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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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石長老奇怪看著掌門,一眾禁衛跟在后面始終漠然不語,闕道子和其他幾個弟子湊到江無涯旁邊小聲議論,江無涯抬頭看過去,掌門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取出掌門令,掌心一抹,掌門令如波紋閃動,浮現出一幕幕光影。 是劍閣祁山大殿。 蒼通之先看過前殿,又去看烽火臺,都安然無恙,他松一口氣,然后去看后殿,那里供奉著一眾劍閣祖宗排位與眾多長老親傳弟子的長明燈。 然后蒼通之就清晰地看見,一盞長明燈上,桃花般的粉劍虛影漸漸蜿蜒開染著血的細紋。 所有人都看見了。 所有人都呆了呆。 碎劍?! 這是誰的劍要碎了?! 猛地一聲戾鳴,有那么一瞬江無涯幾乎握不住手里的劍,他一字一句:“是奚辛。” “奚柏遠!” 蒼通之勃然大怒:“我們回去!” 第106章 房間里男女曖昧聲音終于停止。 羅三娘撫著頭發慵懶坐起來,男人下意識伸出手臂想攬住她腰肢,卻被她輕描淡寫地推開。 她走下床,隨意撿起一件外衣披上就坐到窗邊,毫無所謂自己露出豐腴雪白的身體,她給自己倒一杯香氣馥郁的花茶,從她這個方向,能清晰望見那座尖聳的黑塔,以及黑塔上越來越磅礴濃郁的浮云幻影。 “你在看什么。” 幽冥嘶啞地開口,他撐著手臂坐起來,呈現半虛影的身體因為剛才交合時被渡來的力量而變得更凝實了些許。 他的元嬰和軀體早在幾百年前就毀了,嚴格來說那時候他就應該是個死人了,但好在他修煉的半妖功法讓他已經不再完全是個人類修士,讓他得以將一小部分殘魂抽離寄居黑塔,才能在如今有機會復蘇——這還是從黑塔塔頂封著魂念的那位至強者身上得到的啟發。 幽冥如今僥幸活了,但也只是活著,他只剩下一具殘魂,甚至連維持虛影的存在都需要依賴羅三娘渡來的力量,這種力量讓他舒適,讓他感受到久違的生機和強大,但與此同時就像給癮君子喂毒品,讓他在得到些許滿足的同時只會激起更多的渴望。 “我還不夠。” 幽冥倉促站起來,他甚至虛弱到踉蹌了一下,但他隨即快步走到窗前,幾乎是貪婪地撲到羅三娘身上要親吻她脖頸:“我還要,給我——” “啪!” 羅三娘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把幽冥的臉扇到一邊。 幽冥維持著側臉的姿勢,臉頰的血管一寸寸鼓起來。 他緩緩轉過臉,陰騭冰冷的眼睛盯著羅三娘:“你把我當什么?!” “啪啪!” 羅三娘毫不猶豫又是兩巴掌扇過去,咯咯笑:“你說是什么,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一只玩物,一條狗,或者泄欲的玩偶,你喜歡哪一個?我的小阿狗?” “你——” 幽冥神色驟變,他狠狠抓向羅三娘的手腕,羅三娘猛地抬腿把他踹翻在地,然后一腳踩住他的脖頸。 “是這些年關得你腦子也壞掉了嗎?我的小阿狗,你怎么還沒看清局勢呢?” 羅三娘笑:“現在早已經不是當年你呼風喚雨的時候了,你只是塊殘魂,附在黑塔的半個器靈,連個人都不是了,要不是我渡給你一點力量,你就只是一團臟兮兮的連人行都沒有的影子——所以你算個什么東西啊,還敢在我面前頤指氣使?” 幽冥被踩在地上,他的脖頸連帶胸膛一起劇烈起伏,那雙氣到發紅的眼睛死死瞪著她,眼神駭戾陰沉,可是看在羅三娘眼里,只覺得心曠神怡。 