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書迷正在閱讀:[神話同人]始祖是只小可愛、我在當鋪鑒寶的那些年、[洪荒同人]山海開發商、反派boss總想扳彎我[快穿]、快穿之拯救男配進行時、民國來的男太太(穿越)、三萬顆星星、都市神級戰神、野火(父女,高H)、別后再愛
這這哪是契約書,分明是慕輕塵的小金庫清單。 嘉盛二十六年五月初三,藏銀鋌一條于昭篷閣屋頂脊獸底座。 嘉盛二十六年七月,乞巧日,藏藍田玉牒一枚于書房桃花石筆筒下。 嘉盛二十九年,六月廿一,于西市承天金銀鋪,匯兌金銀錢幣,藏于郁華齋芙蓉小池內。 常淑一字不落的默念下來,暗自算了算,從存第一筆私房錢至今,正好三年,眉梢一挑,夸了一句:真是清楚明了啊! 每一筆錢的存入日期、藏匿地點、具體數目,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好你個慕輕塵,居然偷偷摸摸的存錢?想去干什么?和亦小白去平康坊鬼混嗎! 世人都說,自從長公主下嫁于慕輕塵后,對其□□有方,令其潔身自好,慕輕塵再也不曾踏足平康坊等腌臜之地,然而他們哪里知道,其實是慕輕塵沒有錢。 清楚就好,慕輕塵自信一笑,那還請公主予在下休書一封。 休書?常淑看看手里的信紙,又看看杵在那的慕輕塵,美麗的面容漸漸籠上一層薄薄的夜色,她終于發現了慕輕塵是真的腦子不對勁。 她走到慕輕塵身前,于袖中抽出桃花扇展開,扇面上的一樹盛放到粉色桃花,在明亮的燭火中,散發出絢麗的光:這是什么? 桃花扇,我的。慕輕塵不以為意,隨口回答。 那它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嘉盛二十六年,你在紫瑤殿內擇選駙馬,于七十七名烏衣子弟里相中我,交換庚貼時,你贈我鏤空玉雕比翼鳥,我贈你這把桃花扇,以作定情之物。 錯了! 慕輕塵其他答案都對,唯獨時間錯了!她明明是嘉盛二十四年擇選的駙馬。 常淑一時心驚,擔心和害怕糾纏在一起,促使她呼吸發顫,她回過神,指著書案上的物事一一提問:這又是什么? 紫豪宣筆。 這個呢? 刻花銅羊紙鎮。 這個? 澄泥硯。上月最后一天,亦小白送給我的。 全對,包括時間在內。常淑的心中漸漸有了答案,這個答案呼之欲出慕輕塵只對她出現了記憶的偏差和缺失!由此影響了對自我的認知。 這在華坨的《素問臨蘭秘典論》里有過一小段記載,深夜,太醫令林淵被急召入長公主府,說是燕朝令和帝年間,西邊小境內曾有一人與慕駙馬有過相似癥狀,華坨將其命名為認知覺障礙,不過并未說明此人是因何發病,又該如何用藥 常淑抿緊唇線,再也無法安坐,她問林淵:該病是否會隨時間愈發嚴重?可有痊愈的可能? 公主莫急,華坨有言明,此病性較為隱蔽,對日常生活不會有任何影響,唯有患者的至愛親朋才可發覺,想來也無惡化的可能,只是這痊愈嘛請殿下寬恕微臣術業不精,實在不敢妄言。林淵的大腦袋磕在地上。 常淑命他起來回話,悠悠嘆息一聲:那本宮可以為駙馬做些什么? 如往日那般就好,莫要讓慕駙馬感覺不自在,林淵爬起身子,調整藥箱的背帶,微臣定當竭盡所能為慕駙馬醫治,也會為駙馬特意整理一本病冊,冊名叫做 他很是費勁的想了想,突然豁然開朗,說,叫做《瘋子在左,駙馬在右》 常淑很是滿意的點點,準他退下。 第5章 契約駙馬上線 長公主府很大,十進的院落,兼有含霜池和竹林。林淵由侍婢引著,穿過重重屋檐。 他跟的很緊,生怕自己掉隊,一直到府門前才緩了口氣。 門房為他推出一條兩人寬的縫隙,請他慢走。 林淵謙虛一笑,閃身出門,拾級而下,借著稀薄的月色踩著石板路,一步步往前,卻在拐彎處被一把魚腸短劍刺中胸口,他嚇得臉色慘白,驚聲尖叫,腮邊的肌rou抽搐扭曲著。 別出聲。持劍者冷冷道。 慕,慕駙馬。林淵劇烈的喘氣,垂下那顆碩大的腦袋,看著自己的胸口,還好還好,沒見血,只是劍尖刺破衣服而已。 眼下正值宵禁,武侯會在街上巡邏,帝京的東北方是天潢貴胄和達官顯貴的住所,是巡邏的重中之重,人守布防很是嚴密。 