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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扁擔,李伯山道:“賣柴火的人還在外面, 這根扁擔要還給他。哦對了,叔河,仲海回來了嗎?” 李叔河搖搖頭,“二哥不是和你一起出的門嗎?” 李伯山道:“我們倆分開后,我去買柴火,他去街上轉轉看看糧食什么價,我以為他回來了。” 李伯山正要出門,李仲海就回來了。 魚娘看到,李仲海的小腿以下的衣服鞋子全都濕透了。 李仲海道:“大哥,你出去啊?” 李伯山晃晃手里的扁擔,“把這個送回去。” “那行,你去吧。” 倆人打完招呼,李伯山往外走,李仲海進來。 這時廚房里冒出了煙氣,原來是陳氏他們正在做飯。 顧氏要進去幫忙,被劉氏推了出來,“你出去吧,里面煙太大,熏著了怎么辦?” 劉氏見到廊下堆著的柴火,上前拿起一根看了看,“不行,這柴火干的不徹底,燒起來煙太多了,誰買的路,我非得說說他。” 李仲海接話,“娘,這樣的柴火已經夠干了,你不知道,前兩日的雨下的太大,不少店鋪都進水了,而且外面大街上的積水都沒下去,柴火都送不過來。” 他拉起自己的褲腳,指給劉氏看,“你看我這衣服都濕了,咱們租的院子地勢高,沒什么積水,外面大街上水最深的地方齊腰,不少人家的房子都給淹了。” 劉氏這才不抱怨,不過還是盤算道:“既然這樣,這一擔柴火受了潮,可不能再給賣柴的這么多錢了,一擔柴十文錢,他們這是在搶錢。” 李伯山正好送完扁擔回來,聽到劉氏的話,不敢告訴她這一擔柴火價錢漲了三倍。 正好李大成從屋內出來,“伯山還有仲海,你們倆進來,和我說說街上目前都如何了?” 李伯山和李仲海跟在李大成后面進了屋。 魚娘從井里面提上來小半桶水。 沒下雨前,井里的水位要低不少,經歷了一場暴雨,水快溢到了井口,魚娘不費力氣就提上來了小半桶水。 顧氏扶著肚子在院子里慢慢走動,李大成特意叮囑她,不能老是窩著不動彈,這樣對孩子和孕婦都不好,平日里多走動走動,這樣孩子才好生。 顧氏見魚娘一個人打水,小聲驚呼道:“魚娘你快過來,小心別掉下去了。” 魚娘把棗子洗了洗,遞給顧氏一個大紅棗,“嬸娘,你嘗嘗這個紅棗,這是從樹上掉下來的,應該挺甜的。” 顧氏接過紅棗,叮囑她:“下次別再一個人打水了,井邊濕滑,萬一滑倒了就夠你受的了,以后打水這事就叫你小叔干。” 魚娘點點頭,“嬸娘我知道了。” 這時三牛從屋子里出來,眼尖看到了魚娘手上的棗子,“噔噔噔”跑過來,“姐,我也要吃棗子。” 魚娘給了他一個,另一個悄悄攥在手心里,“只有這一個了,吃了就沒了。” 一碟腌蘿卜,配上紅薯干熬成的粥,就是眾人早上的飯。 每個人都很珍惜碗里的飯菜,即使是二丫和三牛,也一點不剩喝光了碗里的粥。 吃完飯,陳氏坐在走廊下替魚娘縫衣服,魚娘蹦蹦跳跳在她身邊玩水,雨滴從房檐落下,滴在石板上形成了一個個小坑。 陳氏道:“你別亂跳了,小心衣服又濕了,前天洗的衣服還沒干,身上的再濕了可就沒得換了。” 魚娘乖乖地跳上石階,從兜里掏出僅剩的一顆紅棗,“娘,這個給你吃。” 陳氏抬頭笑道:“你吃了沒,我看三牛早上也吃了一顆紅棗,是不是你給她的?” 魚娘神色未變,“我當然吃了,我要是不吃能給三牛嗎?” 石家也在用早膳,不過比起李家和劉家的清湯寡水,石家這邊就豐盛多了。 雞蛋羹、八寶粥、炒rou、還有各色時蔬,足夠石家人吃的飽飽的。 陳夫人哄著元寶用完了一小碗雞蛋羹,幫他擦擦嘴,讓丫鬟把元寶抱了下去。 問石貴:“今天你還要出城嗎?” 石貴飛快地扒拉著碗里的飯菜,點點頭,“自然要去,除去孝敬大人的錢,我這一趟一天能賺二三十兩銀子,你說說,在城里干什么營生能這么賺錢?” 陳夫人也未多在意,石貴干這種事不是一天兩天了,該怎么做他心里有數,而且上面還有大人兜著,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亂子。 不過,她又想起了什么,說道:“我看給元寶算命的那個算命先生,還是有點本事的,你想想,他說元寶三歲前必有一大劫,而且有貴人相助,果然應驗了。我想再找他算一次。” 石貴不在意道:“那就再去算一次,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陳夫人見石貴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里就來氣,“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要不是你非要拉著元寶回去上族譜,他能出這檔子事嗎?出了事你還大嘴巴子,非要和李家說清楚,結果把咱們認魚娘做女兒的事也給弄泡湯了。” 石貴求饒道:“我的夫人呦,咱們又不是非要認個干女兒,再說了,現在元寶不是認的有個干爹嗎?李家怕元寶擋了魚娘的運道,心疼閨女不愿意答應,咱們也不能硬逼著人家吧?” 陳夫人道:“我還是覺得魚娘才是元寶的貴人,不行,我今天就去找算命先生,靠你我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了,遲早有一天我要被你給氣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