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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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聽不見?介澤不僅聽不見,戴著這礙事的面具,看得也不真切。 后恒瞥了一眼隨之而來的五個市井無賴,對介澤道:大人,你先回府吧。 介澤仍然沒有聽到,呆在原地一臉茫然。 后恒隨介澤出行沒有帶刀劍,而身后的幾個無賴也不像是什么善罷甘休之輩,后恒觀其舉止猜測他們應當是帶了隨身短刀的。后恒一個人對付這些雜碎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可介澤短暫失聰 即使介澤失明失聰對付這些人也沒問題,但是,后恒還是不想讓介澤參與這場鬧事中污了大人的手。 后恒上前一步,看似親昵地對介澤低語:大人,你先行離開,此事交給我。 介澤:早這樣說不就行了,我先回府,你好好給這些人長個教訓。 后恒聞言沒有了顧忌,轉身朝幾個市井惡霸走去。介澤:溜了,溜了。 市井無賴看到介澤跑路,叫囂道:哎呦,小娘子去哪里啊,留下來陪爺幾個樂呵樂呵。 所幸介澤根本聽不到,專心致志地回府了。 看清楚,這是明城主,不是什么姑娘。后恒輕蔑地掃了這五個潑皮,道:各位好歹也是明城的蟲豸,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還是改行做人吧。 就這姿色,不是姑娘也舒坦啊。領頭的無賴是個葷素不忌口的人,他得意的露出滿口黃牙,旁邊的狗腿諂媚道:老大,剛剛那個是新來的,看我搶來給老大舒服舒服。 等等。領頭的瞥見后恒衣著考究,也不敢輕易動手,他攔住就要沖上去找死的狗腿子,對后恒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在明城沒見過你。 后恒耐心還算可以,他難得聽完了這句話,甚至還回了句:那位是明城主人,難得來北地一趟,全叫你們這些無賴攪了興致。我今天來便是奉明主之命教你們做人。 明主?領頭的無賴是個山棒,從來沒有聽說過明城還有主人,偶爾有關于明主的謠言,但也不過是一些毫無根據的談資。明主從來沒有亮過相,他對明城的認知還停留在李老爺王鄉紳的時期,哪管什么可笑的明主? 老大,他這是羞辱你,這么多年過去了,明主早就化成灰了,他這是打著明主的旗號裝孫子。狗腿子不愧是狗腿子,山棒不愧是山棒,煽風點火幾句話就成功的炸毛了。 你羞辱我!在這一塊沒人敢看不起我。無賴頭頭怒吼一聲壯膽,然后活動了一下頸骨,咧著嘴下令道:上!弄他,往死里弄,教他怎么做人。 后恒眼看不能靠口頭勸說這幾個無賴改邪歸正了,也省去浪費口舌。一個不怕死的愣頭青揮舞著手里鈍成鐵塊的刀子沖了上來,還沒有靠近后恒就被地上的土坷垃絆了一下,他踉蹌著撲上來,撲上來,然后愣住了:老大,要砍嗎? 后恒很駁面子地嘲笑道:刀子鈍成那樣,麻煩換一個再來。 雜碎,叫你打你就打,出了事情老子擔著。無賴頭頭怒喝一聲,給愣頭青壯膽。 呀!愣頭青一看就是新來的小弟,餓得皮包骨頭,沒一點戰斗力,他緊緊攥著刀子作勢要砍后恒。 后恒側身一偏輕松閃躲開來,那愣頭青用力過猛差點失手砍到自己的腿,后恒笑這無賴差點自傷,好心地一個側踢將他手里的刀踹飛。 手里的刀沒了,那愣頭青哭喪著臉對老大道:老大,怎么辦? 別丟人現眼了,滾回來。那無賴頭子臉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嘴角抽了抽,對剩下的三人使眼色道:一起上。 三人咋咋呼呼地上前尋死,后恒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幾人放倒,刀子掉落在地,后恒走過去拾起來,道:想做惡霸就要有拿得出手的武功,不然就憑拿著這幾把鈍刀,也只能是為對方送兵器。 那惡霸頭子面子上掛不住了,只能箕踞而坐,惡語相向:你不也是那明主的狗腿子?裝什么人模人樣? 后恒本欲放過這些無賴,這一句惡言出口,后恒有了一絲殺意。 這些潑皮無賴以激怒后恒為樂,繼續罵道:明主不把你當回事,你就是明主的一條走狗,哈哈哈。 這惡霸頭子最忠實的狗腿趁機添話:我看你這般中意明主,該不會是明主養的男寵吧! 后恒面露薄怒,道:嘴巴放干凈些,明主留你在明城不是讓你做蛀蟲的。 這些無賴成功地激怒了后恒,發出一陣唏噓聲:果真是明主的男寵,也不過如此,比我們好不到那里去。 