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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冰 第97節

    她皺起了眉,也許因為實在太了解他,她終于還是察覺了他的異樣。

    “出什么事了么?”她平靜地枕在枕頭上看他,右手一度試圖撫摸他的臉頰,“你好像……很傷心。”

    他卻笑了,跟月色一樣淺淡、朦朧得讓人抓不住。

    “我有什么好傷心的?”他反問,“我還好端端地在這里……你們也都好端端地在這里。”

    這個“們”字十分微妙,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指的是他的家人,父親母親、長兄長嫂,還有meimei……不知何時她也被納到這個“們”字里了,像親情一樣細密的關系,既讓人失落又讓人欣喜。

    “靜慈……”

    他將身子俯下來、已經輕輕壓到了她,微微的重量感并不讓人感到難受、相反卻能喚起更強的安全感——絕妙的分寸。

    “人真的很脆弱,誰都說不準明天會在哪里……”

    “我不想我們之中任何一個感到遺憾……你明白么?”

    明白?

    她這一生什么都不明白、唯獨只明白他一個,那些花掉的心思不會背叛她,會將他心底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送到她眼前,讓她想不明白都不行。

    “我要再想想……”

    她心中高筑的堤壩又坍塌了一些、儼然已是搖搖欲墜岌岌可危,更糟的是她發現自己在憐愛眼前這個比她強大得多的男人——母親早說過的,一個女人對男人迷戀、愛慕、甚至畏懼都不可怕,唯獨只有憐愛會徹底毀了她,因為這意味著她一輩子都走不出他的城。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取了巧、因此毫無顧忌地繼續向她俯身,那雙漂亮的眼睛正在凝視她的嘴唇,就像她是他愛了很久的情人。

    ——他要親吻她了么?

    她心緒復雜地緊緊閉上了眼睛,一顆心已經被攥得流出了苦水,最終卻只有額頭留下了他的一吻,要命的溫熱,要命的動人。

    “睡吧……”

    他抽身離去了,留她一個在黑暗中悵然若失,依然那么薄情又多情。

    “……我等你的回答。”

    第159章 指甲   他知道她的無名指上還缺少一枚戒……

    “我說過會等他的回答……”

    同樣的夜晚, 韻味別致的日本會館之內卻是燈火通明,上回沒什么機會露臉的美貌藝妓這次總算能好生展示一番自己婀娜的身段,六弦和琴的樂聲伴著三味線一同飄浮在房間之內, 正適宜讓木村蒼介先生款待他那從北方來的客人。

    “……馮先生, 你可不要太心急。”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緩緩飲了一杯清酒, 接著又輕輕推了推架在自己鼻子上的眼鏡, 窄小的瞳孔在聽到“馮先生”這個稱呼時微微一縮,也不知道是在快慰還是在警惕。

    “木村先生既然這樣稱呼我, 必然便很清楚我的來意,”馮覽慢慢擱下了手中的酒杯,語氣顯得意味深長,“既然如此又何必與我兜圈子呢?”

    “先生的來意?”木村蒼介微微一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今坐在巡閱使將軍位置上的那個后生殺了徐振將軍,更逼得我不得不遠走華東去直隸省忍辱偷生,”馮覽的眼睛狠狠瞇起來, “我要殺了他, 為徐振將軍復仇,為我自己討個說法。”

    木村蒼介聽言又是一笑, 似乎不太感興趣, 一邊示意身邊美麗的藝妓再為自己斟酒一邊隨口說:“馮先生,如果我記得不錯,當初徐振將軍掌權時你們也不愿意與我們大日本帝國合作,如今落魄了才想到向我們求援, 又憑什么認為我們會幫你?”

    頓一頓,又補充:“何況現在這位徐將軍很有手段,恕我直言,你恐怕并不是他的對手。”

    “我當然知道自己沒有臉面求得貴國的支持, 也無意討論能否和他徐冰硯爭勝,”馮覽的上身微微前傾,聲音繃成一條線,“可如果他根本無意與貴國合作呢?這么礙眼的絆腳石,難道閣下就不想把他搬開么?”