林淵本能的左右張望,他尋思著自己喊救命的速度,能否快過慕輕塵刺破他心臟的速度,估計是不能的。僅僅思考一個彈指后,他放棄了掙扎。 慕駙馬,有話好好說。林淵哭喪道。 自然是有話好好說,慕輕塵提著林淵的衣領,將他往前帶了幾步,直到把他抵在大榆樹下,牛菊花已在這早早候著了,正豎起耳朵聽四下的動靜,警防著武侯們,慕輕塵踹踹他的屁i股,示意他往旁邊挪一挪,淵大頭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就不為難你,要不然 她故作停頓,眼里蜷著狠絕。 要不然,我家駙馬挖你家祖墳!牛菊花附和道。 別別別,微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別怪林淵慫,夜幕四合,寂靜無人之地,一心狠手辣的美人對他家祖墳躍躍欲試,換誰都發怵。 這么晚了,公主宣你何事?慕輕塵問。 林淵眨眨被汗濡濕的眼眶,老實道:公主覺得你有病! 你才有病! 慕輕塵把魚腸劍比劃到林淵的咽喉處,他奶奶的,竟然拐著彎罵我。 牛菊花怕慕輕塵下真狠手,麻溜地拉住她的胳膊,笑說,您息怒,息怒。 慕輕塵推開他:淵大頭,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我問你,公主是不是因為明晚行i房一事找你?我聽說,太醫署這月新做了一批春i藥,名為偉鴿,你是不是來給公主送藥的? 不,不是啊。林淵感覺到脖子上的劍貼近了幾分,驚慌失措的往后躲,可身后是堅實的老榆樹,往哪躲啊。 慕輕塵輕蔑一笑,心說,尚寢局的女司嬤嬤剛走你就來了,不是送偉鴿是什么! 微臣說的都是真的,公主覺得您腦子不正常。 腦子不正常? 慕輕瞇起雙眼冷笑,我不過要與她和離她就覺得我不正常?呵,真是個自戀的女人! 牛菊花佩服林淵死鴨子嘴硬的精神,挺挺肥肚腩,一臉的痛心疾首:林大人,您就招了吧,我家駙馬的手段您是知道的,專刨祖墳十八年,還順帶贈送鞭尸服務 慕輕塵嫌牛菊花多嘴,又踹了他屁i股一腳,打了個眼色,讓他別磨嘰,搜搜林淵的藥箱。 林淵把藥箱死死護在懷里,卻在見到慕輕塵眼底的警告后撒開了手。這一撒,撒出了撒手人寰的既視感。 找到了!牛菊花摟住衣擺,蹲在地上于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一棗色藥瓶,約摸手心大小。 慕輕塵將其拿到手里掂了掂,聽出里頭的顆數還不少。她收了劍,一臉玩味的讓林淵解釋解釋,為何這瓶身的上貼著偉弟字樣。 林淵兩股戰戰,說:慕駙馬您真誤會了,這東西是三駙馬要的,三駙馬今日和三公主在西市鬧得不愉快,想借明晚聽房的機會和三公主修好,讓微臣替她準備點小玩意兒,增添房中情趣。正好長公主今夜傳召微臣,微臣就想順帶把東西給三駙馬帶來,畢竟三公主府就在鄰街,省得三駙馬明日往太醫署跑一趟。 編,編,接著編,慕輕塵好整以暇,抱臂而立,機智的我,早已看穿一切! 林淵老淚縱橫,你看穿個屁! 牛菊花心細,擔心有漏網之魚,繼續在藥箱里仔細翻找,來來回回好幾遍,這才捂住隱隱泛疼的腰站起來,把藥箱還給林淵。他警惕性很高,回到剛才的位置,繼續放哨,豎起耳朵聽了聽,緊張的提醒道:駙馬,有人來了。 來人只能有兩種,要么是打更的,要么是武侯,聲音越來越近,間或嘚嘚馬蹄聲,定是武侯無疑了。 慕輕塵笑容里的不懷好意漸漸加重,林淵一看她這幅模樣,便怕得厲害,抱著藥箱的胳膊不停地發抖。 他膽小懦弱慣了,但眼下慕輕塵的魚腸劍已收,武侯就在不遠處,當真是狗急跳墻的好時機。他趁慕輕塵不注意,撒開腳丫跑出大榆樹,還差點被樹根拌了一腳,嘴上不閑著,高喊武侯救命啊。 等附近的武侯趕到時,他的烏紗璞頭已經歪在一邊,藥箱里的東西摔出來不少。他顧不得拾撿,撲倒在馬前,抱著武侯的腿,說,慕駙馬要殺我。 武侯門聽到他的話,俱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心說,慕輕塵要殺你,你他么還有機會喊救命? 為首的人陰沉著臉,翻身下馬:你的允書呢? 