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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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不承認自己做出了超出理智范圍的行為。 [過早向劇情人物暴露了自己,讓任務對象察覺到異狀。] 江奕死鴨子嘴硬,強作淡定道:遲早也要檢測天道對外來者的態度,無妨。 7號位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當著江奕的面拖出電子面板,書寫等會要提交上去的報告。 江奕輕咳了一聲:既然天道沒有明確做出表示,主系統也沒有探測出異常數據,報告之后再做也一樣。 [主系統提示:請任務者不要牽連無辜系統做擋箭牌。] 江奕的臉皮幾不可聞地抽動了一下。 御膳房內很多人在準備吃食,來來去去忙活著,也沒人注意偷偷潛入的江奕。 江奕將食盒放在旁邊,平靜自然地離開,便將宮人的軀體丟在了無人的地方,沒過多久宮人醒來,呆愣茫然地看著四周,顯然還在狀況之外。 他站起身,苦惱地撓撓后腦勺,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來,神情陡然一慌,朝著御膳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喲?公公怎跑得這般匆忙,難道是忘了什么東 莫說廢話!貴人的早膳你們做好了么? 說什么早膳,公公莫不是糊涂了,天還未亮時不就已經被你拿走了么!方才你來還食盒,大家可都看見了啊! 你才在說什么胡話,我什么時候來過御膳房? 江奕沒有往后看上一眼,慢騰騰地飄回了楚凜居住的偏殿。 宮人侍奉的是當朝皇帝最寵愛的貴人,為人驕橫不講理,宮人侍奉吃食卻誤了時辰,致使貴人餓肚子,估計能被那人刮下來一層皮。 上輩子有江奕時時刻刻看顧著愛人,對方沒機會發瘋,自然也沒有在瘋了之后碰上穿越而來的主角,主角也沒機會往蒼燼的肚子上扎上一刀。 所以江奕看得很開,不過是讓那主角被馬蜂蜇到全身紅腫,又讓兇獸給追著跑了三座山罷了。 昨夜在現場的有兩人,整治了這一個,還有一個,以及吩咐他們給楚凜喂藥的幕后之人。 嗯,慢慢來。 回到楚凜所在的宮殿,楚凜正在百無聊賴地拋著蘋果玩,江奕回想了一下自己碰上過的亡國之君,似乎每一個都在日夜焦慮著,沒有一個能如楚凜這般悠閑。 楚凜玩了一會兒,眼睛卻細致地瞄著殿內細節的地方,沒能從中看出個什么也不見氣惱。 江奕降落在楚凜平等的高度,而后坐在楚凜的身邊,讓7號位調出電子書籍,安安靜靜地看著。 楚凜突然把蘋果放在了一邊。 真是奇怪。門外還有守衛,楚凜不能提高聲音,他朝半空仰著頭,聲音柔和得像是對戀人的喃語,輕聲道,我感覺你就在我的身邊。 江奕拖動頁面的指尖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你是人是鬼? 這一句話無聲吐露出來,楚凜也沒將其放在心上,身體往后仰倒,好以整暇地躺在了床榻上。 江奕頓時有了動靜,他往后瞥了一眼。 片刻后楚凜揉著肚子坐了起來,飽腹狀態下不敢再隨便地躺下,施施然半倚被褥,等待腹中消食。 悠閑的白日終于過去,那名宮人沒有再出現,反倒是另一人跑了過來,小心地朝殿內探視了一眼,楚凜似有所感地看了過去,對那人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宮人神色駭然,忙不迭地逃走了。 江奕當時正在看書,察覺到楚凜的動作才抬頭,余光看見一抹飛快消失在殿門口的衣角。 天氣轉涼,榻上被褥單薄,殿內還沒有安上地龍,只可惜對方跑得太快,沒能讓他把握機會借用到那人的身體,不然還能給楚凜謀取點保暖的福利。 夜幕降臨,漫天星斗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料想明日一定是個大晴天,屋子跟著昏暗了下去,借助星光才能勉強看清一二。 以往都是宮人來殿內點燈,今夜倒是比昨晚還要安靜,想想也是,畢竟昨晚才秘而不發地進行了一場毒|殺事件,只是中道崩殂,一點也沒被人發覺罷了。 或許連門口的守衛都在疑惑,明明上面暗示了會有大動作,楚凜為何能活到現在。 