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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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冷聲:“讓你放的東西都放好了?” “放好了。” 小月怯生生說:“我在那些修士的辟谷丹里都放了您給的東西,看著他們吃下的,又看著夫人把他們都吸干的。” 幽冥終于露出個笑,忍著厭惡夸獎;“你做得很好,等我事成,定不會虧待你。”等他事成,他第一件事就是親手碾碎這只兔妖。 小月眼中瞬間亮起光,羞澀地低下頭,但又想起什么,猶豫說:“公子,那東西被夫人吃了,夫人會怎樣啊…” 幽冥聽見,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張開手。 他看見一雙虛薄的、甚至連陽光都能打透的手。 他突然說:“她的修為,是我當年灌給她的。” “沒有我,哪里有她今日張狂的余地,而她甚至還想cao縱我,把我馴成她養(yǎng)的狗…呵。” 幽冥眼中閃爍可怖的殘酷與野望:“我要,拿回我的東西!” 他要重新?lián)碛辛α浚匦鲁蔀檠嘀萆踔辆胖莸陌灾鳌?/br> 阻擋他的人,都該死! 小月看著他溢滿野心和瘋狂的眼睛,瑟瑟驚恐地地低下頭,鬢角碎發(fā)垂下,遮住它的臉。 它甜蜜地笑了下。 …… 林然眼看著奚辛像著了魔天天去和奚柏遠死磕。 奚辛不讓她進去,她只好等在院子外,也聽不見里面什么聲音,只是每次奚辛出來,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但是神色一天比一天陰騭冰冷,他身上的血氣越來越重,哪怕和她說話時,眼底也漸漸溢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可怖暴虐和戾氣。 他讓林然恍惚,那個在墻頭初見的明麗驕傲的少年好像越來越模糊。 他不像奚辛了,可又像奚辛了 ——越來越像林然記憶里的奚辛了。 林然甚至去悄悄找了劍閣禁衛(wèi),他們當然不會聽她的命令,奚柏遠畢竟還是劍閣長老,他們的軟禁并不是連他和兒子說話打架的自由都剝奪,所以禁衛(wèi)最多在奚辛進去時他們會站在院外等候,但即使這樣,他們也沒有一次沖進去保護或者制止,這說明即使是他們也沒發(fā)覺里面有任何狀況。 但是奚辛的變化不是作假的。 直到那一天奚辛搖搖晃晃走出來,在林然去接他的時候一頭栽進她懷里,林然終于忍不住扯開他的衣服。 林然以為她會看見很多可怖駭人的傷痕,但事實什么都沒有,只有少年雪一樣雪白細軟的皮膚,沒有一絲傷痕,也沒有一點異樣。 當林然想去握住他手腕探他經(jīng)脈的時候,奚辛醒過來,猛地扯回他的手,冷冷看著她:“誰準你碰我!” 林然看著他,他面容越發(fā)旖麗,也愈發(fā)冷漠幽暗,但這絲毫沒有損壞他的美貌,反而像一只艶麗的花盛放到極致,綻放出一種強迫迅速催熟的驚人荼蘼。 林然凝視他,就靜靜看著他,奚辛看見她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清晨薄薄的霧色透過水波中倒映出他的臉。 有那么一刻,他幾乎以為她能哭出來。 奚辛抿了抿唇,他鮮艷柔軟的嘴唇因為失水而干澀,像是一片枯萎皸裂的桃花瓣。 兩個人就這么默默對視,半響,他忽然笑了一下,伸出纖長雪白的手臂攬住她脖頸,他柔軟地依過去,對著她耳朵吹一口氣,聲音又軟又魅:“阿然,你想和我睡覺嗎。” “我很好的。”他咬住她耳垂,聲音粘膩膩的,又像是帶著某種瘋勁兒:“我們試一次好不好,就一次,你一定會喜歡的。” 林然不說話,她閉了閉眼,扯他的手臂。 奚辛纏得更緊,他恨不得變成蛇纏死她,林然叫他:“奚辛。” 奚辛的動作頓住了,然后他冷笑:“真沒意思。” 他摟著她脖子,腦袋搭在她頸窩,一會兒林然聽見他冷不丁出聲:“你會永遠陪著我嗎?” 林然沒辦法回答。 她應(yīng)該回答“是”,應(yīng)該安撫他,可是她給不了承諾。 她只能沉默。 這種沉默已經(jīng)足夠表示態(tài)度。 她被推開,妖精似的美貌少年撐坐在床頭,看著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玩又玩不起,又給不了承諾。” 他譏諷說:“林然,你真沒意思。” “我突然不想和你玩了,我們到底不是一路人。” 