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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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公主,取代了她原本在虞氏心中的位置。 所以虞氏在看著她的時候,她的心情,有沒有過作為一個母親,單純地看著一個女兒的心情呢? 想來,是沒有的吧。 畢竟她的遺憾錯過與悔恨,早就被另一個人給治愈了。 在那個母親的心里,她白蓁蓁,是可有可無的。 這世上的父母,可以有很多個孩子。 然而孩子,卻只能有一對父母。 從前沒有的時候不覺得,等到擁有了之后才發現,原來是會暗暗比較的啊。 幸好,她從沒與安寧一同,去拜見過虞氏。 否則看著她們母女之間的相處,蓁蓁沒法保證自己不會感到難過與酸楚。 …… “皇嫂?皇嫂?” 蓁蓁回過神,“安寧。你想知道關于白雨漸的事,我告訴你,” “作為交換,你告訴我一些,關于太后的事情吧。” 她握住安寧的手,一同坐了下來,臉色溫和。 安寧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明明年紀差不多,為何面前的人給她的感覺,這么像,像是…… 像是那個男子。 “安寧,你為什么喜歡他?” 安寧沒想到,她會問的這么直白。 但她不是忸怩的性子,害羞了一下便說道,“因為,看著他,我心中有股親近,好像很久以前,就在哪里見過……” 蓁蓁注視著她,在她眉眼之間,找尋著那人的蹤跡。 同父同母啊,身上流著的是,一模一樣的血。 留下明氏滿門一條無辜幼.女的性命。 也許,這是儷韋那沾滿鮮血的手上,唯一的一塊凈土。 安寧走后,蓁蓁的手放在開啟地宮的機關上,卻始終沒有按下。 她從他身上索取的,夠多了。 時至今日,面對他,再也找尋不到半分怨氣,她以為把他關著囚.禁著,按照自己的想法打扮著cao控著,心里會很痛快,事實卻不是如此。 她以為自己想要看到,他如同飛白一般搖尾乞憐,下跪屈服。 但那得到的只是一時的快.感,她以為,自己在宮中這兩年,血已經冷透了涼透了,可不是的,她也曾有過那熱血沸騰的歲月,從來不敢忘懷。 頻頻夢見過去,醒來時心煩意亂。 她不想去地宮見他。 對他,沒有了絲毫興趣。 也許,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是另一個人的債。 蓁蓁轉而離開碧梧宮,去了明月樓中,獨坐許久。 看著月落烏啼,星光鋪滿世間,紅墻翠瓦,萬籟俱寂,世間靜的仿佛只剩下她一個人。 再看著那日頭高高掛起,陽光幾乎刺傷她的眼,新的一天再度來臨。 屹立不倒的,唯有這座宮城而已。 少女緩緩起身,曼妙的身影籠罩在這燦爛的光芒中,纖細而堅韌。 這一切,要有人親手來結束。 …… 慎刑司的地牢。 誰還能認得出,地上那個蓬頭垢面的女子,是曾經的燕京第一美人。 當那如同明珠般耀眼的少女,被人簇擁著,踏進骯臟的牢獄。 池仙姬卻是笑了,想當年,想當年,都是她用這般居高臨下的睥睨眼神看著旁人。 哪怕是淪落教坊司,依舊無數權貴環繞,何曾似這般,被踩到泥潭里去過。 身在其中,才知道這滋味,是何等難捱。 但是,要她向她求饒,做夢! 見這女囚不跪,獄卒抬腿要踹,卻被蓁蓁抬手制止。 雍容華貴的皇后走來,珠翠響動,聲聲清靈,“本宮帶你進宮。” “帶你,去見一個人。” 是,她要帶她見的人,是飛白,池仙姬在這個世上最后的親人。 到了地宮,暗衛推了一把,直接將池仙姬推進飛白的囚室。 “你們二人,只能活下來一個。” 暗衛冷冰冰地傳達皇后口諭 然后丟給池飛白,池仙姬一人一把刀。 刀落地,發出悶響,這對姐弟的身體不約而同地抖了一下,互相退后一步。 他們看著對方的臉,彼此對視了許久,都有淚水涌下。 可他們都緩緩蹲了下去,摸索地上的那把刀。 門緩緩關上。 火紅鳳袍緩緩曳過,仿佛籠罩著一層霞光,美得動人心魄。 她沒有轉身,自然不知道有一個人,在后邊默默注視了許久。 …… 活下來的,是池仙姬。 這讓蓁蓁感到驚訝,卻并不是很意外。 她隨手賞給她一個香囊,里面有大量的金銀。 打量著女子渾身的血跡,她吩咐左右: “送出宮吧。” 池仙姬身子一抖,低低地笑了起來,她口里念念有詞,“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看上去,神智已經失常。 暗衛將香囊塞進她懷里,拎著池仙姬就往外走,而囚室里面飛白的尸體,還有血跡,則交給了另一個暗衛打掃。 蓁蓁心里一片平靜。 她問身邊的人,“丞相覺得如何?” 他很平靜,“丞相已死,不知娘娘喚誰。” 她這才轉頭看他,歪了歪頭,“逼著別人自相殘殺這種事,我不明白,哪來的快.感呢?為什么會有人喜歡這樣的事呢?” 她一直都無法理解池仙姬看著他們反目成仇,是什么樣的心情。 為何會露出那般痛快、得意的表情? 如今她如法炮制了,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欣喜。 少女的神色中,全是孩童般的懵懂。 他心尖一顫,自責之感幾乎將他淹沒。伸手想要撫平她眉心褶皺,喉嚨卻倏地躥上一絲癢意。 他以手作拳抵在唇邊,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她收回目光,自顧自地說,“罷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 她毫無留戀地離去,自然不知道男子在后邊咳得愈發嚴重。 他額頭青筋暴起,無力地順著墻根滑下,修長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翌日,池仙姬死在城外的消息傳來。 心口插著一根簪子,身上財物不翼而飛。 蓁蓁聽聞此事,淡淡應了一聲,靜下心來繼續練字,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等練到累了,才發現,姚玉書不知何時來了。 正坐在她慣常坐的那貴妃椅上,雙手按在扶手上,孩子氣地搖晃著。 見她看來,姚玉書笑了,問她道,“這段時間,你玩的可開心?” 蓁蓁擱下筆,將紙張吹干收起,“不覺得開心。” 姚玉書眨了眨眼,“為何?” 蓁蓁卻沒有說話,她用帕子擦著沾了墨漬的雙手,忽然抬起頭來。 “皇帝哥哥,我把他放了,如何?” “不如殺了。”姚玉書輕描淡寫道。 蓁蓁卻搖頭,“不,我不想殺他。我會放他離開,讓他永生不得回到燕京。” “作為皇帝,朕一定會勸你殺了他。” 姚玉書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若作為你的哥哥,我只想說,聽從自己的心吧,蓁蓁。” “追權逐利,是一些人的活法。” “逍遙自在,又是另一些人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