    “絆腳石?”木村的眉頭忽而皺了起來。

    “先生該不會當真中了他的緩兵之計吧?”馮覽陰鷙地笑了起來,兇戾的眼白大得可怕,“難道您就沒有發現他在城外的動作?那位白二爺可是他的舅兄,兩人的關系難道真的說斷就斷?”

    “城外?”木村的聲音陡然沉下去了,眼中仍有許多懷疑,“你的意思是他在騙我?”

    馮覽微微一笑,主動從藝妓手中接過酒瓶為木村倒酒,這位做慣了秘書的人伺候起人來可是萬般周到,而且最擅長以不著痕跡的方式左右聽他說話的人。

    “您現在必然心有疑慮,不會輕易放棄他而選擇跟我合作,但我保證一定會抓到那個雜種背叛大日本帝國的證據,無論他在城外搞什么把戲,我都會讓他功虧一簣。”

    這自然是讓木村滿意的話——說到底他根本不在意跟自己合作的是誰,這些中國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樣的低賤,只有他們手里的真金白銀才能讓他動容,如果徐冰硯真的那么不好拿捏、他也不介意殺了他讓這上海灘換一個聽話的新主人。

    可這是非常大的動作,即便對于他們本國來說也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除非有鐵證證明徐冰硯包藏禍心,否則他絕不會貿然行動。

    “馮先生真的有把握?”木村壓低聲音警告對方,“欺騙大日本帝國的代價……你們誰都承擔不起。”

    “當然,請木村先生放心,”馮覽胸有成竹地笑了,繼而殷勤地舉杯與對方相碰,十分篤定從容地繼續說,“我既然要與貴國合作,沒些像樣的門路又怎么行呢?”

    酒香四溢,歌舞升平,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寧靜,然而黑暗的激流已在無數暗礁下橫沖直撞,不知何時便要吞噬那在暴風雨中艱難航行的孤舟……

    相較而言,白清嘉最近的日子就過得十分平順了。

    她在學校的工作重新穩定了下來,新的翻譯資料也已搜集得差不多、很快便能開始動筆,每天早早起床早早休息,雖然比在家里做小姐來得辛苦,可卻讓她感到踏實和滿足。

    孟柯和李銳也越來越多地來到白公館做客,上回前者的小說經后者引薦已被《小說月報》收了稿,屬實是可喜可賀,而她受到鼓勵之后也漸漸壯起了膽子,近來又很快做了一篇新的,白清嘉和李銳都看過,主人公是一位因戰爭致殘的戰士,小說主要講述他在戰后療愈傷口、重新進入正常生活的故事。

    “哈,現實主義!”李銳對她的作品十分有興趣,“這便是典型學俄國文學出身的人了,如此沉重的切口,就像在看《伏爾加河上的纖夫》。”

    “哦?”白清嘉笑著接過話,“那學法國文學的呢?”

    “那自然要浪漫得多,”李銳興致勃勃高談闊論,“法國文學可不會只講這位戰士怎么適應新生活,還會給他安排幾段精彩絕倫的戀情,譬如玩弄他的公爵小姐,真正愛他靈魂的妓丨女,還有跟他久別重逢并最終結婚的同鄉老實女友——既現實又浪漫。”

    這可真是辛辣的評論,惹得滿屋子人都笑起來了,孟柯說李先生這樣講必是因為心中藐視愛情,結果很快引來了他的反駁。

    “非也非也,愛情可是至高無上的東西,人要沒命的時候都能靠它續命,”他言之鑿鑿,“只可惜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大多數人也就只能在小說里看一看了。”

    幾人順著這話又聊了幾句浪漫主義的可愛,半途累了又各自散去拿餅干和咖啡墊一墊肚子,每到這時李銳便會偷偷摸摸地過去跟秀知多說兩句話,白清嘉偶然瞧見過兩回,心中可覺得有趣呢。