楚凜的靴子被江奕放在了陽光可以透窗照射到的地方,在屋里,只不過離楚凜的床榻較遠,楚凜也是不拘一格,實在是無聊透頂了,穿著布襪便下了地,從書架中抽出一本書,現正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著。 屋里無光,江奕已經關了電子書,他怕楚凜在黯淡的環境下看書壞了眼睛,正欲出言提醒,卻見楚凜合上書,搶先開了口。 這都已經兩更天了,你還是不肯與我說話么? 江奕能確定楚凜看不到自己,只是對方的神情過于篤定,讓他從原本的確定也變得不確定了起來。 還是要再晚一點你才愿意上我的身? 上這個字眼用得巧妙,楚凜什么反應都沒有,江奕卻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暗道自己什么也沒有聽到。 其實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楚凜又是緩慢地說道,但現如今拖著這么一副羸弱的身體,門外又有重兵看守,我實在沒什么把握,你若是方便,不若幫我將這本書擱在后花園最高的那棵楊柳樹下,如何? 江奕看著楚凜白日一直在看的那本書,期間也注意到楚凜似乎在哪幾頁折疊了一下,沒有出聲。 楚凜輕笑一聲:不說話我便默認你是答應了。 他說與做是同樣的干脆,話音剛落,人已經躺在了床上,外衫也懶得脫去,閉上眼睛,鼻下傳來蚊蠅般細小的鼾聲,沒多久便睡著了。 快得讓江奕以為這人是在裝睡,畢竟楚凜有前科。 [分析檢測顯示,任務對象確實進入了睡眠。] 江奕探頭觀察,楚凜的眼皮正在不自覺地輕顫著,嘴唇也閉得死緊,這是真睡著了后才會體現出來的小動作。 他無奈地笑了笑,睡得這么快。 給楚凜掖好被角,打開電子書的夜晚燈光探照模式,江奕好似忘記了楚凜睡前對他的囑托,只是安靜地看書。 窗外未見明月,烏云將星光盡數遮掩,屋內沒有那點縷的光芒照射,一下子變得更加昏暗。 沒多久后后,殿內檀窗被人悄無聲息地推開,一個削瘦的身影從殿內輕巧地翻身躍下,懷中還揣著一本書。 [有言道,戀愛使人盲目。] 披著楚凜殼子的江奕伸出手來,不輕不重地彈了下銀白小圓球的額頭,7號位在空中翻了個滾,知趣地關閉傳聲器不說話了。 主系統沒有發出任何警示,就代表江奕現在的行為不會影響主線劇情,但江奕還是得千萬分的小心,指不定空間異動如山倒般突如其來,讓他毫無應對的準備。 宮殿內燈火通明,烏云悠然飄過,星光緩緩流淌在內院樓閣之中,廊下守衛踏著整齊的腳步聲,除此之外再聽不見任何聲音,仿若鳥雀也不敢驚動面色肅然的士兵們,陷入沉寂。 江奕彎身俯趴高處,從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中不難看出殿內守衛森嚴,忍不住嘆出一口氣,揉捏隱隱脹痛的額頭。 戀愛使人盲目,他確切地信了。 ※※※※※※※※※※※※※※※※※※※※ 仙尊的世界一般來說是不寫了,云城沒想到你們這么想看要不然過后開一個短篇醬紫的腫么樣=。= 第82章 忍辱負重的亡國之君(六) 次日清晨, 寒意漸斂,鳥鳴歡欣,一縷橙光現于遙遠天邊,于雕欄玉砌間勾勒出陣陣柔和的光暈。 當楚凜再一次睜眼時, 他發現自己仍躺在床上,只是睡前未脫的外衫不知被誰脫去,被角也被仔仔細細地掖好來人甚至有足夠的耐心幫他把散亂的發絲斂攏在旁。 擱置被褥上的手掌因此停滯了許久,隨后楚凜將被子一把掀開, 穿鞋下床。 突然他眉頭一動, 扯眉朝不同尋常處瞥去一眼,入眼便是微怔, 回神時已然邁開了腳步, 走到那方。 久未使用的香爐上煙霧裊裊,淡淡清香縈繞鼻前, 令人不自覺放松身軀,心曠神怡。 目光透過煙霧,一張平凡無奇的臉突然而然地鉆入了楚凜的腦內。不同于那小太監平日里趾高氣揚的姿態, 在楚凜為數不多卻根深蒂固的印象中,這人要更溫和,更沉著。 就像一湖澄澈無痕的靜水, 讓人一不小心便能栽了進去。 不該如此。 或許是從未有過這種澎湃激烈的感覺, 或許是受了心底長久壓抑著的情緒所蠱惑, 楚凜顫著手探去, 指腹陷入煙霧, 肌膚滾上灼熱的溫度,燙得他下意識回手一縮,攥緊作拳狠狠地砸向了旁邊的柱子。 不該如此! 陛下? 楚凜猛然回首,陰鶩銳利的眼神直逼聲源處,門口探頭探腦的小太監被他看得下意識一哆嗦,差點沒拿穩手中的膳盒,半跪于地:陛,陛下。 原不是他。 看清楚了來人,楚凜幾不可聞地抿了下嘴唇,掩去心中遺憾。 他正待轉身,腳步半撤時卻是一頓,復側頭,將這全然陌生的面孔再一打量,緩聲道:起來罷。 