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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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 林然驚呆,問天一:“他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又發表這么中二的宣言?” “賣你的法寶,用你的錢,傷自尊了唄。” 天一叼煙:“傲天嘛,從來都是送女人禮物的,這突然被你包養不適應了唄。” 林然撓了撓頭:“這孩子還挺講…啊!”她忘了自己頭發剛被泡在水里,一撓頭,瞬間被染了一手黑。 艾瑪!這玩意兒染色洗不掉啊—— 林然驚恐往四周找布要趁著顏色凝固之前擦手,剛看見塊布要摸去,就被一把握住手。 林然:“…” 完犢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元景爍攥住她的手,一眨不眨盯著她:“行嗎?” 林然沉默了。 她要好好想一想如果元景爍一會兒揍她,她該怎么個姿勢求生。 元景爍看著她生無可戀的表情,眼中的光亮漸漸黯下來。 “為什么不說話。” 他聲音沙啞,是說不出的壓抑:“你想說什么就說,我們還有什么說不得的。” 林然:“你先松開手…” 元景爍看她一臉急不可耐,突然起了逆反心理,冷笑:“如果我偏——” “…再看看你的手。”林然繼續:“你就都明白了。” 元景爍松開手,冷笑低頭看了看,看見一只烏漆麻黑的手掌。 元景爍:“…” 林然眼疾手快扯過毛巾撒丫子就跑:“我還有事兒走了你再找個毛巾擦天不早了我去隔壁睡晚安明天再見——” 天一:…這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元景爍看著翻飛的門,腦門都快炸了:“林然你給我回——” 話音未落,房門又被推開,林然探個腦袋進來,瞅了瞅,伸胳膊一把扯住小月:“你跟我睡,從今天開始你沒有私人空間。” “…”小月淚眼汪汪試圖再白蓮一把:“元大——砰!” 她被糊在了門板上。 小月:“…??!” 小月緩緩滑落在地上,仰面朝上,滿臉呆滯。 “對不起。” 林然特別沒有誠意地道歉,轉而拽住小月的腳踝,如同拽個拖布,把她生生拽去了隔壁。 元景爍眼看著林然拖著破布娃娃似的小月顛顛跑走了,眼皮子一直在跳。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坐回椅子上,盯著黑黝黝的掌心,明明是很氣,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唇角忍不住地往上翹。 真是個木呆子。 …… 小月跌坐在地上,柔弱瑟瑟的小可憐樣,然而門一關、脫離了元景爍的視線,她姿態立刻就變了。 瑟縮的肩膀支棱起來了,泛紅眼圈里的淚珠也沒了,臉上無辜害怕的小表情瞬間消失,扭頭直勾勾望著林然。 林然熟視無睹,扔給她個枕頭:“睡覺,或者打坐修煉,你自己看著辦,別吵到我睡覺就行。” 小月把手指含進嘴里咬了咬,忽然笑:“然jiejie,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秘密。” 林然看向她。 “我可以告訴你哦。”她軟眸嬌怯,呵氣如蘭,柔潤唇瓣含住指尖,勾出粘膩的銀絲,像是惡花擠出糜爛惡毒的汁:“…只要,你跪下來求我啊!” 林然定定望著她三秒,在小月的心不知不覺跳得更快的時候,她倒下了。 她躺倒,拉起被子,翻了個身。 三秒后,小月聽見小小的鼾聲。 小月:“…”媽的。 小月盯著她纖細的背影,手指攥著枕頭,尖長指甲生生把枕頭撕爛,里面柔軟的絨絮散了一地。 去死去死去死—— 小月死死瞪著她,恨不得把她生扒抽骨,指甲伸了又縮縮了又伸,到底也忌憚著沒敢動,把爛枕頭狠狠摔在一邊,滿眼陰戾盤腿閉眼開始打坐。 夜色漸濃。 今夜烏云格外重,遮住了半弦的月,斑駁的月影斜落窗邊,隱入無邊晦暗的黑暗中。 有無聲的氣流和著晚風拂動,微涼,泛寒…帶著漸漸駭人的殺意。 林然忽然睜開眼。 空氣中有什么變了。 林然想都沒想,摸出儲物戒指毫不猶豫就扔了出去。 下一瞬,屋頂驟然坍塌,整座客棧幾乎瞬間被夷為平地,屬于金丹后期的強悍駭人的力量狠狠撞在儲物戒指上。 本就在天雷中支離破碎的儲物戒指承受不住徹底湮沒,晶瑩飄零的空間碎片中,林然透過破裂的屋頂,看見天頂籠罩一層水波紋狀的屏障,將大半條長街籠罩在其中。 目光穿透那波紋屏障,林然甚至能望見對岸另條長街春樓燈火不熄的景象,然而不過幾里之隔,那遙遙歡聲笑語竟似被擎天橫戈而斷,此方空氣死寂凝固,浮在半空之中的,赫然是居高臨下望來的長風城主畢烽。 燕州禁令,城中不得殺人。 可他趁夜而來,公然臨城,殺元景爍。 