    至于她和徐冰硯,現在往往一個禮拜只能見上一面了。

    他原本就很忙,和二哥一起秘密籌建軍工廠以后就更是忙得見不到人,也就是到休息日的時候才能勉強抽出一兩個小時到白公館來看她,待上一陣也就很快要走了。

    她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一個多小時才最好,總恨不得把它掰開了揉碎了用,抓緊一切時間跟他說話,問他這一個禮拜遇到了什么、再跟他說說自己的事;可無論他們怎么努力也無法用一兩個小時把一個禮拜說盡,許許多多的瑣碎無法分享,偶爾也讓他們感到無力。

    她于是漸漸也不強求了,一個多小時里一句話不說也可以,哪怕只是在他懷里靠一靠、在他腿上躺一躺她也覺得滿足,沉默的依偎也是頂級的浪漫,能給她以酸辛的撫慰。

    他卻有了一個新愛好,便是給她染指甲,有一回來家里看她的時候竟不聲不響地在口袋里揣了一瓶西洋產的指甲油,上面還印著美國蔻丹公司的標示。

    “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她簡直樂不可支,躺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窩在男人懷里笑個不停,“是要給我染指甲么?”

    他似乎也有些尷尬,一向嚴肅板正的男人耳根微微泛紅,默了一會兒才說:“如果你不喜歡,那就還是算了……”

    她還是笑、肚子都要笑疼了,等笑夠了卻又乖乖地把自己的小手往男人手里塞,說:“別算了呀,難得你東西都帶過來了……”

    他局促地咳嗽、也不接她的調侃,單只轉開指甲油的蓋子,拿慣了槍械的手忽然拿上了這種小巧的東西,畫面有種奇異的溫馨感,讓她想起上回他提著她高跟鞋的樣子。

    她的心忽然軟了,許久不能見面的抱怨全都消散得干干凈凈,一邊在男人懷里換了個姿勢靠著、一邊又問他:“怎么忽然想起要給我染指甲了?”

    她過去的確有染指甲的習慣,矜貴的千金小姐無論多么小的細節都會打理得精致迷人,只是后來家道中落、最辛苦的時候朝不保夕連住的地方都快沒有了,哪還能顧得上染指甲?后來漸漸也就擱下了這個習慣,即便日子重新好過了起來也沒再恢復。

    他卻好像很把這種細枝末節當回事,總是不希望她過得沒有之前好,也許男人心里總會有這樣曲折難解的好勝心和責任感,希望一個女人因為自己的存在而過得越來越好、不能接受對方跟自己在一起后反而失去原本優渥的生活狀態。

    何況他原本就很迷戀她的手……此刻一點一點將淡淡的粉色染上她的指尖,他心中就有一塊地方被填滿,痛苦的疲憊得到緩解,似乎又可以堅持一陣子了。

    他輕輕親吻她的手,連小小的指根指腹都不肯放過,輕輕的啄吻令人目眩神迷,她知道這個男人珍惜她珍惜到了骨子里,因此倍感滿足。

    ——他卻是不滿足的,因為他知道她的無名指上還缺少一枚戒指。

    ……他還沒有向她求婚。

    天知道他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從在皖南的軍營里第一次親吻她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要跟她結婚,回到上海后還曾獨自去首飾店為她挑選過戒指——按照新式婚姻的規矩,一枚奢華漂亮的鉆石戒指。

    他已把它在自己的抽屜里藏了幾個月,至今卻依然無法把它給她,也許因為他真的太過小心,總不確定眼前的局勢是否已經足夠穩妥、嫁給他以后她又是否真的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要再等一等么?

    還是現在就說?