后恒拿刀在惡霸頭子頸間比量,道:我本欲留你一條狗命,既然你這般不想要,就算了。 幾個無賴似乎料定后恒不敢殺人,挑釁道:不過區區一個男寵,你敢殺我們?你以為明主不會降罪于你? 后恒忽然淺笑低語道:不是明主男寵,是夫君。 無賴一直暗中激怒后恒,妄圖趁機逃走,無賴頭子趁著后恒放松警惕,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逃離幾丈遠,盡放屁,小小男寵還敢吹牛,待明主知道了,你一定死在我前頭,呸。 夜風起,后恒的衣衫獵獵翻飛,他站在風中,很瘆人地笑了:既然我敢這樣說,便不打算留活口了。 這天夜里,罕有人至的小巷里傳來了幾聲驚恐的嗚咽嚎叫聲,嚇得從墻頭路過的野貓豎起了尾巴,野貓側耳細聽,卻再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一位懷才不遇的酸臭書生賭輸了錢,氣憤中灌了幾壇子酒,路過小巷時恰巧有了憋脹感覺。趁著四下無人,他肆意地隨地放水,就在他終于舒坦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書生蹲下嗅了嗅,懷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他拿在地上一點湊到鼻頭聞了聞,很純正啊?哪里的血腥味? 自命不凡的書生忽然聽到那邊傳來刀落地的聲音,他好奇地在拐角處探出頭去:后恒解決了幾個無賴,隨手丟棄了刀,跨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趁著夜色離開了。 書生頓時酒醒了大半,剛剛放過的水不由自主地再次流出,他沒骨氣的失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時口快一時爽,事后滅口一人當~~~ ☆、噩夢纏身 介澤自打回了明府便心悸不止,他闔眸在榻邊坐好,紛亂的鬼影在腦中揮之不去。惡疽不是單純的擺個樣子,沾染后免不了噩夢纏身,介澤本就難以入睡,這樣一來,漫長的夜晚更難過了。 介澤不敢合眼,他心道:后恒怎么還不回來? 正想著,忽聞房門開啟,介澤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他匆匆前去迎接后恒,一起身,心悸難忍。后恒剛剛來到內室,正逢介澤皺眉捂著心口跌坐榻上。 大人,你怎么了?后恒忙不迭地扶著介澤,是由于惡疽嗎? 不至于。介澤被后恒一扶,心悸的感覺立刻消失了,后恒作為惡疽曾經的宿主與介澤待在一塊恰巧可以牽制這心悸的毛病。 介澤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真不疼了?后恒有些不相信,怎么會這么快就不疼了? 小混賬你可盼我點好吧。介澤笑罵一句,忽然間嗅到一絲血腥氣,他剛剛穩住的心又吊了起來。哪里受傷了?怎么藏著掖著不告訴我? 后恒不自然地怔住片刻,笑著對介澤道:我無事,那幾人帶了刀,不過沒誤傷其他人。 還沒待介澤從這句話中聽出不對勁來,緊接著就被后恒取出的小木匣吸引了注意,這又是什么哄小孩子的東西? 后恒:這次不是地攤上的小玩意兒,聚寶閣的稀品。 介澤:聚寶閣? 后恒像是怕介澤想不起來似得,解釋道:造假金釵的那家黑店。 介澤:哦。 木匣里陳著一粒素白珍珠耳飾,大小剛剛可以完全遮住介澤耳上的惡疽,后恒親手為介澤戴上,道:不錯,甚合我意。 介澤: 你開心就好。 對于教子教徒這方面,介澤向來習慣過分的溺愛慣養。只要無傷大雅,介澤從來不會有一絲反對的態度。于是就這樣,介澤被迫戴上了這珠子。 難為你有心,揍了一頓無賴還有心思考慮去趟聚寶閣。介澤初戴耳飾有些不習慣這沉甸甸的下墜感,他摸著這冰涼玲瓏的珠體,道:這珠子倒是不假。 大人,聚寶閣在年前就已經徹查過了,不會再有假物出現了。后恒徹查過后,聚寶閣哪里還敢賣那些假貨? 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介澤好不容易有些困意,于是很爽利地趕走了后恒,自顧自地扯被睡了。 手上有五條人命的后恒睡意全無,他直到介澤睡死后,才露出掩飾在眼中的愛慕:大人,明日,你還會這般待我嗎? 讓那幾個無賴住嘴的方式并不一定是滅口,只怪那句你以為明主不會降罪與你?,使求而不得的后恒想要知道,若明日有人前來明府告狀,那時候介澤可還愿意保全自己? 介澤果然困在了夢魘中,夢中是無盡的苦難澤,時間被無限拉扯變長,度日,如年。 仿佛再經歷了一場古戰場的廝殺,夢里的廝殺吶喊聲震天,流血漂櫓。