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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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冷冰冰的師兄,難得主動關心他人之事,全子衿有些受寵若驚,雙手揣在袖中,笑呵呵地說起了他們小夫妻的事情。 自從師兄出師之后,他少了這個強有力的情敵,自然是抱得美人歸,如今夫妻恩愛,還有一個可愛乖巧的女兒。 全子衿提起妻子時的神情,滿是幸福。 白雨漸傾聽時,顯得尤其耐心,他似乎對這種和睦的家庭關系很是向往。 全子衿是了解他的,覺得他看似冷感,其實是一個溫情之人。 “咳咳,師兄也不必過于羨慕。趕緊找個情投意合的,娶回家中,也享一享閨中之趣。這滿燕京的大家閨秀,可都視師兄作夢里人,師兄當真就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 全子衿想起一事,“聽聞安寧公主青睞師兄,可皇室的駙馬不是那般好做的。倒不如娶個尋常女子,情投意合,” 男子卻搖了搖頭,桃花眼中有些寒涼,“不了。我前路未知,或許兇險萬分。” 若有行差走錯,滿盤皆輸。如此之身,怎敢累及她人。 “知道,師兄是身懷大抱負,為國為民之人。” 全子衿了然一笑。 二人又聊了些舊事,白雨漸方才告辭。 他輕咳著,孤身一人走進茫茫夜色,看得全子衿幽幽嘆了口氣。 …… 翰林院編撰才剛上任沒幾天,就病倒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朝野。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白雨漸休養了好幾天,都沒起色。 圣上看重這位狀元郎,竟是攜了貴妃,親自前往白府探望。 白雨漸雖在病中,卻是恪守禮節。 他強撐著病體,從榻上下來,烏發披落滿身,面容蒼白卻有一絲不正常的紅暈,他低頭,沖走進來的男子緩緩屈膝下跪。 “微臣拜見皇上。” 白色寢衣穿在身上,勾勒出修長身形,衣領卻是掩得嚴實,只露一截蒼白的頸。 白雨漸垂眼,卻見明黃龍袍身后,緊跟著一雙繡花鞋,做工精致,鞋尖有一粒圓潤的珍珠。 他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白卿這般多禮作甚?”姚玉書連忙前來攙扶,“你是病患,快快躺下休憩。” “君王尚且久站,臣子怎能躺臥?有失禮數。”白雨漸輕咳幾聲,皺著眉說。 姚玉書看著他清冷的眉眼,一頓,笑道,“那不如這般,你我都坐。” 白雨漸抬眼,卻見皇帝身后那少女緩緩走來。 她蓮步微移,風吹著冪籬的白紗輕飄,隱約可見玉容。 她擺動著腦袋,十分隨意地打量著四周,卻是裊裊婷婷,好似無數的春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連圣上還未坐下,她便先自坐下了。 隨手拈起盤子里一枚酥點,在指尖把玩,好整以暇,她的指甲染著鮮紅的蔻丹,襯得指尖纖細白嫩,像是新剝的筍尖。 白雨漸垂眸,衣袖流云般垂下,沖她作揖: “微臣拜見……貴妃娘娘。” 她聽見這聲,卻是撫了撫臉上輕紗,并不做回應,白雨漸感到她的眸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便轉了開去。 她隔著冪籬,靜靜地望了皇帝一眼。 皇帝便傾身下去,聽她耳語。 鶯聲軟語,耳鬢廝磨。 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卻仍能夠清楚感覺到,那種曖昧與親密。 皇帝寵溺一笑,頭顱微低,竟是張口叼住了那塊酥點,毫不避諱四下眾人的目光,甚至還輕輕說了一句: “甚是味美。” 然后,白雨漸聽見少女一聲輕笑。 第41章 041 她對微臣來說,是重要的人…… 那道笑聲讓白雨漸覺得有些熟悉, 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疑慮。 