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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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答模棱兩可。 他垂眼,難掩其中的失落,不過片刻,又釋然地舒了口氣。 “那你,會不會去找旁人?” “白大人。”她扶著門框,頭也沒有回,慢條斯理地留下一句,“你逾矩了。” 他看著少女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 “微臣恭送娘娘。” 男子修長挺拔的身子微躬,聲線清寒。 …… 回到碧梧宮,玄香便來報說皇上飲酒了,正吃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 蓁蓁緩步進得內殿,果然見一襲明黃身影正癱軟在案前,她上前去扶他躺在榻上,卻被他扯住了衣袖,姚玉書臉龐薄紅,唇瓣呢喃著不知誰的名字。 蓁蓁無奈只得坐在榻邊,看向了案幾上的冊子,“可是選秀名單?拿來給本宮看看。” 玄香應道,“是。” 冊子上都是一些世家女子的名姓,她的眸光倏地一凝。 扶綏池家,池裊。 蓁蓁沉吟片刻,“來人,將本宮新得的那些綢緞,一人一匹,賞給此次參加采選的秀女。” 她的指尖,輕輕點在“池裊”兩個字上,笑道:“特別是這位池小姐,就賞賜一匹流光錦吧。” 玄香心中雖然奇怪,卻還是照辦了。 …… 今年的秀女,各個貌美如花。 女子扎堆,鶯聲燕語不斷,可最打眼的,要屬一位穿戴素雅的女子。 她鬢邊一朵白玉蘭,薄施粉黛,穿戴都是清幽的蘭色,可偏偏那張臉生得是仙姿佚貌,讓人過目難忘。 有人竊竊私語,“這位就是那池家小姐,池裊吧?生得真好,這容貌氣度,若我能有她的一半,還怕圣上選不上我么?”話語里滿是自卑之意。 與她同行的少女當即道,“哪里是容貌氣度,她那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可見上天還是不公平的。上一個有如此盛名的,還是那位魏貴妃。” 立刻有人糾正,“什么魏貴妃,當今皇后。” “是,”少女改口道,“恐怕也只有皇后娘娘的家世容貌,才能與之一較高低了吧。” “那倒未必,如今的扶綏池家,要壓過那穎川魏家一頭。畢竟,池家聽命于丞相大人,我看呀,皇后娘娘這是要遇上勁敵了呢。”頗有些幸災樂禍。 “若丞相大人力保這位池小姐上位,皇后娘娘的地位,豈不是岌岌可危……” “可我怎么聽說,這位池小姐是廣寧侯送進宮里來的。莫非與臨清姜家也脫不了干系?” “噓,這話可說不得。誰不知道姜家叛亂,如今廣寧侯都還在被追緝當中。倘若池家這位當真與姜家勾連,怕是討不了好。” 有不怕死的偏偏要問一句,“你們說當今皇后,與這位池小姐比起來誰要更勝一籌?” “那當然是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豈是她小小秀女可比。” “可我怎么覺得池小姐的氣度,要比那位素來有妖妃之名的皇后娘娘,要端莊許多?” 池仙姬對那些討論恍若未聞,面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她舉手投足都是說不出的高貴美麗,惹來不少秀女的擁簇。 而她也不擺架子,待所有人都平易近人得很,沒幾天就成了這群秀女們中最出挑,人緣又最好的。 皇后娘娘還特意給她賞賜了一匹流光錦,聽說在夜晚都能夠發出幽光。池仙姬不卑不亢地謝了恩,讓婢女將錦緞收好,惹來不知多少艷羨妒恨的目光。 有幾個秀女嘀咕,“莫不是皇后娘娘也忌憚了這個池家小姐,特意送來綢緞跟她示好呢?” 池仙姬卻是不言不語,徑直轉身回了屋子,坐在銅鏡前。 她從鏡子里看到那匹流光溢彩的錦緞,眉頭輕輕蹙起。 魏氏?魏元貞這個名字,浮現在心頭,她的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意。 送這樣的東西過來,難保沒有存那讓她成為眾矢之的的心思。不過池仙姬并不放在心上。 她坐在梳妝鏡前,手指撫上臉蛋,還是如此光滑細嫩。 纖纖玉手落下,握緊了那枚象牙梳,驀地想起當今皇后,今年不過十七八的年紀。 正是一個女子最好的年華,也難怪圣上對她愛不釋手,不過短短兩年便將她從低位嬪妃,一路捧到了皇后! 呵。 原本,她是不愿進宮的。 白雨漸位居丞相,是她最好的夫君人選。 