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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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榮王大驚記大怒:“你沒有妖氣,怎么會傷到我?!” 我沒有妖氣,但是我有元氣呀。 林然不回答他的疑惑,鞋尖一點,身形如輕燕一躍而起,直指榮王的喉嚨。 劍風刮開他堅韌的皮膚,細細的血痕像是某種不詳的征兆。 榮王瞳孔恐懼地收縮了一瞬。 只需要再往前一點,林然就能割開他的喉嚨,可是她不能。 天一吼她:“后背!快退?。 ?/br> 可怖的勁風挾著千斤巨勢直沖她后心,巨大的沖勢撞得她整個人失去了平衡,林然在被撞到之前用盡最后的力氣往旁邊倒去,重矢擦過她散落的頭發狠狠撞在側殿,瞬間整座側殿轟隆坍塌。 那是曾佇立在城門上讓人聞風喪膽的重弩。 林然氣血翻涌,撐地咳嗽著吐出一口血來。 血滴濺在風竹劍上,她抬起頭,榮王提著斧頭臉色可怖地朝她走來。 “你這賤人——” 林然清透的瞳孔倒映著榮王猙獰的面孔,他伸出手,粗糲的手掌直直掐向她的脖頸,要把她提起來。 林然不避不讓。 他的手指伸向她,懸停在她脖頸幾寸的位置。 駭人的神色僵在他臉上。 翠玉臉上的笑容突然呆滯,臉色一寸寸灰白下來。 她喃喃著:“…什、什么…” 一個禁衛突然倒在地上。 這仿佛一個不可捉摸的信號。 又一個人倒下,兩個,三個……成片成片的人,像秋日被鐮刀收割的麥田,在這漆黑的夜晚,無聲無息倒在地上。 不知哪里吹來的風,將厚密陰云吹開一角,露出絲絲縷縷的月光,撒在地上,映亮了滿地深紅的血。 一道小小的瘦弱的身影,鬼魅般,靜靜站在大敞院外的陰影里。 滿地鮮血活物般沸騰著,匯聚成一條條血河,爭先向他涌去。 他站了一會兒,慢慢向里走來。 每走一步,他就長高一分,臃腫短小的棉衣被撐裂,大塊小塊的棉花碎片掉下來,露出高瘦的身體,嶙峋的輪廓覆上比夜色更深黑的長袍,及腰的頭發變長,垂落到腳踝,枯黃的黑發從發根一寸寸化白,泛出冰冷而死寂的光澤。 可怖的妖氣自他身上咆哮而起,一條絨長赤尾從他身后揚起來,像蝎子的尾,像蛇揚起的頸,在月色下散漫肆意地彎出危險的弧度,然后是第二條、第三條…… 他赤著腳,踩著滿地崢嶸森暗和血,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凄清月色照亮一雙猩紅的妖瞳, 妖主居高臨下站在軟撐在地的她面前,瘦削而蒼白的面龐,神色不置可否,靜靜睨著她。 林然抬起頭,對他笑了一下 ——然后放任自己仰面倒在地上,一下一下喘著氣,喘著帶血的呼吸。 她望著深黑的天幕,慢慢笑起來。 記今夜雪沒有下。 她終究還是等到了。 第143章 福臨樓 “大師姐。”阮雙雙熱情報告:“他們說在宮里有人,找到了能出去的線索!” 長腿懶懶從倚著的窗棱伸下來,靴底踩在鋪滿羊絨的地毯,她站起來,修長高挑的身姿,浮華的光彩在紅衣上流動,她整個人如同一團灼灼燃燒的火焰。 “哦?” 她隨手把酒壺扔到一邊,抬起頭,一雙冷而豐艷的眸子看向鐵炎。 鐵炎呆呆看著她,那種被震撼的驚艷還沒完全散去,就感覺全身被一種無法形容的涼意籠罩。 “那就說來聽聽吧?!?/br> 光明正大把鐵炎一行人打量了一圈,她旁若無人打了個哈欠兒:“對了,我是侯曼娥,就是你們要找的人?!?/br> “…”鐵炎幾人完全被她弄得不知道怎么說話,鐵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笑道:“是,是,我們就是找前輩的,見過前輩,我叫鐵炎,這些都是我的同道,我們…” 侯曼娥淡淡看著他。 鐵炎來之前本來準備了許多客套奉承的話、也準備了許多討價還價的話術,可在她的目光下,不知怎么都說不出口。 他嗓子梗了梗,不由自主直接進入正題:“我們有一個道友,本名孫梨,她化名翠玉以宮女的身份潛伏進榮王宮中,如今已經成為榮王的心腹,近些日子她傳出來消息,說榮王意圖在冬宴那日發動宮變,將郭司空及其黨羽盡數絞殺宮中、同時軟禁皇帝從此以太子身份攝政?!?/br> 阮雙雙高遠都愣住了,面面相覷。 這可真是個大消息。 侯曼娥抱著臂,一只手撐著下巴聽,聽完就笑了:“榮王可不是個好東西,你們那位孫道友能得到他的信任,連這種消息都傳得出來,本事真不小啊。” 榮王是什么人,昏庸貪婪暴虐好色,結黨營私殺人放火貪污受賄沒有一個沒干過的,做過的混賬事兒多到王都百姓人盡皆知,那可比她當年在娛樂圈帶勁兒多了。 盤下這座福臨樓之后,侯曼娥聚集了很多法宗的弟子,也一直在打聽宮里的消息,所有人都覺得榮王是離開幻境的線索,也有人提議派幾個機靈的小師妹進宮去…小師弟倒是沒考慮過,畢竟割雞兒是一件大事,能不割還是不要割。 