大華的宵禁口號是半夜閑晃,非jian即盜,若被武侯發現你晚上出門,就算你是皇太子,也得被拖到武侯鋪挨上幾十板子。 而允書就是免打金券,宵禁時的通行證。 林淵從地上爬起來,翻開藥箱,卻死活翻不出允書,他后背冷汗涔涔,嘀咕說完了完了,復回頭張望來時的路,也并未發現有允書掉落在地上。 他忙不迭地抬眼,盯向那棵老榆樹看慕輕塵和牛菊花不見了! 他明白了,定是方才牛菊花找偉鴿時,將他的允書偷走了。 剛才,剛才慕駙馬就在那!我是太醫,是長公主請我來為慕駙馬瞧病的!慕駙馬瘋了你們知道嗎!林淵語無倫次。 武侯們: 我看是你瘋了! * 駙馬,您的偉鴿。牛菊花的后腰越發的疼,估摸是慕輕塵踹他時,讓他閃了腰,眼下定是充了血,疼得都直不起身了,還有您讓我偷的允書。 慕輕塵合上府門,從他兩只手里接過東西,看他疼得齜牙咧嘴的,心生不忍,說,明日你就別應卯了,休息兩天,我給初月姑姑說一聲便是。 跪了一晚上,還挨她一腳,確實吃不消。 牛菊花一聽,感動的稀里嘩啦,抽搐著被慕輕塵白日掐腫的臉,扯出一菊花疼般的笑容:奴才沒事,想伺候您,換了旁人奴不放心 嘴巴倒是甜。慕輕塵用允書打打他的臉,讓他馬不停蹄的滾回房去。 牛菊花憨憨的笑,一手捂腰,一手捂膝蓋,一瘸一拐的去了,邊走邊唱道:菊花殘,滿身傷,我的笑容已泛黃 慕輕塵: 路過拱橋時,她把允文撕碎,隨手灑進池子里,一片一片,像細碎的雪。夜風拂過,她的衣擺隨風搖曳,抬頭望向天空,想不到竟是星羅漫天。 真美!慕輕塵感懷著,停下腳步仔細欣賞。朦朧夜光中,她的側面輪廓,像一線條流暢的剪影。 她緩緩的,緩緩的,抬上胳膊,將偉鴿舉到眉眼前,擋住清泠的皎月:呵,得不到我的心,就想先得到我的人!癡心妄想! 阿嚏! 常淑打了個哆嗦。 她有些意外,天如此炎熱,為何自己冷颼颼的。 放下手中的書卷,掀被下床,欲要將花窗合上,正巧看在右側游廊下的慕輕塵,她心歡喜,去到門邊為慕輕塵開門。 對于慕輕塵她是愛極了,可眼下她還生出一層愧疚。林淵雖沒有明說慕輕塵因為何故生病,但想來也和那道劈來的雷,脫不了關系這都是因她而起。 這么晚了,去哪了。 慕輕塵向她行禮,恭敬道:微臣去竹林散了散步。 常淑翻了個白眼,忽略她對自己刻意的生分,捧住她的臉,在她嘴角落下一吻:這般怕冷,還去竹林做甚,我剛召了林淵來給你瞧病,你非要躲走。 慕輕塵隨意搪塞道:一點冷而已。 那快休息吧,湯婆子都給你備好了,還燙著手呢。 慕輕塵: 常淑步到十六連枝燈邊,用小錘將蠟燭一一撳滅,然后和慕輕塵道了晚安,回床歇息了。 慕輕塵確保她呼吸均勻后,才進到屏風,解開衣服。脫下衣裳的一剎那,一股汗餿味兒直往她鼻子里竄,差點沒把她嗆著。 啊,慕輕塵在心底咆哮,女扮男裝就這么累嗎? 怎么辦?要不要溜去浴湯洗個澡? 不妥不妥,太危險了,這寢殿在府東側,浴湯在府西側,中間有各種大小花園、石徑、廊道夜巡的府兵數不勝數,她很容易被發現。 還是算了吧。 慕輕塵耷拉著耳朵。 女扮男裝的駙馬不配洗澡! 她憤憤地咬牙,出了屏風,躺進火熱的被窩。 卻在下一瞬發現被子里多了個人常淑。 慕輕塵駭然,挺身坐起,拉開與常淑的距離,緊緊護住胸口。 心道,看吧看吧,迫不及待想擁有我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質問道:公主殿下,你為何藏在微臣的被褥里。 常淑看著她的眼睛,其肌膚晶瑩透亮,如脂如玉,在漆黑的暗夜里,散發著奪目的神韻。 慕輕塵不禁晃神,只怨常淑風姿迤逶、眉目含情,攪得她的春心都有些蕩漾。 公主,千萬自重! 常淑湊近她,挑起她下頜:你不是冷嗎,本宮給你暖暖。 慕輕塵白皙的面頰紅彤彤的,氣息略喘,用手抵住常淑的肩頭:我有湯婆子就夠了 引i誘不成,常淑唯有服軟,啞著嗓子低聲說:輕塵,以前是我太任性,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我給你生一個。 真的不用!慕輕塵轉動起被雷劈過的腦袋,尋找拒絕的理由:今晚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