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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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玉蟬放在那里不去管它。 既然她與皇帝情投意合,他又何必去打擾,何必因?yàn)樗詢烧Z就亂了心智。 一盞兩盞冷茶下肚。 更深露重,他已經(jīng)合衣躺下。他將手覆在雙眼上,強(qiáng)迫自己在一片昏黑之中入睡。 可心跳劇烈。 咚、咚、咚 那怦然之聲,在寂靜的夜里頗為清晰。 他將手放下,側(cè)了側(cè)頭。正對著床榻的方位,那枚玉蟬閃爍著幽幽溫潤的光。 如若允了她呢。 如若允了她呢。 ——不可。 他這樣回答自己。 他不能再陷進(jìn)去了,不能再踏進(jìn)那萬劫不復(fù)的境地。她分明只是想要玩.弄他。她只是想要報(bào)復(fù)。 窸窣之聲響起,白雨漸起身下榻。 男子長身玉立,烏發(fā)華麗隆重地傾瀉了一身,他沉著臉,快步走向桌案,倒了一杯冷茶,送到唇邊吞咽著。 “咚” 他將茶盞重重?cái)R下。 而那枚玉蟬,被他死死地攥在了手心。 仿佛是早已封閉的黑夜中透出了一絲光來,遏制不住的貪婪和渴望,攫住了他的心臟。 能再觸碰她聽見她看見她。 他難以拒絕的渴望。 …… 芳華宮空無一人。 對著那燃盡的燈燭,男子枯坐了一夜。就好像那個時候,他等了她六個時辰,她都不曾出現(xiàn)。 他出去尋她,看見的卻是她與印朝暮抱在一起。 男子的身影隱匿在黑暗之中。 一雙眼眸,晦澀難明。 碧梧宮燈火通明。 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幽幽人影,聽著從里邊傳來的融融笑語,他們夫妻情濃耳鬢廝磨,而他孑然一身,生生受了一夜寒風(fēng)。 白雨漸蜷縮了一下僵冷的手指,可笑,他竟然信了她隨口的說辭,眼巴巴等到天明。 這樣的把戲她早就玩過了,為何他還要相信? 為何,還要相信。 …… 從宮里第三次,送來了玉蟬。 白雨漸握緊那枚玉蟬。 他的眉眼冷漠如冰,袖子一拂,隨手便將之拂落在了地上。 玄香眉心一跳,福身道。 “奴婢告退,” “慢著。”他手指在桌案叩動,嗓音寡淡,“勞煩姑娘回皇后娘娘一句,不必再戲耍微臣了。私闖宮禁,是微臣之過,微臣早已領(lǐng)受了懲處,不必勞動皇后娘娘費(fèi)心。娘娘還是安心為圣上管理后宮,才是正道。” 玄香忙不迭地應(yīng)下。 聽了玄香的回話,蓁蓁放下醫(yī)書,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天色將暗時,她起身,將一件翠羽斗篷披在身上。領(lǐng)口一圈白毛,襯得她下頜尖細(xì),小臉雪白紅唇一點(diǎn),如同一只驕矜的貓兒。 纖瘦窈窕的身影著一件單薄春衫,掩藏在厚實(shí)的斗篷之下。 “娘娘這是……?” “本宮去會一會,丞相大人?!?/br> “可大人他今日……” 蓁蓁笑著,看了眼天色,“誰知道呢,去看看吧?!?/br> 芳華宮。 宮門內(nèi)外,確是空空如也,她心道,莫非當(dāng)真是自己算錯了,他動的情,并沒有她想象的深。 她轉(zhuǎn)過身,雙眸沒有多少失落之意,畢竟他是最合適的人選卻不是唯一的人選。 可月下卻有一人身影修長,宛若挺拔的白梅樹,“皇后娘娘?!?/br> 他嗓音清冷,袖口掩蓋的手中分明拿著什么東西,見她打量,他將那東西遞了過來,不咸不淡地說,“微臣想著上一次的杏花酥,娘娘沒有吃成,這次又給娘娘帶來了些。娘娘若是喜歡,便收下。不喜歡便扔了吧。” 她看他一眼,卻是慢吞吞地走上前,接過那紙包,慢條斯理地打開。她纖白指尖拈起一塊糕點(diǎn),放進(jìn)口中慢慢咀嚼,卻抬眼向他看去。 而他至始至終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那雙寒潭似的桃花眼。 “本宮聽說,前兩次,丞相大人等了本宮許久。”她因吃著東西,聲音含糊不清,“那兩日本宮身體抱恙,爽了大人的約,大人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白雨漸下顎緊繃,薄唇抿著,半晌才說,“無妨?!?