話落,坐回床榻,淺闔眼整理著衣襟,仿若隨口一問:今日怎是你來送飯? 小太監忙又低下頭,支吾著話,好半天才說清楚:小德子和小順子兩位公公,因犯了事,被貴人給罰了,所以 楚凜聽著話,神色不明,這人在面對他時無論是神情還是言語間的惶恐都有點耐人尋味,除此以外,他察覺對方在提及犯事兩字的時候明顯戰栗了一下。 皇宮里做差事的,最會看菜下碟,他們或許能心懷憐憫地對一可憐人言笑晏晏,但絕做不到對一個被囚禁的亡國君畢恭畢敬。 以這太監對他的態度來看,對方明顯知道些什么,或者說,從昨晚到現在這短短的時間段里發生了什么。 小太監說完后匍匐在地等了會兒,沒聽到楚凜吩咐話,便悄悄抬眼,斗著膽子上前,面帶討好地道:奴為陛下更衣。 看著那伸來的手,猜疑之色從楚凜眼中散去,滿臉排斥不耐地打算將這手拍開。 豈料其人似乎早有預料,掌從下繞,虎口貼著楚凜手腕一轉,干脆利落地卸掉了這抽來的力道。 楚凜一驚,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溫和的聲線便從他耳畔響起:今日許有客來訪,陛下還是穿得莊重些為好。 楚凜:是你。語調沉沉。 江奕聞言笑了笑,退離兩步,微躬身行卻了禮:不然陛下還想是何人? 或是被這笑容中的沉靜所感染,楚凜放松了些許,見江奕挑選了衣裳過來,攤開雙手,任其為他更衣束帶。 好半會兒他才驚覺自己的反應太過自然,往后大退了一步。 江奕面露困惑:陛下? 楚凜沉默了下,拳抵嘴邊一輕咳。 他也不知自己哪來的一股倔強勁,不愿在江奕面前露了別扭,狀似若無其事地道:方才的不是? 這話沒頭沒尾,但江奕仿佛知道他在問什么,點頭應聲:嗯,方才的不是我。 此后兩人無話。 江奕手腳利索,很快便幫楚凜更衣結束,又從食盒中拿出早膳,依次擺上桌面。 楚凜在旁看著,眸色深沉,負手踱步緩緩靠近。江奕就像身后長了雙眼睛,沒回頭便捉住了楚凜襲向他耳側的手。 他完全不惱,只是無奈一笑:這副身體不是我的,怕陛下日后想起心生膈應,還是莫要動手動腳的好。 動手未遂還被抓了個正著,楚凜悻悻地將手給收了回去,落座端了粥碗攪動兩下,壓抑不虞: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江奕笑而不語。 用東西兩字喚作人稱實在稱不上友好,楚凜也是后知后覺,接下來的表情都顯得有些僵硬,末了,生硬地岔開了話題:那你就沒有自己的身體? 江奕張了張嘴,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他開口,又將嘴給合上,頓首不語。 楚凜見江奕欲言又止,誤以為剛才的話得罪了對方,神色略顯尷尬,沒有追問下去,也難得柔和了語氣:坐罷,可曾用膳? 江奕詫異楚凜態度上的突然轉變,細想后似有所悟,沒有聲張,從善如流地坐了下來,道:未曾。 他不知道小太監本尊有沒有吃東西,不過他自己確實沒有進食。 楚凜聞言,未作他想,拿勺子給他盛了一碗粥,江奕謝過,單手接了過來此時此刻的兩人仿佛都忘記了尊卑禮儀,只用他們最尋常、也是最輕松的模樣面對對方。 晨日朝陽最為愜意,盛華日光從檀窗而入,漸化了氤氳霧氣,在江奕微微閉合的眼瞼下映落一片朦朧碎影,叫楚凜無端看得失神。 你 江奕抬頭:怎么了? 楚凜迅速撇開腦袋,沉吟片刻,手指點點桌面:你方才說有客前來,是指誰? 陛下應該最清楚不過才是。 我最清楚?楚凜笑了,第一想法是江奕在賣關子。 他忽而眉宇緊擰,那反應過來的表情看著戾氣橫生,昨晚我給你的那本書,你帶去了哪里? 陛下口頭交代我要帶去的地方。 不可能!下意識否認了這句話,楚凜起身喝道,御花園建在長明宮后,守備森嚴,來往巡邏的禁衛軍不下十隊,單憑你一人,手無寸鐵,怎么闖得過去? 他說著,悄然拽緊了拳,冷聲不掩質疑:何況是用我這副身體。 7號位在江奕的身邊冒頭說:【戀愛使人盲目。】 看了眼楚凜,江奕不置可否,和聲回答得不卑不亢:陛下金枝玉葉,奴怎敢用您的身體去冒險。 楚凜: 他冷靜下來,重新落座,望著嘴角泛起溫和笑意的江奕,眸眼深沉,默不作聲。 江奕只作不知,從盒里取出銀針,扎入蝦仁rou內依次驗|毒,又夾起一顆先自己咀嚼試了,隨后才夾往楚凜的食盤。 看見這一幕,說心里無所觸動那都是假的。楚凜以手抵住額頭,拇指用力按捏太陽xue,暗道對方來歷不明,千萬別被蒙蔽了過去。 況且這身體也不是他的,就算有毒也毒不到這個人的身上。