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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貴扒拉完碗里的飯,一抹嘴,“我走了,晚上不用等我。” “知道了,趕緊走吧,別在我眼前礙事了。” 第49章 石灰 陳夫人是個雷厲風(fēng)行之人,吃完飯…… 陳夫人是個雷厲風(fēng)行之人, 吃完飯收拾妥當(dāng)便準(zhǔn)備去找算命先生。 她出門帶了一個小廝和一個婢女,小廝在前面趕馬車,出了石家大門, 徑直往城南去。 北富南賤,說的是城北住的都是些富貴人家,和官府或多或少有些關(guān)系。而城南住的都是平民百姓和一些下九流的行業(yè)的人。 而魚娘一行人租住的城東,位于兩者之間, 在這里居住的百姓大多有一份體面的活計,雖然比不上城北的富貴, 但是養(yǎng)家糊口是綽綽有余。 由此可見, 多虧了石貴, 劉大麻子在找房子上,至少是盡心盡力了,并未糊弄他們。 婢女名叫春芽, 正跪坐在軟墊上,動作輕柔地給陳夫人捶腿。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陳夫人一晃,險些撞到了頭。 她扶著馬車坐起來,春芽趕緊把陳夫人頭上的銀釵扶好。 陳夫人問道:“怎么了這是?馬車怎么突然停了?” 小廝是石貴本家的人, 名叫東生,按輩分應(yīng)該叫石貴一聲族叔,石東生道:“嬸子,前面路上有積水,過不去了。” 陳夫人彎腰站起來,扶住春芽的手掀開簾子一看,果然前面的石板路上都是水, 這水渾濁不堪,也看不出深淺,若是冒然進(jìn)去陷在了里面可就糟了。 東生東生道:“嬸子,要不咱們換一條路繞過去吧。” 陳夫人道:“行,換個路再看看,你停車之前千萬告訴我一聲,剛才我險些撞到了頭。” 東生不好意思低頭笑笑,抬頭又看到春芽在朝自己笑,臉上飛起一片紅暈,“欸,嬸子,我都記住了。” 馬車在巷子里艱難調(diào)了個頭,又換了一條路重新往城東駛?cè)ァ?/br> 陳夫人也不讓春芽替她捶腿了,她心里好奇一場大雨過后,現(xiàn)如今外面是個什么樣,索性自己掀開車窗上的簾子,開始打量起外面。 經(jīng)歷一場風(fēng)吹雨打,家家戶戶原本灰撲撲的墻院被用力清洗了一番,看起來干凈利落了不少。 不過也有不少人家的房瓦被砸穿了,現(xiàn)如今正忙著在屋頂上修修補(bǔ)補(bǔ)。 而石板路上還有一層薄薄的積水,馬車駛過濺起一灘水,路邊的行人趕緊避讓,卻因著路面不寬,還是躲不開被泥點濺到身上。 再往城南走,路面上的積水多了不少,原本只能淺淺覆蓋一層石板,現(xiàn)在足有小半個車輪子那么深。 而兩旁的院子也漸漸破敗了起來,有些院子甚至倒塌了大半,半邊屋子都泡在水里。 前面的積水太深了,上面還飄著破破爛爛的一些家伙什,馬車不能再往前走了。 算命先生的家還要在前面再拐個彎,陳夫人見實在進(jìn)不去了,無奈之下,只能叫東生往回走。 東生費(fèi)力地拉著韁繩,讓馬車掉頭,好不容易掉過頭,拉車的馬突然發(fā)瘋了似的往前狂奔。 東生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拽住韁繩,“你這個畜生,跑什么跑!快給我停下!” 陳夫人和春芽在馬車上被顛的前仰后翻,倆人跌倒在馬車最里面,嚇得臉色煞白。 陳夫人的發(fā)釵斜了,頭發(fā)也亂了,她大聲道:“東生,這是怎么了?” 東生的手死死拽住韁繩,緊緊盯著前面的路,避免馬車跑的太快撞到了人,“嬸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這馬突然就發(fā)瘋了。” 就在這時,前面又駛過來一輛馬車,東生趕緊把馬往一邊拉,另一輛馬車也往另一邊避讓。 東生趕著馬車,馬兒偏了一點,東生一時沒有拽住,馬兒一頭撞到了墻上,隨后倒在了地上。 陳夫人“哎呦”一聲,頓時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一頭撞到了車廂上。 東生在馬車翻身之前,及時跳了下去,摔到一旁的地上。 馬兒撞墻后,馬車也轟然倒地。 東生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的泥濘,趕緊撲到馬車旁,焦急地問道:“嬸子,春芽,你們怎么樣了?” 春芽的聲音從車廂里面?zhèn)鞒鰜恚拔覜]事,夫人暈倒了。你快想辦法把夫人拉出來。” 倆人一個在里面推,一個在外面拉,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陳夫人從馬車?yán)锱顺鰜恚鰜頃r陳夫人額頭不小心沾上了地上混濁的積水。 春芽趕緊拿帕子給她擦干凈。 陳夫人雙眼緊閉,額頭上一片血跡。 而另一輛馬車頭也沒回,反而跑得更快了,幾瞬之間就消失在了前面小巷。 春芽拖住陳夫人的頭,避免她的頭再沾到地上的積水,“夫人暈倒了可怎么辦?要趕緊去找個大夫來看看。” 東生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馬兒的腿上有一個大口子,正往外不停冒著鮮血,想必是在污水中被某種利器割破了,所以才會突然發(fā)瘋。 東生想了想,“馬車不能再坐了,不如我直接背著夫人去找大夫。” 春芽道:“行,那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合力把陳夫人背到了背上,深一腳淺一腳往醫(yī)館走去。 等他們走遠(yuǎn)了,巷子里冒出幾個人,一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而后朝后面使了個手勢。 “人都走了,咱們快點把馬給拖走,這么肥的一匹馬,賺大發(f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