/br> “既然如此,隨本宮進(jìn)來吧?!彼龑]吃完的杏花酥塞到他懷里,扭身便往內(nèi)殿走去,毫不在意身后人的反應(yīng)。 白雨漸靜靜看她背影片刻,方才邁步跟了上去。 “大人前來,想必是已經(jīng)想清楚了,”少女轉(zhuǎn)身坐下,支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他,好似在打量什么精巧的器物。 “為什么?!彼_口,只問了三個字。 “因?yàn)楸緦m想,”她回答得毫無遲疑,“本宮喜歡,就做唄。哪來那么多的為什么?男歡女愛,風(fēng)花雪月,大人不喜歡么?” 她忽然伸出手指,勾住了他腰間的玉帶,將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他被她拉得往前一步,腰背卻繃直得好像一把利劍。 垂眸看她,眸底閃過一絲幽暗。 “你覺得好玩?” “對呀,不可以嗎?” 她眨巴著眼睛,飽滿的紅唇輕輕翹起,“本宮啊,就是喜歡看大人這副,強(qiáng)忍屈辱和怒火的模樣。” 她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好玩極了。” 他喉結(jié)滾動,忍了好久還是忍不住說,“娘娘就不怕玩火自.焚?!?/br> “唔——”她睫毛輕顫。 “若是東窗事發(fā),”她松開了手,別過小臉,燭火映了窗紙的紅,投在她瓷白的肌膚上,不勝嬌艷,“皇帝哥哥舍不得動本宮的,恐怕只能拿大人開刀了。大人可要小心點(diǎn),本宮一向只顧自己快活,不會管你的死活?!?/br> 空氣有瞬間的凝滯。 白雨漸冷冷看著她。 “對,就是這個表情。” 她忽然起身。 她笑著,眼里閃爍著好奇的光,踮起腳,指尖點(diǎn)在他的薄唇之上,順著他下巴滑落。 觸碰到那塊堅(jiān)實(shí)的凸起,而他的視線不由自主,跟著她的手在往下游走。 在那柔嫩指腹觸碰時,他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了一下。 她收回了手,拊掌輕笑,“本宮很喜歡你的身體?!?/br> 她瞇起眼,毫不掩飾里面的盎然興致,“丞相大人容色甚佳,宛若枝頭凍雪,總會讓本宮有種,想要把你玩壞的沖動?!?/br> “玩壞”二字。難免讓他的身體重臨那夜的觸感。 溫香軟玉在懷,滿手滑膩。 究竟是誰被誰玩壞,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不論輕重,似乎都能惹了她的不滿。不過是重了一些,便能逼得她眼眶泛紅,落下淚來。 總是這樣撩撥。 她是當(dāng)真不計(jì)后果。 他徐徐吐出口氣,抑制住內(nèi)心的種種翻涌,還有雜念。 她的聲音卻像是妖在蠱惑,宛若一把鋸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割斷他引以為傲的定力和自制力。 “你若是不愿,那就算了。” “不是你,也可以是別人” “大人真覺得自己無可替代?”她攏了攏斗篷,輕哼一聲。 少女不曾描畫妝點(diǎn),素面朝天,亦是白膚紅唇,嬌美動人。 他忽然俯下身來,身形遮擋了大半燭火,驟暗的光線里他指尖拂過她領(lǐng)口,嗓音清寒動聽,“這斗篷不過尋常野狐,并非那珍貴的天山雪狐。微臣無能,還請娘娘恕罪。來日,微臣必為娘娘獵來那天山雪狐,為娘娘添妝?!?/br> 是他上奏減免宮中用度,以周轉(zhuǎn)軍中糧餉,白雨漸并不向她過多解釋,只低聲帶過,“前線戰(zhàn)事吃緊,只能委屈皇后娘娘一二了?!?/br> 蓁蓁有些無語凝噎。他這都說的哪里跟哪里,怎么就說到天山雪狐上面了。 白雨漸直起身子。他眸光幽暗,滑過她頸上那根紅色細(xì)線,低聲道,“那夜的提議,微臣細(xì)想過,只覺實(shí)在不妥。有些錯,犯過一次便已足夠,絕不可一錯再錯、終至不可挽回。娘娘與圣上……神仙眷侶,微臣斷做不得那插足他人的無.恥小人。” 他說完,抬手給她將斗篷攏好,蓋住少女細(xì)瘦的肩膀。雪白袖袍一甩,便欲離開。 “白雨漸?!?/br> 她忽然出聲將他叫住。 少女的嗓音清淡,并沒有多余的情緒,“本宮肯來見你,已是很給你臉面。你想清楚了,踏出這道門,本宮可不會再給你一次機(jī)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