    如果軍火廠的事情最后真的暴露了,那么他……

    他閉了閉眼睛,黑沉的顏色正在不斷漫溢,女人卻沒察覺他眼底的憂慮,仍在贊嘆他染指甲的手藝出類拔萃,還說以后每個月都要他給她染。

    “好……”

    他溫柔地再次親吻她的手,若有若無地靠近她的無名指。

    “……我永遠為你染。”

    第160章 交換   ——門鎖應聲而開。……

    而在徐冰硯忙于公務頻頻外出的這段日子, 蘇青便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出入官邸。

    這對她來說是很容易的,畢竟即便她不主動提徐冰潔也會十分熱絡地邀請她,過去她十次里只會點一次頭、只為表現自己的矜持和客氣, 如今卻“大方”多了, 只要對方開口她便欣然應約, 只有偶爾的幾次才會裝裝樣子婉拒。

    徐冰潔非常高興, 畢竟前段日子她總覺得自己和蘇青之間有些微妙的齟齬,還以為對方生氣了、不肯再要她這個朋友, 沒想到竟是她多慮了,她們還是好得蜜里調油,是一輩子親如家人的好姐妹。

    “多虧有你經常過來陪我,”徐冰潔慶幸地抱住蘇青的手臂, “這個房子太大了,晚上一個人待著總會瘆得慌,要是白天也沒有人氣兒我估計真要難受死了……”

    蘇青柔柔地笑, 看上去仍然那么溫婉恬靜, 實際卻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官邸中的一切,沒多久就發現二樓走廊的盡頭有一間大門被反鎖的房間, 看上去十分特別。

    她假裝好奇地問徐冰潔:“那里是……?”

    徐冰潔輕飄飄掃了一眼, “哦”了一聲,接著便隨口回答:“那是我哥哥的書房,平時他都在那里工作的,不過一直不讓別人進, 連我都沒進去過。”

    “原來是這樣。”

    蘇青應了一句,隨后便微微垂下了眼睛,轉身繼續和好友去別處閑逛,仿佛對這間神秘的屋子并不上心。

    幾天后卻忽然發生了一樁意外。

    那日徐冰潔下了課要跑去日文科找蘇青一起去盥洗室, 進教室時卻沒瞧見她,后來在校園里轉了一大圈才在勵耘樓附近的樟樹林里找到人,彼時正蹲在樹下哭得滿臉是淚、前所未有的狼狽。

    徐冰潔嚇了一大跳,趕緊也蹲到好友身邊為她擦淚,一邊擦又一邊著急地問:“這是怎么了?你、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你告訴我,我一定都幫你!”

    蘇青卻不回答、只埋著頭一門心思地哭,反倒勾得徐冰潔更是百爪撓心,急得聲音都變了,連著追問:“你快說呀!急死我了!”

    如此這般又催促了兩三回,蘇青才終于含含糊糊地開了口,說:“沒什么……只是我表弟表妹他們……唉……”

    這話聽著似是而非,可實際上卻把一切該交待的都交待得明明白白,一聽就是被家人排擠了——徐冰潔凝神一想,果然很快便想起上回去蘇青姨母家做客時她那兩個弟弟meimei的刻薄嘴臉,分明就是一副對人很壞的樣子,說不準還要欺負他們這個溫柔善良的好jiejie呢!

    “豈有此理!”徐冰潔真是氣極了,“嚯”的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們怎么可以這么做!”

    說來有趣,徐冰潔這個局外人明明根本沒瞧見過人家家里人是如何相處的,可卻已然能言之鑿鑿地說出一個“這么”,可見蘇青哭得十分動人,足能將旁觀者的心腸哭得豆腐一樣軟。

    “搬出來!今天就搬出來!”徐冰潔已在氣勢洶洶地下令了,“我家那么大、空房間也多得是,你盡管挑一間喜歡的舒舒服服住下,再不要回那個魔窟去受氣!讓他們都瞧好了,你離了他們照樣能過得好!而且是越過越好!”

    天曉得這番話說得有多合蘇青的心意,可她卻依然要假意推脫,還說:“這怎么行?我只是個外人,怎么能……”

    “什么外人!不許你這么說!”結果自賤的話剛一出口就如愿被她忠實的友人打斷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過去我跟哥哥最落魄時也只有你肯真心對我好!現在你被人欺負、我又怎么能站在一邊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