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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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你,也有的是人,” “想做本宮的裙下之臣?!?/br> 她說得是實話。 男子修長挺拔的背影,就那么久久地僵在那里。 夜風送來陣陣杏花香氣,如煙如霧、似纏似繞。 他仰臉,喉結滾動,狠狠閉上眼睛。 第58章 058 只要你想見我,我就會來見你…… 蓁蓁笑著看著他的背影。 篤定他一定舍不得跨出這道門去,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男子舍得拒絕心上人的請求? 何況是這樣的美事,怕是他白雨漸表面看著清冷禁欲,心下卻是意動不已吧。想到這她的笑意淡了些許。 他果然去而復返, 面前籠罩下一陣陰影。她抬起眼, 卻忽然被他穩穩捉住了手, 貼靠在他臉龐上。 白雨漸緩緩蹲下身來,單膝跪地, 一雙桃花眼里深邃潤澤。 “如今的你對我,就只剩下, 對這色相皮囊的喜愛了嗎?” 他的聲線, 卻隱隱有一絲顫抖。 這話倒是讓她一怔,手也沒來得及放開。掌心貼在他那似是被夜風吹得冰涼的面龐之上。 他的皮膚緊致,年輕而富有彈性, 也不知道這么多年是怎么保養的, 她不禁有些嫉妒。 白雨漸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嗓音若玉石相擊, 撞擊著人的耳廓。 “可我不是,怎么辦?” 男子眉骨鋒利膚色冷白,分明是極冷峻正氣的相貌, 濃長的睫毛卻在輕輕顫動, 蓁蓁看著他,就跟看著什么稀罕物事一般。 難得示弱那么一次,蓁蓁盯著他看了很久。 方才啟唇,耐心哄騙道,“本宮,自然是心悅大人的?!?/br> 他微微一怔。 “男子可以妻妾成群, 女子為何就不可以,同時心悅兩個男子呢?本宮啊,千真萬確,心悅大人?!?/br> 她說起甜蜜話來壓根不需想,他早就領教過了,騙死人不償命。 他覆蓋住她的手,那觸感卻有些粗糙。蓁蓁凝目在那只手上,修長冷白的指骨有深淺不一的傷痕。 大約是燒傷劃傷留下的痕跡。他這只手原本修長完美,如同精心雕琢的造物,添了傷痕也不損精致,卻又有一種病態的美。 他好像越凄慘就越有一種美感。 大抵因為他在人前,從來都是強硬冷漠的。 這樣的人一旦臣服亦或流露一丁點的脆弱,都會令人欲罷不能。 他好似也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卻是如同被燙到一般,立刻將手放了下來。 下意識想要把傷口隱藏起來怕她看見了心生厭惡。畢竟她對他,僅僅只有那膚淺的喜愛了,哪怕只有一丁點的不完美,也萬萬不想讓她看見。 他若無其事,用沒有傷疤的那只手,從袖子里翻出一瓶傷藥,轉移她的注意力,“這是微臣親自研制的藥膏,娘娘脖頸上的傷,用一點,想必會有奇效。” 掌心躺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瓷瓶,似乎她不接,他就會一直這般舉著。 她抿了抿唇,思考了許久方才收下。女子哪有不愛美的,她用平安符擋著那傷痕,到底不是長久之計。白雨漸的醫術還是值得相信的,這藥膏多半是太醫院都做不出來的好東西。 “多謝?!?/br> “不必?!?/br> 他淡淡說道。 沉默在二人之間流轉。 這贈完東西……蓁蓁意味深長地微笑著,她也不動作,就是這么安靜坐著,眸光脈脈地看著他。 似乎被她注視得太久,他微微側過臉去,烏黑的發絲滑落,耳后慢慢浮現了一抹紅暈。 他喉結一滾,“抱歉?!?/br> “抱歉?丞相大人這是怎么了,為何要對本宮抱歉?” 她有點好笑,視線從上到下地落在他的面上,明明只是清淡甚至不帶濃烈情緒的目光,卻讓他心臟跳動得稍快。 “微臣之前與娘娘,說了很多不妥的話,”他得知她是魏貴妃以后,私下見面時,常常對她出言不遜。 “微臣當時的心情很是……惱怒,”他有點笨拙地描述著。 ——這是要跟她談心呢。 “你是該惱怒,”她微微含笑,表示理解,“丹書玉令那樣的寶物,就被本宮這么騙到手了,若本宮是丞相呀,少不得要大怒一場呢。” “不。” 他卻看著她的眼睛。 “微臣惱恨的,不是娘娘想要那個東西,”他嗓音淡淡的,若月照清泉,“于微臣而言,那些與聲名一般,都是身外之物?!蹦萌ヒ矡o所謂。 明氏因為它遭遇滅門之禍,倒不如到她手里,還能護住她一世安穩。 “那丞相大人,是在惱恨什么呢?”