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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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走,馬上就走,我也不想在這個有別的女子待過的地方久留。” 謝殞望向她。 “明明你之前也不是一點動容都沒有,我幾千年才換來這么一丁點的改變,憑什么去人界歷劫一次回來就什么都變了。” 芙嫣眼里情緒過于復雜,種種糾結在一起之后反而讓人只能看到一片茫茫的黑色。 他沒有任何解釋。 對著她的時候,和對著那小仙溫聲言語的樣子判若兩人。 “謝殞。” 她喚他的名字,一如方才那樣旖旎多情,她甚至彎起唇,笑了一下,眉心紅玉瑩瑩動人。 “我會得到你的。” 謝殞長眉微壓。 “一定會。” 第4章 不過在十重天和謝殞說了三言兩語,好像已經用盡了芙嫣全部的力氣。 她安靜地回到寢殿,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衣衫有些凌亂,單薄窈窕的身子在夜色里像游蕩的魂魄。 一點火光照亮了暗色流轉的寢殿,芙嫣抬眸,看見了坐在玉椅上的母神。 天后鳴凰是鳳凰一族這一屆的族長,七萬年前嫁給天帝攜塵,三萬多年前誕下芙嫣,與天帝琴瑟和鳴,感情甚篤。 相較于天帝,天后更能理解芙嫣,也是她一直力排眾議,縱容芙嫣追慕謝殞。 鳳凰一生只尋一位伴侶,同生共死,極為重情。 芙嫣是她的女兒,雖然繼承了天帝的血統,本體是龍,但身體里也同樣流著鳳凰血。她對第一個令她產生愛慕之心的男子會如此執迷,都在天后意料之中。 “來。” 天后朝她伸手,芙嫣面對天帝尚能很快收拾情緒,維持無懈可擊的一面,面對她卻不行。 她呼吸飄忽了一下,閉著眼撲進母神的懷抱。 “我做錯了嗎。”她很小聲地說,“我是不是不該去找他,現在也就不用這么難堪。” 雖然她在謝殞面前句句強硬,直到離開都沒掉一滴眼淚,可她心里其實難堪到了極點。 她從小便對自己要求很高,自尊心很強,白日里已經看見了等同于答案的一幕,夜里實在不應該過去的,謝殞句句回答像刀一樣在她心上割了一下又一下,她忍得好辛苦。 “母神,我好難受。”她聲音更小了,還有細微的哽咽,“我心里好疼。” 天后熄滅了手燃起的鳳凰火,將女兒緊緊抱在懷中柔聲說:“你沒做錯,如果不去問清楚,你永遠沒辦法死心。” “可我問了也沒辦法死心。”她在黑暗中紅著眼睛問,“憑什么他老是不信我對他的感情?他總說我那不是真情,早晚會消失,這到底是哪里得來的結論?我這幾千年做得還不夠多,還不足以證明嗎?” 她把臉埋進天后懷中:“明明只差一顆冥火珠了……明明我已經只差這顆冥火珠了,偏偏在這個時候……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 在她以為終于要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時候,給了她最難以承受的打擊。 天后幽暗的眸子在夜色里閃著光,她輕順著她的發絲:“這可能就是有緣無分吧。你生辰那日見了他便愛慕上他,他那樣的性子,大約覺得這份愛慕來得過于輕易,虛有其表,所以始終不愿意接受和相信。” “那他和那小仙就不輕易了嗎?幾百年的歷劫罷了,他活得比父帝還久,那點時間對他來說算什么?” 芙嫣倏地站起來,在黑暗中走來走去,胸腔里充斥著憤怒,卻沒再像白天那樣隨意發泄。 天后凝著她的身影慢慢說道:“那你想怎么辦呢?你能把他怎么樣?” 這偏偏就是芙嫣最無奈的地方。 謝殞修為和身份擺在那里,她什么都做不了。 大概所有人都這樣想吧,都覺得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和別人在一起。 芙嫣猛地停下腳步,長久地沉默了一會,垂下頭,表情和眼神掩在暗色里。 “母神,我想喝酒。”她聲音有些沙啞,“我想喝醉。我第一次遇見他那天就是喝了藏葉的酒有些醉意,才去了他在的那棵桃花樹下。” 天后應了一聲:“所以自那以后藏葉再也不敢釀酒了,生怕再讓誰像你一樣遇上不該遇上的人。” 天后站起來:“你現在的修為,那些酒也沒辦法讓你醉了。” 芙嫣望過來,眉心紅玉似血:“母神肯定有辦法的,您肯定有能讓我喝醉的酒……我想要很厲害的酒,或者別的什么東西也行。最好讓我沒辦法行動,暫時喪失靈力也沒什么。要很厲害的那種,最好是連父帝也扛不住的,免得我撐住。” 天后看著她,眼神深邃,好像看穿了什么。 芙嫣面不改色:“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只能靠外力了,母神也不希望我真的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吧。” 一聲嘆息消失在夜色里,天后最后答應下來:“明日我差人送給你送來,不要亂來,聽見了嗎?” “嗯。”