介澤麻木地趟過血水,衣擺上和著腥臭的血和泥,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個似人的東西來,對著介澤就是一砍刀。 介澤清醒地意識到這是夢境,夢中意念為大,所以的一切都會跟隨夢境主人的心念而動,故介澤只是象征性的躲了一下,去死,介澤直率地下了命令。 那砍人的玩意兒絲毫沒有理會介澤的命令,砍刀照樣落下。介澤一時間沒閃開,差點讓削了耳朵,這是什么不入流的夢魘?介澤有些狼狽的躲開。 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別礙眼。介澤氣勢上依舊不輸,一邊閃躲,一邊用意念遣回這似人非人的東西。 夢境中周旋了足足三天,介澤才滅了這玩意。 他半死不活地靠著一棵歪脖子樹歇下來,惆悵道:這夢魘不愧是惡疽所化,里面的妖物非但不聽話還耐打,硬是弄不死。 沒等介澤緩口氣,耳畔就傳來一聲震耳的吼叫。 介澤: 還有完沒完,能不能讓我緩口氣? 介澤扶著歪脖子樹站直了,扭頭一看,這是誰家少年郎?。?/br> 我家的后恒! 此時的后恒還是兒時的模樣,孤零零地立在泥沼血水里,那似人非人的怪物正拎著一把鈍刀子朝后恒走去。 介澤霎時怒不可遏,從袖中召出君弄朝著那怪物擲過去,君弄結結實實釘在怪物身上,那怪物絲毫不受影響,依舊朝著后恒移動。 介澤只能飛身上前帶后恒離開,怎料,后恒像是扎根在了泥沼中,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眼看砍刀就要落下,介澤咬咬牙,以血rou之軀護住了小小的后恒。 怪物怒吼一聲,手起刀落,砍刀穿過介澤的身體,還是砍在了后恒身上。介澤毫發無損,他驚愕地看著懷里的后恒被砍刀砍下一條手臂,血水噴濺,染紅了衣襟。 介澤雖然知道這是一個夢魘,還是成功地被夢魘拿捏住了痛處,天不怕地不怕的閣主平生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自己竟是這般無能,連個小孩也護不好。他嗚咽地抱住懷里的后恒,心若刀絞。 夢里的后恒被砍下了手臂,但卻安安靜靜的,仿佛不疼似得,看到后恒沒有過多的痛苦,介澤稍微的好受了點。怪物在砍了后恒一條手臂后就消失不見了,介澤也不知道拿什么給后恒報仇,只能緊緊摟住懷里的孩子。 后恒聲音沙啞地想要安慰介澤,張了張口,只說了句:大人,抱歉,弄臟了您的衣裳。 仿佛又回到了明城初見時,臟兮兮的小孩對著高踞白馬上的明主說:大人,抱歉,弄臟了您的衣裳。 介澤終于從泥沼中抱起了后恒,此次夢魘著實陰毒,惡疽化夢,名為苦澤,叫入夢者心痛、心寒、心死。 苦澤無邊,介澤茫然地抱著后恒向前走,永遠沒有盡頭,永遠沒有出路。后恒忽然說話了,失血過度使他的聲音低若蚊吶:大人,別走了,殺了我吧。 介澤腳下一頓,力不從心,差點摔倒。的確,苦澤夢魘攻心,專殺入夢者心中掛念之人,只要夢中的后恒死了,介澤才能離開夢魘。 我允許你死了嗎?我說過,你身上有我的二十年陽壽,未經允許,不得離世。介澤偏不信這個邪,我就不信離不開這個鬼地方。 后恒繼續央求:大人,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 介澤:我!偏!不! 懷里的后恒忽然笑了,介澤倒抽一口涼氣,慌忙把人放到地上。 后恒落地無影,苦澤夢境開始崩塌,介澤一身傲骨立在原地,他正聲對著苦澤夢境道:我丑閣閣主介澤,要一人活,他便不得死,量你苦澤神通廣大,能奈我何? 周身開始模糊,霧稠如熏香 夢境定格,重歸黑暗 介澤終于從夢魘中醒來,這夢不長,僅僅兩個時辰,這夢也不短,仿佛歷了半生。 天還未亮,帶著滿心疲頓,介澤點了一盞紅燭前去暗室。盡管知道只是一個夢境,介澤還是沒辦法放心,非得看看后恒才能踏實。除此外,惡疽帶來的后患沒有消除,介澤依舊感到心悸,后恒作為惡疽曾經的宿主是緩解心悸的一味良藥。 由于種種原因,介澤將掌心貼于暗室機關處,推開了門。 紅燭搖曳,襯著介澤的天顏,后恒沒想到介澤會夜半前來,著實吃了一驚。 后恒一夜沒有安睡,他把自己隱于黑暗中,對著手持紅燭的介澤道:大人,怎么想到要來看我。 介澤拿手中紅燭引燃暗室的燈盞,沒有回頭,道:剛剛入了夢魘,不好受,來看看你才放心。 只是什么夢境,還需要看看我才放心。后恒輕輕笑著:大人,可是夢到我了? 介澤點亮暗室后,放下手里的燈盞,陪后恒坐下,既然是噩夢,就不要提了,乖乖陪我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