各自牽馬的牛菊花和白蓮花,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亦小白氣鼓鼓的,威脅白蓮花說,再笑我就把你賣去做小倌兒。白蓮花跟她求饒,理由是,若沒了奴才,就沒人在您逛青樓被發現時,冒著生命危險給慕駙馬放風箏求救了。 還敢威脅我。 亦小白不愿受這窩囊氣,把那半塊胡餅砸到白蓮花腦袋上 就在二人打鬧間,東方的曙光漸漸揭去夜幕的輕紗,旭日東升,朝霞燦爛。 慕輕塵喟然長嘆,哎,又是女伴男裝的一天。 * 宣轅殿。威嚴肅穆。 華帝一身九龍袞衣,于丹陛之上威儀端坐,安如盤石。 慕輕塵只說對了一半,他不光不想看見亦小白,連慕輕塵也一并不想看見。 尤其在看到她倆,一個沒吃早食般的無精打采,一個搖搖晃晃的直打瞌睡后,更是惱怒,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好在有冕冠上的十二珠簾擋著臉,否則滿朝文武都會發現他在初一這日翻了個白眼。回過神,捻捻唇下的胡須,繼續聽著底下兩位老不死的相爺喋喋不休。 一直到日正當中,這早朝才算是散了。 官員們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前來和慕輕塵寒暄。慕輕塵拱拱手,與他們一道行至殿外,中途還和二皇子互相鄙視一眼。 一群人出了承天門抵達皇城地界,這處約莫六個里坊大小,是百官們的辦公地,中心處是公廚,即食堂。 今日天熱,午食是用冰塊鎮過的冷面和粉粥,還有柿子和石榴水。 慕輕塵和亦小白是嬌生慣養的主,哪能吃得慣這些,商量著去外頭尋間食肆,不料將將走到朱雀門前,就迎面遇上一七香寶輦,車壁繪有鸞鳳,車頂四帷還垂有青色絲絳。 一桃花扇從里頭挑開窗簾子,露出常淑那張絢麗不可方物的臉:可又是嫌公廚的飯食不合胃口了? 話音剛落,身穿紅色衣裙的三公主常鳶,便急不可耐地跳下車,揪住亦小白的耳朵:哼,我看是想去平康坊鬼混吧!你們兩個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她還在為昨日慕輕塵忽悠她的事生氣。 亦小白求饒似的喊著鳶鳶,從她的魔爪里掙脫,轉身往回跑,常鳶提起裙擺在后頭追趕。 常淑無奈地搖搖頭,吩咐車前的侍女和小太監們跟上去,護住這二人。 遂搭了只手給慕輕塵,由她扶著下車,站直身子,靜靜地看向她,眼神清澈溫柔:就知道你嘴叼,特意提前來和母妃問安,走吧,帶你一起去呼蘭殿,那的飯菜定能合你心意。 呼蘭殿的主位是常淑的生母慧翼皇貴妃,其魅惑妖冶,無限風情,即使年近不惑,舉手投足也仍是傾倒眾生的風采。 慕輕塵和亦小白端站在水榭一角,被她滿頭的金簪,閃瞎了眼。 惠翼不以為意,舉起一方小銅鏡,照照點綴在眉心處的花鈿,自顧自的和常淑常鳶說話。 她脾氣不算溫和,情見于色,記恨慕輕塵欲要休掉常淑的事,也記恨亦小白三天兩頭逛青樓,只罵自己當年豬油蒙了心,將女兒們嫁給她倆。 坐吧。她將小銅鏡扔到一邊,語氣不善。 終于可以吃飯了!慕輕塵和亦小白緊趕著在自家公主身邊落坐。 還沒坐穩,就聽呼蘭殿的主事太監,扯著嗓子喊說皇上駕到,忙擱下筷子起身行禮,二人忐忑地對視一眼,心說完了完了,一個丈母娘還不算,又來個老丈人。 皇上來晚了~惠翼嬌滴滴的撒嬌,挽著華帝的胳膊坐下。 華帝已換下朝服,一身褐色蜀錦緞袍,發束金冠,呵呵一笑,并未解釋。 常淑捻住袖口,喚他父皇,執起白瓷酒壺,為他添上一杯酒水,華帝一飲而盡,夸贊這瓊漿玉液清冽爽口,一抬眼,遠遠瞧見一小太監引著京兆府尹穿過花i徑,正向他這處來。 常淑微微皺眉京兆府尹向遒是向子屹的父親。 她轉過臉,佯裝不經意地看了慕輕塵一眼,在確保她沒有任何發火跡象后,稍稍安了安心。 向遒拱手叩拜,請華帝寬恕他的打擾。 華帝見他滿頭大汗,猜想是急報,面色凝重,讓他說下去。 