這個男人,終于能順服跪在她腳下了。 羅三娘心中升起無限的快感,甚至比她突破元嬰后期那天更快活。 她望著那雙充滿震驚不甘閃爍的眼睛,緩緩彎下腰,愛憐地摸了摸,尖尖的指甲摳在他眼珠的邊緣。 “所以我勸你乖乖的,好好想一想該怎么取悅我,趁我還對你有點興趣,你就能有個人樣,如果哪天我厭煩你了,你才是真的完蛋了,知道嗎。” 幽冥的臉色變了變。 門口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伴隨著侍女們恭敬輕柔的聲音:“夫人。” “進來。” 侍女們排著隊進來,卻沒想竟看見羅三娘踩著幽冥的畫面,她們腿軟地跪下,紛紛驚恐低下頭,連呼吸都屏住。 羅三娘沒有動,她就這么居高臨下俯視著幽冥。 幽冥眼底劃過清晰的憤怒,這種久違的羞辱讓他整張面孔都在扭曲。 他眼神瘋狂閃爍,但最后,他終究只能咬了咬牙,有些生疏地重新拾起自己曾經逢迎的姿態——他當然生疏,自從他成為威風凜凜的邪修霸主幽冥,他早忘了當年在那練氣邪修洞窟里搖頭擺尾做阿狗茍活的日子了。 但羅三娘會叫他想起來。 所以幽冥只能在脖頸越來越沉的壓迫下,強撐起笑臉,捧住羅三娘的腳踝,在她腳背落下一吻:“是,您說得算,我的女主人。” 羅三娘暢快地笑出聲來。 有那么一瞬間,羅三娘莫名想起那個叫林然的少女和她的小情郎,那個年輕雄獅一樣桀驁英俊的元小公子。 那少年也是那么孤傲、強勢又霸道,他是個俠客,但在她看來,他真正更像個人皇,有一副天生的冷酷心腸,他的一輩子本應該紅顏無數又冷漠涼薄,應該誰也不放在眼里,甚至該是另一個翻版的幽冥。 可是少年被那個少女馴服了,在他還年幼,在他還沒來成長為不可一世的皇者之前,他的身上已經被打上少女的烙印,被栓上了一條鎖鏈。 羅三娘想,只要那少女愿意伸一伸手,她輕而易舉能將那頭漂亮的、健壯的小獅子牽成自己的狗。 可是她沒有,她親手斬斷了鎖鏈,放那頭獅子自由。 多可惜啊。 羅三娘都忍不住惋惜。 她真的很羨慕那少女,她總忍不住想,如果她年幼時也能像那少女一樣聰慧、成熟,她是不是也能早早馴養好這個男人,就不會被他一次次的背叛,不會有這么多波折? ——好在這些都過去了。 如今他到底變成了她的,他的生死都在她一念間,而他虛弱到永遠不會有反抗的機會。 羅三娘用涂著紅艷丹寇的腳趾碾了碾幽冥的嘴唇,笑:“真是我的乖狗狗。” 幽冥臉色不變,眼瞳不受控制地露出晦郁,卻只讓羅三娘笑得更歡。 她重新坐回軟榻,侍女過來伺候她們梳洗,但沒有羅三娘的命令她們誰也不敢靠近幽冥,羅三娘掃視一圈,直接說:“小月,你去伺候幽冥公子。” 侍女中的小月柔順福身,捧著臉巾過去服侍幽冥。 羅三娘慵懶看了眼周圍的侍女,也不知是對她們說還是警告誰:“我的東西,都得干干凈凈是我的,就算是一條狗,如果你們誰敢勾引他,我也不介意多扒幾張皮。” 侍女們悚然,紛紛跪地顫聲:“奴婢不敢。” 幽冥臉上的笑容幾乎可以說是猙獰,他什么也不敢說,很大力氣從小月手里抽出臉巾,小月抬著被擦紅的手瑟縮著低下了頭。 羅三娘滿意地笑出來。 他不是離不開女人嗎,她就偏偏讓他看清楚,他以后身邊只會有她、或者這種連女人都不是的賤人。 “你就這么得意。” 幽冥終于看不過去,冷笑:“云家老祖跑了,很快云家就會帶著外援回來!” “你竟然想獻祭整個燕州,你簡直瘋了!這已經超過九州俗世界,這會驚動三山九門!” 幽冥譏諷:“還是你以為你是當年那位青州主?!況且連他都死了!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我是想獻祭燕州,但我這不是到底也沒有。” 