這一刻,林然出乎意料地冷靜,畢烽寧愿違背州令、放棄長風城主之位被燕州宗府追殺,也要殺了元景爍,以絕后患。 不得不說,狠得下心,也足夠破釜沉舟。 流光自隔壁橫沖而出,金色刀光狠狠劈向畢烽。 畢烽一揮手將刀光震碎,筑基巔峰強度的靈力于他不值一提,可那刀光中蘊含的“勢”、那尚且青澀、淺薄,卻已經展露出崢嶸威力的刀勢,卻震得他手背發麻。 畢烽望著那自廢墟中躍出的英挺少年,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殺意。 不做長風城主也罷、被燕州追殺也罷,大不了他逃出燕州退避其他州府,或者拜入哪方勢力尋求庇護,以他金丹后期的修為,四海九州自有可去之處 ——但是這個少年,絕不能留! 畢烽抬了抬手,身后靜立的客卿暗衛立刻往廢墟沖去。 林然還沒來及追上元景爍幫忙,數道法光迎面撞來,小月一個翻身毫不猶豫躥躲到旁邊,下一秒林然已經被團團圍住。 元景爍低頭看了看與金丹客卿廝殺在一起的林然,再抬起頭,渾身飆出駭人殺意,望著畢烽的眼神像兇狼要將他撕碎。 “老夫給過你機會,小兒,可惜你不識抬舉。” 畢烽冷冷道:“老夫欣賞你,愿意把女兒嫁給你,我兒美貌、性情柔婉,宜室宜家,只要你答應,你我岳婿同心同德,日后老夫和長風城便是你最大的仰仗,可惜你自己不惜福分,非與老夫作對。” “笑話,你讓我娶我便娶,你算個什么東西!” 元景爍嗤之以鼻,毫不客氣:“不過是想用女兒做繩子拴住我白賺條獵犬,見計策不成惱羞成怒轉而痛下殺手,如此卑鄙無恥,一扭頭舔著臉就說自己是看重我、說我不識抬舉?誰給你的臉?!” “放肆!” 畢烽被說破心思,臉色瞬間陰冷,大怒而反笑:“猖狂小兒,好硬的嘴…好啊,老夫便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也有你的嘴這樣硬——”說著他猛地高舉雙手,爆涌的靈氣將大地撕裂,漫天塵土席卷天空,聚為一只遮住半個蒼穹的土黃色巨掌狠狠向元景爍拍去。 元景爍拔刀暴起,金光泛開的罡風直直頂上壓來的巨掌,霎時間沉重的壓力仿佛整個天幕墜落砸在他身上,屬于金丹的宏大靈氣余波在他周身震蕩,輕而易舉撕裂他周身的屏障,元景爍胸口宛若被一拳狠狠錘中,殷紅的血從唇角淌出。 這就是金丹后期的力量。 元景爍死死咬住牙,全身肌rou驟然發力,半身衣衫破碎,露出年輕矯健的體魄,修長的雙臂青筋根根崢嶸暴起,金光爆亮刺目,竟硬生生把擎天厚重的巨掌頂出一道裂縫、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廢墟中,小月依在坍塌的梁柱后,仰頭望著穹頂一人一刀頂住虛空巨掌的少年,眼中閃爍出前所未有的異彩。 “是力量…” 她喃喃著,臉頰泛起潮紅,手指一點點掐進柱子堅硬的實木里,指甲被磨得開裂她也似一無所覺,只癡迷望著少年的背影:“是力量啊…” 好想要好想要。 好想要這個男人,好想得到這種力量。 這種——被天道厚愛的,可以肆無忌憚、再不被任何管束的力量。 有破裂的靈光刮過,斑斕的光彩中,映亮陰暗處一雙寫滿了貪婪和欲望的眼睛。 林然臉色卻驟變:“小心——” 但是已經晚了。 元景爍感覺腹部的涼意。 他僵了僵,緩緩低下頭,一只粗糲的拳頭破腹而出,粘稠猩紅的血淋淋淌下,順著顫抖的肌理滾落,一股一股聚成猩紅血泊。 身體是麻木的,十幾秒后,感官才后知后覺地回籠,剎那間,前所未有的撕痛貫穿四肢百骸。 元景爍的手開始發顫。 “如果給你機會,也許你未來真能一方氣候。” 畢烽冷森森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說不上是得意、惋惜、恨意還是終于能除掉心頭大患的松一口氣,他道:“只可惜小子,你太狂了,未出海的蛟龍不配被稱為蛟龍,你的未來,將終結在此了!”話音未落,畢烽猛地抽出手臂,鮮紅的血rou伴隨著潑天血雨濺落。 元景爍全身一震,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大股大股的血已經噴出,噴成漫天血雨。 他試圖用力、他試圖握住他的刀,可是這一刻,那刀突然變得很沉很沉,空洞的腹部、涌走的鮮血伴隨著退潮般消逝的靈氣,他清晰地意識到,有什么抓不住了。 “元景爍——” 元景爍聽見有人凄聲叫他的名字,他聽出那是誰,他想說他沒事,可是血太多了,從肺腑涌上來,堵住了他的喉嚨,他說不出來話。 天空壓下的土黃巨掌越來越重、越來越沉,蜿蜒的裂痕在上面蜿蜒,眼看要將元景爍碾碎……畢烽不由露出得意的笑意。 然而就在那一霎那,少年全身爆出可怕的力量,竟猛地收刀,不顧天頂坍塌砸下的巨掌,轉身一刀狠狠劈向畢烽。 畢烽正用靈氣支撐著巨掌要將元景爍壓扁,沒料到他竟敢撤下防御以同歸于盡的兇勢殺來,猝不及防被一刀貫穿胸口,霎那間血開rou綻、露出心口被震出裂痕的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