向遒稟明道:微臣剛剛得到消息,十六王宅出了個變態! 變態?慧翼驚呼出聲,那可是皇子公主們的住所,怎會出這種事? 事關皇家子嗣安危,可大可小,萬萬不能怠慢。 昨夜太醫令林淵離開穆寧長公主府后,遭到那變態的持劍威脅,被搶走了允書和和向遒忌諱二位公主在場,遲遲不肯說出后兩個字,怕臟污了公主們的耳朵。 和什么?華帝顯然動了怒。 和一瓶偉鴿!向遒一臉深惡痛絕 慕輕塵: 這么變態!亦小白驚得跳起身,那可是她偷偷讓林淵為她和三公主準備的。她驚覺失禮,雙掌一搭,誠然道,父皇,在十六王宅行這等齷蹉之事一定要嚴懲不戴。 什么都不搶,就搶偉鴿,簡直齷蹉至極! 常淑和常鳶也是驚愕失色,奇聞異事聽得不少,但還從未近距離感受過。 是啊,皇上,這莫不是哪個采花大盜吧,聽得臣妾害怕極了,惠翼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今夜就讓常淑和常鳶留宿呼蘭殿吧,也把二公主和四公主都接進宮來。 華帝抿緊唇線:也好。至于皇子們朕調撥一隊千牛衛貼身保護他們。 他略作沉吟,又覺得不妥,問道:輕塵,你對這事有何看法? 慕變態輕塵表面鎮定自若:兒臣以為,千牛衛為皇家禁軍,若公然派入十六王宅,恐有監視皇子之嫌,怕會引起非議。 那你的意思是? 交由不良帥向子屹便可。 向子屹!? 常淑眉間的皺痕深了幾分。 第7章 契約駙馬上線 在帝京十二衛中,武侯和金吾衛的街使共同擔任巡邏職責,現又加入捕賊緝盜的不良人,三衛合力,相信定能確保十六王宅的安全。 華帝又飲下一杯酒,思量少頃,下了口諭,命不良帥向子屹即刻遷入十六王宅,另還叮囑向遒切莫張揚此事,免得擾亂民心。 惠翼緩過心神,重新搖起團扇,觀賞起不遠處懸于水面的廊橋,其勾欄雕有密密匝匝的蓮花紋飾,工匠們還刷上了金漆,灼灼烈日之下,漆面亮起細碎的光。 待到向遒告退后,宮婢們放下懸于四帷的輕紗,遮擋躍進水榭的陽光,隔出一隅陰涼。 常淑在桌下扯扯慕輕塵的袖子,微微仰了仰下巴,慕輕塵明白她的意思,捧起酒杯,步到華帝身邊,撩衣下跪,說:兒臣自知有罪,請父皇、母妃寬宥。 華帝冷哼一聲,偏開頭,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常淑見狀,也起身叩了一禮,央求華帝寬宥慕輕塵。 華帝嘆息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胳膊肘往外拐。自斟自飲數杯后,開始數落慕輕塵,大意是大華建朝至今三百余年,公主七十二位,從未出過敢休她們的駙馬,你這樣做,天家顏面何存吶? 常淑趕忙接話,將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 華帝不忍,妥協地甩甩袖子,言了句罷了罷了。 常淑欣喜,拉著慕輕塵向他謝恩。 亦小白機靈,打算渾水摸魚,滑下圓凳,跪在慕輕塵身后,一道叩謝隆恩。 華帝一看到她吊兒郎當的模樣,剛消下去的怒氣,當即蹭蹭的往回竄,可又無可奈何。他是天子,肚子需比宰相們還能撐船,連慕輕塵休妻都能原諒,難道還不能原諒亦小白逛青樓嗎?再說,大華國風開化,文人雅士們俱都喜歡往那處去,他總不能妨礙亦小白陶冶情cao吧。 沒好氣地瞪了亦小白一眼,令她們都起來說話,不一會,以政事為由,退了這場宴席。 雖說成親已有五年,但慕輕塵還是第一次留宿在常淑的寢殿。 她在寬敞明亮的殿內晃蕩來晃蕩去,沉下的面容藏著心事。 怎么辦,今晚尚寢局的女司們就要來聽房了。若在公主府,她尚且能找個理由搪塞,或干脆夜不歸宿,可眼下卻被困在呼蘭殿里,根本無法蒙混過關。 她懊惱不已,埋怨自己搶那瓶偉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