可他竟然昭告天下,不欲娶妻、不留子嗣。 竟是打算就此絕了明家的后! 池復還活著的時候,池仙姬向這位叔父去過一封信。 當初即便她是假死脫身,可她身為白雨漸明媒正娶的妻子,應該占了他嫡妻的位子吧,他以后不論娶誰,她池仙姬的名字都應該位于最首! 然而池復的回信里卻說,白雨漸以尚未禮成拒絕了,甚至還道,她要進的是白家的門,與他雁南明氏,并無半點干系。 多么冰冷無情的說辭,真是此人一貫的作風! 更加令池仙姬沒有想到的是,池復竟然死了,還是死在了白雨漸的手里。 當年,她易容成普通侍女,混在人群中,親眼看著白雨漸將那根淬了毒的箭射向白蓁蓁。 聽聞箭頭淬了劇毒之時,白雨漸的臉色,她每每回想起來,便要打一個哆嗦。 所以聽聞池復死訊的時候,池仙姬總是忍不住反復回想。 難道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對叔父起了殺心? 再后來…… 想起后來的事情,池仙姬不堪地閉上了雙目。再睜開時,里面是藏不住的野心,既然她進宮來了,那么前塵舊事,皆成夢幻泡影。 不論是魏氏還是其他女人…… 她極為自信地看向鏡子里絕美的倒影,都會被她狠狠地踩在腳底。 皇后? 她才是太行的皇后。 …… 玄香端著果盤進來,輕輕地放在了桌上。不知怎么,這丞相來給皇后講課這種事,怕是翻遍太行歷史,也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若非這位丞相親口承諾,不會有子嗣在世,怕是讓人對他起了不好的揣測,只道是勾結后宮,要起反叛之心呢,不過,大家更傾向是對國母的規束勸導。 至于,為何不讓德高望重的世家夫人擔任此職,大抵……也只能是皇后魏氏那難對付的性子。 宮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丞相大人這是動怒啦?” 少女撐著腮,他方才給她講了一遍高宗三次征戰的故事,本意是想指點她軍事,聲線也是溫醇磁性,可她頻頻走神,還問高宗后宮妃嬪幾何,有沒有一些獵艷之事。 這下,他總算是沉默了。額角青筋隱隱跳動,冷著一張俊臉。 往常給她講解醫書的時候,她的態度總是認真乖巧的,哪里有像現在這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見他周身寒氣凜冽,她輕嗤一聲,手一撐桌案便要站起。 杏黃色的披帛從肩膀滑落,柔軟地垂到了地面上,“好了,今日就到這里吧,大人也累了,本宮就體諒體諒大人——” “微臣不累。” 他嗓音再度響起,一雙桃花眼看著她,里面第一次,帶了一點挽留的意味。 只是,他除了那四個字,沒有再說多余的話。 去留的選擇權,在她的手里。 蓁蓁笑了。 她笑起來極美,恰似春光映著杏花,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池裊,進宮了呢。” “大人不妨猜猜,本宮會怎么對付她呀?” 少女的語氣尋常得好像在問,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水。 白雨漸垂眸。 “后宮之事,與臣無關。” 她斜他一眼,嘟嘴抱怨,“大人也太絕情了,好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在他眸光微寒之前,她又笑吟吟地捧起一盞熱茶,隔著裊裊霧氣,朝他看去,“既然大人還有興致,那便繼續講吧,正好,本宮也想聽聽高宗當年,是如何勇猛。” “勇猛”二字,她說得意味深長。 他默了片刻。 “是。”白雨漸低聲應下。 薄唇開合,輕聲述說起來,只是這次刻意沒有去形容那位皇帝有多么形容颯爽、猿臂蜂腰、威風凜凜。 而是一筆帶過。 聽得她好沒意思,正哈欠連天之際,他忽然說道,“微臣,從未喜歡過池裊。也從未承認過她的身份。” 他似乎很在意她剛才的話,“在微臣眼中,男女老少都沒有區別。世人之于我,唯有活人死人與病人之分。而與他們處處都不同之人,唯有一人。” 是誰,他并不說。 “哦?” 她興致缺缺,也不問他那人是誰,纖白的指尖撥弄著瓶子里那枝杏花。 “白家人呢?” 白雨漸微怔,“他們……是母親的舊人。”當初他躲在密道,是白琴氏與瞿越掩護他來到南星洲,拜入白仲祺門下。 他很少歸家,十年都是與蓁蓁在外游歷,他跟她們的關系并不親近。白家是白琴氏在統管,她cao勞很多,他心中自然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