他像是厭倦了似的,偏過頭:“你滾吧,趁早和那兩個家伙一起滾,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林然看著他,他直接翻過身蓋好被子做出要睡覺的態(tài)度,她默然一會兒,站起來緩緩轉(zhuǎn)身離開。 奚辛面朝著墻,聽著身后輕緩的腳步聲一點點遠去。 他眼神空空盯著墻壁,卷起被角塞進嘴里,越塞越多,直到把口腔撐滿,他死死咬住,牙齒撕爛被褥露出雪白的棉花。 他蜷縮起來,摸向后脊,只有當這個姿勢時,才能感受到整條脊椎有異常的凸起鼓出來。 奚辛垂下頭,小狗一樣把臉埋進被子里,流出來的眼淚和喉嚨里滾出的嗚咽都無聲無息滲進棉花,把潔白的棉花鳧濕成深色的陰影。 林然走出屋子,仰頭看了看天。 很久,她從儲物戒指里拿出風(fēng)竹劍。 “林然!” 天一警告地叫她名字,林然置若罔聞,拔劍出鞘,雪亮的劍尖朝下。 “你想干什么?你不該摻合!林然!林然!!” 林然緩緩握住劍柄,轉(zhuǎn)過身,平靜向那座死寂的院子走去。 奚柏遠。 第107章 奚柏遠把最后一樣?xùn)|西放上去。 其實桌上的東西很簡單,只有三樣,一團被黑色包裹的魂念,一塊瑩潤剔透如瓷的碎片,還有一本妖皮冊。 這是他選擇留下的東西,一個關(guān)于過往、一個關(guān)于天機,一個則是他試圖探索的化神合道的另一種可能。 奚柏遠的目光緩緩移動,定格在最后那本妖皮典籍上,他沉吟片刻,拿起妖皮卷,逐頁逐頁撕成兩半,拼湊成兩本書。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也許他可以再劃分成兩種修煉的可能,看哪一種更好,或者能做到殊途同歸? “慧蘭啊。” 奚柏遠輕輕拍了拍旁邊的玉棺,望著里面安靜躺著的女人,有點快活地說:“你瞧我準備得好不好。” “我這心里總是不安穩(wěn),也許這一次老天也不會叫我順利。” 奚柏遠喃喃:“但沒關(guān)系,我會留下這些種子,若我真的有什么波折,那它們也會尋到合適的土壤生根發(fā)芽,等我來日,千年百年后,等我再一一把收獲的果實收回。” 門突然被推開。 奚柏遠抬起頭,看著那個少女走進來。 青衫,墨發(fā),長劍。 她像一簾風(fēng),一盞竹影,在清冽如海的平靜下斂著不可知的莫測與暗涌。 奚柏遠的目光從她微微露出一點雪白的發(fā)根,看到她手中靜默垂指的青劍。 這是林然從江無涯手里收過儲物戒指后,第一次把風(fēng)竹劍拿出來,所以也就是奚柏遠第一次看見她的劍。 這說不上是一柄很漂亮的劍,比起劍,也許它更像一根纖長的竹子,連劍鋒都是微微圓潤的、平和的。 但作為劍閣上一代的無情劍主,奚柏遠認得那把劍,那是風(fēng)竹劍,是萬仞劍閣的劍! 劍閣很久沒有誰取出這把劍的紀錄,這柄劍還應(yīng)該沉睡在萬劍林,但是現(xiàn)在,它就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這個無門無派的年輕女子手里。 奚柏遠看了看她手指戴著的儲物戒指,笑:“那孩子真是護著你。” “無涯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只有他知道,他到底對這個弟子寄予著怎樣的期許。 “他心地溫厚善良,但他的仁善是大道、是公道,我卻沒見他為哪一個人這般悉心籌謀。” 奚柏遠打量著她,目中漸漸流露出溫情與感慨:“這世上確實有緣分,就像我與你伯母,就像無涯與你。” 這很好。 因為有情才可以忘情,有道才可以破道。 林然的目光從椅邊的玉棺、棺中靜靜躺著的奚夫人,移到手扶棺沿微笑的奚柏遠。 這樣的奚柏遠和之前林然見過的不一樣。 他不再焦躁、痛苦、瘋狂得像是撞得頭破血流的野獸,他的態(tài)度從容、平和,帶著長者的和藹與風(fēng)度,重新變回了那個風(fēng)度翩翩的九州劍仙。 但是林然卻知道,不一樣了。 她仿佛能看見這個男人清俊、高雅的皮囊下,絕望瘋狂的靈魂像漆黑的泥潭在沸騰尖叫。 她見過這樣的人,他們都瘋了。 他也確實瘋了,無比冷靜地瘋狂著。 “你是從哪兒來?從過去,還是將來?” 奚柏遠興致勃勃地問她:“你是域外之人,你們那個世界是什么樣子?你又是為了什么目的而來?” 可不等林然說話,奚柏遠又自顧自搖頭:“算了,算了,天道不會讓你告訴我。” “它慣會這樣。” 奚柏遠哂笑:“堵住知道真相的人的嘴,就能讓一切繼續(xù)按照它想要的秩序發(fā)展,所以你知道的秘密不能告訴我,我知道的秘密也不能告訴別人。” 林然看著他不言,只是緩緩握緊劍。 奚柏遠看著她的動作,笑了。 “我知道你是為小辛出氣,想來殺我,可我還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