羅三娘眼神一戾,又化為曼妙的嫵媚:“三山九門哪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獻祭燕州是大事,但屠一個金都又算得了什么?” 羅三娘望著對岸那座黑塔,黑塔上那團越來越膨脹虛無的光影,眼神流露出貪婪:“那團魂念很快就要破了,那幾個小家伙終于躲不掉了,我要吃掉他們,再吃掉那團魂念,我就有機會突破元嬰巔峰……” “只要我能突破到元嬰巔峰,我就不是邪修,而是穩坐王位的新任燕州主!” 羅三娘眼中突然爆出無比的暢想與野心:“那時我就是九州俗世界的新話事人!除了燕州,幽州、珫州、雍州…他們都會向我靠攏,只要我再愿意之后向三山九門表態不再鬧事,即使是三山九門也不會冒著引發動亂的風險對我下必殺令。” 誰叫這世道終究是強者為尊呢,別說什么正道邪道,也別管她曾經害死了多少人,死了的人是沒有價值的,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只要她足夠強大,當殺她的影響會比留下她更惡劣,即使是三山九門也會讓步的。 幽冥沉默了,眼臉不受控制抽動一下。 “還有,你怎么又忘了該用什么樣的態度與我說話。” 羅三娘纖長的手指猛地挑過幽冥下巴,指甲狠狠劃破男人的皮膚,流出來的卻不是血,而是飄散的魂霧。 “你可真香啊…” 幽冥眼瞳收縮,他看著羅三娘陶醉貪婪的神色,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對死亡的恐懼。 他和羅三娘修煉的是同樣的功法,而這部功法本就是同類相噬以進化自己,正如當年他能把自己的修為灌注給羅三娘,如今他的魂魄對于羅三娘也是最美味的補品。 “終于知道怕了。” 羅三娘被逗笑了,輕佻拍了拍他臉頰:“那就乖乖聽話,你還可以活得更久一點。” 幽冥臉皮抽搐,半響,緩緩蹭了蹭她的手,像一條真的狗在討主人的歡心。 羅三娘笑得開懷,手指在他臉頰又掐住幾道傷痕,心滿意足地站起來走了。 侍女們緊緊簇擁著她離開,只剩小月仍然瑟瑟留下——幽冥還沒有把毛巾還給它。 人都走了,幽冥臉上強撐的笑臉瞬間化為可怖的猙獰,他一把推翻桌子,轉頭看見小月,想到自己哪天扯開她衣服看見的惡心東西,剎那間怒火沖頭。 “賤人!” 小月只感覺一條毛巾像鞭子甩在臉上,然后一只灌滿殺意的靴子狠狠踹在它肚子,小月不敢反抗,所以劇痛瞬間從腹部撕裂,它以狼狽的姿態趴倒在地,臉色慘白。 但它很快爬起來,捂著肚子跪爬到幽冥腳邊,瑟瑟磕頭:“公子息怒,公子息怒……” 幽冥看著它那張柔弱姣好的臉就覺得惡心,要是以前他早可以第一面就想都不想就碾死這個賤玩意兒,但是現在他卻不能,他已經不再是當年呼風喚雨的燕州霸主了,他現在被圈禁在羅三娘手里,滿打滿算竟然只能用這一個兔妖。 幽冥深吸口氣,冷冷說:“起來。” 小月這才停止磕頭,柔順地跪在他腳邊,抬頭怯怯看他一眼,眼中是碎晶般明亮的仰慕。 幽冥冷冷看著它,心底滿是譏諷。 女人就是這么愚蠢的東西,總會被感情沖昏頭腦,這只不男不女的兔妖是,羅三娘也是。 面對羅三娘刻意的輕賤和侮辱,其實幽冥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生氣,他甚至覺得可笑,都到了這個時候,都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元嬰后期強者,那女人的腦子里還是愛情、還是男人,甚至還敢留下他的命——如果是他,他會第一時間就把羅三娘的魂魄吞得一干二凈,永絕后患! 不過就是這樣才給了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