芙嫣點點頭,“我會管好自己的。”她說得很肯定。 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她的性子擺在那,借住外力困住自己,免得做出無法挽回的事,留下最后一點體面,等謝殞的訂婚宴結束再出現,這聽上去是最好的辦法。 天后離開后芙嫣也沒掌燈。 她褪去外衫,爬上床榻,將自己包裹在絲被里,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但其實很清醒。 這個晚上她想了很多。 謝殞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斷在腦海中重放,每回憶一次心就更冷一分。 她還想起了過去。 那年過完生辰第二天,她去拜訪了深居簡出的無垢帝君。 她特地帶了父帝的旨意過來,算是師出有名。 謝殞見了她,并未對天帝突然派女君來傳信而不是傳音產生什么疑問,這對他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聽完了就請她離開,客氣、禮貌,溫和里帶著疏遠。 芙嫣那時比現在還無所顧忌,因為不了解,所以更無畏。 她大膽而直白地說:“是我主動要替父帝來傳信的。” 謝殞當時只抬眼淡淡地看了看她,又繼續收拾書案上的文卷。 他掌控天地前后萬年的興衰運數,需要時常將一切事無巨細地記錄下來,所以一天有大部分時間在書寫。十重天有許多高高的書柜,上面擺滿了他寫下的玉簡。 他反應平淡,這在意料之中。 芙嫣沒有氣餒,走上前彎下腰,自下往上去看他好看的眼睛。 從來沒人敢在謝殞面前如此,他這次停下了動作,好看的眼睛漸漸與她相對。 芙嫣勾起甜蜜的笑,快樂地說:“帝君,你真好看。” 這下謝殞意外了。 她怎么敢的呢。 天帝允她來之前肯定不知道她會說這種話,光是聽聽就覺得有些好笑。 他彎了彎唇,如長輩對晚輩那般道:“女君亦儀態萬千。陛下的傳信已到,女君若無事就可以回去了。” 芙嫣哪里還記得回去?她被這個溫文爾雅的淺笑奪去了全部注意。 那時謝殞還會對她笑的,雖然是長輩的姿態,但起碼還會有一些溫和。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她冷冰冰的呢? 對了,是從她第一次坦露愛慕開始。 最開始,她以天帝為借口,多次前往十重天打擾謝殞,這個仙界曾經最安靜的地方被她攪亂,謝殞一直耐心甚好,只當晚輩愛玩,對生疏的地方和人好奇心重,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性子活潑的少帝。 直到那一天,芙嫣臉上帶著傷跑上來,笑意盈滿了漂亮的眼睛,興沖沖道:“帝君,我決定了,我要尋六界最名貴漂亮的寶石來幫你裝飾這些死板的星宿!這樣你以后觀星的時候,就再也不會是一成不變的顏色了!” 然后只要看到它們,就能夠想起她! 她將手伸出來,攤開手掌,閃耀著紫色流光的寶石安靜躺在她白皙的掌心。 “就從這一顆開始。” 謝殞望著她沒有說話,她將寶石掛在天幕上,覆蓋了其中一顆星宿。 他對星宿的位置了如指掌,哪怕星宿換了模樣也不影響觀星,她用的法術顯然是特地設計過的,被寶石覆蓋的星宿光芒強弱也沒被遮掩。 “你受傷了。”他指了指她的臉。 芙嫣不在意道:“沒事,這些小傷不算什么,我會好好修煉,爭取早日可以去更危險一點的地方,越危險的地方越會有漂亮的寶石,尋常的東西怎么配得上你,你值得最好的。” 謝殞微微顰眉,芙嫣就在他隱隱察覺到什么的時候直白道:“我愛慕帝君,為你做這些很開心。” 她笑得眼睛彎彎,月牙似的眸子里閃耀著奪目的光,她耳尖有些泛紅,極力在掩飾這份羞澀,轉過身指著永夜的天幕說:“星空璀璨雖然很美,但看久了一直黑漆漆的肯定很寂寞吧?帝君都不怎么下十重天,一定很少見到陽光燦爛的樣子,我聽舟不渡說混沌之地有一種冥火珠,只要小小一顆就能點亮整個天幕,等我收集齊了其他寶石,就替你尋冥火珠來可好?” 那天十重天的夜尤其黑。 謝殞看著芙嫣,華容婀娜的女君滿眼愛慕,那沉甸甸的情意,他太后知后覺。 芙嫣還記得很清楚,她似不經意道出心意,暗暗期待他的回應時,他給了她怎樣的打擊。 那是她第一次被拒絕。 一如這次一樣果斷、不留情面。 無垢帝君與她相對而立,直讓她覺得珠玉在側,自慚形穢。 這顆她最愛的珠玉冷下了語氣,壓抑了眉眼,在天地變色下拒絕她。 “不必勞煩,我不需要。” “即刻立刻,不要再來。” 簡簡單單八個字,加上將她趕走的法術,封閉的結界,一切都讓她如遭雷擊,緩了好久才重燃信心。 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現在回憶起來心里好像還是會難受。 芙嫣緩緩拉開絲被,天不知何時亮了起來,仙婢在外說:“女君,楚翾上神來了。” 昨夜母神說會差人送來她想要的東西,楚翾應該是為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