蓁蓁勾指,拿過旁邊沏好的茶,呡了一口。 “微臣惱恨……” “微臣原本以為,有彌補從前的機會。娘娘卻把那絲希望斬斷,那樣決絕、那樣不留情面,”他的聲音愈發低沉,“微臣不知……該怎么面對?!?/br> 她聽了,也只是嘆了口氣。她撐著腦袋看著他,目光疏離寡淡。 “是啊,本宮就是心存不甘,想要報復,丞相大人,您為什么總是高高在上呢?那個時候本宮想著啊,若是大人這樣清高的人,也沾染了紅塵俗欲,是否就能明白,傷害一個愛你的人,會給對方帶來怎樣的痛苦了呢?” 他亦是靜靜回望。 只是那眼神里藏了一些很深的東西,讓人瞧不分明。 “不錯,”他輕輕嘆息,“你應該恨我,報復我,這些是我應得的,我亦是認了。若我是你,只怕會比你報復得更加狠毒一百倍?!?/br> 會怎么報復,他沒有說。而他輕輕地說,她靜靜地聽。燭火搖曳,將他們一跪一坐的影子,投射在了墻壁之上。 她的手心忽然被放進了一樣東西。那枚玉蟬,完好無損被他放進了她的手心,他的聲音聽起來,與從前相比并沒有什么分別。 “微臣留下來,只是想與娘娘說一句。”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聲線里,竟然帶著溫柔,“我從前總是趕你走。今后,我愿意為你而來。不論是多少次,不論是在什么時候。只要你想見我,我就會來見你?!?/br> 她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眉心輕輕蹙起,“來見我?”她有點好笑,眸光微涼地劃過他的臉龐,帶著淡淡的諷刺,“白雨漸,你不會還在以為,本宮是想與你談情說愛,才邀你前來吧。” 他眸光晦澀地從她脖頸上移開,喉結一滾,“我們不可以,蓁蓁?!?/br> “為什么不可以?” 少女紅唇翹起。她似乎很喜歡跟他兜這種圈子。 白雨漸不知道怎么解釋。 他教養她長大,用的是《難經》與《本草綱目》。 他從來沒有教過三從四德,也從不要求她熟讀女戒閨訓。她身邊沒有嬤嬤,也沒有奴婢。 她不知道那些也是尋常。他從來不曾真的怪責過她,也從來不覺得是她的錯。 沒有廉.恥的是他,是他經受不住誘惑犯下了錯。 所以他甘愿接受一切懲罰。 白雨漸想了一會兒,方才神情嚴峻地告訴她道,“那種事,只能是丈夫與妻子。只能是兩情相悅、兩心相許之人才可以。” “這是微臣的父親,告訴微臣的?!?/br> 他的父親明徽,對華清長公主情根深種。卻在華清懷孕后,被她命人灌醉送到了其他女人的床榻上。 只因為,華清想要一個能夠替他去死的孩子。長公主病逝后,年齡尚幼的白雨漸,便經常看到父親站在她的牌位前,一站就是一整天。 而當年那個生下明嘉樹的女人,明徽給了一大筆錢財,將之送出明府另謀生路了。 “微臣這輩子,只會跟一個女人有肌膚之親?!?/br> 他低低說道,“你可以跟皇上如此,但是你不可以跟我如此。其他的男人也不可以。你現在長大了。你是皇后。有很多人在看著你。你不可以犯錯,尤其是這樣的錯誤。不,對你而言,那也許不是犯錯。只是你不懂。”他沉默了許久,方才輕輕嘆息著說,“是微臣之過?!?/br> 蓁蓁不語。 而他保持著半跪在地的姿勢,忽然抬起眼來,眼里有微弱的光亮,他何曾有過這般渴求的神情,“以前,是我沒有做好一個兄長?;屎竽锬?,還肯給微臣這個機會嗎?” 僅僅只是一個兄長的身份,別無他求。 他抿了抿唇,緊接著說道,“以后朝堂之事,微臣會一一教給娘娘,若是娘娘感興趣的話。” 她靜靜地看著他,然后說,“如果我不愿意呢?!?/br> 他有點僵硬,旋即啞聲說,“一切聽從娘娘安排?!?/br> 蓁蓁轉過臉,靜靜看向窗外。 這個人,他守身如玉。用這個詞形容這個男人,居然不顯得違和。她的那些手段,動搖不得分毫。 可一時半會兒,她想遍了腦袋,也想不出合適的人選。 她又開始想他的提議。 要說垂簾聽政,她這才初登后位,恐怕還得不到那個待遇,不過,若能借他的口,聽到一些朝堂上的風吹草動…… 白雨漸,她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他呢…… 很久之后,他才聽見她輕緩柔和的聲音,“你曾說過,我們是很像的人。也許,果真如此吧?!?/br> 他微怔。 她站起身來,衣袖輕拂,走向門口。在他愛意最為guntang熾熱的時候,她的心中卻平靜地泛不起一絲波瀾。 那些少女情動,早已被那根毒箭,與接連數日的疼痛給吞噬殆盡,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大人就等本宮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