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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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中,那人將巾帕從她手腕揭開,起身低聲道: “微臣給娘娘開幾服食補的方子。” 陌生的清潤嗓音,像是山石流過清泉,聽得人身心舒暢。 “金太醫(yī)對食補也有研究?”她笑道。 她忽而起身,將一張紙遞了過去,“本宮近來按著古書,研究了一種安神的法子,不知大人可否指點一二?” 金太醫(yī)恭敬接過,低頭看著那藥方,一目十行,神色微微凝滯。 “如何?” “娘娘可有按照此方,服用藥物?” 她點了點頭。 他垂下了眸,長睫翕動,“此方含有忘憂草,不可多服,”他嗓音有些發(fā)沉,“若是用得多了,輕則神智混沌,時有遺忘,重則神智失常,記憶全無。” “這般嚴重?” 她頗有些驚訝,慢慢坐直了身子,“幸好本宮只是用了少許。” “本宮對這效用只是有所猜測,卻不知會這般嚴重,多謝你提醒。” “微臣分內之事。” “金太醫(yī)看上去年紀輕輕,似乎醫(yī)術甚高,連這樣的旁門左道都能一眼看出。只怕全太醫(yī)都沒有這樣的本事。” 蓁蓁搖頭道,“本宮粗通醫(yī)術,但到底學藝不精。” 她手支著下頜,“這方子試了……” 不知想到什么,話音一轉,只道,“不瞞大人,本宮研制了兩年,都沒有成功。” “娘娘為何對……這般執(zhí)著?” 金太醫(yī)似乎有些不解。 “忘憂忘憂,自然是為忘記一切煩憂了。”她抬起袖子,拂過膝蓋,“金太醫(yī)若是閑暇無事,便將方子拿去,為本宮好生改良一番,若能成功,本宮重重有賞。” 金太醫(yī)卻無言。 “怎么,你不情愿?” “為娘娘辦事,微臣自是愿意,”他總算是拱手作禮,但看上去頗為勉強。 “退下吧。” “怎么,金太醫(yī)還有何事?” 他長腿一邁,忽然走向那扇窗戶,伸手推了開來,這才低聲道,“娘娘心情郁結,這門窗不宜終日緊閉,應當適當開窗透氣,于娘娘的身子大有好處。” “本宮知道了。” 她翻過一頁書,淡淡地道。 那人靜了許久,斂下眉來。 “微臣告退。” 想不到,金太醫(yī)倒是十分神速。 不過幾日的功夫,他便獻上了一枚忘憂丹,奶白色的丹藥放置在錦盒之中,散發(fā)著清冽的藥香,還有淡淡魚腥味。 “古書上說,忘憂丹通體潔白,色澤如玉,且聞起來,有微微的魚腥氣。” 千真萬確,是按照那方子,制作出來的忘憂丹無疑。 可她研制了兩年,都沒有成功。 她拈起那枚丹藥,臉色頗有些奇異。 “你幾歲學醫(yī)?竟有如此奇才。” 只怕是白雨漸,都做不到如此地步。 那人的目光卻落在地上,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她問了什么。 他輕聲道: “微臣八歲學醫(yī),至今已逾十年……” 這人的性子,似乎有些拘謹。 “說罷,想要什么賞賜。”她笑吟吟地走來,他好似驚弓之鳥,微微往后一退。卻是撞到身后桌案,寬大的袖子拂落了什么東西。 “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稀碎,竟是那裝了茶水的盞子。 “微臣死罪。”他連忙跪伏于地。 蓁蓁皺眉,卻是不再往前走。 茶水蜿蜒流淌,她驀地反應過來,她還沒穿鞋呢。 她隨意慣了,都忘了有這回事了。 “娘娘!”玄香聽到動靜掀開簾子進來,卻被她擺手示意無妨。 她只穿著襪子,盤腿坐在矮榻上,裙裾遮擋著,也不怕被瞧了去。 低頭打量著男子。 他低著頭,領口束得嚴實,幾乎不透出半點皮膚,看上去是個拘謹守禮之人。 “金太醫(yī),你的本名,叫什么?” 他似乎有些驚訝,飛快地抬起眼來。 在接觸到她眼神的剎那,又很快垂落下去。 “微臣,金昀。” “昀,日光也。好名字。” 她勾唇,“你說說,想要什么賞賜。” “微臣不要賞賜。” 金昀的聲音清冽好聽。 似乎意識到直接拒絕有些不妥,他靜了靜,又添上一句,“都是微臣分內之事。” 她笑了,“分內之事?”她的手指摩挲著一旁的羊脂玉瓶,“你的職責,應當只在為本宮請平安脈,可不包括,制作這枚忘憂丹。” 她嗓音輕柔,“本宮不是那吝嗇之人。這賞賜還是要賞的。” 他抿住了唇。 “那就……請娘娘賞賜微臣一些金銀吧。” 唔……唔? 蓁蓁眨了眨眼,她以為,他會要一些稀世難尋的寶物,或是古醫(yī)書。 這樣直接開口要錢的行為,倒是少見。 “金銀?你要多少?”她來了興致,一綹青絲從胸前滑落,正滑到他的眼前。 幽幽的香氣,經久不散。 這個問題有那么難想嗎? 見他遲遲沒有開口,她剛想再靠近一些,卻聽他低聲道: “聽聞娘娘此處,有一種玉枕,材質珍貴,且有寧神的功效……” 他竟然要一塊玉枕? 蓁蓁不可思議,卻沒有聯想到什么曖昧的地方去,畢竟她不相信一個小小太醫(yī),會有那么大的膽子。 玉枕在醫(yī)家眼中,確是那助眠安神之物,許是拿去作研究的用途吧。 是以蓁蓁便讓玄香取來東西,裝在盒子里送給了他。 金昀抱著那長方形的錦盒,分明是有些怔愣的模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蓁蓁這才發(fā)覺,他站直身體后,顯得身量頗高,很是挺直。 金昀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拱手道: “微臣多謝娘娘賜枕。” 說罷,轉身匆匆走了,腳下宛若生風。 看得蓁蓁好笑,不禁與玄香打趣道,“這金太醫(yī)腿腳倒是利索,每次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好似本宮這兒,是什么狼窩虎xue一般。” 這日,金昀又來請脈。 不巧,皇帝正陪皇后用著早膳。 金太醫(yī)便提著藥箱,在一旁等候,頎長的身影投在屏風之上,若玉山將傾。 姚玉書放下筷著,道,“朕聽聞你送了一個玉枕,給下面的太醫(yī),就是他?” 蓁蓁用手絹擦著嘴,不明所以,卻是點了點頭。 “出來。” 姚玉書聲線有些冷淡。 “微臣拜見皇上,拜見娘娘。” 金昀很快便走了出來,撩袍下拜,聲線清潤。 姚玉書打量著這人,怎么看都是再普通不過一個太醫(yī),氣度倒是不錯,卻也只有這個了,他實在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 然而他在碧梧宮的眼線卻說,皇后與這太醫(yī)走得很近,時常與之討論醫(yī)術。 皇帝久不說話,這氣氛便有些沉重。 蓁蓁皺眉,見金昀還跪著,“你先起來吧。” 金昀低低道,“是。” 這便要起身,誰知,姚玉書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