這位貴妃魏氏,乃是魏家之人,聽聞是魏桓自幼一起長大的族妹,與他并沒有絲毫交集, 根本不可能相識。 不過, 他看見少女的一雙手交疊在膝蓋處, 姿勢有些怪異,似乎是受了點傷, 白雨漸心底有些異樣,不由得微微蹙眉。 姚玉書忽然出聲:“愛卿拖著病體, 還站著坐什么?快快入座。” 皇帝眼眸溫和, 像是一個關心臣子的明君,看著白雨漸,“愛卿近來感覺如何?” “多謝皇上掛心, 微臣已無大礙, 想必再靜養幾日便可痊愈。” 白雨漸說著,又是輕輕咳嗽起來, 肩背微微顫動。 姚玉書一臉的若有所思: “朕聽聞,愛卿這病癥,不過是尋常風寒, 想來也不過是半個月的功夫, 也就好了,遲遲不愈,莫不是……害了相思病。” 他端著一盞茶,輕輕吹開浮沫,這才引出自己想說的話。 “這幾日,安寧可是天天纏著朕, 問愛卿的近況。” “微臣多謝公主掛懷。”白雨漸頷首,不咸不淡地說。 姚玉書見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倒是意外地挑了挑眉,他還以為白雨漸會對安寧有些不同。 細說起來,這個白雨漸,他還得稱之一聲表哥。 只是在他很小還不是太子的時候,雁南明氏便全族被屠,一夜之間銷聲匿跡。 還有后人存活在世一事,怕是沒有幾人知曉了。 姚玉書細細看著這位表哥,他見過那位千古明相,明徽的畫像。 白雨漸與那人眉眼之間,倒是甚為相像,如出一轍的冷傲孤絕。 姚玉書轉了轉茶杯,笑得斯文,道:“愛卿且好生調理。身子養好了,今后才能好好輔佐于朕。只要愛卿忠于朕、忠于太行,將來不論是何賞賜,朕都不吝。” “不論是珍寶,還是美人。” 這句話,他說得意味深長。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是微臣分內之事。不敢奢求圣上厚賞。” 白雨漸并沒有什么受寵若驚的感覺,他斂著眉目,嗓音清冷。 姚玉書卻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好似有些微妙的變化,仿佛壓抑著什么,總之不似之前那般包容,隱隱有些尖銳。 他上位慣了,當下心里便有些不順。 他打量起了四周,“不過,愛卿這府上,倒也太簡陋了些,瞧這茶水,還是陳茶。” 姚玉書有些喝不慣這茶葉,隨手擱在了一邊。 白雨漸道:“是微臣招待不周。” “罷了。” 姚玉書看著他,笑了,“朕倒是無妨,只是朕這愛妃啊,她性子挑剔,只怕是喝不慣的。” 他寵溺地低頭,看著身邊的少女。 少女似乎有些不高興,伸手捶了他一下,被姚玉書抓住纖細的手指,緊緊包在掌心。 只聽皇帝哄道:“好了,好了,是朕的錯,莫鬧了,有外人在呢。” 他話雖這樣說著,卻沒有將少女的手放開,反倒拉得更近了一些,真似個無道昏君。 白雨漸皺了皺眉,卻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他想到一件正事,抿了抿唇,眉頭深鎖: “皇上。” “微臣聽聞,皇上判了鎮南王于后日午時,凌遲處死?” 鎮南王,姚玉書的皇叔,先帝的親弟弟。 去月,因對皇帝出言不遜而入獄。 姚玉書的臉色淡了下來。 “愛卿對此有何異議?” 蓁蓁聽到也有些驚訝,看向了姚玉書,他竟要處死自己的親叔叔?緣何她沒有聽聞。 “他詛咒天子,忤逆不道,”姚玉書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抬眼,笑道: “愛卿就不要cao心此事了,好好養病才是正理。” “皇上。” 白雨漸卻是上前幾步,他強撐著病體,緩緩跪倒在了地上,烏發絲絲垂落,掩住蒼白的病容,好似一株虛弱的白梅樹,他不疾不徐地勸道。 “民心為重。鎮南王罪不至死。” 姚玉書道:“若朕執意要他死呢?” 白雨漸抿了抿唇。 他說:“皇上,君子篤于親,則民興于仁,故舊不遺,則民不偷。” 此乃圣人圣言。 只有自己做到對待親族親厚,民眾才會效仿仁義之舉。 不拋棄故友,百姓們才不會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