但侯曼娥考慮到榮王那些輝煌事跡,到底否決了那些建議 ——就家里這群傻帽,水靈靈的小白菜一樣,本來就沒有腦子,現在還沒有修為,進宮里去不得被人生吞活剝了? 她可不想讓自家小師妹們被個傻逼白占便宜…小師弟也不行! 所以就只好先這么耗著了。 作為一個曾經的標準惡毒女配,侯曼娥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自信的,那個孫梨能在榮王身邊混出頭,不能說是臭味相投吧,反正八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哦,當然,面前這幾個人也未必是什么好燈。 鐵炎略有些得意的笑容微微僵硬:“…閣下這是什么意思?”他立刻顯出憤怒的樣子:“我們好心來報信,閣下為何意有所指?” “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焙盥鹦Φ脩醒笱螅骸爸皇俏疫@個人生來脾氣不好、說話也不好聽?!?/br> 記 “這個是真的,我們都可以作證。”阮雙雙贊同點頭:“我們大師姐就是這么得罪很多人的,所以天天得殺人?!?/br> 鐵炎等人:“…” 侯曼娥:“…” 侯曼娥皮笑rou不笑:“有些人,不會說話,可以閉嘴?!?/br> 阮雙雙趕緊捂住嘴,躲到高遠身后。 大師姐這些年更年期越來越嚴重,可怕! 侯曼娥冷哼一聲,繞過鐵炎等人在對面的圓桌坐下:“廢話不必說了,你們就直說吧,那位孫道友想讓你們做什么?” 鐵炎幾人對視一眼,鐵炎說:“孫道友的意思是,榮王與郭司空打起來,必然兩敗俱傷,宮變之日也正會是榮王最虛弱之時,如果我等能同心齊力,召集王都所有的修士一同沖進宮城,趁機制住榮王以號令王都,屆時必然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說得倒是輕巧?!?/br> 侯曼娥并不心動,只冷笑說:“這王都有禁軍十萬,個個都修習妖法,更有重弩守城,我們一群沒有修為的修士怎么沖進宮城?靠手里的刀劍斧頭嗎?” “禁軍十萬分屬榮王郭司空,屆時兩方廝殺慘重,又能有多少人敢阻攔我等!”鐵炎著急說:“王都如今匯集的修士數以千百計,若有您以北辰法宗之名召令四方,眾修必定影從追隨,強闖宮門又有何難?!” 侯曼娥不語。 她垂眸,指尖緩緩撥弄手腕上一個細長的金色鐲子。 “前輩!這幻境如此古怪,我等已經被困了這么久,來得人越來越多卻尋不到一點線索,如今這王都的官府已經察覺到不對,對我們這些人的管控監視越來越森嚴,再找不到出路,我等難道要被生生拖死困死在這里不成?!” 鐵炎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愈發急迫,忍不住激將道:“如今萬仞劍閣與玄天宗皆不在,您為法宗首徒,便是三山的代表,我等皆以您以您為馬首,您萬不能瞻前顧后錯失良機?。 ?/br> “你是在威脅誰?” 阮雙雙不滿說:“什么叫瞻前顧后,你讓我大師姐擔上這么大的責任,自然該周全謹慎,若是貿然行動出了事,那責任是能算你頭上嗎?” 鐵炎沒想到阮雙雙反應這么快,被堵得語塞:“這…這…是我言辭不當?!?/br> 阮雙雙點頭:“你確實言辭挺不當的。” 鐵炎:“…” 這群法宗的是不是一個個都沒學過人話??。慷颊f得什么狗言狗語! 高遠看著阮雙雙懟人,看向侯曼娥。 侯曼娥神色看不出喜怒,只低頭斂眉撥弄著鐲子,撥了一圈又一圈。 半響,她停下手,抬起頭來。 正激情懟人的阮雙雙下意識安靜下來,鐵炎心一跳,期待看著她:“侯前輩…” “情況我都知道了,你說的,我會認真考慮的。” 侯曼娥說:“但事關重大,我還得再仔細斟酌?!?/br> “前輩還當早作決斷才是。”鐵炎:“距離冬宴已經沒有幾日了,恐怕…” “冬宴那日情況會如何誰也說不準,真要亂起來,我們闖進去人生地不熟的,只靠那位孫道友在里面接應,也未必是最好的時機。” 侯曼娥說:“如果真如她所說,那倒不如等到冬宴之后幾日,等局勢已經分明,一方窮途困獸做殊死搏斗、一方實力大損又志得意滿之時,記是更好的時機?!?/br> 鐵炎還想說什么,侯曼娥突然笑了笑:“鐵道友的意思我已明白,如果此事能成,你們當立大功?!?/br> 鐵炎所有的話便都沒了,趕緊說:“同為滄瀾修士,這都是我等該做的,哪里稱得上功,前輩客氣了!” “沒關系,你們應得的?!?/br> 侯曼娥懶得再和他們磨嘰,直接說:“我打算這些日子召集各方勢力一同商量,你們既然來了,就先住下吧。” 鐵炎面露喜色,連忙說:“多謝侯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